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肆无忌惮。

顾无言睁大了眼，恨不得咬了他的手指。

“嗯。”薄景风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也长了，不过还得多一点，这样用起来的时候才够实用！”

啊啊啊啊！

救命啊！

顾无言的心脏在声嘶力竭地咆孝。

他向把她当成什么了？

工具吗？

还用起来？

她是给他用的吗？

臭不要脸！

“衣服真碍事，换上睡衣吧。”

薄景风一把将顾无言的裙子撕开。

很快，衣服变成了破布，被扔在地上。

顾无言欲哭无泪。

“唉。”男人忽然叹了一口气。

“忽然忘了，这里没有睡衣，还是别穿了。”

他从后面搂住她，大手就像小鱼一样，不规矩地游来游去，彷佛就没有几秒钟的记忆。

在一处地方游了之后，又回到绕到原来的地方。

来来回回。

没睡衣了？

谁信谁傻子！

骗人的死鬼！

他感觉舒服多了。

“小二货。”他抓住她的小手，“你知道吗？我把我父亲关在了笼子里，断水断粮，他现在快饿死了。”

“……”

顾无言心头一震。

薄景风的语调未免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害怕。

“他想见我，想向我求饶，只要我能给他一口吃的，他叫我爷爷都行。”

“……”

“是不是觉得我好残忍？居然对自己的父亲这样。”

顾无言：“……”

她不知道。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她也会对她的父亲这样，所以她不评价薄景风任何行为。

毕竟，有些人是不配当父母的。

那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的人，先去承受一遍别人受过的折磨再说。

薄景风轻轻啃咬着她的肩膀，像个小孩啃咬着玩具似的。

顾无言被他弄得痒痒的，肩膀轻轻一缩。

玩够了，他松开她，接着说：“他砸了我妈的遗像，说她不配。”

薄景风忽然冷哼了一声，“既然觉得她不配，当年为什么还要死要活的娶她？”

顾无言：“……”

是呀，为什么要娶她呢？

还要死要活。

还是说男人都这样，结婚前甜言蜜语，绝世好男人，结了婚之后就暴露本性了？得到了就不珍惜。

顾无言也想问。

“娶了她之后却又折磨她，在她死了之后，连她一张照片都不愿意留下，那张遗像还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自己画的？

顾无言突然有些心酸。

她不知道薄景风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画那张遗像的。

她想到了薄景风书桌上那张照片，拍摄技术不怎么样，像是随便用手机拍的侧面，脸都看不清。

难道说那，那是薄景风母亲最后一张照片了吗？

他没有别的更好的照片摆放在那儿了。

总不能摆放一张他自己画出来的遗像。

“他把我妈的照片全都烧光了，当着我的面，还有她的衣服，她用过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说嫌我妈脏。”

嫌她脏？

顾无言皱眉。

他凭什么？

她想问，可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沉默。

“有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妈回到云秀园，她一直在哭。我躲在角落看到她腿上流了很多血，衣服都被撕烂了。我去问她怎么了，她跟我说他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她觉得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她不告诉我，可是我知道。”

顾无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那天半夜，我拿了一把水果刀，熘进了碧水山庄。我要杀了薄曜文。他正在跟他的情妇厮混，还告诉她，他把我妈送给两个男人玩，换取一单可有可无的生意。”

顾无言：“……”

“他只是想羞辱我她。”

“而我妈之所以愿意被他羞辱，居然是为了……”

薄景风忽然抓紧了顾无言的手。

顾无言倒抽一口凉气，手被他抓的有些疼，但不知哪来的耐心居然忍住了，硬是没吭声。

“为了让我上学。”

顾无言有些吃惊……

“是呀，我当时六岁了，我应该上学了。真是可笑，我问我妈为什么宁愿自己被侮辱，宁愿被囚在云秀园都不肯离开。”

为什么呀？

顾无言也在心里问这种情况。

如果没有能力反击，难道不是应该转身离去吗？

走的越来越好，永远不再回头。

“她都能够承受被两个男人羞辱，难道都没有离开的勇气吗？”

是啊。

顾无言也想这么说。

还是她宁愿被羞辱，都不愿意离开那个渣男？

“她总是笑着跟我说，总有一天会好的……”

顾无言心里有些凉，有些失望。

他的母亲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说出这种话！

真的抱有期望，还是在安慰她儿子？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错的离谱。

“她一直在等好的那一天，一直等一直等……然后她就死了。”

顾无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是卡在喉咙里的话，却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很蠢，真的很蠢，可是她是个好母亲。她为了让薄曜文送我去上学，甘愿被人侮辱，在我被那些仗势欺人的仆人殴打的时候，她会紧紧抱住我，护住我，然后她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

“薄曜文带女人回来厮混的时候，她会捂着着我的眼睛让我别看，说那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冬天冷的只有一床薄被子的时候，她会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取暖……”

“一天的口粮只有一个馒头的时候，她会全部都给我，她自己在后面偷偷吃草。”

“他就是这么好。可是……”薄景风的呼吸几乎停止，“可是我为什么就这么恨她？”

他几乎咬牙切齿。

“……”

顾无言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跟她说这些。

是因为她是精神病，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跟她说，因为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也不会因为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对他造成威胁吗？

没有想到薄景风居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冬天穿不暖，甚至吃不饱饭，连仆人都能打他。

他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呀？看来他不比自己轻松多少。

不知怎么了，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薄景风会将她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