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四章 东明港小店:偶遇白胡老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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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右手,放在眉头上,白尚贤想遮挡住从舞台顶上,照过来的刺眼的镁光灯。

尚贤坐在东明港红阚体育馆舞台前的,第一排VIP黑色胶凳上。舞台底传来的暖场音乐,震的他脸上一根根的汗毛,微微颤抖,身后歌迷开始一波一波的掀起人浪。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表情拘谨,他从不回头,看背后人山人海的人群,因为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就恶心,头皮发麻。

尚贤平日里怕极了热闹,他从小就有密集恐症,见了密集的人群就头疼。

幼儿园的时候,他看到都同时穿着白色校服的同学们排列的整整齐齐在操场做操。他就对身边的一个小胖子大打出手,打的小胖子额头鼓起了一个红色的包,为的就是故意让老师送他回家。每次有集体活动,为了避免他看到密集的整齐划一的画面,老赌王都要请专职家庭教师,在家里给他专门辅导作业。

19岁高考体检,在医院看色盲检测图,他低头盯着那满是小圆圈的页面,看了足足一分钟,头疼的要命,硬生生的把那本红色硬皮检测书撕的粉碎。

24岁,喝醉了酒之后,他被一个台湾郭家公子哥,强行拖到夜店夜蒲。一进门,看到圆形舞池霓虹灯下摇摆共舞的人群,他就手脚冰凉,一下子把吧台上所有的玻璃高脚杯都打翻在地,最后只能报警才逃离现场。

他最厌恶的花是向日葵,就是眼前是一副梵高向日葵的真迹,恐怕也会被他一把撕碎,他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葵花籽,就胸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最不喜欢的水果是草莓。

他从不喜欢热闹,就喜欢独处,特别是跟女人独处,他的身边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女人。

因为,他是老赌王的二公子。

他从阿玛尼灰色格子尼绒大衣里,掏出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纯白色丝绸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习惯性的把手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今天是个例外,他强忍着内心的麻木,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邓菱菱演唱会的现场,一心期盼着演唱会快点开始。

看着公关公司和舞美灯光人员跑来跑去,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正闲来无事,坐着发呆。

他想起了今天上午跟三弟白尚非,在东明港中环的歌赋街21号,吃午餐的时候那一连串奇葩遭遇,特别是那个白胡子老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暗语诗,让他实在是捉摸不透。

今天上午,尚贤把雪豹纹兰博基尼停在九记牛腩店的门口,一下车就看到了,正站在沾满了灰尘的红色繁体字招牌下的尚非。

尚非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敦厚矮小男人,不停的给尚非鞠躬致谢。

男人微卷稀疏的头发下,架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看起来十分谦卑。

尚贤觉得他十分可爱,他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准备要转身离开了,但还是不停的回过身来,再三的向着尚非鞠躬。

尚贤下车后,站在尚非身边,还故意的向着这个男人挥了挥手,没想到这个卷发的男人又朝着他鞠了一躬。

尚贤笑的前仰后合,好奇的问尚非:

“这呆子是谁?”

“本聪君,是我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一个日本舍友。”尚非答道。

“像,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日本人是这讲究样,客气的不得了。他要买什么礼物,还特意跑到东明港来找你?不会就专程过来给你鞠几个躬吧?”

“他带太太一家人来东明港度假,住在附近,顺便给了我点东西。”

尚非苦笑着的,捏着一个仅有两串英文和数字字符的5厘米左右长的字条,在空中随意的晃了晃。

“就这破玩意?一个字条?开玩笑的吧?干嘛用的?”尚贤问到。

“四年前,我们都是刚毕业的穷学生,他托我从云南帮他买了一副羌族的纯金戒指,向女朋友求婚。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找工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当时只顾着整天自己在家里写代码,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代码就是他唯一的财产。”

“代码也值钱?这呆子病的不轻啊!”

“我也不知道!他说跟qq币差不多吧,他起了个名字说叫什么比特币。”

尚贤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略带讽刺的说到:

“一个世界名校,培养出了两个傻子。不是你疯了,就是他疯了。

我的亲弟弟,这人怎么看都像一个骗子啊,他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你有没有去网上查一下?他是不是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忽悠你?”

