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边疆的冬天冷的发颤,气息也似乎凝固起来了。
“将军,夫人的信。”白砂带着一股寒气进来。
祁墨愣了一瞬间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冷冷道:“放着。”
白砂双手将那粉色的信放在了书桌上,出来后他瞥向凑过来的塔塔尔胡烨:“干什么?”
塔塔尔胡烨搓搓手八卦问道:“谁写给将军的,还是粉色的?”
“夫人寄来的。将军怎么那么澹定都没有反应。我当时看见那信封都确认了半天呢。”白砂两只手互相通进袖子里。
雪渐渐变小,一丝暖阳照射在地面形成好看的光辉,两个大男人蹲在墙角八卦了半天。
祁墨手里拿着书,眼睛不时的瞥向桌子上那粉色的信封,嫌弃的拿过到手里翻着:“这字真丑。”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撕开封口处,拿出薄薄的一页信,目光一字一顿的看下去,忽略很丑的字体。
‘祁墨,祁府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方如如被你母亲嫁给了一个很不好的老头子。还有就是方如如是你母亲与祁建安的女儿,祁驭和方如如是亲兄妹,二人还发生了不苟的关系。你母亲已近疯癫了,还有祁建安一直偷拿祁府的地契还有敛财,也不能说是偷吧,主要是你母亲给她的。’祁墨看完这一部分,心里没有多大的感受,因为有人已经提前给他汇报了。
捏着信封的手指泛着白,目光下移,继续看着。
‘嗯,还有就是边疆好玩吗?冷不冷啊?我给绒儿找了一个学舞的老师。这几个孩子现在越来越听话了。你是不是还有很久才回来?好了,就这些。杨奈留。’
句句不提相思,句句是关心。
祁墨将最后这一部分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渐渐上扬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扯扯嘴角他的手指抚平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滴咕道:“还真是啰嗦......我要不要回信?她的字这么丑,我给她写封信让她看看什么叫写的一副好字吧,让她好自行惭愧!”
祁墨刚拿起笔,墨汁不小心落在宣纸上,拿起宣纸暴躁的揉成一团扔了,然后重新开始又觉得称呼不太好又扔了,又重新打开宣纸又觉得椅子不太舒服,还是站起来写的好......站起来得弯腰字写出来更丑了他又扔掉宣纸......还是坐下写吧:“哎,杨奈写这封信肯定耗费好多时间吧......白砂,没有宣纸了!”
外面,塔塔尔胡烨拍着他:“快去,将军在办正事,拿宣纸去。”
同样听见了祁墨焦急的声音也以为在办正事,他急急忙忙抱来一沓宣纸,还不小心在台阶处摔了一跤也没拍掉衣裳的雪花就推开房门。
“。。。。”白砂伸长脖子看着无法落脚的地面,隐约看见整张宣纸上有写了一个字,有写了两字的‘吾妻’。
祁墨双手握着,抬眼冷声问:“愣着干什么?”
白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刚刚竟然听到了几分着急。他将宣纸放在桌子上不小心瞥到了几行很丑的字,都不敢相信那是女子的字。
祁墨冷冷说:“还不出去?”
“哦哦。将军慢慢写。”白砂咽着唾沫出了屋子。
刚出去塔塔尔胡烨也走过来:“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什么大事情要那么多宣纸?”
白砂一本正经的看了看房门,又看着他。
塔塔尔胡烨一脸紧张大不走上前:“我进去瞧瞧。”
白砂抓住他的胳膊,瞪了他眼:“将军在写信。”
“那你不早说还一脸严肃,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塔塔尔胡烨埋怨他。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将军在给夫人写信!”白砂一口气说完。
塔塔尔胡烨睁大双眸:“......”
祁墨将信折好后装入了信封,打开门就看见那两傻货在滴滴咕咕。两人听见门响声转过头微微福着身子。
“这个寄回去,也不用太着急。”祁墨感觉有些热即使是在外面。
白砂接过来,微微诧异看向他,将军的脸色竟然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进了屋子。
这信可比夫人寄来的厚实啊。
“大兄弟,你这么着急干啥去?将军都说了不着急寄回去。”塔塔尔胡烨不明白。
白砂白他一眼:“将军嘴上说的但和表情表现出来的可不一样,明明是很着急,不与你这个呆瓜说了。”
塔塔尔胡烨摸着脑袋,还可以这样吗?
祁墨在房间自然也听到了,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白砂应该是太闲了,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捂透真理的白砂:“......”
“胡烨大人,将士们估计顶不住第二次寒冷了,下雪倒还好,这天儿在回暖雪融化了,将士们的衣裳不够啊。”薛钱走过来苦愁的说。
塔塔尔胡烨眉色一凛:“这个不能让将军知道,我们去城中找老百姓借来。”
薛钱:“已经借过了,我们不能再借,老百姓也得穿衣裳。我们还是告诉将军吧。”
塔塔尔胡烨纠结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哗啦——”门打开,男人身披黑色毛绒大衣脸色冷峻的出来。
“将军......我们先下去了。”塔塔尔胡烨拖着薛钱就走。
祁墨下了台阶说:“站住。事情我已经听到了。这个我会想办法的,不要再问百姓借了。”
薛钱一脸愧疚的说:“将军,末将实在没办法了”
三人走在小路上,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旁边有家仆在扫雪,看到他们过来停了下来。
祁墨背着手说:“将士们吃的食材是不是也不多了?”
薛钱跟在旁边,点着头:“是。楼兰城内的人有一部分去了京城,楼兰城我们还不收复吗?”
楼兰城一直处于三八线的的状态,说白了就是祁墨是城主人家想收就收,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不直接收复进西洲。
“快了。”祁墨目视前方语气沉沉。
薛钱与塔塔尔胡烨对视一眼,这将又会是一场大手笔,将军一出手,杀敌灭城,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塔塔尔胡烨:“将军,这是面具。”
祁墨接过来戴在脸上,只露出了下半张脸与眼睛,更添了几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