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六章 爱的幻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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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华是个知识全面,爱好广泛又喜欢运动的人。既然张玉臻不喜欢去人少的地方,那么带她去羽毛球馆、游泳馆、健身馆这些健康的运动场馆总可以吧。在这些地方也同样可以交流,即使会碰到一两个熟人,也不会感到尴尬,因此,对于他以后的邀请,张玉臻每每都无法拒绝。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在相互接触中无意识地渐渐产生的,就像中药上的一句箴言:修和虽无人见,存心自有天知。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玉臻在心理上的那道防线也在慢慢地消失了。她不再拒绝在运动之后,两人去喝杯茶、吃碗点心什么的,彼此之间聊得也是非常地融洽和默契。

从体育到奥运,从女排到郎平,再到朱建华(当时我国的跳高名将);从电影、电视到金鸡百花,再到电影明星、港台歌曲以及邓丽君、凤飞飞、张帝、谭咏麟、张国荣等等;从古典文学到四大名著,再到世界名著,从当代的王蒙到贾平凹,再到琼瑶、金庸,周文华总能找到让张玉臻感兴趣的话题。

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也会到电影院去看场电影,去图书馆看一个晚上好的书,或者到郊外去钓一天的鱼。即使什么都不做,两个人也会坐在那“拉达”车里,放几盒磁带,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歌曲和音乐的魅力。

周文华的幽默风趣言语、体贴周到呵护,让张玉臻感受到了一种初恋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钱旭阳这十几年里所不曾给过她的。和周文华在一起,张玉臻感到时间过得好快;和周文华在一起,成了张玉臻闲暇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经历了那次抢救以后,周副局长的病情也开始好转,每次张玉臻当班,总是会到他的病房里与周老和他的老伴聊聊天,唠唠家常。还会应他的要求给他读一些报纸,听他对时下的新闻发表一些评论。遇到周文华来探望时,两个人不免会有些眼神上的交流,这都让老两口看在眼里,不禁心生矛盾和忧虑。

一方面,张玉臻的贤淑和文静,以及她对周副局长的照顾和护理,让老两口心生好感;另一方面,周文华对她无言的暧昧和痴情,以及双方的家庭现实,有使得老两口暗地里隐隐发愁。然而,作为父母,都是向着自己的子女的,尤其是作为周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周家二老一边要为自家祖宗的香火无法传承而忧愁,一边身为国家干部必须要遵守计划生育政策而无奈。从旧时代过来的老两口,早就对产下孙女的儿媳妇暗中埋怨,因此,对儿子与张玉臻的暧昧关系采取了纵容和默许的态度,并想方设法为儿子创造机会。

几个月以后,周副局长出院回家,他向医院点名要求张玉臻定期到他家里为他打针、测量血压,凭着周副局长和卫生局长的关系,医院方面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从此以后,张玉臻成了周副局长家里的常客。

尽管周文华与妻子结婚后就搬到了岳母家住,可周文华在父母家的房间依然保持着他未婚时的模样。周文华在党校学习之余,去父母家的时间多过在自己家陪妻女的时间。如此一来,张玉臻情感上对周文华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轻易地突破,成了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

自去年张玉臻被“选派省医学院进修以后”不久,钱旭阳的母亲也酣然离世。弥留之际。老太太表现出了少有的清醒,她不仅交代了自己的后事,而且还叮嘱儿子要善待自己的儿媳妇,工作不应该成为一个人生活的全部。

当钱旭阳在电话里把母亲的这些话告诉妻子时,张玉臻在电话那头哭得很伤心,不过她以自己学习任务重为由,没有回来出席母亲的葬礼,这让钱旭阳心里很不痛快,他自责这些年自己把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上,由此怠慢了妻子和女儿,忽略了对母亲的照顾和尽孝,面对母亲的遗像,钱旭阳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然而常言道:忠孝不能两全。为了父亲所创办的工厂,更是为了全厂一百多名员工以及他们的亲属,他钱旭阳必须去闯出一条路来,必须为这个企业——为曾经像他父亲一样——为这个企业呕心沥血过的几代人去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因此,在他给母亲简单料理完后事以后,干脆就住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则他是为了图方便,再则,他也是不想面对那空旷旷的屋子和母亲的遗像,免得影响了自己的思维和情绪。

