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怪了，你家老爷子给周公当过警卫。知道鬼手很正常！”

张波好奇的脑袋伸了过来：“感觉好有故事的样子。还是和周公有关的，赶紧说说呗！”

许惊梦虽然好奇心一直很重，平时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有些话不能乱说。尤其是这种当人面议论他先人前辈的，就更不能说了。

“我家老头子也就是三言两语提过，详细的他也不清楚。”言下之意，自家老头子都不清楚的，自己也更不知道了，反正不管知不知道，我都不说。

陈从来想了想，道：“这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事了，本身事情不光彩，不过现在回头看看，我们陈家都很庆幸发生了这件事……”

原来陈从来爷爷陈放，小时候家里是上海吴淞口一户做煎饼果子的生意人，虽然起早贪黑的辛苦，但起码吃喝无忧。按照正常的流程发展，这个陈放会去读两年私塾，先学会简单的记账算账，然后就接手家里的煎饼果子买卖，然后娶妻生子。

可就在他6岁那年，三战爆发了，整个吴淞口打成了一片焦土。买卖自然是没法做了，为了保命，只能逃亡内地。结果车子还是没有飞机大炮跑得快，逃到南京城外，遇上兵祸，陈放和家人失散了。就自然而然的当了乞丐。

一个没有大人照看的6岁小孩，在乱世中，基本上是没有活路的。就在陈放即将饿死街头、曝尸荒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走江湖的郎中，看陈放挺机灵的，就给了他半个窝头，救了陈放的命，

于是陈放就跟着这个郎中了。虽然是郎中，但他除了一副治风湿的狗皮膏药外，医术真心不咋样。没有医术，自然就没有生意，更没有钱。导致陈放跟着中年郎中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过这个郎中有一手变戏法的绝活，每到人多的地方和大城镇的时候，中年郎中都会换下游方郎中的长袍，从不大的包袱里，慎重摸出一身洗的发白，叠的整齐的短打紧身行头，然后恭恭敬敬的穿上，再带陈放去变几手戏法，赚点盘缠。

时间久了，陈放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郎中的传人。学会了制作那副狗皮膏药，还有那手戏法绝活。

等陈放学会了戏法，并且青出于蓝到连郎中都看不出破绽的时候，中年郎中已经变成了老郎中，最终还是没熬到战争结束。在一个平淡的晚上，破旧的庙里，安静的死了。

接下来几年里，陈放靠着这门改良了的戏法，到处晃荡卖艺。如果放现在讲，这陈放也算是巡回演出了，听着就很高大上。但在当时就是典型的游手好闲，一无是处。从世人态度就可以想象，陈放混的必然是不好的。肚子饿的急了，又没了长辈管着，免不了就干了那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陈放果然很没有创意的将这门戏法手艺当成了赌博营生。

靠着双手灵活，陈放将变戏法的小球换成三粒色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加上天赋确实出众。陈放现在竹筒一罩三粒色子，要几点就能摇出几点，想要“豹子”就不会摇出17点来。靠着小聪明，陈放到也混了个肚儿圆。从老郎中过世到解放前的这2、3年可以说是陈放最惬意的时光。秉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如此东游西逛的过了几年，陈放也到了22岁。

这一天，陈放晃荡到了河北的石家庄。那时炎黄帝国刚刚结束战乱，石家庄还没有成为省会，不过因为京汉铁路和石太线、石德线在此交汇的原因，这里已经因为货物、客流转运，而成为日渐繁华之地。到处都是一条扁担上缠着两根麻绳当挑夫的苦力汉子。看到这样的情形，年轻的陈放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苦力和庄稼汉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庄稼汉从来都是一年穷到头，当苦力的基本一天活计干完了，钱就落口袋里了。而且看这群没见过世面的老粗，我陈放随便露两手，还不让他们乖乖的掏钱？

果然，接下来几天，陈放凭着一双快手和让人眼花缭乱的戏法，迅速征服了这一票苦哈哈。借此机会小赚了一笔。

看着石家庄这日渐繁华之地，心下觉得很有发展前景。应该就是自己的发家之地，陈放不禁萌生了久居之意。

戏法是门手艺，聚的是人气，赚的就是个新鲜钱。一旦新鲜劲过了，基本上就很难有回头客。要想在此地长待，肯定不能指望这门戏法生存了。不行，得想其他路子。

祖传的煎饼果子手艺嘛，也不行，当时战乱发生时陈放自己才六岁，连和面都没学过。祖传了三代的煎饼手艺，到自个这儿就要失传了。唉，看来只有靠自己自学成才的“手艺”营生了！

