第八十七章 毁灭

为什么梵天身上的杀戮之气又回来了？就连魔气也增强了比原先不止一倍，难道是因为她？

不能，绝对不能！

“梵天，住手，否则本尊不会饶恕于你！”

这是梵音第一次对梵天说这般决绝之话，但他的这般作为，她也只能与他为敌。只怕她是要失望了，或许今后的无尽生命，她与他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好了的命运。

风终于停止了，但是倾盆的大雨还是无法停歇，只不过这些雨滴却是无论如何都低落不了她的身上。

而她身边的梵息就不一样了，整个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再加上刚刚的狂风，头发也被吹散了，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不过，让梵音注意到并不是这样的梵息，而是与他们对面而立的梵天，他依旧是一身的黑衣，魅惑的眸子一如初见，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同了。

他的嘴角虽是挂着笑，却是笑得很诡异，此刻的他，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浑身都散发着阴谋与魔鬼的气息。

他入魔了？

“梵音，快回圣天之殿！”

这便是梵息对梵音说的最后一句话，于此同时，圣离琴也跟随着梵音，被梵息一掌强行送入了圣天之殿。

梵息这是要……，她忽然后悔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执意将梵天带入圣天之殿。

“梵息——”

圣天之殿的大门关上之时，梵息给了梵音一个有生之来最美丽的微笑作为诀别。

她第一次流泪，因为一个默默守护着自己的男子——梵息。她错了，大错特错。

“梵音，你就是因为他而抛弃我，现在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他多痛，你要好好看着，听着，哈哈哈哈……”

圣天之殿的大门已经被梵息用最后的力量给封印起来，此刻她身体之中仅存的圣天之法，根本就破除不了他的封印。

所以她便只能听外面的声音。而如梵天所说，她确实是可以看到，泪如决堤的洪水，已早已不能控制。

仿佛除了梵天疯狂的怒吼之外，她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也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梵天，你若是敢杀他，本尊必杀你！”

经过几番努力，梵音终究还是无法破除梵息的封印，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赌，若是梵天对她还有最后一丝情谊的话，梵息便不会死。

但是这仅仅是她的一厢情愿，梵天心中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至于其他人，除了梵息之外，是生，还是死，都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梵息，他必须死。

他的东西除了他，触摸的，便只有死。

“梵息，你的面容已经尽数被我毁去，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留在音儿的身边，我会毁去你的神身，但是，放心，你不会就此消失的，我会留你一魄，看着我和音儿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哈哈哈哈哈……，音儿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碰！”

当然，梵天的这些话是单独说给梵息听的，梵音根本就听不到。他痛，他必须也跟着千倍万倍的痛。

该死的东西，居然妄图染指他的东西，他会……

自从将梵音送入圣天之殿之时，梵息自始至终再没说过一句话，没喊过一个‘疼’字，尽管他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受了多少掌，就是连原本可以弹出美妙琴音的双手也已经被梵天给砍断。

梵天已经将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梵息的身上了，不死不休，他们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一处，所以结果便只有一个生，一个死。

最后的梵息，嘴角都是笑意，至少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至少他这辈子最爱的梵音会记得他，永远记得他。

对于梵息的最后的笑容，梵天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他要……

“梵息，你这就去死吧！”

“不，梵息……”

“音儿，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梵天就这样亲眼看着梵息身上的神灵散尽，无动于衷，他是怎般残忍？怎般无情？怎般……

他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梵天了，他是魔，由人类之躯而堕落的魔，这是梵音第一次见识到魔体的存在，他们是黑暗的使者。

只是，圣天之殿是由人界和神界的光明与希望所铸就，魔根本就无法靠近圣天之殿，更何况是进入了。

自从梵天舍身成魔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和梵音永远在一起的资格了。圣天之神不仅不会饶恕梵音，也将不会再饶恕他。

梵天还没有靠近圣天之殿，就已经被圣天之殿无尽的纯白光束给弹回去了，“音儿，为什么我进不了圣天之殿？为什么？为什么？……”

