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李向前。

他像是经常串门一样的，走进办公室，看到陈墨之后表情一愣。

似乎没想到这个同学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那句经典的台词，出自李向前之口。

“陈墨？你竟然还没死！”

陈墨看着面前的同学。

肥胖的身材，穿着加大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

西装整洁干净，衬衫洁白平整。

对比之下，陈墨则显得寒碜得多。

他还穿着那件二中校服。

只不过此时校服上布满了血迹，还有各种污垢。

“盛祭天鬼，我来兑换情报。”

李向前并未理会陈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颗黑色的胶囊，当他将其捏碎之后，陈墨已然身处在一片虚无之中。

片刻之后，场景回归，但是李向前已然消失。

老翁依旧在泡茶，他缓缓地开口。

“陈墨，李向前找我兑换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是关于死亡游轮之外的世界，你想知道吗？”

死亡游轮之外？

陈墨愣了愣，他刚刚降临此处时，不也是在死亡游轮之外吗？

记得当时因为误食多口禁忌之水，触发规则险些身亡。

也因祸得福，将青铜古灯彻底激活。

那里应该属于死亡游轮之外，但是却也是一片污染区域。

很显然，老翁所说的并非污染区域。

那就是并未被污染的人类世界了。

“想知道。”

陈墨很诚实，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求知欲和渴求。

“那就拿寿命来换，任何想在我这里获得情报的，都必须以寿命兑换。”

老翁似乎说到了重点。

“当然，如果你拥有很重要的其它情报，也可以来我这里，兑换回相应的寿命。”

这句话说完，陈墨发现青铜古灯之上浮现出血色文字。

【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是想要狠狠踩住，还是想要抓住以后顺藤摸瓜？】

陈墨眉头紧锁。

用寿命兑换情报？

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想干。

这么不划算的事情谁会干？

他暂时不了解污染体的寿命长短，但是他却知道，每一秒寿命对于身为人类的他都极其重要。

寿命，甚至可以算作是他生而为人的核心。

是他拼了命也要守住的东西。

虽然他已经献祭过四十一年寿命了……

“没关系，对于人来说，打脸和被打脸都在一念之间。”

陈墨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我不想要换情报，是不是也可以用寿命兑换一些别的东西？”

他试探性的问道。

“我这里只能换情报。”老翁摇头，他深受天鬼地牢的规则限制，所以很多事情他必须屈服。

此时，青铜古灯之上浮现出血色文字。

【盛祭天鬼，天鬼地牢重要羁押对象之一，拥有限定级词条无聊的旁听者、限定级词条乏味的天选之人、限定级词条孤寂终生。

拥有恐怖级词条无趣圆舞曲、恐怖级词条枯燥先生、恐怖级词条没用的闲人、恐怖级词条清闲人生。】

陈墨满脑子问号。

盛祭天鬼，明显是老翁的名号。

可是他为何拥有这么多词条？

而且这些词条的名称太古怪了。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一堆没啥用的词条属性。

青铜古灯上的文字消失，新的文字出现。

【比较难堪的一点是，盛祭天鬼的羁押条件。它羁押的不是其它，而是寿命，整整十万年寿命。】

【如果哪一天，它赚到十万年寿命并且全部献祭给天鬼地牢，它将获得自由的权利，并且很有可能被赐予人类的身份。】

【可惜它作为地牢第二层的几大天鬼之一，拥有的词条不论等级高低，都没有攻击属性。

所以它只能做一名无聊的掌权者，试图玩弄世间。因为它的词条……都是废弃品。】

陈墨提取了几个关键词。

盛祭天鬼。

天鬼地牢之中有天鬼二字，而老翁的名号之中也有天鬼，说明它在这座地牢之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如此长时间的交谈，他并未感觉到对方的任何压迫感。

说明它不算强大。

关键词羁押寿命。

整整十万年寿命被羁押，这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正常人类能拥有多少年寿命？

一百二十岁都算数一数二的长寿了。

想要聚齐十万寿命有多困难？

而这个羁押条件，是谁设立的？

陈墨第一时间脑海中冒出来的名字是李梅。

因为在第一层时，李梅就曾说过，天鬼地牢是她的杰作。

最后的关键词。

废弃品词条。

很显然，就是没什么用的词条。

那么不管老翁拥有多少道词条，都对他构不成威胁。

“原来词条能力如此复杂，而且单一污染体所能拥有的词条属性并不一定只有一道。”

陈墨在心中暗想道。

眼前的老翁虽然只有废弃品词条，但是他却拥有了一堆。

“这么说起来，人类也有可能拥有多种超凡能力。”陈墨再次想道。

青铜古灯上却立刻浮现出血色文字。

【你想多了。污染体确实能够拥有许多词条属性，但是人类只能够觉醒一种超凡能力。

当然，事无绝对。也有的人类能够觉醒多种超凡能力，可那都属于万中无一，可以用天纵奇才来形容。

纵观人类历史之中，这样的天纵奇才也是少之又少，甚至用十根手指都能数清楚。】

陈墨冷静地思考。

他发现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

污染体在规则之下的限制，真的要比人类小了很多。

就好像污染体获得力量的途径很多，快速提升实力也并不是很困难。

甚至于，有很多污染体一步到位，成为恐怖的存在。

可是人类却没有这样的先天优势。

普通人类在规则之下只能苦苦挣扎，才有可能博得一丝逆天改命的机会。

这种机会假如懈怠了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转瞬即逝。

以如此思维逆推，老翁的话其实没错……

陈墨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为何会有产生如此可怕的念头？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有一个声音这样说着。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老翁。

许久之后，陈墨深吸一口气，彻底冷静。

“如果只能换取情报的话，我暂时不需要。”

他不可能拿寿命去换情报。

哪怕获得的情报再有价值，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毫无意义。

老翁的表情突然变化，双目之中凶芒毕露。

他恶狠狠地吐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