陈放所谓的手艺自然就是……赌?钱！

其时正值国之初建，“吃喝嫖?赌抽”这些旧社会陋习自然是三令五申的禁止，不仅严防，一旦发现有人作奸犯科，更是要往死里打。但千年以降，贪嗔喜恶怒，面对此人生五苦，佛祖尚且徒呼奈何。何况仅仅是一纸禁令？更有甚者，越是禁止的，越是有人想去尝试。

闲话少叙，陈放也不等天黑了，当时就瞄上了几个没去找活计，蹲在角落用泥巴‘制妨’的汉子，所谓‘制妨’，就是当地乡下的一种泥巴棋，先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方格棋盘，然后执子双方人手一团湿泥巴，接着用湿泥巴搓出棋子大小的长条状或者是半圆状的棋子，给对方制造障碍，规则就和五子棋差不多。庄家汉子闲暇的时候常蹲在地头巷尾玩，上不得台面，却是农村的苦哈哈打发时间的神器。陈放走过去稍微一搭讪，这几人平时也属于那种好逸恶劳的，天天幻想一夜暴富。两边皆想不劳而获，自然一拍即合。当下就有人一脱下破烂外套，往地上一铺，全当桌子了，然后围在一起的几人往旁边挪挪，给陈放空出来一块地方，陈放摸出竹筒和三粒筛子，往缝隙一坐，让众人检查竹盅和色子，确认无误。又有人起身，到旁边路口把风，端的是业务熟练。

陈放也是太嫩，换了个老手，从对方这番熟练的配合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但此时面前几人在陈

放眼里全是白花花的银钱，胖嘟嘟的肥猪，只想尽快搂自家兜里，哪还能关注这些细枝末节。待对方检查过色子和竹筒，确认没有问题后，陈放右手把握竹筒一划拉，将三粒筛子收入竹筒，一阵左摇右甩，“咵”地竹筒扣在中间地面衣服上，轻咳一声，放眼四顾，睥睨八方：“大小随意，买定离手！”

现场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然后陈放这个愣头青连赢了18把。

前面交代了，这伙人明显是个地头蛇性质的团伙。估计也是刚才看到了陈放表演赚的些许零钞。才同意和陈放玩色子的。结果几个人差点输掉了全身骨头，当时几人就不愿意了。现场就质疑陈放作弊出千，结果连色子都砸了，却愣是看不出破绽。

领头的叫狗哥的，心里憋屈的不行，本以为遇到一个肥羊，结果是扮猪吃虎的货。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两边一使颜色，小弟们当下心领神会，二话不说，袖子一捋，几人起身将陈放围在了中间。陈放还在低着头乐呵呵的数钱，脸上挨了两拳头才反应过来。

一看几人这架势，钱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只求脱身，身上又挨了几脚。终于逮住机会，施展快手，将其中三人衣襟系在了一起，趁三人摔作一团之际，赶紧跑出包围圈。

迎面就是刚才出去把风的小弟，见陈放朝自己这边跑来，早已抄起扁担严阵以待。陈放后面追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虽然看到一根扁担在等着自己，根本不敢停下。离得近了，把风小弟吐气开声，咬牙切齿，猛地抡起扁担，劈头盖脸的朝陈放抽来。看这架势，陈放要是挨上一扁担，估计能被抽到旁边墙上紧紧贴着，拿锅铲都铲不下来。

陈放也急眼了，脚下再次加速，竟然超水平发挥了，在扁担临身之时，让过了扁担前端威力最大的一截，跑到了扁担中段位置。使扁担的没料到这小子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虽然有部分力道还是抽在这家伙身上了，可大部分劲头还是使空了，完全收不回来，脚步不免有些虚浮。陈放腰上被扁担一抽，好悬没岔过气去，强忍着痛，见面前这汉子脚步不稳，借机伸脚在他脚踝一磕。扁担男扑通摔倒。陈放总算跑出了这个偏僻的角落。

陈放以为后面几人不敢再追，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后面远远传来喊声：“老乡们快帮忙抓住这个外地来的白脸小偷！”

“我的钱都被他偷光了！”

当时的民风比现在淳朴太多了，而且乡里乡亲极度团结友爱，说白了，就是地域性排外。经常有外乡人坏了某一地规矩，然后被一个村的人拿锄头、粪叉之类围殴致死的现象出现。嗯，陈放到处游荡的这些年就见过，还不止一次！

