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马上得录音交功课，我这一趟，并没有掌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交录音的时候，顾萍冷着脸，“明晚七点，你找个吃饭的地方，我给你下一步行动细节。”“你吃不吃火锅？”“火锅店那么多人，是说话的地方吗？”“那不如去我家？除了我老婆没有其他人。”“可以，但是说细节的时候她需要回避。”

“那个联络员要来家吃饭？她喜欢什么口味？”“这，我不知道。”“你要么别答应在家吃饭，答应了就得知道客人口味，如果她是四川人，我给她作清淡口味，那怎么吃得好？打电话，问清楚。”一问之下，顾萍回复，只要不吃羊肉，任何口味都成。

“幸好她的忌口不难办，压轴大菜我还是去买半成品，前面不远的一家餐馆，有比较正宗的西湖醋鱼，可以按顾客需求，把鱼和汁分开包装，要吃的时候混在一起热热，口感也差不多。”新家没有来过客人，杨娟沉浸在女主人的角色中，仔细筹划起来。

第二天傍晚，顾萍准时来到，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丑，没有做任何化妆，无神的眼睛，低矮的鼻梁，还有一条耷拉眉，“郝哥，你好，祝你乔迁新居。”说着她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杨娟，“嫂子好，这是一点东北土产，一包黑木耳，一包高丽参。”看到她的形象，杨娟满脸笑容。

东北人吃东西简单，所以杨娟做的菜，她给予很高评价，压轴菜西湖醋鱼上桌，她更是惊叹，“嫂子是外地人，居然把西湖醋鱼做得这么好吃，真是了不起。”杨娟已经把她当作自己人，“小顾，嫂子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你假期没事的时候，一定多来坐坐，嫂子学做东北菜，给你做小鸡炖蘑菇。”

气氛很融洽，饭后，顾萍要和我进分析室，我提前就交代过杨娟，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好奇。分析室内，“顾会计，吃好了吗？”“嗯，晚饭很好吃，我们抓紧开始工作吧。”我想起还有饮料，就出门去拿，却发现杨娟在门口，她不自然地笑笑，手里拿着几

个纸杯和一壶凉白开。

没有多想，我接过茶壶和杯子，转身进门，“来，喝点白开水，你接着说。”“郝哥，从你的录音中，你是不是肯定，刘副局长是好人？”“这哪能肯定？我只是觉得他给许多竹海区域的百姓谋了条致富之路，应该是好人，即便最终证明他有罪，也是个犯罪的好人。”“你对好人是怎么定义的？”

“不以个人的利益为出发点，去做一些侠义之事。”“我亲哥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了村长，一心为村民办事，也被全村老少敬重，却不得好死。”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不知怎么劝她，只好默不作声喝凉白开。

她发泄了一会儿，擦擦眼睛，“不好意思啊，郝哥，我失态了。”“没事儿，谁没有些伤心事？”“郝哥这么厉害的人，赵处都服您，又有幸福家庭，能有什么伤心事？”“我原来的老婆孩子，都在一次空难中遇难，现场很惨烈，这是我永久的伤。”“他们去国外吗？您国外还有亲戚？”

“是去旅游，到桂林看山水。”“有人陪着吗？就他们娘儿俩？”“她的老公陪着，还有她老公的父母和弟弟。”“哎，人有旦夕祸福，这都是命，谁也躲不了的。”“其实，这是可以改变的，我当时知道他们会出事，或者是飞机，或者是车祸，又或者是沉船，但是我没救。”“别开玩笑，你能未卜先知吗？”“我原来在地府工作，一旦有大量人员死亡，就会收到警报。”

“也不知事故来自哪个方向，就算知道有事发生，你怎么救？”“嘿嘿，我只要拆散他们，不让他们聚在一堆，就不会出现这么惨烈的袭击。”“你是说，你恨前妻的新老公，就故意任他一家被全灭？你真狠，那里面有你的亲生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儿子可以再生，机会不会再有。”

“前妻背叛你，自然该杀，现在这个妻子看起来对你一心一意，可别再伤害她，我也挺喜欢她的。”“哼，你帮忙搞定县长那次，就是她舅舅在搞事

情，她只剩舅舅，舅妈两个亲人了，却都是势利眼，和他们相处，真累。”“她没有父母吗？真可怜。”“其实她母亲，也是我害死的。”

“啊，你到底害死过多少人？幸亏我丑，不可能和你好上，你看，凡是和你好上的女人，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客死他乡，她真可怜，爱上自己的杀母仇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遇到灾害，我救了她，却没救下她妈。”“不谈女人了，你有好兄弟吗？”“有啊，有一个兄弟叫赵老大，他，”

“也被你克死了？”“是，也是被我害死的，他被敌人五马分尸。”“一定又是你，害他惨死。”“是啊，我让他不要反抗，说敌人只是吓唬我们，他被扯碎的那一刻，眼里满是愤怒。”“你的爱人，你的朋友，都被你害死了，你的亲人，都怎么样了？这个任务完成以后，批给你假，回去看一看吧。”

一直在逃避，以自己无父无母为由，忽视他们的存在，他们过得怎么样？顾萍意味深长地说道，“即便，你不接受他们，也不能任他们被别人欺负吧，你和父母的问题，是家庭内部矛盾，他们和社会上那些恶人，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千恩万谢，我送走顾萍，为什么我又不喜欢她，却这么多话？在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顾萍出现在赵处办公室，“都录好了？”“嗯，他的秘密还挺惊悚的，有个和您同姓的外号赵老大的人，被他害得四分五裂。”“身败名裂？”“不，是五马分尸那种四分五裂。”

“嗯，这颗药你拿去，注意调养身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这个技能。”顾萍接过药，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她走过门廊的时候，在明亮的壁灯下，可以看到，她的嘴角正溢出鲜血。

（顾萍有技能，是近距离模仿他人技法，技能威力是原版的六成，随着修炼的进行，这个比例会有所提高，此技能逆天，施展后会五脏破裂，需神药方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