梵天再一次发狂起来，试了一次，又一次，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圣天之殿的大门再也不会为他打开了。

虽是一门之隔，却是决定了他们今后的距离，他和她或许永远都不可能……

梵音手中的圣离琴从梵息消失之时，便已经失去了纯白色的光芒，现在已经和普通的琴差不多了，不过，终归是梵息的东西，她应该留下它。

“南宫云，带着它离开。本尊已经守护不了圣天之殿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即使是最后一刻，我也不会让他进入圣天之殿的，去吧，去人间找一个地方，等着我去找你！”

只是弹指间，圣离琴便已经到了南宫云的手中，他的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为了这一句话，“梵音，我会在人间等着你！”

千年的相伴，到最后还是要分别，但终有一天，还是会再相见，不过相见之日的等待却是无限的漫长与孤寂，想来，也只有常年陪伴在梵音身边的南宫云可以做到。

“你们也可以进来了！”

“笙金！”

“枯木！”

“碧水！”

“离火！”

“虚土！”

“拜见尊者！”守护圣天之殿的五大守护者已经出现在梵音的面见，尊敬地跪在地上，等待着梵音的决断。

“本尊大限将至，待时机成熟，你们便自行下界罢，到时本尊必将先找到你们！”

“是，尊者！”

他们来得也快，消失的也快。他们的生存是为了圣天之殿的安危，除了圣天之殿的主人，他们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神或者魔。

终于，整个圣天之殿就只剩下她了，可是就连她也要离开圣天之殿了。从今以后的圣天之殿，便只剩下一尊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圣天之神的雕像了。

“蓝，还有你，你想去什么地方？”

神剑还是一如往昔，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不过却是增添了一份离别的气息。

“梵音，若是你终究要去人间，就让我一起也去人间吧！至少我还可以感受到你的气息，那样千年的岁月也不会觉得孤寂了！”

“蓝，本尊答应你，一定会第一个找到你。”

神剑再次被梵音给收藏在体内，不过这次它的使命不再是守护梵音，而是静静沉睡在梵音的体内，除非她的人类记忆复苏，否则神剑的神力便再也不会苏醒。

“音儿，你当真如此狠心，要遗弃于我！”

显然,梵天对于进入圣天之殿已经彻底灰了心，绝了望，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为悲惨的了，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得，却因为一门之隔，相距千里万里。

此刻的梵音已经对梵天无话可说。

“音儿，你当真如此绝情，既然如此，我便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既然你不喜欢杀戮，我就杀给你看，杀到你愿意出来为止！”

梵天终还是离开了，但是他的离开却是为更疯狂的杀戮。

梵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修为在慢慢消散，或许不等梵天来，她的修为便会完全散尽。

“琉璃，将封印解开！”

“梵音姐姐！”

“音儿，小天回来了，你把门打开好不好？只要你肯开门，他们都不用死！”

梵天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似乎只要可以见到梵音，一切对于他都不再重要。

圣天之殿的大门终还是开了，只不过梵音并没有踏出去。

梵天一共抓了六个人，其中一个叫做‘帝’的女人，她是认识的，还有一个‘月’的族长，想来他们六个便是六国的最高统治者。

“音儿！”

梵天一看见梵音开门，便什么都忘记了，直接想要飞过去，但最后还是被纯白色的光束给弹了回去。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音儿，你快出来，不然我就杀光他们！”

“梵天，到此刻为止，本尊还是没有后悔将你带入圣天之殿，因为你，本尊才有了心，才感觉到笑容与欢乐，但同时也感觉到了悲伤与痛苦，只是本尊有本尊的使命，拥有的同时也必须付出昂贵的代价。如今你已成魔，神魔自古不两立，本尊不会亲手杀你，只是你害死了梵息，应当受到惩处，本尊会将你置于虚云空间之中，若你可以得生，那本尊也将不再追杀于你，你好自为之吧！”

“音儿——”

无上的光阵已经将梵天团团围住，直到消失的那一刻，他眼眸之中的幽怨还是没有消减半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