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方成彻底懵了,一扫一局之长的尊严与威风,竟然连自己正赤身**都已全然忘记,瞪大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张凶神恶煞的脸庞,惊怯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秃头歪着个硕大的脑袋,脸上带着邪恶的冷笑,鼻腔里重重地哼哧一声,反问道:“还问我们想干什么?先说说你又干了些什么吧?”
一看这阵势,马方成心惊胆寒起来,呐呐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浑身战栗不止,就连两腿间那件脏兮兮的玩意儿也跟着微微哆嗦着。
“快说,你究竟对这个女孩做什么了?不说就打死你这个逼养的!”另一个蓄着小胡子的胖子野蛮威胁道。
“说,快说……”另外三个人齐声附和着,匪气十足,咄咄逼人。
“我……我没做啥呀?不信你问她,是……是她……”马方成把视线转向了仍在哭哭啼啼的女孩。
“你还敢狡辩!没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光溜溜的?还双手搂着人家姑娘?你先低头看看你自己那个德行,是个没做坏事的样子吗?”
马方成低头一瞧,这才恍然醒悟,羞愧难当地快速起身,一手捂了身子,一手抓过了搭在床尾的衣服,慌乱不堪地穿了起来。
光头窜上去,一把扯过了马方成穿了半截的裤管,往下拽着,讥骂道:“麻痹滴,你这个臭流氓,也知道羞臊?猪狗不如的东西……”
“和尚,你放手,让他穿。”拍照的那个人制止道。
胖子仍扯着,回过头嚷道:“就让他光着得了,等一会儿警察过来,也好让他们看看他的这幅臭德行!”
拍照的人高举起相机对着他晃了晃,说:“这不,证据都在这儿了,一个大老爷们家,给他一点面子好了。”
胖子不再说话,极不情愿地撒了把。
马方成感激地朝着举相机的那个人瞥了一眼,然后急三火四地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到底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拍照的那个人轻声问了一句。
“没怎么,真的没怎么,我喝高了,都已经睡着了,谁知她……她……”马方成赤白着脸,无力辩解着。
“奶奶的,你还嘴硬!你没怎么她,那她脸上的血是哪来的?是不是你对她动粗了?你强人家了?说!快说!”胖子吼道。
马方成狼狈不堪地苦苦辩解哀告:“我真的是睡着了,真的没动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这样了,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呢。”
“你他妈还是好人?我看猪狗不如!敢做不敢为的东西!你没动手,难道你那个破玩意是自己钻进去的?难道她脸上的血是自己流出来的吗?”手持相机的那个人像是也被惹怒了,脸色陡变,厉声质问道。
“我真的冤枉啊!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强迫了她,天打五雷轰顶,让我不得好死!不信你问问她。”马方成满脸惨烈的表情,就差双膝跪地了。
“你他妈再给我嘴硬试试,看我不揍死你这头死猪!”胖子边说边高高抡起了拳头。
马方成感觉耳际间一阵冷风飕飕掠过,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瘫软在地。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话音未落,两个警察从外面闪了进来。
上点岁数的那个警察走在前头,一张黑脸拉得老长,锐利的目光在每一张脸上睃视了一遍,最后盯着手持相机的那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张所长,我们……我们……这不是正在上班嘛。”那人堆出了满脸讨好的笑容,低声回答道。
“你们在这儿上班?上啥班?”
“是在这儿上班啊,做保安呢,这不,他们三个也都是,和尚……大柱子……还有……”说着伸手朝着其他三个人一划拉。
“得……得……得……用不着介绍了。”张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迅速地在每一张脸上扫视了一遍,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下倒好了,全都聚到一块了……”
马方成猜测这个张所一定就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心里跟着更加复杂起来,警察着手麻烦可就大了,一旦立案,那后果就更加难以设想……
怎么办?
怎么办?
