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嘴脸

不光是人，魔也是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动机与目的都是必要的。只是或许蓝离开地狱魔窟的时日已经太久了，竟然忘记了一个魔的心性。

“小丫头，梵音怎么了？”

蓝只知道赫连单秋在轩辕靖的身上下了一个术法之后，轩辕靖便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在忙着修补漏洞，无暇顾及轩辕靖，而且她身上还有神剑护着，应该是平安无事。

只是没有了轩辕靖，赫连单秋身边的气氛似乎变了许多，一个转移，便已经到了蓝的身后，与他背靠着背，“没想到叔叔离开地狱魔窟这般久，法术居然没有丝毫见长，还是让我来吧！”

“地狱之水，随我心意！”

蓝被赫连单秋直接给推到了轩辕靖的身边，同时她身上的戾气因为大火之中的鬼哭狼嚎，一点一点的加深，直到将她整个身体全部包裹在阴暗的戾气之中。

在术法过后，一大波黑色的水从地下冒出，瞬间浇灭了大火的源头，只是大火所造成的毁灭已经再也弥补不了了。

没有大火的掩盖，真凶终于露出了身影，居然是一些接受了魔气的骷髅头，在地狱之水的侵蚀之下，无论是地上可怖的尸体，还是依旧漂浮在空中的骷髅头，全部被腐蚀为灰烬，甚至连一些还没有死去的人类，也……

蓝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可以残杀无辜的人类呢？

“小丫头，你——”

确实，直到开口的那一瞬间，蓝还是不敢相信，直到一个青色的身影站到了赫连单秋的背后。

“小姐，事情已经完全办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赫连单秋似乎很喜欢面前的景象，“哈哈哈哈……，清风，你做的还真是不错，回去我要好好赏你。”

“一切都是属下该做的，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这就是清风，对于赫连单秋无条件的服从，而从开始出现，到现在为止，他的情绪没变过一分。

“你——你们——”

此刻，事实摆在眼前，蓝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梵音。

而赫连单秋的目光在触及蓝小鸡护母鸡的动作之后，明显闪过嘲讽，“叔叔，等她醒来，告诉她，这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个见面礼，如果她不喜欢，没关系，我接下来还会送她更大的见面礼，直到她喜欢为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清风，我们走！”

“哈哈哈……”

尽管赫连单秋和清风都已经离开了，但是从空中陆陆续续传来的笑声，还是令人感到万分恶心。

都是他，若不是他引狼入室，梵音怎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啊——”

发泄了一番，但是怎么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看了一眼已经虚弱到了极限的轩辕靖，蓝的眼眸之中，隐约有泪水掉落，下一刻，他已经变成了一条蓝色的龙，而梵音正躺在他的身体之上。

“吼——”

一声龙吟之后，他们便已经遨游在蓝天之上。

只是在他们消息之后，一直久未露面的流涟夜终于现身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身黑衣的黑袍。

“主子，为何不阻止小姐？”

不过，流涟夜并没有回答黑袍，而是看着已经彻底被地狱之水给焚毁的祁元城，若有所思，“黑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让尹殇水知道祁元城被毁的消息。”

“是，主子！”黑袍并没有立即离开，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流涟夜说，“主子，不管小姐做了什么，还请主子看在小姐曾经救助您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小姐！”

“你以为本尊饶恕了她，她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现在音儿只怕已经回到了圣天之殿，祁元城的事情势必会惊动圣天之神，到时只怕神界也会出手干预人间，对本尊的计划有害而无一利。”

本来黑袍还想为赫连单秋求求情，但是触及到自家主子深不可测的眸光之时，便只能回答，“属下立即就去云国。”

接着编不见了影子。

其实，黑袍最后想问的是，为什么主子明明知道小姐的这番作为会惊动神界出手干预人间之事，他还任由小姐胡来呢？爱，似乎不是。

在黑袍走后，流涟夜就坐在整个祁元城还唯一被存留的客栈——欣然客栈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

圣天之殿中。

蓝将轩辕靖放在了圣天之神的雕像前，然后在轩辕靖的面前跪下了，“尊者，一切都是蓝的错，求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尊贵的圣天之神，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尊者，如若可以，蓝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尊者的生命，还请圣天之神成全。”