“他在大学四年都在研究密码学,他坚信自己肯定会成功。”尚贤答道。

尚贤摇了摇头:

“他要是能成功,鬼都能推磨了。数字,永远,forever,都是一对数字,怎么可能变成钱?开国际玩笑!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币?”

尚非挥了挥手里的小字条,傻笑着说:

“他说80万个,让我好好保存,他自己才98万个,他说早晚有一天会用得着的。”

他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半信半疑,然后转念一想,愣了愣神,兴奋的继续说道,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求婚成功了,像他这样的宅男,能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他,也算是他的运气了。就算这80万只值8块港币也无所谓。

那枚戒指就相当于我送给他的礼物了。他是我在斯坦福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当时我们经常在一起谈梦想。”

“梦想?也只有你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在这里空谈梦想。你现在还有梦想吗?你看你这个瘦样,肯定又整天不按时吃饭、睡觉了。又去哪里了?怎么看着这么疲惫?”

“昨晚2点才刚回来,去了趟维也纳。”

“哎呦,小时候5个月就学会的德语终于排上用场了啊,这是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尚贤眼睛里放出了一道光,他前天还在微信里承诺一定要让邓菱菱去维也纳爱乐大厅,开一场女高音音乐会。

“说走就走的从来就不是旅行,而是出差!”尚非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又有大生意了?都东明港上市公司了,就别这么辛苦了。

老大辛苦有老大的奔头,听说老爷子很快就要正式宣布他为白氏集团的接班人啦。

墨港上下都在传言,就在下周老爷子和三妈的玉婚庆典上,老爷子就会当着所有社会名流,正式向外界宣布他作为白氏集团继承人的消息。

你说这老大有什么本事?要不是年龄比你我大个几岁,他凭什么就能接手我们的白氏集团,想当年我做业务,做的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怀疑我抽烟这事就是他在背地里阴我,害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老爷子已经快三年见都不见我了。

不过这阵子我亲眼看到大丑又闯祸了,接连搞出了两条人命,我得想办法给老爷子递递话。

不然,我是真没法在墨港混了,就大丑这条大哥的走狗,都他妈的敢用枪顶着我的头了!你说这TM还有王法吗?”

“都是兄弟,以和为贵,不要闹得父母都不开心嘛。大丑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贤哥。”尚非好奇的问道。

“他就是老大的一条狗,老大让干嘛就干嘛呗。

以前他咬谁我管不了,昨天竟然咬到我头上来了。

不说这个畜生了,一说就来气!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崩了他!不然他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尚贤抬起手,搂住尚非的肩膀,紧紧的搂了一下,继续说道:

“其实吧,说白了,咱们兄弟俩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同命相连。

我被奸人所害,三年过家门而不得入。

你啊,我的小非弟弟,从小就被发配国外,也没回去过墨港几次。

对了,有件事别怪三哥没提醒你啊,这次好不容易父亲让你操持玉婚庆典,你可得提防着点,别被别人暗算,一下子搞砸了,惹老爷子不开心。

这次,我可真收到风说,有人要在父亲和三妈的玉婚庆典上搞票大的。

还有传言说要搞炸弹袭击,你可得一万个小心谨慎,千万马虎不得,不行我就给二叔说声,让他布置人手。”

尚非耸耸肩,又乖乖的点点头,严肃的答道:

“嗯。我从小到大,都不在墨港,没有为家族和父亲做过一件大事,这次我一定会认真准备的,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不是?我准备了世界上最高级的防伪识别,静脉识别。”

“静脉识别?”

尚非自信的说到:

“这可是一项世界上最新的黑科技。

指纹识别可以在玻璃杯上盗用指纹;面部识别可以被孪生兄弟姐妹或者3D建模一举攻破;虹膜,我们亚洲人的瞳孔较小,使用起来不方便。

所以呢,在所有的生物识别中,只有静脉识别是最安全的,且必须是本人亲自来才能被识别,因为静脉识别的前提是血液流动。

我已经让箱子在一个月之前,就亲自送请柬到每一位嘉宾的手里并采集了他们的静脉。

所以,只要我们在顶楼非乐厅入口处放一台静脉识别仪和金属扫描仪,就可以确保玉婚庆典万无一失了。”

