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FF啥？这玩意儿能加BUFF？”由于范知雯说的名词太生僻，我冷不丁没能听懂。

陈震嘴欠道：“五一你真是啥都不懂，血之契印知道不？加生命值上限的！”这厮果然扯到了魔兽世界上。

“你们俩一天少玩儿点游戏吧！”范知雯把陈震推到一旁继续解释。

“巴弗灭指的是有名基督教恶魔之一，今日最为人所熟知的羊头恶魔。”

“在传说中这个恶魔长着一个羚羊的头颅，人类的身躯、鹿一样的下半身，双脚是山羊的蹄子，而且它还有一根蝎子的尾巴，在蝎子地毒钩顶端则燃烧着一团绿色的火苗。在西方流传的恶魔中，巴弗灭是最特殊的一个恶魔，他几乎是所有恶魔的综合体，甚至被世人称为第二原罪。”

“西方信仰中人类自出现开始就背负七大原罪，人类第一大罪孽是骄傲，人类的第二大原罪是嫉妒。剩余的所有罪孽都是从这两个大罪衍生而来。换句话说，人类最大的罪恶就是骄傲，期望与上帝同等，第二大罪恶就是知道嫉妒。”

听到这儿我马上感觉到非常违和，于是打岔问范知雯：“它这么厉害的背景怎么就这么点本事？也忒不经打了点？”

范知雯连续被我和陈震打岔，语气稍微有点不高兴的意思：“听我说完！巴弗灭是第二原罪只是传说之一，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更符合咱们遇到的恶魔的样子。”

“十九世纪出现的书籍《高级魔法的教条和仪式》中第一次出现了手绘的羊头恶魔的插图，这才是如今人们所熟知的最经典的羊头恶魔形象的最早范本，按照这种说法来看，这个羊头恶魔出现至今还不足二百年，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牛到上天的第二原罪还是两百来岁的羊头妖怪对我们来说没有过分深究的必要，反正他现在已经彻底嗝儿屁，在我们说话的这短暂的时间内又缩小了一圈，尸体硬化完全变成了小鬼手办模样，从现状上看，他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我将变成手办的巴弗灭在手中颠了颠，然后顺手丢进陈震怀里，趁枫叶站在我们脚边全神贯注听范知雯讲解恶魔知识的机会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大脸贴过去在她顺滑的毛发上狠蹭，同时开怀大笑。

陈震很纳闷：“五一？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的原因那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苍天开眼，我降妖捉怪大半年，终于有一回保住了衣服，大有彻底告别裸奔之宿命的倾向，天底下还有比这能更令我高兴的事情么？

“老子好不容易没裸奔就除了妖怪，当然要高兴了！唉，你们别说，枫叶这身皮毛手感真是好啊！”

强行撸猫撸了没一会儿，枫叶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冷冰冰的问道：“你摸够了没？”

我得寸进尺：“今天高兴，再让我抱一会儿！”

枫叶尖叫道：“变态！”

唰唰唰几声，寒芒连闪，枫叶出爪如电，我浑身上下的衣服片刻间被撕了个粉碎，脸上还左右交叉被挠出两排爪印，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枫叶已经从我怀里跳到了范知雯身上，变成小猫状态钻进她怀里，一双晶莹璀璨的大眼睛还在怒气冲冲的盯着我，气得浑身发抖着骂：“傻子！变态！去死！”

我还在呆若木鸡得愣着，陈震和范知雯那边早就笑的站都站不稳了，陈震这小子还落井下石：“裸奔记录成功刷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扑上去往死里揍他，顺手还扒走两件衣服，该办的事情全都办完，剩下吴大脑袋三人的亡魂我只能让他们随身跟着，什么时候遇到了鬼差就说一声好带他们到地府报到。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白天租好的日租房走去，一谈到吴大脑袋他们三人陈震还是唏嘘，虽然并不太熟，但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级校友，同样是二十岁的年级大好的年华，有广阔天地等着他们去开拓，如今却已经人鬼殊途。

而那害人无数的恶魔巴弗灭倘若今天没有遇到我们一行，不知道还会继续为非作歹多久，真个是：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所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莫过如此。

到了房间门口，正好碰上陈震的三个秃瓢室友出门买泡面，三颗光头被楼道里的声控灯晃得锃明瓦亮，好似旭日东升，或多或少的驱散了一些陈震他们心中的阴霾，至于我，自从与幽冥天子在十八层地狱走过一遭之后，这些事情我已经看得很通透了，日后多行使我黄泉行者的天赋职能，尽量让这种事情少发生一些就是了。

光头三人组和我们打完招呼后一眼瞧见陈震捧着的恶魔巴弗灭，都是艳羡不已，惊叹道：“好家伙，你瞅瞅人家这个小鬼手办，做工真细致嘿，哪儿买的？”

我怕他们真的看上眼给要了去，赶紧一把从陈震手里抢过来道：“请人定制的！纪念品，纪念品！”

光头最亮的那个哥们儿摩挲着秃脑袋道：“赶明儿我也做一个去，这要是摆电脑桌上，打游戏时候多带劲啊！”

这几位越说越来劲，我担心再惹出麻烦来，连忙推脱说：“明早早起有事儿，改天再聊。”

陈震也过去轰他们三个回屋，都回房间之后我和陈震商量着又给吴大脑袋他们三个难兄难弟安排了个好去处，三个鬼魂今天晚上都去隔壁房间陈震原来的卧室候着。

三个光头假和尚跟三个倒霉鬼倒也登对，年轻小伙身上三盏神火旺盛，跟鬼魂同处一室呆一宿也没有大碍，最多明天早上起来稍微有点伤风感冒，让陈震请他们喝两碗热羊杂汤也就好了。

次日一早，洗漱完毕我们就起床通知各个方面邪祟已除事件告终，警方也失去了继续调查的意义，三名死者最后只能以自杀论，一切罪责都怪在从网络流传进来的外国邪恶崇拜上，各部门都加强了对这方面的监管，也算是做了一件意义深远的好事。

陈震几人不比再配合警方调查，终于也被校长放了假，范知雯和我还有陈震决定一起回家，带着恶魔的尸体乘公共交通不太合适，正好陈震他老妈想开车来接他，当天中午我们三人终于坐上了回家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