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03章 归家(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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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前去过一次张家,在张直面前搬弄是非,大说特说了一番孙策的坏话,说孙策表面上是在“侮辱”他,实际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是在“侮辱”张家,谁不知道他费畅是张家的宾客?打狗还要看主人,孙策明显是没把他费畅的主人当回事儿啊!张直听了后,觉得他说得有理,自然是十分地恼火。

费畅心道:“小少君已经意动,今天我再去推上一把,不愁此仇不报!”

在他眼里,张让权倾朝野,张家自是无人能惹,只要张直答应出手,孙策还不是死定了?

……

出了雒阳城,距离越远,城外的官道上人也渐渐地稀少了起来,见此情形,众人放开马速,驰行飞奔,烈日升起,便都是挥汗如雨的模样。

孙策看了一路的麦田,从雒阳到寿春,许多州郡里的田地都有干旱和荒废的,田地干裂,也不知是自然的旱情严重,还是人祸遗留下来的问题。

乡间剩余的那些农人从井中或河里取的那点水,远远不够缓解灾情,孙策就在这样的忧心忡忡里,回到到了寿春县外。

诸人欲将他送到家中。

他拒绝了,说道:“数十骑入城,动静太大,恐会惊扰县人。你们回西乡去罢。”吩咐黄忠,“到西乡后,你把伯禽、阿邓、阿褒、季夏和文谦给我请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还有,把阿偃、小任也叫回来吧。”“季夏”,是孙甲的字。

黄忠应诺,在城外与孙策作别,带诸人回去西乡。孙策只带了蒋壹和赵卓,轻骑进城归家。

……

回到寿春,孙策理所当然地要先去拜见家里的母亲吴氏,吴氏询问了他路程上是否顺畅后,说道:“伯符,汝尚年轻,虽然凭着本事有了些许作为,但切记不可骄恣,要敏于事讷于言,爱惜羽毛。”

当天晚上,吴氏和孙策的弟弟妹妹们一同陪他一起吃了顿饭,饭后,吴氏和孙策谈起了他和许采盈的婚事。

说道:“伯符,五月十二是大吉之日,你和采盈的婚期便定在这天,如何?”

孙策已经想到了这次回来会有此事了,所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便说道:“悉从母亲安排。”

又说起彩礼,当世婚嫁,奢靡之风盛行,不但富家奢靡,穷家也攀比,没钱的哪怕借贷也要把婚事办得体面,孙家算不得世家,但也要个面子,不过太守许家倒是奉行简约,没有刻意要求太多聘礼,不过吴氏倒没有小气,还是尽量按照能给的最好的条件办了。

吴氏问道:“除玄、纁、羊、雁、酒、米诸般礼物外,我想过了,拟再聘以钱五万,如何?”依照朝廷规制,官吏聘礼有玄、纁等三十种,孙策现为屯骑校尉,自然得按此下聘。

孙策想说聘礼由他出,随即悄悄地看向了吴氏,便从其脸上看到了操心晚辈婚事的专注和身为母亲的威严,孙策自知就算把这句话说出来,怕也不会得到她的允许,所以也就不说了。

把婚期和聘礼等诸事定下后,夜已经深了,吴氏说道:“伯符,你先回去歇息吧!”

孙策恭谨应诺,倒退出堂,。

……

第二天,他又去县令周家,见见对他还不错的周尚,顺便等着周瑜到来,孙策在快到寿春之前,便让人通知了身在庐江舒县的周瑜。

“伯符,吾听闻你如今在雒阳的名声很大,整个雒阳绝大多数的百姓都听闻过你的大名,想必你应该或多或少地有些得意吧?”

周尚忽然提起此事,孙策听出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心里有些疑惑,不过面对周尚这位对其有过恩德的长者,他也只好嘴里连声说道:“没有,没有。”

“没有?伯符,你可知你和太守家的婚事差点因为涂家的事情就没了吗?”

“啊?”

周尚说到此处,转开话题,问孙策道:“你将涂家抄灭,可有此事?”

