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求饶已经晚了。”沈迟笑得邪气,解开了她的腰带。
深夜寂静,一室旖旎。
半个多月后,付伦等班师回到京城,沈迟在宫中举办酒宴,给有功之臣们皆论功行赏。
这其中功劳最大的,乃是阮泓,他得到的封赏自然也就最多,因此酒宴上最出风头的,莫过于他了。
朝中那些大小官员都去奉承巴结他,把他捧得老高,说他将来定能封侯拜相,带领阮家重铸昔日辉煌。
阮泓是来者不拒,不管谁给他敬酒,他都接着,面对比他年长的,官位更高的大臣,也没了往日的恭敬,俨然一副“是我大功臣,我最大,你们算哪根葱”的姿态。
楚紫楠远远看着,在身边耳边叹道:“瞧见了吧,现在就飘飘然了,我就说这个人容易膨胀,得时不时打压一下,不然,他连自己姓什么都怕是要忘了。”
“受了封赏,又喝了酒,膨胀点也正常,只希望他以后能注意分寸,不要做出过火的事。”沈迟皱了皱眉头,语气凉凉的。
他可见识过太多得意之后,就开始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人,就担心阮泓也会也走上那样的道路。
“希望吧。”楚紫楠也跟着叹气,阮泓有野心,却缺乏自知之明,确实有点危险。
在酒宴上出尽风头之后,阮泓回到家中,也受到全府上下的吹捧,府里的下人自是不必多说,个个一见到他就往死里夸,把所有能想到的赞美之词都安在他身上。
英国公和杨氏也喜慰万分,尤其是杨氏,在儿子回来后,就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给他接风洗尘。
之后又拉着他去给祖父母上坟,对着一座座坟茔说:“现在泓儿出息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振门楣,给列祖列宗争光,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多多保佑啊!”
阮泓并不信这个,他觉得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自己敢闯敢拼不怕死得来的,跟祖宗没有半点关系。
“娘,祖宗们忙着呢,哪有功夫管人间的事?再说了,我现在得到的功名,全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与旁人无关,保不保佑的有什么关系?”
“去!”杨氏瞪了他一眼,“可不敢这样说,小心冲撞祖宗!”
接着又赶紧磕头,给先祖们道歉。
回府的途中,杨氏聊起了阮泓的终身大事。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成个家了?你看你妹妹比你还小呢,都生了儿子了。”
阮泓现在一门心思建功立业,哪有娶妻的闲工夫?自然是一口拒绝。
“现在成什么家?我忙着呢,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等等再说。”
“还等?再等你就要过三十岁了,到那时候,哪家的姑娘还愿意嫁你?”杨氏简直要被他急死去。
她这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怎么就没一个令她省心的?她这是造的什么孽?
阮泓得意道:“等我有了足够多的权力,足够高的地位,莫说三十岁了,就是六十岁,也照样有的是小姑娘愿意给我做妻。”
“你一直不怎么近女色,该不会是……”杨氏端详着自己儿子,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娘,您都想到哪儿去了?”阮泓很无语,自己这个娘就不能盼他点儿好么,“我各方面都很正常,只是想先立业,后成家而已。”
杨氏还是觉得不正常,“你身体没问题,那是不是不喜欢……”
“我喜欢女人,”阮泓赶紧打断母亲的话,“但是还没碰上让我特别喜欢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碰上特别喜欢的?”杨氏没好气,“你不小了,你还肩负着给阮家传承香火的责任呢,别忘了,你爹就你一个儿子!”
阮泓挑眉:“您把小弟给忘了。”
杨氏一脸鄙夷,“一个妾生的孩子,也配给阮家传宗接代?总之,你得赶紧成婚,回去我就给你张罗。”
阮泓说她不过,只得由着她去。
这日下午,阮泓去南营练完兵回来,刚进门就听到小厮说:“少爷,有位姓田的大人来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求您。”
“重要的事?”阮泓的眼神变得有些戏谑,这么快就有人找他办事了?看来有了权势地位,真是不同以往啊。
“具体什么事?”
小厮回道:“那人不肯讲,说要当面跟您说。”
阮泓笑了笑,又问:“那我就去见见吧,人在哪里?”
“卑职已经把他安排到您的独院去了,我想着,他可能找您谈要事,不好让太多的人看见。”小厮谄媚地笑着说。
“你脑瓜子还挺灵光,”阮泓很是满意,随意掏出一锭银子来,扔给他,“赏你的。”
“多谢少爷!”小厮喜滋滋地退下了。
阮泓回到自己的院子,回屋换了身行头,这才来到堂屋见客。
来的人叫田术,在兵部任职,目前官至左郎中,阮泓先前在兵部做过事,所以认得他。
“田大人久等了,最近忙,在外面办事,才刚回来。”
“将军是个中贵人,身兼数职,自然繁忙,不像我等能力不足,又身居闲职,自然整日闲逛。”田术把自己狠贬了一番的同时,把他给夸了一通。
“唐突上门,打搅将军了,还望将军海涵。”
阮泓和善地笑道:“无妨,我这个人一向很好客的,有人上门,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你有事找我办事,我很乐意对你伸出援手。
田术心上一松,立马将桌上的一只木盒递过去。
“这是一点心意,请将军不要嫌弃。”
“哟,还给我带了礼品不成?”阮泓是一点也不装,拿过来打开就看。
里面卧着的是两颗晶莹剔透的上等夜明珠,这可是好东西,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很合阮泓的心。
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惊喜,将盒子盖上后,说:“田大人如此厚礼,我真是受之有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田术看他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心中的把握就更大了,随即缓缓说道:“倒是有一件事,想请将军帮忙。”
阮泓也很爽快:“你只管说,帮得上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下官的不孝子也在南营从军,几天前因为与人发生口角,动起手来,不慎将人打死了,他的长官向上级禀报,上级就把他抓了起来,要以军规处置,下官曾去求情,但那人不理,非要处死我儿子,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