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政科正带着墨镜从旁进过，听到了两个小女孩的交谈，心里一宽，看样子，这两个女同学已经有点认知了。

路政科买了些吃的回到车上，三人默默地用着午餐。

中午这群传销人员选择的吃饭地点实在是太脏，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

下午，一群人又去了老地方继续上午的工作，还没等路政科想着该怎么提醒这群大学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人，公安局的同时蒋洪武正对着何书静比划着。

路政科看着饶有兴味的，就没插手了，而是默默地躲在车里偷看。

当书静的目光蒋洪武的目光相遇的时候，蒋洪武的嘴唇在动了动，根据他的口型，书静猜想他是叫他离开。

蒋洪武见书静没什么动作，就又用手比划着，书静当时并不知道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直到许久之后，书静认识了一个聋哑学校的老师，才知道蒋洪武这天比划的手势的意思是让她离开这儿。

书静和***两个人的异常也引起了站在不远不近处看似在向过往的行人推销产品，实则在密切注视着书静他们动作的钟鸿飞他们的注意。

不过由于蒋洪武站的位置的角度特殊，钟鸿飞他们倒是没看到蒋洪武。

不过蒋洪武也在密切监视着钟鸿飞他们的动作，当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钟鸿飞他们向着书静和***走过去的时候，就悄然离开了那家小卖铺。

钟鸿飞："小何，小赵，你们俩的任务都完成了吗？"

书静和一曼被突然从身后传来的钟鸿飞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般地立刻转过了身。

钟鸿飞："怎么不说话？"然后径直将书静和***手中的表格拿了过去，看着表格上稀稀落落地留着几个显然达不到数量的人名号码，皱了皱眉头。

钟鸿飞："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马上就要下班了，你们连一半的任务都没完成，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此刻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脱口而出："传销是违法的。"

***忽然提到传销，书静和钟鸿飞同时吓了一跳。

书静是担心***这么快就把这家公司的真实面貌给揭发了，恐怕就难脱身了。

而钟鸿飞则是做贼心虚。

钟鸿飞："你好好地提传销做什么？"

***："我感觉我们公司有很多做法和传销公司很像。"

钟鸿飞："你见过传销公司吗？你凭什么说我们公司像传销公司。"

***："我曾经去过WM，上过一段时间的课，那里的很多情况和我们这家公司很像。"

钟鸿飞："WM是传销公司吗？"

***："不是，是直销，不过直销也是非法的。"

钟鸿飞："直销它怎么违法了，那部法律说过直销是非法的了？WM是我们国家做的最好的直销企业，你知道它一年的营业额有多少吗？啊。"

***没有回答。

而一直低着头听着两人对话的书静显然已经听出了钟鸿飞已经默认了这家公司是直销公司。

气氛一时就僵住了，书静急中生智。

书静："主管，您别生气，我们也是听道听途说的，今天找人留姓名号码的时候，遇见好几个人提醒我们说，我们的公司是传销，是违法的。我们也是半信半疑，这才说出来向主管您求证的。"

钟鸿飞："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那些个庸人，根本就看不到商机，又见不得我们赚钱，才会抹黑我们的公司，我们身为公司的员工，一定要对自己的企业有信心，一定要坚定的维护自己的企业文化，不要轻易被外界的无知言论干扰。不过你们刚来我们公司几天，还没领悟到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精髓，难免会受干扰，回公司后，我再给你们加强企业文化教育。现在你们赶紧去做你们该做的，把任务给我完成了。"

书静忙点头，而***也趁着书静和钟鸿飞对话的间隙，平复了心中的各种情绪，她也不傻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再坚持声称直销是非法的话，自己十***会有危险的。于是这会儿也和书静一样点头。

钟鸿飞见书静和***"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心里头暗自高兴，心想："没想到我的口才已经这么好了，三下两下的就把她们的疑虑给打消了，回去以后可以在领导面前请功了。"

钟鸿飞越想越开心，就高兴地走了。

书静和***也不敢再站在一起聊天了，于是分开了，接着找人留姓名号码，同时心里都在想着，该怎样逃脱。

书静今天穿着的是六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大学的时候几乎没穿过高跟前的书静，今天已经穿着高跟鞋走了大半天了，脚底隐隐地生疼。书静恨不得脱了鞋子，光着脚在路上行走。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还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鞋光脚。

可是书静的脚底真得很疼。于是靠在一棵树旁休息。书静刚靠在树干上不到三分钟，身旁忽然嘈杂了起来，然后书静就看见周围的几家工厂有许多员工成群结队地走出厂门口，原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而且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摆起了不少小吃摊。

书静看着人群发呆。

钟鸿飞又来到了书静的身边："小何，现在工人下班了，你还在这儿偷懒？"

书静："工人下班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鸿飞："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没完成就好好地找人留姓名号码。"

书静只好忍住脚底的疼痛，并且尽力走地让他人看不出她脚的异样。

书静在下班的工人中间找人签名留号码。

当第三个工人留完号码的时候，书静的眼光忽然看见了前方一家公司的门口停了俩辆警车。有几十个警察在那门口站着，书静以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没放在心上。

此时路政科也看到了警车，气的一砸方向盘，那个SB干的蠢事，这个时候出警，其他的传销人员还不得前跑了。

不管见同事已经出警了，现在做什么也没用了，只好向局里再申请了一队人马，在徐青的带领下，围剿他们的据点。

可是当书静刚要再找另一个人留姓名号码的时候，钟鸿飞忽然焦急地招呼他们集合。

书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五点五十，离他们往常的下课时间六点半还有半个多小时。

书静虽然疑虑怎么这么快就集合了。但想到可以下班了，明天就可以不来了，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脚底的疼痛似乎也轻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钟鸿飞很快就召集大家都到齐了。不过少了一个***。

书静放眼看去，发现***离这边大概有二百米左右，书静正要去叫***，却被钟鸿飞拉住了。

钟鸿飞："你要去哪里？下班了，我们该走了。"

书静："我去叫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