文华,你在车里等我。”张玉臻打开车门,神情凝重地看着周文华,轻声地说。

“玉臻,你——确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周文华侧过身,关切地看着她说:“我有些不放心。”

“为这一天我都熬了两年,我相信对他来也是一种解脱,你就放心吧,我相信他这点理智还是有的,你去了,反而可能会刺激到他。”张玉臻苦笑了一下,从车上下来,回头对周文华说:“华,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出来,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有出来,那你就报警,记住我的话,我不希望你与他正面发生冲突,答应我,好吗?”

“好吧,我答应你。”周文华无奈地点点头,目送着张玉臻走进了景山大酒店的大门。

那年夏天,张玉臻分娩产下了儿子夏夏,就一直住在城东外她和周文华的“爱巢”里,去年五一过后,她回到了原单位上班,但她并没有回到她自己的家,而是向钱旭阳提出了分居的要求。自从母亲去世以后,钱旭阳对妻女怀着深深的愧疚,意欲等张玉臻“进修”回来之后,好好地补偿她们,但他深陷企业的繁杂琐事之中而无法脱身。面对张玉臻的分居要求,钱旭阳并没有想到更深的缘由,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她一时心里有气,等过段时间,自己再去诚恳地对待她,为女儿考虑,妻子应该会原谅他的。所以钱旭阳答应了张玉臻的要求,与她分居了,至于她住在哪里,钱旭阳根本没有多想,因为他自然觉得妻子应该会和女儿一起住在娘家。

张玉臻离开以后,钱旭阳也把自己的日常用品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吃住都在厂里,一心扑在公司的升级改造上,暂时把张玉臻的事抛在了一边。一个月前,当公司的新厂房奠基开工,钱旭阳才忙里偷闲地去了一趟岳父母家,这才知道张玉臻根本就没有住在她娘家,甚至她的父母连他们分居的事都不知道。

钱旭阳表面上他对岳父岳母及女儿敷衍了过去,可心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把张玉臻约到了家里,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听张玉臻平静地对他说:“旭阳,我们离婚吧,我爱上别人了。”

张玉臻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钱旭阳给打懵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话会从妻子的嘴里说出。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确实对不起这个家,也确实对不起妻女,可自己一心扑在企业上,没日没夜地为企业的发展废寝忘食,也是为了让她们母女俩将来能过的好一点,男人的事业,本就应该得到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

“不,不不,玉臻,你这是气话,你气昏头了吧?我承认这些年我确实忽略了你和女儿,可这是我的事业啊,你不是一直说支持我搞事业的嘛?你消消气,我一定会补偿你和女儿的,好吗?”

“旭阳,这十几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忙你的事业,在你的心里,事业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你的家庭,你的妻子女儿,还有你的母亲,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得给你的事业让路;任何人所说的和所做的都要首先考虑你的感受,可是,钱旭阳,你什么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最近这几年,你去我父母家见过女儿几次?你有没有带她去公园或者动物园玩过呢?你知道你女儿现在读几年级吗?你说不出来吧,因为根本就没有,你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是是,玉臻,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对不起女儿,但以后等她长大了,她会明白的,我相信她会原谅我的,我是爱你们的,玉臻,原谅我,别再说那些气话了,好吗?等新厂房一建好,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和女儿,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咱们一家人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玩几天,好吗?玉臻。”

“旭阳,面对现实吧,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做梦的年纪了,计划在好也赶不上你的变化,这十几年来,这样的话你知道你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吗?旭阳,我再郑重地说一次,我们的婚姻已经完了,我不仅爱上了别人,而且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你说,我们还有维持这个婚姻的必要吗?”