“有。”

听到孙策承认了,周尚随即又转入正题,问道:“你可知涂家与长社钟氏有姻亲吗?”

孙策确实不知道,于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此事策属实不知,但不知这和吾的婚事有何联系?”

“果然!”周尚在心里暗道了一声,随即说道:“许太守一生谨慎,往年张让丧父,士人去吊唁者甚少,太守却前往吊唁了,为何?因为张让炙手可热,太守希望借此保全自身,汝南许子将因而评论许太守‘道广’。

今你在涂家所为是全身保家之道么?以许太守的谨慎为人,他会愿意再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你吗?在听说过你抄了涂家,得罪了张让后,他就引了故太尉李公说的那段话,对妻子说过:孙伯符酷烈行健,此非保家全身之道,招他当我的女婿,也许会让我的女儿成为寡妇。”

孙策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周尚张让命不久矣?最后只能装作一副受教的样子说道:“是,是,策知错了,叔父教导得是,日后策当更加仁爱才是。”

表明自己认识到错误后,孙策又问道:“既然许太守如此想,缘何家母还和策说了近期举行婚礼之事?”

周尚听出了孙策的意思,在停顿了一下后有些调侃地说道:“你是想问缘何没有取消与你的婚约是吧?要不然你先猜一猜。”

孙策和许家的人都不熟,他试探着猜道:“可是因为叔父在其中为策出力周旋?”

“我?不是,不是我!许太守之所以改变主意,还要嫁女给你,是因为你未来的发妻——许家女儿,她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气。”

“是因为许采盈?”

“许家女当时对其父说:钟觐也许能保家全身,但他早亡无名;李膺天下楷模,虽死犹生。伯符今虽然手段严厉了些,但却是为民解难,女儿尝闻人言,其在雒阳时亦能随大儒卢植学习,精通礼义诗书,而且为人所称颂,这说明其不是一味行事酷烈。

孟子云:人无好恶是非之心,非人也。每听到浊吏、豪强残民的传闻,女儿虽身为女子,也是气愤填膺,况孙伯符乃堂堂大丈夫也?酷烈犹可改之,无好恶则非人也,女儿宁嫁酷烈,不嫁非人。况且今父亲既已将女儿许配给他孙家,若因此事复又毁约,恐为世人所讥。”

周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缓了缓后,继续说道:“许太守听了她的话,这才改变了主意,没有将与你的婚约取消啊。——这些都是我上次去太守家,听太守亲口说的。”

孙策大为惊奇,心道:“没想到啊,许采盈的年纪也没有多大,就有此等眼界学识?”

复又一想,又觉得也许是许采盈有眼界,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年纪,她才十五六,阅世不深,又识字读书,应该正是处于崇拜英雄,喜欢幻想的时候,许太守看到的是自己“不懂保身全家”,说不定她看到的却是一个“英雄形象”,故而说“孙伯符乃堂堂大丈夫也”。

再加上许采盈过往那些时日里与孙策之间的长久相处,导致许采盈早已心附孙策久矣,所以她站在孙策这边,替他说话就显得有些理所当然了。

这两种可能都有。不过,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很对,许家若因为自己杀了一个沉驯而将婚事取消,传出去,肯定会引世人非议,许太守之所以改变主意,恐怕不是因许家女前边的话,而正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话。

“是。”

孙策恭敬地又跪拜行了个礼,退出屋外。

自周尚周家多人被罢官禁锢后,这么多年,周尚一直心有郁积,难以宣泄,对这个世道早已灰心丧气,因而才在这小小的一个寿春县做县令,否则以周家的人脉,还有他的本事,凭借上次的守城之功,完全可以让周尚经过一番操作后,向上爬个几步,但他却仍然安于做这个寿春县令。

至于周尚为何不直接辞官归隐,不再理会俗世之事,这或许是周家有这个需要,也或许是他不能真的脱离世俗的束缚,从而限制了他。

孙策这次惩恶除暴,抄灭涂家,全然是摆出了一副不怕得罪阉党的样子,这让周尚想起了过去的那些党人,他真心不希望孙策和那些人一样被朝堂压制,故此今夜才一反常态,提醒了孙策几句。