当时交通不发达，外地人少见，基本上在这里当挑夫揽活的，都是周边十里八乡的村民，一听老乡、外地、小偷这些敏感字眼，连正挑货的都把挑子往地上一撂，吐口唾沫搓搓手，扁担一抽，加入了追杀的大军。

前面只顾闷头跑路，根本不敢停下解释的陈放，抽空回头一看，我的妈呀，乌压压一大群。千军万马，气势如虹，就是换做当年当阳桥头的猛张飞见了这阵势，也得被吓疯。

跑着跑着，见前面有群人走过来，看样子不是后面追杀自己那一伙的。赶紧停下脚步，整理一下衣服，装作路过的样子，朝人群走去，只求顺利混入其中。然后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刚靠近最外围的两人，陈放“砰”地就被放倒在地了。晕七素八地躺了会，才感觉腰间有个冰冷铁硬的东西顶着，心下一哆嗦，枪！

一群扁担大军还没杀到近前，只见一排人墙，手全部放在腰部，懂行的都知道，这是随时拔枪的架势。早有人开口：“周公在此，老乡们都赶紧散了，派个代表过来说说什么情况？”

原来当时三战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局部地区还是时不时的闹些幺蛾子，那时三韩半岛就是这种情况，如火如荼的三韩战役正在紧要关头，物资奇缺，周公为了保障铁路运输不出岔子，从北京沿着铁路枢纽一路视察，刚到石家庄。结果周公和陪同人员刚下火车，就看到先前陈放被人追的一幕。

一听说周公来了，领头的几个人赶紧叫扁担大军把家伙收起来，立马散了。冲撞到周公，大伙都是要折寿的呀！

有随从护卫队长当下把趴在地上陈放的话和对面挑工的说辞一对比。然后派出两个便衣，转身的功夫，就把狗哥等人给提溜了过来。三方说法一合计，顿时水落石出。总用时不到5分钟。

随行陪同的当地领导和火车站负责人等，刚才正在周公面前胸口拍的山响，保证自己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乐，政通人和，货运畅达，肯定不会拖前线后腿，先生您老放一百个宽心吧。话音未落，就闹出了聚众骚乱的事情，几位当地的领导脸都绿了。

护卫队长走到周公身边，把核对清楚后的情况给先生一汇报，先生听完点点头。越众而出，面向一群苦力汉子：“乡亲们，前线物资紧缺，全靠你们在这里白天黑夜的转运货物，才能保证前线将士们，吃的饱，穿的暖，打仗有底气。我在这里替前线的将士们感谢众乡亲。”

说完鞠了一躬，面前众人立刻七嘴八舌道：“不幸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怎么敢让周公给我们鞠躬，折煞我们这些庄稼汉了！”

……

待众人渐渐平复下来，又道：“刚才的事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没有小偷这回事，是这两伙人私下赌钱，引起的矛盾。乡亲们看到老乡受欺负，帮自己老乡出头是好事情，应该鼓励和表扬。但是我们首先要弄清楚事实，不能冤枉了人，更不能被一些投机分子所利用了！”

众人点头称是，然后纷纷要求惩罚这些严重伤害了自家感情的落后分子。

地方领导赶紧叫众人散了，回去上工，老老实实扛货，好为前线早日打胜仗贡献一分革命力量。然后承诺政府会教育这些聚众

赌博的坏胚。

当时的炎黄帝国政府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架不住气势就是正，从上到下，不论官职大小，全部一口唾沫一个钉。不像现在诸多官员那样子鬼话连篇！那时候老百姓都是无条件的信任政府。既然这些领导，尤其是周公都说处理这些落后分子了，当下就都散了。

狗哥等人自有火车站管理处的人出面惩罚，至于是游街还是批斗，自不多说。按理说这个周公视察过程中的小小插曲就这么揭过了，然而周公却是来到陈放面前。“他们都说你有一双很快的手，我能不能见识见识？”周公笑眯眯的说。

陈放当时就激动的麻瓜了，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愿意。这可是周公啊，就是那个从小励志为华夏崛起而读书的周公啊，就是那个公正无私的周公啊。现在的人完全无法理解当时国人对这一个高尚灵魂的无限崇拜之情。

陈放激动了半天，拼了命的想把戏法表演好，不让周公失望。但越紧张越错，给先生表演快手戏法的时候，陈放直打摆子，浑身僵硬，手也不灵活了，导致一场戏法中间出了三次岔子。

