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兵部尚书住在这个地方?”
沉景玉掀开帘子的一角,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破旧的小客栈。
苏瑶也跟着探出头去,客栈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阁楼上的小旗子破破烂烂,连客栈的名字也再看不清。
客栈的门也很小,粗略看过去,那门面大概还没有这辆马车宽。
有那么一瞬间,苏瑶觉得,如果自己还是刚刚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这辆马车都可以将客栈碾为平地。
沉轻负手立在车外,朗声回答。
“将军,簿上写的就是这里,福来客栈。”
都破旧成这副模样了,沉轻还能看出“福来”二字,苏瑶只能感慨沉轻这眼神确是极好的。
沉景玉先一步跳下马车,又小心的将苏瑶抱了下来。
沉轻跟在他们身后,三人一起进了客栈。
店小二窝在脏兮兮的桌子上打瞌睡,大堂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那地板也晃晃悠悠,哪怕是苏瑶走上去,也能听到木板吱幼作响。
这回连苏瑶都要诧异了,王玉良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居然就住在这种地方?
沉轻,真的没有搞错吗?
“吱幼”的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店小二,只见他擦了一把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看见苏瑶一行人,不是激动,而是惊吓,只见他眼睛瞪得极大,一副大白天撞见鬼的意思。
“那个,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王玉良的人下榻?”
苏瑶不确定的发问。
“王玉?良?”店小二挠挠头,“我们这里是住了一个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他住哪儿?”
沉景玉黑着脸。
原本他是打算兴师问罪的,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居然险些在大街上被伤。
可谁能告诉他,王玉良这里什么情况,是苦肉计,还是金蝉脱壳?
王家,真的穷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吗?
“哦,从这儿上楼,看见的活人就是。”
店小二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那楼梯歪歪扭扭,不少木板已经脱落,上个楼就像是探险一般。
沉景玉走在前面,又让沉轻断后,这才缓缓拾阶而上。
这楼梯不知用了多少年,台阶陡峭就算了,没有扶手还狭窄也罢了,每动一下都“吱幼吱幼”的,像是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别说是苏瑶了,就连沉景玉都皱起眉。
难怪店小二说楼上的活人就是,想必除了王玉良,也没有人会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吧。
二楼倒是有点儿烟火气,像是人住的地方。
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有几个极为清晰的脚印,沉景玉就这样推开了屋门。
王玉良果然在。
屋里屋外,彷佛两个世界,外面嘈杂不堪,里面井井有条。
公文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边,王玉良白衣胜雪,在桉前写写画画。
“王……”
“沉将军,苏小姐,你们先坐。”
王玉良还看着公文,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苏瑶皱眉,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沉景玉站在窗前,冷冷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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