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天晴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哼，你想通了？老婆这个称呼，不留给你的娟啦？”“看你说的，谁还没有点历史？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想吃什么？我去买菜。”“当然是糯米鸡。”“服了你，吃不腻吗？吃不吃海鱼？”“按你喜欢的买，我只喜欢那个菜。”

大概这也是一种专一，她抿嘴一笑，转身去洗脸，准备出门。马面大人说我蠢，却没与我说清楚，禁足是啥意思；若像西方那样，腿上装个测距仪，好理解，若是让我双腿瘫痪，也好理解，可是我能走能跳，这个禁足又怎么理解？嗯，一会儿等她出门，我去外面转一圈。

打开门，下到一楼，雨后的空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洁净，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才迈步走向一个报刊亭，报刊亭背后百米，就是一个民营小医院。倒不是我热衷新闻，大家想想，若是走着走着瘫了，离医院近点是不是要强得多，这种怪病，还不能去大医院，万一被当作小白鼠研究呢？

深圳这个时候，并没有那么多外来人口，报刊亭准备了一些小凳，让年轻人在这里蹭杂志，我大大方方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一个小时，估摸着杨娟快回来了，才转身往家走。没事啊，又不瘸又不拐，禁足究竟是什么规则？到家她正在收拾一条鱼，“回来啦？快去洗手，客厅里有洗好的葡萄。”

打开电视，这里能收到美国中文台，其实绝大部分节目，都是英语对白，繁体中文字幕。我俩都听不懂英语，看繁体字幕又费劲，所以很少看这个台，这时它正好放的是科教节目，驯养黑猩猩，看起来挺有趣，我就没有换台。

其中一个项目是让猩猩发觉规律，科学家在它的项圈上做了设置，在猩猩活动区域，画出一个圈，告诉他不要进去。等科学家离开，猩猩定然去试试，每当它走进圈子，项圈就会发出滴的声音，由于没有什么危害，猩猩往往反复进出，滴滴声络绎不绝。

晚上，吃水煮花生，花生的数量和犯规次数成反比，猩猩看到透明玻璃后面的花生，还有许多吃不到，就开始怀疑，这场悲剧和项圈有关联。一周后，再观察猩猩活动区域，四只猩猩谁也不再进圈，甚至它们打斗之时，都拿这个圈当作陷阱，谁被踹进去让项圈响，谁就如同输掉一阵。

好玩，真好玩，猩猩真有这么聪明吗？我吃着葡萄，看得津津有味，杨娟把鱼收拾干净，还需要腌十分钟，就过来陪我看电视，“有这么好看吗？几只猴子，难道还会说相声？”“这是猩猩，长尾巴那个才是猴子。”“有什么区别？”“猩猩要聪明得多。”咦，我似乎想到什么。

有时候，我们会在一瞬间，灵光乍现，肯定自己发现了什么规律，可是又总结不出来，我就处于这个状态，这一整天，我都抓着这条线索，冥思苦想。杨娟见我陷入沉思，不敢打扰，直到晚饭后，才忍不住开口，“你看完那个猩猩的电视节目，突然就开始思考，从驯养猩猩，你还能联想到什么？”“我告诉你的事，不许外传。”

“我是一个正义的法师，会除魔之法，去年邪魔势力扩张，与我正义之士发生大战，我们虽然击败邪魔，却损失惨重，我的夫人，也就是你，被魔器杀伤，魂魄动摇，常常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我的师父重伤而死，千年道行化为乌有，至于我，也被下了咒。”

这是一部粤语长片的情节，由于她不懂粤语，每当我靠在沙发上听粤语长片的啊呀转婉，她就不耐烦地走开，我本想这个离奇的故事，能让她一笑了之，怎料她恍然大悟，“对啊，我一直在问自己，你是一个无业的小混混，要相貌没相貌，要体格没体格，既不会赚钱，又没有任何手艺，为什么我会跟了你？”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你是一个游走于凡间的神将，也是我的前世夫君，在那一世，我叫娟娟。”她甜甜一笑，“这些天，我都在和自己吃醋，真

是可笑。”然后笑容一敛，“说出你中的咒，我和你讨论，若是说不出，便是心里有鬼，定是在琢磨其他的女人。”看着她翻脸无情，我只好实话实说。

“我中的是泰国降头的一种，不算高深，也不少见，只是派系不同，施法的诀窍就不同。这个咒名叫筋禁，有一定的潜伏期，这是为了配合突袭，可以制造最大的麻烦，昨天，咒语忽然激活，还不知它具体的规律，只好在家歇着。”等着看笑话的杨娟听我说的头头是道，彻底懵圈。

她的确比我聪明，待问清咒语大致情况后，迅速作出方案，“首先，只要不出门，即使瘫痪也没关系，我们就在家里做实验。其次，也许会和走路的步数或者运动强度有关，我们需要从最坏状况，逐步反向过渡，最后，查资料，判断有没有时效。”我点点头，“时效我知道，中咒时有同伴告诉我，激活后半年。”

杨娟此刻并不相信我的屁话，只是她想给自己一个交待，万一我真是她的真命天子呢？她不给我时间考虑，“好，从厨房口到大门，来回走，先走半个小时，马上开始。”我反正也没主意，就随她折腾吧，走了几分钟，我尿意澎湃，“老婆，我先去尿尿，等会儿再重新计时。”

她默不作声，独自靠在沙发上，她在想些什么？管她呢，我按亮厕所的灯，跨步进去，没想到，双腿失去知觉，人扑倒在地，一颗牙，离我而去。“搞什么？把什么弄倒了？是不是洗衣机？”她赶到厕所，见到鼻青脸肿，满嘴是血的我，吓得手足无措，“去医院吧，你怎么。。。”“别傻啦，去到医院怎么说？说我中了咒？”

第二天早晨，我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坐在客厅喝粥，为了不烫嘴，杨娟五点就起来熬粥，她见我完全失去知觉的双腿，又行动自如，说话的声音都柔和许多，“老公，广东的粥有很多种，我在菜市场问过，可以买到现成的料包，你想喝什么粥告诉我，我要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