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楠忍不住多瞅了几眼,脸颊微微发烫。
此时的她想给自己两巴掌醒醒脑,太不专业了!
“看够了没有?可以走了吧?”沈迟严重怀疑,这女人就是垂涎他的美色。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沾到水没有。”楚紫楠故作镇定地走近一些,去检查他的伤口,是干的。
“没事,我……”
正准备走,没注意到脚下有一小滩水,踩过去猛地一滑,整个人仰面往浴桶的方向倒了下去。
“当心!”沈迟下意识伸臂去接。
可他的右臂刚受了伤,力气远不如往常,而楚紫楠又吨位较一般姑娘要大,一下子砸过来,愣是没接住。
哗啦——
楚紫楠倒在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大脑懵了一瞬。
沈迟赶紧用手扶住她的腰,避免她伤到,焦急道:“没事吧?”
“没,没事。”楚紫楠右手抓住浴桶的边沿,慌忙挣扎起身。
挣扎过程中,左手不小心摸到一片光滑,抓半天抓不稳,转头看去,原来是沈迟的胸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迟假装无事发生,使力把她往上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楚紫楠终于成功“上岸”。
这时她脑子已然清醒,急忙去看沈迟的伤口。
“不好!”
绷带都被水弄湿了,解开一看,伤口有血流出。
“坐着别动。”楚紫楠立刻找来药箱,帮沈迟处理伤口,然后取出一粒药丸,让他服下。
沈迟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楚紫楠没看他,忙着包扎,“药浴的药有一定的毒性,会使伤口溃烂,这是清毒的。”
伤口处理完后,楚紫楠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浑身还湿漉漉的,立刻交叉双臂,挡住胸口。
沈迟撇开视线,忍不住嘴角上扬。
“本王什么也没看见。”
“最好是没看见,不然挖掉你的眼珠!”楚紫楠窘得脸蛋通红,立马顶着一身药渣跑了出去。
赵强听到动静赶过来,正好碰见她出门,惊了一呆:“楚姑娘,这是怎么了?”
楚紫楠不搭理他,回屋嘭地一声关上门。
之后,她再也没出来过,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露面。
“楚姑娘,你起来了?”赵强笑嘻嘻地向她打招呼,故意提起昨晚的事,“昨天弄湿了一身,没着凉吧?”
“没有,我好得很。”楚紫楠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眼里有杀气,“不过你要是敢把这事到处去说,你就要倒霉了。”
赵强讪笑着缩了缩脖子,“放心,我不是那种长舌的人。”
楚紫楠哼了哼,径自往沈迟屋里走去。
沈迟又在看书,这个人似乎是个书虫,空闲的时候多半都捧着书。
听到脚步声,他只是抬眼扫视了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我看看你的伤口溃烂没有。”楚紫楠也当那件囧事没发生过,神态一如往常。
沈迟放下书,解开衣裳让她看。
伤口是有些溃烂的迹象,不过并不严重,楚紫楠取了一瓶药粉来,撒在伤处,再给他包好。
“药你拿着,要是伤口发痒,就再撒一些上去。”
“好。”沈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黑眼圈有点重,昨晚没睡好?”
楚紫楠坚决否认:“我这黑眼圈是天生的,这叫卧蚕,你懂不懂?”
沈迟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我现在懂了。”
接下来楚紫楠给他施针,谁也没再说话,屋里安静极了。
直到快收针的时候,赵强过来禀报:“王爷,皇上召您进宫。”
“知道了。”沈迟皱了皱眉,“多半是要跟我说造枪的事。”
这话是对楚紫楠说的。
“那你能拖就拖呗,反正现在受了伤,理由充分。”楚紫楠一边说,一边将银针一根一根拔出。
沈迟觉得,似乎只有这样了。
他进宫后,楚紫楠便在府里四处转悠,转着转着,到了后花园,好巧不巧的竟然碰上罗氏。
“见过端王妃。”
按理说,她现在闲下来了,有时间找楚紫楠麻烦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只是淡淡地扫了楚紫楠一眼,就冷哼一声走了。
“奇了怪了,难道对我失去兴趣了吗?”
身边的丫鬟说:“姑娘有所不知,前日郡主又跑回来哭了一场,王妃心情不好呢。”
楚紫楠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也是,成亲不到一个月,郡主跑回来哭诉三次,她心情能好才怪呢。”
虽然沈盈到底哭什么,没人清楚,但想也不想就知道,必定是在婆家受了委屈。
沈迟是午后回来的,皇帝果然是要他着手造枪,他说他受了伤,需要休养一阵子,皇帝还挺不乐意。
“皇上疑心重,我若是真能造出大量大威力武器,他又要心生忌惮了。”
不做事他要嫌你,做了他又要猜忌你,这种人最难伺候。
“我倒有个办法,”楚紫楠坐过去些,神采奕奕地说,“你之后就按照他的要求去造就是,但要保证造出来的十把里面,九把都是没用的枪,皇上就是再有钱,他也禁不起几次折腾,看你不行,他也就只能放弃了,不过就是要做好挨骂受罚的心理准备。”
沈迟微微颔首,认为这也是个办法。
“我也算帮你解决了个难题,现在你也该帮帮我了吧?”
“你有什么需要帮?”
楚紫楠笑了笑,说:“我想请你派人暗中监视定远侯世子司徒谦,随时把他的行踪报给我。”
“他跟你有仇?”沈迟下意识问。
“这你就别问了,行不行呢?”
沈迟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叫来赵强,把任务吩咐下去。
次日上午,楚紫楠再次来到阮家,给阮姝“看病。”
“表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阮姝虚软地倚在床头,手放在心口:“还是那样。”
“我给你瞧瞧。”楚紫楠坐下为她诊脉,“从脉象上看,情况确实不太好。”
“昨晚梦多,一直惊醒,感觉心跳得比往日快了。”
两人互相配合着演戏,让在场的杨氏和丫鬟们都深信不疑。
杨氏急得掌心冒冷汗,恳求道:“紫楠,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姝儿啊!”
楚紫楠连忙宽慰她,“舅母放心,只要好好休养,表妹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氏抹着泪轻轻抽泣,她这么年轻的女儿,怎么会得了这种怪病呢?
“您先去歇歇吧,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给表妹施针。”楚紫楠想支开杨氏,和阮姝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