尚贤听了,似懂非懂,耸了耸肩,说到:

“反正你啊,要加倍小心,老爷子给你机会不容易,你千万别搞砸了,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哥哥心疼你啊。

你从小到大,不在白氏。你不知道,我为白氏付出了多少?咱们兄弟四人,二哥最聪明,情商也最高,可惜老天天妒英才,早早的把他接走了。

你说你吧,这193的智商,毕业之后三年了,也不回去墨港,偏偏在东明港折腾什么创业,做什么礼品盒子。

整天跑去为别人辛辛苦苦的买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你说,你要是还在斯坦福大学的实验室研究那个什么分子,我估计第一个得诺贝尔奖的中国人就不是莫言了,就是你白尚非了。”

“量子。”

“对,对,对,量子。都有个“子”嘛,差不到哪里去,都是极小的东西,前沿科学嘛,我还不懂?”

尚贤尴尬的哈哈一笑,继续说道:

“你说,你不好好的在美国待着,为什么就偏偏跑回来这竞争这么大的东明港,创什么业啊?把你这满脑子的黄金脑细胞都给浪费了。

我吧,虽然智商比你,略低。

但是我纵横捭阖,白氏集团贵宾厅70%的市场是我打下的大好江山啊。

老爸说我爱女人,你说说,我不跟女人整体厮混在一起,身边没有几枝飘香四溢的美丽花朵,大陆这帮公子哥,谁跟我交往啊?我这也是业务需要啊!还时不时的要为集团献身,我容易吗我?

就是老大天资最差,迂腐透顶,才能平庸,走的都是父亲给他安排好的老路。

谁曾想到,到了最后,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诺大个白氏集团很快就成他的喽。”

尚贤边说,边不屑的摇了摇头,他走在前边,两人一起搂抱着肩膀,迈入了小店。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20平米的港味十足的小门店。

室内只有六张红漆油光的小圆台,每张圆台上只能围坐三四个人,一个人的台面只能放下一碗牛腩、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女老板娘体态微胖,天生一副笑眯眯的姣好面容,十分可人,平日里都是满面春色、油光铮亮。

她站在白色收银台后热情的招呼:

“阿贤、阿非来了,随便坐,啊。今天刚到了上好的牛腩腱子肉。”

老板娘熟悉每一位顾客,可以甜美的叫出每位顾客的名字。

来这里的人都是熟门熟路的本地人,在外排长队打包的人居多。尚非来港创业后还是经助手箱子介绍,发现了这个美味的小店。

尚非又带尚贤来吃,因此这里就成为了他们兄弟二人雷打不动的食堂。

老板娘只知道他们兄弟一个叫阿贤,一个叫阿非,除了停在门口的雪豹纹兰博基尼有点扎眼,其他的跟整天穿制服打领带的东明港打工仔,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俩冲着老板娘笑了笑,尚贤还俏皮的向着老板娘抛了一个眉眼。

老板娘满心欢喜的,把他们招呼到靠近墙边的一个小圆桌两个空位坐下来。

尚非继续说:

“贤哥,智商高低和成就高地没有直接关系。

理论可以改变世界,互联网创业也可以改变世界。

量子世界有个著名的理论就是不确定性。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量子下一个状态是什么?

网络也是不确定的,在网络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一个量子,任何人之间因为有了网络,不确定性被放大了N倍,在网络空间里你能遇到谁?找到谁?谁也说不定,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或者只是一个巧合。

比方说我要买一架古董小提琴。

如果没有网络,仅仅通过人找这一把小提琴,我就要先从东明港去欧洲,先找古董经纪人,经纪人带我找小提琴收藏家,一个一个城市去跑,一个个人去打探消息,很可能会找很多很多年。如果恰好遇到这位收藏家隐藏了姓名,还可能永远找不到。

但是,有了网络,我只有去我们“礼品BOX”的古董小提琴的栏目里的数据库检索一下搜藏名录,再给搜藏家打一个电话,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尚贤左顾右盼,无聊的抚摸着左手小指上那颗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尚非看尚贤对他说的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就直入主题:

“贤哥,说到小提琴,你可真要帮我一个忙。”

尚贤豪爽一笑,爽快的答道:

“你的事,就是你哥我的事,直接说啥事。

只要不是让哥哥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哥哥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请二叔去维也纳帮我要一把小提琴。我这次去,与客户闹掰了,没谈成。”

“什么琴?还得请他老人家出面?”