……
马方成大脑快速旋转着,他首先想到应该马上给王明达打个电话,可手伸进裤兜里,硬是没了手机的影子。
斜眼一瞥,才看到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的内侧,一定是刚才活动幅度太大,滑落出来了。
此时的马方成连过去拿手机的勇气都没了,一时间汗流浃背,胸闷气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心里恨恨地骂起高攀登来:马勒戈壁滴!你算个什么办公室主任?只管自己玩去了,竟连领导的安危都不闻不问,真他妈的不称职……
“你,给我蹲下!”张所长面向着马方成,大声喝道。
正在胡思乱想的马方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尿出来,讪笑着说:“张……张所,我是……哦,咱能不能单独谈谈?”
“有话还是到所里去说吧,有你谈的机会。”
马方成急了,乞求道:“张所长,我只跟你说几句话,然后就跟你走,你看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不想听!没时间听你啰嗦。”张所长断然回绝,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年轻警察说,“先把女孩带医院去做检查,看样子伤得不轻,可千万别给耽治了。”
“是,张所,那这个人怎么办?”
“拷了,带所里去,慢慢收拾他!”
年轻警察打开手里的黑皮包,拿出了一副寒光闪闪的手铐,向前一步站到了马方成跟前,喝令道:“伸出手来!”
马方成眼瞅着丁零当啷的手铐,两眼发黑,大脑一片空白。
“干嘛……干嘛呢……你们给我住手!”王明达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惊天动地的喝一声,把一屋人都镇懵了。
马方成热切地望着王明达,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干嘛呢?谁让你随随便便就抓人的?”王明达走进屋,怒气冲冲地质问张所。
“王书记,您也在这儿呀?”张所问候一声,然后解释道,“是有人打电话报警了,说是沃野这边发生了强奸案,所以就急着赶过来了,这不,正好逮了个现行。”
“谁报的案?证据呢?”
“谁报的案我倒不清楚,我是接到110指令后行动的,至于证据吗?从现场情况看并不怎么复杂,等立案后,技术科会来人配合提取的。”
“我这儿就有现成的证据呢!”站在一侧的小伙子举起了相机,大幅度地摇晃着。
王明达回头盯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边的保安呀。”
“你有啥证据?”
年轻人说:“刚才听到喊声后,我们就冲了进来,看到那个人正光着呢,双手还搂着那个女孩,女孩血头血脸的,挺吓人,所以就拍了下来。”
“拿过来,我看看。”王明达伸手索要相机。
“不行……不行,这可是我自己的照相机。”年轻人退后一步,把相机搂在了怀里。
张所鄙夷地瞅他一眼,讥讽道:“谁还稀罕你一个破照相机不成,拿来!”说着转身一把拽了出来。
在王明达的示意下打开了相机,张所长一张张翻看着里面的照片,马方成光溜溜的狼狈相尽收眼底。
王明达看过一阵后,先望一眼站在一边羞愧难当的马方成,然后又转身小声对着张所长嘀咕道:“你让他们都走吧,别在这儿跟着瞎搀和了,告诉他们都把嘴巴闭紧了,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张所长走到年轻人面前,小声问他:“你们几个认识他们两个吗?”
“张所,你说的是他们俩吗?”拍照的那个年轻人指了指王明达,又指了指马方成,问道。
张所长点了点头。
“不认识。”
其他三个人也都跟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你们回去吧,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如果走漏半点风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记住了吗?”张所威严地训诫道。
“张所,那我的相机呢?”小伙子陪着小心问道。
“用完了会还给你的,小家子气!”
“那可是原装进口的,好几千块钱呢……”小伙子边叽叽咕咕,边带头出了门。
听一帮人走远了,王明达转身对着张所长说:“你马上带姑娘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需要治疗就住院治疗,费用从我们镇里财务出,但一定要低调,别张扬,懂了吗?”
“那他呢?怎么处置?”张所长小心翼翼地问王明达。
“啥事都没发生过,你处置个鸟啊!”王明达大声吼道。
“可……可……”
“可上面可,该干啥干啥去!屁大的事儿,嘚瑟啥呀嘚瑟?”
张所长贴近王明达,小声问:“他是谁?是你熟人吗?”
“我说张大所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尽管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王明达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那好吧,可是110那边怎么回复呢?”张所长面露难色地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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