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这才半跪到床前，又爱又怜地摸着小妻子的头：

“吵到你了，对不起，阿月。”

宸月摇摇头：“没有啦，我也想知道我们的蛋好不好。”

燕归颤抖了两下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他很好。”

“只是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或者是要不要吃些东西，夫君给你去煮。”

宸月摇摇头，拍拍身边说：“不累，现在也不饿，夫君哥哥快来休息会，马上要早朝啦。”

燕归握着她的手：“今日不上朝，专心陪我们阿月。”

“噫，你这个不爱江山的帝尊。”

燕归温柔一笑，特别坦诚地答应了：“是，只管爱我的阿月。”

“嘻。”

宸月笑眯眯地抱着他的手，然后猛地坐了起来：“夫君，我想起来一件事。”

“怎么了？”

燕归刹那之间就紧张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人——”

“不不不，不是。”

宸月赶紧阻止了他，闪烁着眼神，摸着肚子不太好意思地问：

“夫君刚才有没有问御医，小阿月他是颗蛋，还是个宝宝？”

燕归：“……是个孩子吧，肚子里怎么可能长蛋呢？”

宸月说：“那凤凰哥哥生出来就是颗蛋嘛，千日才被他娘亲孵出来的。”

“现在阿月虽然没有了凤凰骨，但是有凤凰血，万一生出来一颗蛋，我们也要孵好久。”

这是个问题。

帝尊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小妻子说什么是什么，他现在觉得这个问题还挺棘手。

燕归从地上站起来，将她放回被子里盖好：“你等我一会，我去问问就来。”

然后帝尊真的就召集了一批最有经验的御医，开始讨论帝后怀的是娃娃还是颗凤凰蛋。

众御医：“……”

帝后生龙活虎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帝尊这脑子是不是……

不过大家都是过来人，年轻那个时候知道有子嗣，谁都有点不太正常。

御医院首座是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家，走上前行了个礼说：

“帝后虽贵为凰女，可终究是人身，帝尊更是人中之龙，小少主自然是金尊玉贵的娃娃。”

燕归点头：“也是。”

不过看阿月的模样，好像很希望有自己的蛋，然后和凤凰一样把娃娃孵出来。

他又问：“真没有可能是颗蛋？”

首座：“……”

帝尊你一心希望少主是颗蛋，这是个什么癖好？

他想了一下说：“据老臣这么多年观察，人是不可能生蛋的，也不可能被从蛋里孵出来。”

燕归点头，又问了些日常的注意事项，就匆忙回到宸月身边去了。

天快亮了，耗了大半夜，宸月撑不住已经先睡过去了。

她的半张小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粉嫩嫩的。

燕归的喉咙动了一下，想过去亲亲，又舍不得吵醒她，就痴痴地半跪在她面前看着。

凤凰也从外面伸进来一颗脑袋，跟他一样的姿势看着。

太阳都升起来很高了。

聂浮安已经送了几趟饭菜，还看燕归同样一个姿势，不由地轻咳一声提醒。

过了好半天，燕归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宸月的小手，走了出去：“吵什么？”

聂浮安：“……就算您不吃，帝后也要吃，小少主不也得吃。”

搞得好像谁关心你一样。

燕归回头看看睡着的宸月，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疼惜：“让她再睡一刻。”

说完，他自顾自地看着前方。

“聂浮安——”

“帝尊。”

“帝后有孕的事昭告天下了吗？”

“圣旨已经往七国送了。”

过了一会，燕归又开口了：“聂浮安——”

“帝尊。”

“喜钱赏了吗？”

聂浮安赶紧点头：“赏过了，各宫宫人多加了一年月银，各位大人添了一年的俸禄。”

燕归不说话了。

又过了挺长时间，“聂浮安——”

聂浮安：“……”

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燕归的目光也不知看向哪里，但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快乐，让他快要飞起来了。

“你有孩子吗？”

聂浮安：“……浮安没有此荣幸。”

我有没有孩子，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燕归：“哦，本尊有。”

聂浮安：“？”

你有你了不起，炫耀个屁！

他气得头疼，还不能不回答，像吞了苍蝇一样委屈：“恭喜帝尊。”

燕归又不说话了。

聂浮安：“……”

我就看着你，还有什么招数要使？

这次没过一会，燕归：“聂浮安——”

聂浮安：“……”

我没有孩子，再问自杀！

“帝尊吩咐。”

燕归勾着唇角：“没什么吩咐，本尊就喊你一声。”

聂浮安：“？”

你有病吧！

要不是帝后醒了会找饭吃，他早就把桌子掀了。

一会千双和明雾词进来，准备伺候宸月起身，然后就被燕归喊住了：

“二位有孩子吗？”

千双和明雾词：“？”

随侍女官不能婚嫁，哪来的孩子，帝尊这是疯了吗？

二人齐声回答：“臣没有。”

帝尊喜滋滋：“本尊有。”

千双和明雾词：“……”

所以呢？

旁边的聂浮安已经不忍直视了，挥挥手让两个人赶紧进去，免得被帝尊荼毒。

不过一上午，整个帝尊宫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就从“恭喜同喜”换成了“你有孩子吗？”

后来大家见到帝尊出没都绕道走，实在绕不开，就主动说一句：

“帝尊，奴婢/臣没有/有孩子。”

燕归听得皱眉，还回身问聂浮安：“他们怎么了？”

聂浮安：“……”

你问谁呢？

“可能是知道帝后怀了小少主，内心喜欢，也想要个孩子，或者想起自己的孩子了吧。”

燕归冷哼了一声：“那也不及本尊的孩子！”

聂浮安：“……是是是，小少主自是人中龙凤。”

燕归满意了，快步走回去看望宸月。

他见到小妻子的第一眼，便是满目的柔情，抱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亲昵地蹭蹭：

“睡得好吗，吃得好不好，想不想去哪里玩，还是想听夫君给你讲个故事？”

宸月笑眯眯地摸摸肚子：“吃饱啦，也睡饱啦，故事留着夜里讲，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玩？”

“好。”

燕归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聂浮安：经验告诉我，Boss只有更疯批，没有最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