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确在一直内斗内斗内斗，绝大部分资源和智慧都消耗在内斗之中。

可即便如此，人类依旧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科技爆炸。那么试想，如果人类将全部资源和智慧都集中起来，共同协作，会取得怎样的成就呢？会拥有怎样的未来呢？

也许真的能够用50年时间突破可控核聚变，飞出地球移民宇宙吧。

然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人类掌握了古代无法想象的科技，掌握了这个技术时代几乎极限的技术力量，却没有将其应用在发展上，而是转而开始内耗，消耗的不只是自己的资源和智慧，同时还有地球的生命。

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火山爆发、地震、核威胁……

照这样下去，地球还能支撑多久？人类还有多长时间？如果在这段仅剩的时间内无法飞出地球，人类会不会困死在地球上了？

曾经，他也一度认为所谓的大过滤器指的是可控核聚变，或者其他技术上的瓶颈。

但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大过滤器其实不是技术上的屏障，而是人类自身的屏障，是人类自己把技术这把双刃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从而迫使自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把自己困在了地球上。

也许宇宙间的其他文明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飞出自己的星球，于是才有了费米悖论。

文明是解药也是毒药，如果文明不能清醒认识到这个问题，并及时予以纠正，就会毒死自己，从而无法通过大过滤器。

很显然，现在的人类文明并没有清醒认识到这个问题，即便认识到了，相互制约造成的不可抗力也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改变。

那么问题来了，有办法让人类认识到问题，进而克服不可抗力，打破现在的僵局吗？

也许，有！

还没有来得及深思，姚娜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姚正明没有继续往下想，陪女儿一同享用机器人烹饪的晚宴。

还真别说，这机器人不得手艺着实了得，虽然算不上大师级别，但绝对超过普通人。

晚宴很丰盛，父女二人吃的很开心，也聊得很开心。

只可惜，妻子和另一个女儿不在，不能算是团圆饭。

……

2023年1月21日

今天是除夕，姚正明事先联系了妻子，确认都会赶回来过年，然而关键时刻他自己却被实验绊住了！

研究所全体放假，但基因培育实验必须有人盯着，他只能自己留在实验室。

挂掉电话，姚正明将手机揣进兜里深深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夜空飘落的雪花，心中满是无奈和歉疚。

一年都没有好好团圆过呢，这次终于有了机会，自己却回不去。

然而，让姚正明感到意外的是，仅仅一个半小时之后，妻子居然领着两个女儿赶到了研究所，三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甫一下车便冻得哈冷气跳蹦子。

姚正明赶紧开门，将三人迎进来。

“不在家好好呆着，怎么跑这来了？”姚正明又惊又喜。

“除夕嘛，当然要一家人一起过，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是吧阴沉老姐？”姚娜掀掉帽子，将冰凉的手贴在姚雪吟的脸蛋上。

姚雪吟蹙眉一把挡开，撇过头径直朝里走去。

莉莉丝点点头微笑着说：“在哪不是过？喏，食材全带过来了，还有小娜的机器人。”

话音刚落，机器人关好车门跟了进来，双手合拢作揖，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动作有点僵硬，但也因此有点好笑。

姚正明心中顿时暖意融融，心中无奈凄冷的感觉一扫而空。

研究所有厨房，在莉莉丝和机器人的共同努力下，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很快端上桌，一家四口就在休息区其乐融融享用了这顿别样的年夜饭。

饭后，姚娜打开电视一边听，一边缠着姚雪吟打扑克，姚雪吟不喜欢棋牌，但耐不住妹妹软磨硬泡，勉为其难点头答应。

打扑克三缺一，本想让莉莉丝或者姚正明参战，奈何二人有事要聊，便命令机器人打替补。

结果可想而知，姐妹二人被机器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姚娜输的咬牙切齿都快哭了，最后硬是作弊调低了机器人的运算水平，才好不容易赢了一把。

姚雪吟对此当然是相当不齿，却也无可奈何，这还只是扑克而已，要是围棋国际象棋那种高难度对弈，人类更不是人工智能的对手，事实上早在几年前，该领域人类就已经失守了。

姚正明和莉莉丝来到阳台赏雪，顺便聊一聊，同为天才二人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要知道，天才想找到合适的另一半难度远超过普通人，因为天才更注重交流，这就要求对应的智力水平、思想水平以及专业知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人当年一拍即合，跨越国界走到了一起。

“每次问你都说保密，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姚正明问。

莉莉丝略作犹豫：“也不是完全不能，就是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答应别告诉别人，我就告诉你。”

“我你还不相信吗？”姚正明笑。

“好吧，那就只告诉你。”莉莉丝耸耸肩，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们正在研究地球的意识！”

“地球的意识？”姚正明愕然，他知道莉莉丝的钻研方向是人类意识，却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地球意识？地球有意识吗？地球怎么会有意识？

“想继续深入，首先你得明确对盖亚假说的态度。”莉莉丝说。

“拉夫洛克的地球盖亚假说。”姚正明道。

莉莉丝颔首：“是的，你怎么看？”

姚正明沉吟了一会：“盖亚这个比喻有点神化了，所以才会遭到许多人的攻击，如果改成地球生命网络有机体假说，可能更容易让人接受。”

莉莉丝笑了，轻轻打了个响指：“你说的很对，其实盖亚就是个比喻，拉夫洛克认为地球是生命体，只不过其生命形态和我们所理解的截然不同而已。不过有些特征和我们类似，比如对温度的自我调节，内部复杂的循环系统，包括物质循环和能量循环，这些都是生命的典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