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眉和李德桂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年龄相仿。

李家村人口不多，同龄人的更是比较稀少。

所以，两人的关系自幼就比较好。

古代，女孩子家家的一旦过了12岁，家里就会稍微管教一翻。

虽说不上大家闺秀般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最少那男女有别的观念还是会灌输进来。

李柳眉家中自然也是如此。

但自幼和李德桂一起长大，两人感情极好，十二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所以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些。

两人依旧如故。

这样来来往往两年，渐渐的风言风语也就在李家村出现了。

村子就这么大，村头可见村尾。

巴掌大的李家村，一点点小事瞬间就能传遍全村。

李柳眉家中有一位老爷子还在。

这就是很老套的故事。

趋于礼教习俗，也是为了重振家风。

加上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

于是呼，一顿家暴下来。

再加上一个不小心。

把李柳眉的眼睛给弄瞎了。

因为身残，李柳眉也就有了自卑之心。

渐渐的隐藏了对李德桂的爱慕之意。

都知道，男孩子比女孩子成熟的晚。

那个时候的李德桂，压根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消散在李德桂心中。

随着李德桂成为猎户之后，渐渐的在这四乡八邻之中名气崛起，媒婆也踏破门槛。

心中一直留恋观察李德桂的李柳眉见状，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寻找了几次李德桂。

然而，时隔多年，儿时的情谊早就被李德桂丢之脑后。

享受着众人夸赞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李柳眉。

对于李柳眉暗中示意更是没有丝毫察觉。

连续几次的暗示无果，李柳眉失望了。

也对李德桂产生了怨恨。

最终忧郁成疾，早早去世。

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李德桂的生活。

李柳眉的死去也没有影响到李家村的平静。

李家村的传统，女子无论婚配，皆不可入宗庙。

所以去世的李柳眉被安葬在深山之中。

一晃三年过。

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当李柳眉再次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孤魂野鬼一只。

她也不知道修炼。

最开始只是凭借着本能行事。

渐渐的，开始有了理智，慢慢的恢复了记忆。

但是性情去开始大变。

李德桂和村里另外两个猎户进山，造就了那一次偶然的相遇。

原本并不会发生那样伤害人命的事情。

只是那一次，李德桂和另外两个猎户，谈及了男女之事。

众所周知，几个关系好的男人在一起，没有女人和外人在场，所聊的话题十有八九会是……

而恰好李柳眉听到了这一切。

性情大变的李柳眉顿时失去了理智。

这也就出现了后来的那一幕。

那两个猎户直接死去。

而因为李柳眉对李德桂多年的牵挂，以及儿时的情愫，让李德桂留下了一条小命。

只是这小命有点凄惨。

李柳眉心中始终是有怨恨之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缠上了李德桂。

自古人鬼阴阳相隔。

哪怕李柳眉极力克制自己不伤害到李德桂，可最终，终究是无法避免对李德桂产生伤害。

多年下来，也就造成了李德桂年龄不过三十多岁，年貌却如同六七十岁一般。

……

“你既然知道自己会对他造成伤害，那为何不离开他呢？他现在的模样，可是你一手造成的。”沉默许久的苏九，平淡开口了。

“我舍不得他，我只要感知不到他，我就变得无比狂躁，失去理智，甚至想毁灭一切。”李柳眉的声音软软的从黑雾中传递出来，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只有感知到他，我心中才会平静，”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哎！”苏九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故事很老套，也很凄美。

说不上谁对谁错，也说不上谁是谁非。

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老李倒霉吧！

终归是阴差阳错，因果纠缠。

“那你还打算继续这样下去？你要知道，再这般下去，他可能活不过三年。”苏九已经放弃了最初灭杀李柳眉的想法。

上辈子混迹玄学界的时候，苏九心中就没有明确的善恶划分线。

这辈子自然如此，所有行事准则，都是凭心而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柳眉听闻苏九的话之后，语气变得絮乱不已。

苏九没有说话，他等待着李柳眉安静下来。

足足过去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李柳眉才冷静下来。

“上仙，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想求上仙杀死我，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伤害了。”李柳眉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可想清楚了？”苏九淡淡的说道。

心中对于李柳眉的决定，其实也是十分吃惊。

一恋数十年，朝思暮不改，感情这东西，还真是一个奇妙无比的东西。

“想清楚了，请上仙成全小女子。”李柳眉坚定的说道。

“行，回头你就跟我走吧！”苏九思索了两秒，开口说道。

“多谢上仙。”

……

取出一张符箓，将李柳眉暂且封印其中。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苏九回到了屋内，稍稍休息。

数个小时之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新的一天又来临。

苏九起床，洗漱。

往常这个时候的老李也跟着起床了，但今天没有。

显然还在入睡。

苏九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饭桌上，想了想，又拿出一块碎银子出来。

看了一眼老李的房门，然后转身离去。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乡间小道上，缓步的走着，听着清晨鸟语，心情十分的舒坦。

从香炉中拿出一份干粮，填饱着肚子。

走上了官道。

“这一走，可就永无回头之日，你真的决定好了？”苏九停下了脚步，平淡的说道。

“决定了好了，上仙大人。”李柳眉的声音，坚定，坚决，在苏九脑海中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