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能找不到。你,你,还有你!再去搜一遍!”
赵姨娘暴躁着推搡着身边的下人,又指着几个小丫鬟,放肆的指挥着。
“够了!这是我的院子,不是你赵氏作威作福的地方,该搜的地方早就搜过了,再查一遍,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大活人来。”
宁氏披着一件深紫色的斗篷,寒风袭来,斗篷上的杜娟花栩栩如生。夕阳的余晖打在她侧脸,她就这么兀自站在风口,一动不动,宛如庙里的金身菩萨。
“瑶儿,带着所有人去街上找,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你哥哥找回来。柳絮,你去吩咐人收拾东西,今日我们便离开苏府。”
宁氏的口气那样沉稳,一时间,连苏长青也说不出话,任凭宁氏昂首擦肩而过,走出苏府的大门。
那是苏长青没有见过的宁氏,一个,目不斜视的,再不会为苏家悲喜的,宁氏。
直到宁氏一行人坐上马车,浩浩汤汤的离开苏府,苏长青才被脚边赵姨娘的哭声惊醒。
“哭什么哭,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疯婆子,没了这尊财神爷,我看往后日子怎么过!”
苏长青大骂几句,赵姨娘还是哭,像是没听见一般。苏长青只觉不解气,抬腿狠狠的踹下去。
只一下,他就爱上了这种揍人的快感。
长期积压的不满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只是麻木,麻木里又透着残忍。
他一脚接着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在赵姨娘的身上。
赵姨娘一个女人家,哪里有力气反抗,往往还没爬起来,就再次被苏长青踹倒在地。
到最后,赵姨娘干脆捂着头,呜咽地蹲在墙角,任凭苏长青拳打脚踢。
四周的下人头也不敢抬,更没人敢上前劝架。
没人注意到,赵姨娘身下,一抹刺眼的红,丝丝缕缕的渗了出来。
……
“娘,我们已经回家了,外面找哥哥的人,也可以撤回来了吧?”
终于回到家,苏瑶神经放松下来,拎着一串水晶葡萄,慵懒的靠在软塌上。
“你啊。”
宁氏悉心擦去苏瑶手上的葡萄汁水,笑着戳了一下苏瑶的额头。
“娘,怎么了?”
“娘还能不知道你哥哥已经安全了吗,”宁氏瞥了一眼正沏茶的沉景玉,“只是这找人的动静,越大才越真。咱得证明,铭儿他真的丢了。”
“唔。”
苏瑶又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就着沉景玉的手喝了口茶。
“可算是不用天天看见那几张烦人的脸了。”
“大小姐。”柳絮急匆匆的跑过来,“苏府传来消息,说是赵姨娘小产了。”
“小产?该不是又要栽赃在我这儿吧?”
宁氏蹙眉,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沉景玉也蓄势待发,一副随时都要冲到苏府讨要公道的模样。
“夫人莫急,听那边的小丫鬟说,是苏大人做的。所有人都瞧见了,苏大人动手打了赵姨娘。”
“众目睽睽之下?”
宁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嘛。”
柳絮吐了吐舌头,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这个苏长青,平日还真是小瞧他了,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舍得对自己的骨肉动手。”
“哎呀,娘,”苏瑶将葡萄塞到宁氏手中,“就是苏府塌了,也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呀,只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