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小星？”白瑾指着达济问赦天。

赦天凶狠的眸子显得有几分呆滞，看着白瑾露出茫然之色。

白瑾满脸惊愕，随手指向达济，“赦天，你看他是谁？”

“小星……”

随着赦天的回答，白瑾勃然变色，怒问达济。

“你到底对赦天做了什么？”

“他一个大老爷们，我能对他做什么。”

“还敢犟嘴？”白瑾五指如钩，抓向达济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缕情丝落入白瑾眼底，白瑾顿住。

“小忍？”

达济挑眉，小忍不就是给寻迷药的人吗？

“小忍是谁？”赦天突然开口，痴迷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白瑾痴痴地望着达济，伸手就要来抱，被赦天一把抓住。

“回答我！”赦天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俩口子干仗，达济趁机赶紧溜，背后白瑾还在不停地叫着，“小忍！”

赦天却拽着白瑾，只顾逼问。

呼，逃离的达济回头瞄了眼，赦天和白瑾已经开战，不禁赞叹，媚眼如丝真好用。

屠城的时候把守最严，达济也不打算逃了，钻进空间里暂避一时。

羊妖母子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后悔不迭，一见达济进来，连忙跪地求饶。

“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求您饶了我们母子吧。”

达济看着跪在地上的羊妖母子，看样子道行不浅，却因为天性的温顺而不会反抗。

“你们先起来。”

弹丸在旁边不懂发生了什么，亲自扶羊妖母子起来。

达济将目光对准寻，他同样不会杀了寻，但送走她，一时又不知道该让她去哪里安身。

羊妖母子两双眼睛随着达济而动，寻也抬起头望向达济。

“寻，你挑个地方落脚，我送你过去，让他们母子和你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你要送我走？”寻恋恋不舍地看着达济。

达济沉默。

弹丸主动道，“达济哥，你为什么要送寻走？”

“因为寻是人，不适合继续在妖城住下去。”

寻感激地看了达济一眼。

“可是，寻住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事呀，再说，有我和你保护寻，应该不会有事。”

这个憨憨，达济无奈地摸了摸弹丸的头。

“不行，寻必须得走。”

弹丸眨了眨眼，“这样吧，咱们送寻到我的故乡去好了，那里民风淳朴，寻在那里应该很安全。”

“你的故乡？”达济记得收养弹丸时，他还是小小的一只，怎么会记得自己的故乡在哪里？

“是的，我们出生就带有故乡的记忆，无论走多远都不会忘记。”

“你的故乡在哪里？”

“花垣，离万妖国不算很远。”

达济觉得这样也不错，可以顺路帮弹丸找到家人。

“好，等到赦天他们撤走，我们就去花垣。”

羊妖母子见达济真的不杀他们，又给他们安排了落脚地，千恩万谢。

这时，达济的视线被空间里的一个东西吸引，土里长出个小妖来……

达济认得这只小妖，是他当初为了在九鸷面前显示他的本事时丢入空间里的。

事后他杀了小妖，埋进土里做肥料……

达济走过去，打量小妖。

寻和弹丸早已研究过小妖，弹丸告诉达济，“这家伙两条腿是长在一起的，眼睛也是闭着的，还没气。”

如果是还没长成熟呢？达济想着，摸了下小妖的脸，毛茸茸的很真实。

达济扒开小妖脚下的土地，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并非是之前的小妖复活了，而是埋进土里一个小妖，然后又长出来一个小妖。

到底是二龙一凤在空间里无聊，发现小妖尸体闹出来的乌龙，还是空间里的土地，真的能埋进去一只死妖，还能再长出个妖来？

这样神奇的一幕，同样吸引着羊妖母子的注目，不过，生死捏在他人手里，母子俩不敢多言。

探了下小妖的鼻息，确实没有任何气流通过，说明还是个死物。

反正这个空间里，他不同意放出去的谁也别想出去，就等等看好了，看这只小妖成熟以后，会不会活过来。

研究过小妖，达济矮身蹲下，查看玉锵、璆鸣和飞星的尸体，发现他们的尸体在空间里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出现灰飞烟灭的迹象。

羊妖母子同样发现了三具尸体的情况，主动解释。

“我们妖族在万妖国里，妖力增长会比在人界增长快数倍，唯一的坏处就是一旦死掉，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所以，只要离开万妖国，妖族就算是死了，也会和人类一样尸体腐败，不会化为散灵。”

达济环视宽阔的空间，这个空间不会受万妖国的影响，那么，三兄妹的尸体放在这里，只会慢慢腐败下去？

如果把三兄妹埋进空间的土里，会不会再重新长出三兄妹来？达济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那样的话，谁都不会死了，不是等于破坏了自然的平衡？达济神游天外……

空间里充满神奇的能量，就是不知道中等空间和超额空间哪个效果会更好些，还是收效都一样？

达济满脑袋都是真想试试。

留在外面的玄这时传来消息给翠羽，翠羽告诉达济。

“白瑾把赦天给打跑了，现在白瑾还在到处找孩子的尸体。”

达济听了拧眉，受到这样的惩罚，白瑾作为母亲已经够可怜，还是把三具尸体还给白瑾好了。

“不要还给白瑾……”

寻忽然开口，达济抬头看向她，戴着面纱的寻眼神灵动，少了从前的刁蛮多了份浓浓的哀伤。

“为什么？”达济问。

“我们可以试着把他们三个和小妖一样种到土里，万一真的能重新长出来呢？这对他们三个是好事，对咱们同样也是。”

达济垂下眼睫，淡淡地道，“是想如果成功了，再种一个你父皇出来吗？”

闻言，寻泫然欲泣，“达济，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

“呼……”达济看了眼地上的三具尸体，长出口气，“行，种上也好，如果真的成功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作者题外话】：垣，拼音yuán，属通用字。垣本意为墙，引申为城(取保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