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里抱的是什么？”有妖开始议论达济怀里的小食铁兽。

“不会是他的娃吧？哈哈哈！”

“走开，都走开！”是人戏团团长的声音。

“你找死吗？”

妖的世界胜者为王，叫嚣声响成一片。

人戏团团长一声熊吼，“都给我闭嘴！你们想不想哄女妖上床？想不想让女妖对你们撒娇卖萌？想不想女妖们今天要和你们在一起，明天还想要？请看我们的镇团之宝，青丘狐余孽之可爱小人妖。”

团长这广告词是怎么想的，还能再恶心点吗？达济满心愤懑。

“吹牛吧，死狗熊，又来糊弄妖了，让他表演个我们看看，若是不好看，把你的人戏团拆了。”

“对呀，对呀，正好这么多细皮嫩肉的人，就算那几个歪瓜裂枣，都是很好吃的样子呢。”

这些妖里妖气的说话声让达济不寒而栗，笼子外，寻牙齿打颤的声音更大了。

“好，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土鳖见识下我人妖狐的魅力。”

团长说着，打开笼子门，一把夺下达济怀里的小食铁兽，警告达济，“赶紧变，要不然就弄死这个小东西。”

小食铁兽好不容易才长出些毛来，突然离开达济温暖的怀抱，冷得直叫。

“团长，把弹丸给我吧。”

听到寻的话，达济放心了。

“弹丸？”团长把小食铁兽丢给寻，嗤笑，“确实像个弹丸。”

“达济快表演吧。”

寻轻轻地说。

知道自己逃不掉表演这一项，达济施展幻化，成了个胖小子。

自从寻给达济穿上衣服后，团长始终让给达济穿着，有衣服遮挡，所以，现在达济不愁幻化成人，随便周围的妖围观。

忽然，身上一凉，达济身上的衣服被脱掉，达济惊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挡在身前。

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哄笑声，口哨欢呼，山呼海啸。

“老熊，真有你的，这人妖不错啊。”

团长笑得比围观的人还欢实。

“喂，别挡着呀，让我们看看……”

有妖来拨弄达济的两只小胖手，被团长拦住。

“想碰也行，拿内丹来。”

“我去，老熊，你也太黑了吧，碰一下要一颗内丹？花楼里的头牌花魁都没这价。”

团长挥动着肉厚的爪子道，“嫌贵就别碰。”

“我这有一颗，我来！”

“哎呦，你看看，就是有识货的……”

团长接过内丹检验成色。

“别看了，是最低阶的臭鼬内丹，不过好歹是颗内丹。”

“行，让你碰一下，注意些，别伤到。”

团长发话，那妖便过来拉达济的手，达济不从，死死护在身前。

“哈哈，这胖小子还挺害羞的嘛。”

时间到，达济恢复原貌，周围一阵起哄，“再来一次！”

“你们白嫖惯了吧，还要再来一次？等我们人戏团开演再来看吧。”

团长指挥队伍继续前进。

“呦，这小美人不错，卖不卖？”

有妖看上了瑟瑟发抖的寻。

团长拍开那妖的爪子，“我们人戏团里的人都是摇钱树，你买的起吗？”

十分讨厌人戏团团长的寻，第一次对团长有了好印象。

跟在车子后面走到人戏团租住的院子里，寻把弹丸重新放到达济手里。

被围观取笑的屈辱感让达济沮丧，坐在笼子里低垂着头，抱着小弹丸像尊雕塑。

寻端来晚饭送到达济面前，“达济，吃饭了。”

达济不动，他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他宁可去死，也不要这样屈辱的活着。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点食欲也没有，达济不动。

“怎么，这么点事情就受不了了吗？我给弹丸取名的时候，就是希望他能像一颗弹丸一样虽小犹坚，经得起磕碰，你叫达济，意义比他要大得多，难道你比他还不如了吗？”

叫什么就要像什么吗？那样的话，他叫祖宗好了，谁见了他都得跪拜磕头，达济想着，噗嗤一声笑了。

达济突然发笑，把寻吓了一跳，不会是受不住刺激疯掉了吧？

“你没事吧？”

自己把自己逗乐，达济心情好了些，埋头把碗里的肉糜全吃光。

天天吃肉糜，达济早都吃腻了，他很想吃点水果，可惜没有团长的吩咐，谁也改变不了达济的伙食。

寻端走碗的同时，塞给达济嘴里一颗樱桃，“刚刚从路边摊顺来的，千万别出声。”

叼住嘴里的樱桃，达济感激地嗯了声。

“你乖乖的，我去找母老鼠来喂弹丸。”

达济点头，寻端着碗走开。

樱桃又香又甜真好吃，达济恶劣的心情转好，含着樱桃核，都含得没味了也舍不得吐。

“你是怎么被老熊给捉住的？”一道清越声响起。

达济看不到，但从声音来判断，这只妖应该很帅。

“谁？”

听到达济的奶音，对方抽了口冷气。

“你这娃娃还真是……按年龄来说，倒是对得上。”

达济记起舅舅渡尘手书上的内容，不知道对方看到自己联想到了谁？

“救！”达济不放过一丝希望。

“想我救你是不可能了，我和你不认不识的，可犯不上为你得罪老熊。”

既然不帮忙，那就滚吧，达济坐在笼子里蹭了蹭屁股。

对方忽然将手伸进笼子里，拎起达济，让他背对自己。

“真是！？”对方叫了声，“你竟然比他还强，断尾可以重生？你妈妈不会是壁虎吧？”

你妈才是，达济暗骂，不住踢腾四条小短腿。

“算了，为了咱们狐族的名声，我帮你把新长出来的尾巴藏起来。”

原来对方竟然也是狐狸，达济正想着，屁股上突然一热。

“好了，帮你藏起来了，以我的道行，万妖国里没几个人能识破，但如果被识破了，你小子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能帮他把尾巴藏起来也是好事，免得再被人扯断，太特么疼了。

“喋喋！”

“你这大舌头可真够受的，知道的是你在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我爹爹呢。”

爹个屁，我爹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我爹，我才懒得理你呢。

“行了，不用谢，我走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别把咱们狐族的脸都丢尽了，尽量保持卖艺不卖身哈。”

放你娘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