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湖的南岸走，路过杂役所附近，里面静悄悄的。

现在还是上午，杂役弟子正不知在哪里干着活，虽然路上碰到了几个，但并不熟悉。

谈佑一直心无旁骛地潜心修炼，不熟悉倒也是再正常不过。

集的小楼门开着，谈佑直接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黄衣身影，还是一副不爱打理的随意样，虽已经过了八年，但时间似乎并没有在集的身上留下任何影子。

听到动静，集懒懒地斜眼看了眼门口。

看到是谈佑，明显一愣，笑道：“小破？你怎么有功夫来了？”

谈佑走到她的案前，道：“集师尊，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集一脸奇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谈佑，道：“你该不会是哪国的王子吧？那我怎么会不知？”

谈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道：“恩，他们说我是天衍的皇子，要接我出去。你也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失忆了，根本不知道这些……”

集呆了半响，然后却是一笑，道：“呵，居然是皇子殿下？天衍皇也真舍得把你扔在这里……”说到这，她忽然又是一阵恍然，“应该是藏在这里……这毅也真是的，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谈佑知道集不会真的去怪毅，干脆也不帮他辩解，道：“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

集微笑着道：“你今后要遇到的人多着呢，也不必太拘泥于这几年的经历。只是你今后若得空，再来这山上转转，我是至少还在的。”

谈佑也是一笑，道：“那就好。”但又想起一事，道：“听他们说，两大王朝要联合向妖族开战了。妖族是什么？”

集眉头一紧，道：“妖族，包括了凡妖和妖修。这和人族分成凡人和修真者差不多。他们分布在两大王朝南境的沙海外，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妖林。”

谈佑这才想起来好像听泗说过这些，不过又略有出入。

集放下手中的竹卷，又道：“妖族与人类外形相近但大多都保留着一些兽形。同样是妖族，又会分成很多族群，族群不同，形态和力量也差别极大。”

“与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能力并非通过修炼而来，而是根据个体天赋，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而然地增长和增加的。另外，各种天材地宝也是他们在天赋以外提升能力的通道。”

顿了顿，集又道：“其实高等级的妖族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和炼气期差不多的水准。这种妖族就是凡妖。”

谈佑奇道：“凡妖都这么厉害？那我们人族怎么打？”

集笑道：“你莫以为王朝是凡人当道，就是好欺负，律堂能与两大王朝并立，只因正天真人一人。而王朝的军队，那是以炼气初期为底线的。而那些炼气初期，也是在强化锻炼之后，拥有可与普通炼气后期甚至圆满相匹敌的身体强度。最后这一点倒是与我们人院类似。”

金丹以下皆凡人，筑基之下皆蝼蚁。

虽说实际上所说的凡人都是或没有修为，或不能修炼之人。

但一个从不锻炼身体的炼气之人确实未必打得过一个刻苦锤炼的凡人。

四年前的谈佑在这人院中会混不下去，只是因为这人院的弟子并不懒散，甚至大多都非常刻苦。

于是境界又变得尤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