“什么什么?你——你还为别人生了个儿子?张玉臻,你还要不要脸,为了和我离婚,你这样的话都敢说。”钱旭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钱旭阳,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总得相信事实吧。”张玉臻从她自己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在了钱旭阳的面前——那是张玉臻在怀孕和哺乳的时候,周文华给她拍的,“旭阳,我对不起你,两年前,我说去省城进修,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可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我这个妻子在你的眼里,甚至还不如你厂里做出来的一瓶饮料重要……”

张玉臻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钱旭阳阴郁着脸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那些照片,嘴里喃喃自语地说:“无耻,无耻!张玉臻,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贱货,你休想让我答应你离婚。”说着“碰”的一身甩门而去。

此后,张玉臻到厂里找过钱旭阳几次,都没找到他,他下面的人在她面前也都打起了太极,对钱旭阳的行踪一问三不知。直到新年的第一天,张玉臻才接到钱旭阳打来的电话,让她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到景山大酒店去找他。所以张玉臻连夜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今天一早就让周文华把她送了过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张玉臻捂着鼻子,屏息凝神地看着正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钱旭阳,只见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看着张玉臻,冷笑着说:“你还真超脱,愿意净身出户,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能使你这样死心塌地地甘愿为他放弃一切。”

“旭阳,既然你已经答应离婚了,就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先签了这份协议,然后你选个时间,我们到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家里的东西除了我自己的衣物,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婷婷已经长大了,她愿意跟谁就跟谁,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真想不到,一个女人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难道我们这十几年的婚姻,就没有一丝一毫让你留恋的地方吗?”

“你说呢,旭阳,你说我们这十几年还有哪些值得让人留恋的?你算算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到底有多少?旭阳,你是个好男人,可未必就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你的事业心强也许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我已经受够了,旭阳,即使没有婚外情,我想也是到了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因为与你在一起这十几年的时光,过得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生活,早些年你的事业刚刚起步,我不想授人以柄,所以我一直忍着,现在好了,你的事业开始稳定下来了,等新厂房建好,你和你的公司就可以大展宏图了,我现在离开你,在道义上不会有太多的压力。”

“玉臻,我知道我对不起我们这个家,对不起你和女儿,但我知道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说实话,当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件事以后,我的确很愤怒,愤怒到想要报复你,但这些天我相通了,也想开了,既然你我的婚姻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何必还要勉强地去维持呢,这不仅对你我没有好处,而且对婷婷的健康成长也是不利。”钱旭阳说着,拿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的名字,然后递给张玉臻,苦笑着说:“玉臻,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也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毕竟我们还是婷婷的父母,你说是吧?对我过去十几年对你的怠慢和冷落,我这里真诚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谢谢你,旭阳,我们过去不是常说‘理解万岁’吗?我们只是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对待感情的心态不一样而已,并不存在对错之说,也就没必要说道歉和原谅的话,旭阳,我也真诚地祝福你,将来能找到一位与你志趣相投,相濡以沫,能与你白头偕老的好女人,这辈子能做过你的女人,那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无福享受罢了,旭阳,我会珍惜你这个朋友的。”

周文华看见张玉臻从酒店出来,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坐进车子,便关切地问:“他签了?还是……”

“签了。”张玉臻眼望着窗外,声音有些哽咽,“开车。”

景山大酒店位于老城区的西面的景山上,周文华以便启动了车子,一边看着张玉臻问道:“玉臻,怎么啦?是不是他……”

张玉臻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的笑意,看着周文华说:“没事儿,他不会为难我的,只是我自己心里总感觉有些对不起他,按理说,他同意签字了,我的心里应该高兴才是,可我此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华,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

周文华打着方向盘,把车拐过一个弯,伸手抚摸着张玉臻的头发,安慰着她说:“玉臻,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如果硬要说对错的话,那么错在我一个人……”

