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来

“真是臭死了，给你点银子，赶紧给老娘滚——”说话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她口中所说的要滚的人茶楼入口的对面的一个不知道来了多久的臭乞丐，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似乎已经来了很多天了，也不知道吃，也不知道喝，只是两只眼睛铮铮地望着地面。

其实，这个半老徐娘正在这茶楼的主人，为了茶楼的生意，她已经驱赶过很多次这个臭乞丐，还命茶楼的伙计抬走了许多次，但隔不了多久，臭乞丐还是会再回来，维持着原先不死不活的状态。

为此她还打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臭乞丐。因此臭乞丐身上好多的血迹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终于她妥协了，因为臭乞丐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人愿意经过这条曾经甚是繁华的街道，她的茶楼已经有小半个月无人问津了。

这里似乎并不属于六国之中任何国家的领土范围，甚至是没有任何的管辖者，人人依心而行，没有任何的束缚。

不知道何缘故，天空慢慢飘起了雪花，很美很美，原先颓坐在地上的臭乞丐终于愿意因为这漂亮的雪花而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来触摸。

只是半老徐娘的的神色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又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木讷的臭乞丐，然后目光紧紧盯着忽然出现的漂亮白衣男子，他的腰间别着一根甚是漂亮的青色长笛。

半老徐娘的神色紧了紧，向后退了两步，道：“你……”

后面的话，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认识这个漂亮到不似人间的白衣男子。

若是轩辕靖在，她自会认得这个白衣男子，他就是她的闭月老师。

只是从白衣男子出现，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半老徐娘身边的臭乞丐身上，而他的出现也吸引着臭乞丐的目光。

他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半老徐娘就忽然间退出了好几米远，于此同时，他向着蹲坐在地上的臭乞丐伸出了一只很是白皙的手，他笑着，声音柔和似天神，他说：“跟我走吧，雪儿！”

臭乞丐点了点头，将一只手递给他，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而信任的目光。只是在他们手指相碰的那一刹那，他们双双消失。只留下那个半老徐娘，似乎有些震惊，他似乎又成为了曾经的那个他。

圣天之殿。

自从梵音消失之后，再也不曾有人踏足过圣天之殿，今天却是莫名多出来一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比起梵音来，她更是漂亮到不像话，尤其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真是像足了梵音。

在小女孩的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与她相媲美的白衣男子，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很安详。

此刻，小女孩手中拿着的正是神剑，只是神剑已经被梵音给封印，连带着蓝也给封印，在神剑之中沉睡不醒。

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联，而她自己也毫不在乎。不对，她应该是在乎身边漂亮的大哥哥的，因为她总是回头看看身后的漂亮大哥哥。

“大哥哥会陪雪儿一起待在圣天之殿吗？”不错，这个小女孩正是臭乞丐，此刻的她一身淡蓝色的衣衫，额头间一枚红色剑型印记，再加上淡漠的态度，当真是*无比。

她的本名是万俟雪，万俟神族所留下的最后一人，也是上古七神物的唯一主人。

或许她还有其他的身份，但是这个天上人间，估计除了圣天之神以外，不会再有谁会知道她的最初来历，也不愿意去知道，因为……

闭月将她揽入怀中，轻笑着，道：“从今以后，你便是圣天之殿的尊者。雪儿，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看着你，若是你做错了事，可不要怪我惩罚于你。”

“恩，雪儿会永远听从闭月老师。”

同是坚定，都不给自己留半分的退路，到底是谁的悲哀？但若神力太大，遭罪的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

一晃又过了十年，十年间万俟雪已经完全将闭月所教授的圣天之法融会贯通，只是还是解不开神剑的封印。

她深知天理，神剑的解封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所以也就不再做徒劳之功了。十年来，闭月对她极好，自是也不逼迫她，一切顺其自然罢了。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上十年，人间也过去了数千年了罢。从息镜之中，人间这数千年的变化，她多少还是知晓一些的。人间早已经实现了大一统，原先的六国鼎力，现在彻底变成了流涟王朝。而流涟王朝现任的君主——流光帝流涟光殒。

据《神典》记载，数千年之前的人间的大一统，死伤无数，因此天帝特意挑选了一些忠胆有谋之士，剔除凡身，列为仙班。

只是她一直未曾出过圣天之殿，所以对圣天之殿外的人与事知晓不是很多。况且圣天之殿位于第十重天，就是天帝若没有圣天之神的允许，也无法进入第十重天，更何况天界的其他神邸了。

天上，一共十重天。天帝位列第九重天，其他神邸则位列九重天之下，如无天帝召见，则不可轻易上达九重天。

随着圣天之法的修习，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一丝涟漪，就如当初在遗失之镜不吃不喝的那一个多月一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关心，甚至连她还活着，她都已经忘记了。

就连原先会思考她当初去的究竟是何人的遗失之境，她都已经不再关心了。 遗失之境，是拥有神力的神所创造的用于装载不需要记忆的载体。

闭月老师已经很早就离开了，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正如他曾经的承诺一般，他会一直看着她。

所以，她绝对不能够有任何差错，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早在一年之前，她体内的远古之血已经开始在蠢蠢欲动，而闭月老师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离开的，所以她猜测定是上古七大神器遇到了什么事。

前日，她已经得到了圣天之神的恩准，明日她便要离开已经生活了十年的圣天之殿，去人界找寻散落已久的上古神器。

她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