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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扶苏试探着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温柔，又似是很平淡。

赵高抬起头对扶苏眨了眨眼睛，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叫了这个名字后扶苏也笑了下，随后说道：“昭昭，你来审她吧。”

若说第一声昭昭还有些不确定的意味，那么这次扶苏就是故意暧昧了。

李斯和赵高相视一眼后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扶苏，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扶苏却理所当然的说：“若是想为你自己脱罪，那就要你自己把凶手找出来啊。”

扶苏的话说的理直气壮，赵高心下却有了些防备。

李斯也有些踌躇不安的看着赵高，赵高冲他释然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那好吧，走吧。赵大人。”扶苏冲赵高一笑，眼中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李斯扶着赵高小心的下床，动作很是体贴。已经走出牢房的扶苏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神色不明。

天牢内小宫女哭的满脸泪水，见到赵高后瞳孔忽然放大，很快又垂下头去低声啜泣。

“殿下，这？”身后的几个劳役看着李斯扶着的赵高都诧异不已。

谁也没想到这一个罪臣还能让权倾一朝的丞相大人扶着。

“你们在这候着吧。”扶苏淡淡的吩咐了他们一句，然后就坐在侧位上但笑不语。

李斯扶着赵高坐在高位上，然后细心地倒了一杯茶给她。

“润润口吧。”虽然知道她不能开口说话，走了这么久的路却还是累了的。

赵高对李斯笑了笑，虽然脸上有几道伤口，却依然风情。

那几个劳役不敢抬头，所以除了扶苏外没有人发现赵高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多么像女孩子。

李斯递过笔墨放在赵高面前，赵高对他点头表示感谢。

“你认得媚姬娘娘吗？”赵高在竹简上很快写下这句话，虽然手受了伤，可写出的字依然如行云流水般。

扶苏远远地看了一眼，嘴角轻勾。

李斯念出竹简上的话，堂下的小宫女身体猛的一个颤抖，同样的问话，不同的人问。

小宫女的头埋在地下许久没有说话，赵高也不气馁，又在竹简上写道：

家中可有亲人？

小宫女听到这句话才有些慌了，很快抬起头说道：“大人，奴婢只是见过媚姬娘娘一面，其他并不知情啊！”

赵高对她笑了笑，小宫女反倒愣住了。

她不明白赵高有什么好笑的，很快赵高又在纸上写到：

看到我的脸了吗？

小宫女怯怯的打量着赵高，眼前的大人身体很是虚弱，清秀的脸上有几道伤痕，她握笔的手白骨披露，甚是骇人。

我一介武夫都受不了这些酷刑，你一个小女子能承受得了吗？

“我……”听到这句话，再看看赵高残破的身体，小宫女眼眶更红了。

虽不知是何人所指使你的，但若我出了这天牢，你觉得我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赵大人……”小宫女红着眼睛看着那个堂上浅笑依然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笑着说出这么阴毒的话。

看到这句话李斯也是一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昭昭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呢？

说与不说，皆在于你。你觉得我会死在天牢吗？

小宫女看了看一旁恍若未闻的扶苏还有为赵高研磨的李斯，心跳的更快了。

早就在宫中听阿房娘娘说过赵高有如何如何受宠，今日一见，岂止是陛下宠她，如今位高权重的都如此看中她啊。

斟酌一番后小宫女猛地磕了几个头说道：“赵大人，奴婢错了。是奴婢贪心，所以收了别人的银子陷害媚姬娘娘，求大人饶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啊！”

赵高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随后写到：

谁？

“奴婢也不知道，是一个小太监找到了奴婢，说要把花给换了，他说花都是一样的。奴婢一时起了贪念才这么做啊！”小宫女哭的很是凄惨。

赵高拧了拧眉，写到：

即使如此，你冤枉了我与媚姬娘娘，你觉得你还活得了吗？此罪当诛九族！

小宫女错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高：“赵大人不是说只要奴婢说了就放了奴婢的家人吗？”

赵高冷笑两声后写到：

前提是你说的要是实话！

实话？小宫女瞬间哭了出来，凑到赵高面前说道：“赵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赵高冷冷的丢出手边的竹简，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插在小宫女的双腿之间。

小宫女被赵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哭都不哭出来了。

扶苏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大胆贱婢，看来你是想受点苦了！”李斯对赵高笑了笑，然后厉声说道。

小宫女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后晕了过去。

赵高诧异的看了看李斯，疑惑不解。

李斯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对那几个劳役说道：“她怎么了？”

劳役匆匆跑了过去，探了下她的鼻息后说道：“回大人，她，死了。”

“什么？！”李斯大声说道。

赵高心下也是一个咯噔，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一切来的都太快了，让她有些迷糊。

扶苏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慵懒的说道：“拖出去好好安葬吧。”

赵高看向扶苏，眼神很是复杂，有疑惑，有好奇，还有不信任。

“不要这样看着我，并不是我安排的。”扶苏看出了赵高的怀疑，出声解释道。

赵高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头，是啊，他可是救了自己命的人。自己或许不该怀疑他。

李斯看着那个小宫女跪着的地方，好一会才幽幽开口：“连在天牢都敢下手，果真目无法纪了！”

扶苏嗤笑一声，神情淡淡的的说道：“赵大人，你快要出去了。”

果然，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在外面喊道：“陛下宣太子殿下，赵高觐见！”

李斯看了扶苏一眼后说道：“好好照顾她。”

“既然李相这么说了，我自然会保住她的。”扶苏笑了一声便扶起赵高的胳膊。

“走吧。怕是风雨将至！”扶苏走到赵高身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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