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偏僻的碎烂瓦尔处，一个不着丝缕的小女孩抱着腿躲在角落里边。

乌黑的头发，再加上身上那比较清晰的针孔又或是切割口痕迹可以非常容易地表明她的身份。

零。

恢复理智的零。

她抱着自己的腿，眼神略微有点呆滞。

她在这个地方已经发呆有好一段时间了。

回想过来记忆有着一处奇异的空白，只要仔细深想，就只能够想起当时自己全身上下涌动的残暴情绪，还有一张令她现在都感觉到畏惧的面庞。

“不许胡闹！”

这句话就像是已经钉刻进了心房里面一般，牢牢记着无法忘记。

“零做什么坏事了吗？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零原本就埋得比较深的脑袋又埋深了几分。

现在这个样子，这种怯懦的模样应该是小零的人格。

她在这个四处无人的地方轻轻呢喃起来。

“别人都不喜欢坏孩子，零……不遭人喜欢吗？”

“药师再去找他，他还会接受自己吗？”

“呜呜呜……”

小零抽泣起来。

周围冷冷清清的样子，让她由心底地产生出来一种感觉——孤独。

紧接下来的。

零抬起头，她脸上已经完全丧失了刚才那种怯弱色彩。

因为内心的松懈，因为内心的悲哀，让她转换到了另一个人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嗅了嗅自身浓郁并且她已经习惯的药味之后，她就像无比讨厌自己一般用力地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我真是个令人讨厌，只要接近就会给别人带去伤害的家伙。”

零站起身，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说他已经杀掉白神了，可是白神真的能够被杀掉吗？”零就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她摇晃了一下脑袋看样子应该是想要排除自身一些不好的想法。

她的脚步动了动，踏前了两步。

不过只是走了两步她就又停下脚步。

去找他？为什么自身有种害怕的感觉。

有种害怕去面对他的感觉。

“呼……”

零叹了口气。

先等一等吧，找件衣服。

虽然内心非常不想要承认，但是零还是非常清楚。

这个只是借口，自己想要逃避见他的借口。

还是要去找他的。

毕竟他能够赢过白神。

这么样子的话，他或许……

就有着能够和自己交易的本钱。

以治好那个叫做洛依彤的女人为代价，他一定会接受的吧？

没错，交易，就是交易而已。

展露出那样的模样。

你还想要他跟你接近？

你可是差点就杀了他的。

零非常清楚，自己只要药性积累到一定地步就会转换成那一种状态。

这个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怎么克制都没有用。

最终还是会变成那一个模样。

最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有一片血海，一团血肉。

本以为能够继续压制，不，应该说沈墨他也看出来了，他已经在想办法了，最终因为有人搅局，还是让他见到自己的那副模样。

就只是那副模样。

你还渴望……朋友吗？

零低垂下双眼。

这个就是自己，注定孤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