“这说来话长,反正道理在我们这边,是他欠我们的。”

“就这点小事,包在哥哥身上,二叔最听你哥哥我的,哥哥就说是哥哥自己买的。放心吧,正好,哥哥我顺道也带着菱菱一起去,她今天演唱会后,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们到欧洲度个蜜月。”

突然,一股浓浓的印度咖喱香,钻入了尚贤鼻腔深处的味蕾细泡。

他转头看了看坐在隔壁桌的白胡子老头,正津津有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腩伊面。

尚贤舌根的唾液腺开始泉涌奔流,口水倾泻在口腔粘膜里。他急切的招呼跑堂的阿乐让他快点上。

阿乐点点的跑上来,一边点头应付尚贤“好的”,一边嬉皮笑脸的将一盘秘制咖喱牛筋腩送到了老头面前。

尚贤看阿乐低三下四的,向慈眉善目的老爷子央求了一句:

“待会您吃饱喝足了,给我点拨点拨,算上一卦,最近点太背。这顿我请了,您慢慢用,厘爷。”

尚贤心里有点火大,明明是他和尚非先坐下来点的餐,白发老头在他们后边点的餐。结果,老头的餐全上起了,他们的倒是一个还没到。

他想站起身来去找老板娘理论,尚非一把拉住了他:

“贤哥,我们也不急,先给老人吧,算了。”

尚贤瞪眼朝着阿乐骂了一句“毛规矩都不懂,傻佬”。

阿乐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头也不转的又跑进厨房了。

尚贤提高了嗓门,咋呼呼的对尚非说:“这要是在墨港,我马

上就可以让老板把他炒了,你信不信?”。

尚非笑了笑,急忙岔开话题:

“前几天你说的那个伟大“猎女计划”都准备好了吧?今天晚上能不能拿下了?”

尚贤自信满满的答道:

“万事俱备,只欠你哥哥冒个泡了。你哥哥我啊,阅女无数,志在必得!

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长点,还是短点。”

尚贤这话虽狂,但到目前为止,倒也是事实。

他追过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敢像邓菱菱这样,僵持了几个月还没有上床的,甚至连牵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反而激起了尚贤的斗志,决定在今晚憋出一个大招来。

尚贤摆弄着手里的油滑的竹筷子,在大拇指上娴熟的绕圈圈,这是他在中学课堂上,没心思听课,偷偷趴在课桌上学来的小花招。

他问尚非:

“这么大了,为什么你就不找个女朋友?”

尚非笑着说:

“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对的女孩,三哥要多传授下经验”。

尚贤一听尚非问他女人的话题,这自信心瞬间爆棚,一本正经的总结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私下里叫我“三大先生”。

我还告诉你,我追女人就靠这三招毙命:大胆接触、大方花钱、大声示爱。

一句话,就是:舍,才能得。

女人,从来都是追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追上了,试过了,在床上腻歪过了,才知道合适不合适。连续一个月睡在一起,见了面还能让你立刻激动的女人,一定就是这辈子对的那个女人。”

阿乐终于铁着脸端上来一碗清汤牛腩,只是轻轻的往尚贤面前一放,没有说他那句招牌的“贤哥您慢用”,应该是心里还怀恨刚刚那句“傻佬”。

尚贤头也没抬,急切的从碗里扒拉了两块软绵可口的牛腩到嘴里,喝了一口热浓的牛骨汤,嚼着舌根,开始高谈阔论他的追女人的实战经验:

“女人呐,整天梦想有个白马王子出现在身边。男人不主动,永远没机会,找准一切时机接触每一个有感觉的女人,总有一个会成功,这在数学上叫概率。

概率不管用,就要上金钱,没有几个能抵抗得住金钱的诱惑,LV、香奈儿、玛莎拉蒂要什么给什么,不出十日,一定可以车震;

真有漏网之鱼,抵抗的住钱,也抵抗不了甜言蜜语,死缠烂打。要把你的爱,大声说出来,说出来她们就会感动,感动了就能得手。

当然,其实他们还漏了最重要的一条,那个什么东西一定要大!