接着他便开始不停地磕头。

圣天之神的雕像如往日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永远以最温柔的笑容面对着跪拜祈祷的人儿。

“神上！”

圣天之神或许真的是听到了蓝的祈祷，只是除了梵音之外，他似乎不见任何的人、神、魔。

依旧是一席的白衣，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圣洁之光太过于耀眼的缘故吧，梵音还是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种模样，只是他身上安静祥和的气息，让她感到安稳宁静。

“梵音，祁元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不可避免，你无需多添伤感，只是现在魔界已有染指人间之心，而你的圣天之法无论如何都修习不得了，本神就将神界之音传授给你，这几日你就待在圣天之殿，好好参悟！”

“神界之音？”轩辕靖似乎露出了为难之色。

而圣天之神又岂会不知？“梵音，你的音觉被圣离琴给吸了去，找到圣离琴之后，用你的鲜血，从新将它引入你的身体之中即可。正好，神界之音，配上圣离琴，想来你在人间也不会太过被动。你去吧！”

“多谢神上，梵音领神旨！”

轩辕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蓝已经磕破了头皮的模样，就赶紧将他给扶了起来，“蓝，你这是做什么？”

此刻的轩辕靖，已经没有了半分虚弱的模样，想来是圣天之神已经帮她恢复了她身体之上的伤势。

只是，现在受了伤，头脑变得不清醒的变成了蓝了，况且蓝原先是魔龙，哪里磕过这么多个头啊，所以现在看轩辕靖是两个头，“梵音，不对，梵音还在躺着呢？”

他就这样踉踉跄跄，结果轩辕靖一时没扶住，他就直接改滚到台阶下去了。

被摔了一脚之后，他这才清楚过来，还真是梵音，“梵音，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呜呜呜……”

他一个神龙，怎么学起人类的哭哭啼啼了呢？讲到哭哭啼啼，她忽然间想到了端木云原，这段时间，她居然将他给忘个一干二净。

“我无事，你不需要担心！”

“梵音，那是什么？”

在轩辕靖回答的时候，从圣天之神雕像的身体之中，出来了一样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物体。

轩辕靖将东西接到了手中，是一本书，书上面写着‘神界之音’四个大字，想来这便是圣天之神要她修习的新的术法。

拿到神界之音后，轩辕靖就直接跪在了圣天之神的雕像面前，蓝自也是跪在了她的身后。

“多谢神上，梵音一定不会辜负神上的期望！”

然后接着磕了三个响头，蓝也随着她的动作。这可是蓝在圣天之殿，第一次见到圣天之神显灵。

本来，他还以为这仅仅是一个雕像而已呢！

之后，轩辕靖开始打坐起来，“蓝，你去门外守着，我要先行参悟神界之音，快去吧！”

轩辕靖说完，不等蓝回答，便已经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冥思世界，原先摆放在她面前的神界之音，自行上升到和她的眼睛比肩的高度，散发着白色的高雅光晕。

蓝也没有回答，直接便出去了。

随着神界之音的一个又一个字，接连不断地传入了轩辕靖的脑海之中，她周身的光晕也开始慢慢变强，直至和神界之音的白色光晕相比肩，大概过了三日，他们二者的光芒居然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在轩辕靖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神界之音又重新回到了圣天之神的雕像的身体之中。

“多谢神上相助，梵音这就下界去了！”

神界之音，不同于圣天之法，圣天之法随着人的心性淡薄而增强，而神界之音，则需要一个载体，圣离琴再合适不过。

所以，她必须要先去云国找梵息讨要圣离琴，只是梵息已经自行封印昔日记忆，不光是梵音的记忆，还是关于轩辕靖的记忆，他都已经彻底忘记。

只怕此番前去云国，还要一些波折。

等轩辕靖倒了门口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个站着的蓝，而是躺着的蓝，最为关键的是，他躺着也就算了，居然直接给睡着了。

幸好圣天之殿有本身的守护者，要不然，凭着他守护圣天之殿，只怕是圣天之殿早已经换了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