这时,前面的拐弯处,一辆旅行车驶了出来,周文华连忙向右避让,当旅行车从他们身边驶过时,周文华想把方向打回来,但外侧路基却意外地松动,车子顿时向外侧翻,车身翻滚着堕下山坡,最后重重地摔在了下面的路面上,随即起火燃烧,几秒钟以后,“轰”的一声响,公路上升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上下山的车辆顿时乱成了一团……

林伊如得到消息赶到景山上,环山路上的交通已经恢复了秩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下了出租车,跑进景山大酒店的大门,就看见很多张熟悉的面孔——“旭日食品”的管理层基本都到了。

在二楼会议厅外的休息室里,林伊如看到了身心憔悴、不修边幅的钱旭阳。“伊如,你怎么来了?”钱旭阳双眼充满着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我也是刚刚从陈主任那里知道这事儿,钱总,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吩咐我就是了。”林伊如握住钱旭阳的臂膀,神情凝重地说。

钱旭阳摇了摇头,苦笑着对她说:“谢谢你,伊如,整个丧事都交给殡仪馆了,不需要我们去操心,今天我把他们叫过来,并不是和他们讨论我妻子的丧事的,而是向他们交代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林伊如有些不解地问。

“来,伊如,等局里的几位领导来还要一会儿,我们不妨出去走走。”钱旭阳拉着林伊如走下了楼梯,从后门出了酒店大楼,“伊如,我想辞职,我不想干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回顾我这几年的生活,一直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我这是何苦呢?”

“钱总,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你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些感情用事了?你就真的愿意把你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悉数抛开吗?”

“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抛开的,伊如,我这些年错就错在我抛不开眼前的这些东西,我抛不开,放不下,是因为我不服输,我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实则只是在自欺欺人,工作上我击败了周文华,可我在生活上却输给了他。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就是个舞台上的小丑,不管我怎么卖力,我始终都是为了博得观众的一笑,再没有其他的意义。”

“钱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林伊如拉着钱旭阳在花坛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伊如,你知道我妻子出事的时候是在谁的车上吗?”

“不是说在那个男的车上吗?”

“是的,可你不知道,那男的就是我们局长的儿子——周文华,三年前我在厂里竞选厂长的时候,他作为轻工局指定的竞选人,以悬殊的票数输给了我。就在我春风得意,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我哪里会想到,他竟然会抄我的后路,两年前我妻子竟然骗我说去省城进修,暗地里与他生了个儿子,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说我是不是像个小丑,带着绿帽子还自得其乐,本以为老天开眼,替我惩罚这对狗男女,哪知在车子爆炸的那一瞬间,周文华竟然爬出了车子,如今我妻子死了,他却安然无恙。”

“钱总,那你也犯不着为这样的人辞职啊,新厂房今年就可以建好了,到时候,整个公司的发展还要倚仗你呢,全厂几百号人还都眼巴巴地看着你呢。”

“伊如啊,这世界少了谁,地球都会依然在转动。”钱旭阳苦笑着说:“这十几年来,我为自己所谓的事业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欠我这个家庭也太多了,我父母走了,如今我妻子也走了,只剩下我的女儿和岳父岳母,我只想好好地陪陪他们,这个公司如果离了我,也许会发展得更好,再说,市里和轻工局里的很多人眼睛早已经红了,一个个虎视眈眈,觊觎着刚刚起死回生的‘旭日’。”

“钱总,他们不应该这样做的,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这些年花的心思,付出的代价,别人不知道,我们老饮料厂的员工心里都明镜似得,再说,你又有什么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世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已经听说了,周文华党校毕业后就会到我们厂里任党委书记,虽说出了这样的事,让他的底气消失大半,但是他父亲现在是我们的主管领导,他在市里的关系网四通八达,谁能奈何得了他?我还是识相点,自动辞职,还能得到一个主动让贤的好名声,走吧,伊如,回你的学校去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将来不在这里。”

林伊如怔怔地看着钱旭阳,顿时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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