孙策想清了周尚的用意后心中十分感激,周尚回书房后,孙策在周府的院子里散步,心里也在感叹,两次党锢,伤尽了天下能人志士的报国之心,他既为周尚的关心感到温暖,又为周尚这么多年的消沉感到不值。

天下不是没有英才,这国家不是不能治好,所缺者,不过是一个明君罢了。

……

等到周瑜到来之时,黄忠,凌操,陈武、赵卓,以及军营里的蒋壹等人也都来了,孙策和留在寿春练兵的凌操、蒋壹等人都是多日未见,见面后自有一番欢喜高兴。

叙话毕了,孙策把他们一一叫到侧屋,单独谈话。

先是凌操,接着是蒋壹和赵卓,和他们三人谈的自然是练兵之事,得知士兵们的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后,孙策也就放心了。

接着是铫乐和孙甲,和他们谈的是铁官之事,如前文所述,孙甲的商队在得到了一座铁官后,孙策就离开去雒阳了,如今问一声是再正常不过的,而铫乐这位商队的“保镖队长”也是许久未见,见面后自然是一番寒暄。

铁官之事谈罢,孙策又把张祝叫了进来,和他谈的是买兵器铠甲、买粮、买奴、买地、再建个庄子,以及向外发展,扩大招揽勇士的地域范围诸事。

孙策受伤的那么巨量的钱财,除了留下两百万自用外,六百万作寿春山里的士兵们消费日用外,其它的都要拿出去买东西,还有招揽人。这管钱之任,自然由一直负责后勤的张祝担着。

末了,孙策笑对张祝说道:“阿祝,你的名号现在只是响于寿春,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响彻大汉,最好被人改叫为萧何第二。”

孙策此言说的张祝是激动万分,萧何是谁啊?那可是汉初三杰之一啊!张祝听了这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事务多,或者什么累不累的,孙策的所有要求,他直接都全部给应下了。

此事谈完,孙策又把凌操叫了进来。和他谈了两件事。一件是士兵们的操练情况。

凌操答道:“如主公旧制,三日一操,只是近日酷热,在练站姿时偶尔会有人晕倒。”

“晕倒也不能停。若连寒暑的磨练都经受不住,终难堪大用。”

另一件则是黄巾残部的事,孙策命他要对寿春附近的黄巾残部多加注意,这个“多加注意”不是提防的意思,而是要对他们“好”一点。

谈完这两件事,孙策又问起了以前那些身死和残疾的士兵们的抚恤,一向不苟言笑的凌操笑着说道:“主公放心,那些退去的士兵们现在逢人便宣传主公的仁厚,顾念旧部呢!”

孙策当时便有过要求,对这些为他退去的士兵们优待,也派人送去过不少吃食钱财,听闻凌操的话,孙策颔首说道:“如此便号,他们为我才伤,吾不能让他们失去活路才是。”

和凌操谈完后,最后是周瑜,和周瑜谈的时间是最长的,谈完从屋里出来后,孙策面色如常,周瑜则是斗志昂扬,也不知孙策和他说了些什么。

……

这一天,众人都没走,孙策把陈武和周泰叫来,准备摆宴吃酒,陈武和周泰结伴出去买酒,蒋壹和赵卓则去准备肉食,剩下的人则在孙家的院子里摆席设桉。

酒菜齐全,围坐痛饮。酒至酣处,周瑜起舞弄剑,诸人击筑,在月下高歌,唱的是:“壮士何康慨,男儿重横行。君舞剑兮我击筑,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歌声古朴悠扬,传出院外,惊起宿鸟,越过夜空,畅饮至旦,孙策把除了周瑜外的其余众人都送出了城外,让他们去往城外的军营。

孙策家里毕竟有着女卷,而且这些大老粗自知留在孙家不方便,再加上他们也都习惯了在军营里的生活,所以便自主提出了要回军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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