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要去抚州。”
捏着荷包,沉景玉心里发酸,只能低着头,闷着声问。
“有些年不见外祖父了,我很想他。再说了,我是个医者,治病救人,不是应该的吗?”
苏瑶强撑着笑,眼睛却不敢看心上人,只一味往别的地方瞟。
“嗯,应该的。”
“我不在京城,你注意身体,小心行事,遇事多涨一个心眼。”
苏瑶絮絮叨叨的,怎么也放心不下,硬生生从衣食住行到饮食习惯,又嘱咐了一遍。
二人眼中是绵绵不断的情谊,越聊越难舍难分。轻颜唯有凑过去,小声提醒。
“小姐,该启程了。若耽搁出京的时辰,便不好了。”
苏瑶勐地抬头看向沉景玉,不舍的目光凝在眼中,似是下一刻就要化作泪水落下。
她刚刚转身,小臂便被抓住。
“你,还回来吗?”
沉景玉的目光里头一次带着祈求,看的苏瑶心软的一塌湖涂。
“我当然要回来了,等我变成了更厉害的医者,我就赶回来。从此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再也不分开。”
“好。”
腕上一凉,苏瑶低头再看时,手上已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知道你有钱,这样成色的玉镯子,怕是有几箱子。但这个,是我第一次打了胜仗,陛下赏的。你戴着,就当是个念想。”
沉景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镯子,抬眼,又认真的瞧着苏瑶。
许是那目光太过可怜,巴巴望着苏瑶,跟只小狗狗似的。
苏瑶竟“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晃晃手上的镯子,挑衅般的瞧着沉景玉。
“若我没听错,沉将军这意思,是嫌弃陛下赏赐的物件不够好?”
沉景玉绽开一个无奈的笑颜,那能怎么办,对上苏瑶,他永远处于下风。
只是,如果,是和苏瑶在一起的话,他倒是愿意输一辈子。
“时候不早了,快去吧。”
男人挥挥手,将人送上马车,背过身去的时候,才敢拭去眼角的泪意。
“小姐,”轻颜蜷起身子坐在马车的角落里,“是否,小姐一开始想去的,就是抚州而非徐州。”
苏瑶抚过镯子的手一滞,冷眼瞧着轻颜,示意他说下去。
这件事她从未与人说过,轻颜,从何得知。
轻颜还从未在苏瑶身上看见过这样强大的压迫力,不由得吞了两下口水。
“奴婢侍夫人有些年头了,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脾气倔强,您决定的事情,纵然是夫人,无法动摇。却说上回,夫人不过讲了两句,您就答应改道抚州。可见小姐您,一早的目的地,就是抚州。”
“说的没错。”
苏瑶把袖子放下来,将镯子盖住。
“我虽跟随外祖父学医,可不过七八分像,未得精髓。此番,是为了精进医术。”
也是为了找到给景玉治病的药材。
苏瑶在心里补充。
沉景玉体内有不少毒素相互纠缠,以她的医术,只能压制不能化解。
外祖父医术高明,家中珍藏的医书和药材颇多,想来能找到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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