旁边围观的护卫班当时就笑场了，先生朝周围一瞪眼：“不许笑，谁没有个紧张的时候？”然后宽慰了陈放一番。

陈放深吸口气，收敛心神。总算平静下来，然后一番四杯三球的戏法，表演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花团锦簇，鬼斧神工。围观的十几个人，猜了上百次，没有一个猜对竹筒里有没有小球，当时就镇住了全场。

先生看完陈放的快手戏法，遂道：“咫尺之间，覆雨翻云。善恶鬼手，存乎一心。

你叫陈放对吧，单看这门鬼手，你也算的上是个有头有脸、有名号的江湖人了，江湖人，都是有能耐和傲气的，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你切记不能给我们江湖人丢脸。最后我送你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看着温文尔雅、风华无双的周公，当你作为一个华夏人，面对这样一个灵魂完美、高尚、无私、通透，一心只为华夏复兴崛起而奋斗一生的绝世奇男子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欺骗、敷衍、搪塞的想法和话语，都是那么的愚蠢而卑劣，是那么地让自己灵魂也会蒙羞。陈放不敢、不想、更不愿意欺骗面前这位华夏的砥柱。

半晌，陈放挺直了腰，抬起了头，在先生满怀期待的眼神下，重重地点头：“周公你放心，我不会再给咱江湖人丢脸，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后，陈放就报名参军，上了三韩战场。也是陈放时来运转了。其时战场正值寒冬，条件恶劣，物资紧缺，很多打了多年仗的战士都得了关节炎，现在这些军队的骨干却在寒风中连枪都端不稳。陈放立马找到自己连队的领导，无偿贡献出了自己从师傅老郎中那学来的狗皮膏药配方。

经过验证，这贴膏药的效果堪比特效药。经过层层上报，前线指挥赶紧联系炎黄帝国后勤处，加急赶制了一批膏药送到前线。就这样，刚上战场，连枪都没摸一下的陈放就立了一个个人一等功。

???

陈放是炎黄历34年冬天上的战场，陈放时刻不敢或忘周公那充满期待的语气和目光，经过一年的训练和战场磨砺，再加上他的机灵和努力。陈放成功入选了师团的侦察连尖兵连。当时的侦察连其实就是现在的特种部队的前身。那个年代，整个华夏尚武之风盛行，基本上能加入侦察连的，都有几手压箱底的绝活。而且，当时身在三韩战场，基本上都是有今天没明天，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囫囵着回到华夏。很多战友之间都无私的相互交流武学心得，以免自己有个万一的话就断了传承。于是陈放就在这种绝望、压抑而又充斥了无限希望的环境下，跟这些战友着实学了不少绝招，然后融入到自己的武功招式里，半吊子的‘鬼手’也得到了极大完善。陈放就这样在极端的环境背景下极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了。

这时候，时间也来到了35年年底，陈放所在的师团赶上了下苦涯战役。在那场战后随便从地上抓起一把土都能挑出7、8颗子弹和弹壳碎片的战役中，陈放比他绝大多数的侦察连战友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然后到了炎黄历45年，陈放参加了对婆罗族反击战。

炎黄历六十年代，五十好几的陈老爷子，宝刀未老的又参加指挥了老山战役。

???

听陈从来说完他爷爷的传奇半生，虽然陈从来没有说他家老爷子现在身居何职。但想像一下，一个人能参加炎黄建国后半个世纪里的所有的对外作战，这种传奇人物，想来满帝国也找不出多少了。

这个先不提，三人现在更激动的是陈放老爷子和周公的那次会面过程。

都道是：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周公这阵一身正气徐徐清风影响的何止是陈放一个人啊，他的言行、思想，整整影响甚至改变了200年以来的华夏人。他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操守，什么是人格魅力，什么是举世无双，什么叫为国为民，什么叫为炎黄之崛起而努力。

许惊梦这时候想起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来这一句诗就是为了周公这样绝世的人物而写的。

虽然时光荏苒，风华不再，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公的音容和理念还会一直流传下去。华夏传承不灭，唯信念长存！

别枝海棠，风华无双，周公千古，浩气永存！

305宿舍一阵沉默，然后陈从来觉得宿舍气氛有点压抑，接着道：“因为周公的那两句评语，我爷爷将这门戏法快手改名叫鬼手，然后见人就说是先生给起的名儿，各种显摆。其实，我一直觉老爷子太俗，就像嘴里自从安了颗金牙，和人聊天非得呲着牙让人瞅见才好。”

许惊梦三人当即就被这个比喻逗乐了。不过转念反应过来：好你个陈从来，你这就是在显摆好不？我们听故事已经知道“鬼手”二字是周公给起的名儿，可你不用再强调一遍吧？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