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中的李白，有些不自在，共处一室的两个女人，与他都有刻骨铭心的过往。

银发女巫爱过他，红发女皇杀过他。

不过，两个女人似乎都不曾拥有几百年前与李白相关的记忆。

“伊琳娜，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李白谨慎地试探如今的凯瑟琳。

凯瑟琳抱怨道：“我不喜欢伊琳娜那个名字，她是个可怕的女人！以后只许叫我凯瑟琳！”

一旁的卡姗德拉咯咯笑起来，调侃李白道：“李尔纳多，你跟漂亮女人套近乎的方式太没创意了，居然问那种问题！几十年前在雅典帕特农神庙，你也是眼巴巴地要我记起你来。唉！老男人啊……”

“小女巫，我们很熟吗？”凯瑟琳一脸陌生地看着卡姗德拉。

“呵呵，小女巫……你的好姐妹似乎不记得你啊！”李白嘲讽起卡姗德拉。

卡姗德拉皱着眉头对凯瑟琳说：“难道你只是跟伊琳娜长得一摸一样？海伦复活的都是什么鬼啊！”

“我只记得李尔纳多曾经是我的宫廷侍卫长，后来被我处死了。至于你……在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你的存在。”凯瑟琳看上去对卡姗德拉的惊讶反应毫不在意。

“看来，记忆缺失的不止你一个。”李白拍了拍卡姗德拉的肩膀。

“少幸灾乐祸！”卡姗德拉恼怒地拨开李白的手。

“卡姗娜，被遗忘未必是坏事。很多记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遗忘反而是彼此解脱。”李白转身离开堡垒底层大厅，登上旋梯去了藏书馆。

凯瑟琳和卡姗德拉茫然对视片刻，各自默不作声地相继上到藏书馆。

“海伦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呢？我也帮不上你们破解密文。”凯瑟琳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墙上密密麻麻的书籍。

“很简单！她怕你在外面的世界兴风作浪。你在君士坦丁堡杀了那么多人，都快成为复仇女王了！”卡姗德拉很不客气地回应凯瑟琳。

“小女巫，那些都是该死的人。他们的家族诱导我刺瞎亲生儿子的双眼，最后还废除了我的皇位。我是在铲除魔鬼！”凯瑟琳随意抓了本厚厚的书扔在桌上。

“可悲的女人。几百年前，死到临头还舍不得皇位。海伦让你再活一次，可你恋恋不忘的还是权力。”卡姗德拉把凯瑟琳扔在桌上的书拖到面前。

“你懂什么？除了那些魔法小伎俩，你根本不懂世界运转的奥妙。”凯瑟琳坐下来，轻蔑地瞟了一眼卡姗德拉。

“好吧！现在所有的奥妙都在这里，等着我们解读。女皇陛下，希望你的帝王智慧能帮到我们。”卡姗德拉翻开手上厚重的书。

李白心无旁骛地观察着满墙藏书，完全不理会两个女人斗嘴，他又陷入了困顿状态。

“李尔纳多，你别愣在那里，好好研究怎么破解这些奇怪的文字。”卡姗德拉催促道。

李白不耐烦地答应着：“海伦连玛雅神族文字都来不及教我们就离开了，这不是留我们在这里猜谜语吗？”

卡姗德拉不紧不慢地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得意地炫耀道：“这是海伦留给我的词典。”说完把小册子丢给李白。

“你有这宝贝早拿出来啊！伤了我那么多脑筋思索怎么看懂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李白边说边翻开卡姗德拉给的词典。

“我本想自己学懂了再传授给你。不过，太难了，我放弃！”卡姗德拉懊恼地趴在桌上。

李白翻了几页，笑着说：“这种文字跟你精通的拉丁文完全不同，倒是跟东方人的文字有类似的地方——不是用字母来组成词语，用的是图形符号。”

“少卖弄那些没用的本事，抓紧时间破解。我可不想长久地困在这里！”凯瑟琳急躁地敲打着桌子。

“遵命！复仇女王。”李白边应付凯瑟琳边研究着词典。

“这儿简直无聊透顶。”凯瑟琳站起来抱怨道，“我去楼上逛一逛，你们慢慢研究。”

卡姗德拉摇摇头，冲凯瑟琳摆手道：“去吧。你留着也是添乱。”

凯瑟琳一走，卡姗德拉顿时找不到人吵嘴解闷，凑到李白身边坐下来，陪着他研究神族词典。

“李尔纳多，你当真能看懂这些符文啊？”卡姗德拉没话找话跟李白闲聊。

李白没搭理她，顾着专心看手头的词典。

小女巫自讨没趣，只好把之前凯瑟琳扔在桌上的书抱起来胡乱翻看。

李白头也不抬，低声喃喃自语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所到之处，离奇怪事始终如影随行。还不如死的透透的来得清静。”

卡姗德拉扭头看了看自言自语的李白，哼了一句：“活该！”

“小女巫，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你说说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我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是逃不脱事情的纠缠。当初伊琳娜把我沉到海底，我又能飘到岸上。后来我在沙漠里走，结果却被带去巴格达皇宫。是不是我死透了，这个世界就会消失。”李白像是在问卡姗德拉，又像是在问自己。

“李尔纳多，你太狂妄自大了！你再死千百次，我的世界还照样存在。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啊！”卡姗德拉教训李白道。

“我常常觉得，你们都是假的。”李白把手伸向卡姗德拉的脸庞。

卡姗德拉下意识地躲开李白的手，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李白瞬间收手，恢复到仔细研读词典的专注状态。

“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卡姗德拉忐忑地看着反常的李白。

“抱歉，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现在是否在一场醒不来的梦里。”李白迷茫地回答道。

“看来我有必要把白胡子李尔托夫传授给我的修炼之术教给你，不然，你在破解这些书之前肯定会疯癫的！”卡姗德拉忧心忡忡地说道。

“祖师爷也是假的，你们全是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海伦只不过是编另一套故事给我听的虚幻人物罢了。”李白的眼神里充满绝望。

“李尔纳多，你一定要相信自己还活在真实世界里！你是不朽的，唯一能击垮你的，只有你的内心世界！”卡姗德拉握紧李白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