你自己一个人在东明港奋斗不容易,等有机会,哥哥带你看哥哥的私人珍藏,绝对让你大饱眼福,意想不到。什么吉尼斯纪录啊全都是狗屁,哥哥搜集的东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绝对想不到。”

尚贤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尚非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尚非问他为什么就没想过结婚?

他盯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些时候,你就想喝点不同口味的牛奶,没必要非得买下一头奶牛不是?”

这话说的何其潇洒?!

当然了,这都是他在遇到邓菱菱之前的想法。

阿乐看白发白胡子老头吃完牛腩后,正用牙签剔牙,就屁颠屁颠的凑过来,从桌底抽出一张木圆凳,一屁股坐在了老头身边,急忙问:

“厘爷,三重彩、四连环、五宝这些太复杂,我玩不上来,我就想问您独赢到底买几号?

赛马我也玩了十多年了,愣是摸不出个门道出来,您上个月说的松山童那真是一匹好驹子啊,可惜我当时没买太多,小赢了一点。

这半个月买谁谁输,好不容易赢回来的,全都又原封不动、一分不少的送给赛马会了。”

尚贤一听赛马,也来劲了。

昨天他还在赛马会的VIP包厢里输掉了10万。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位高人,那倒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于是,他放下筷子,正儿八经的瞟了一眼隔壁的老头。

从面相上,很难看出老者的大概年龄,因为他的眉毛都是白的,显然已年逾古稀。但是,身体微胖,脸色红润,耳垂肥大,中气十足,一身素色亚麻宽衣中式圆领太极服。

以前,此类洪七公、张三丰仙风道骨之相之人,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今天竟然能够见到真人,而且就坐在隔壁,尚贤还是颇有些意外,倒也怪不得阿乐对他如此不上心不讨好了。

阿乐眼巴巴的望着这位白衣白眉的老者,仿佛要想从他的嘴里敲出一块金灿灿的金砖出来。

可是,老者却不冷不淡的慢吞吞的回了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阿乐显然没有死心,语气了又多了七分央求的成分:

“知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我命里没横财运。但您就说说,就是有,我早就问您买彩票号码了,一注500万,一下子就翻身了。我信您,我就这贱命,我也信命。

我就想用这个月的薪水买一次,翻个几倍,好给孩子交个学费,去让孩子上个好点的私立学校,别再重复我这样的苦逼人生。

我就是想下大注,我也没本钱啊。将来他要是考上港大,我就让他学易经,再拜您为师,那样我再买马,也不用老是麻烦您了,我直接就让我儿子给我算。哈哈。”

尚贤瘪了瘪嘴,一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一边向尚非笑了笑,眼角挑着阿乐那边,低声讽刺道:

“培养儿子也是为了买马,就这点出息。三句离不开老本行。活该在这里一辈子跑堂。”

老者摸摸了胡须,点头道:

“乐仔,若说你这儿子,我上次一见,甚是喜欢。娃娃印堂光亮,鼻翼敦厚,颧骨奇绝,大才之貌啊,将来必成大器。

你啊省吃节用专供儿子读书为上,切忌整日想些偏门左道。”

阿乐还是不死心:

“我保证就这一次,我就拿这个月的薪水买一次,我真的就是为了给您孙子凑个学费。您就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个十岁孩子的命运,您这是行善积德啊。我先替我儿子谢谢您啦!厘爷。。。。。”

阿乐看到老者听到他的儿子,脸上飘过一丝难为情,他就知道老者心里善良的那个神经被他挑动了,就说的更加死气白咧了,就差双腿跪地了。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麻衣面相才是老朽本学,赛马只是一个小爱好而已。明早第一圈,你可再试一次松山童。但是要记住,只要一把,切莫贪心。”

阿乐兴奋的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急忙捡起老者桌上的碗和盘子,没用抹布,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袖口拂拭了三下桌面,心满意足的答道:

“厘爷,您再休息会,您这单,计我头上。我明天中了,您这个月接下来的饭钱,我全包了。”

“今天都TMD29号了,还你包了,算计的倒是挺准。”尚贤忍不住又大声嘀咕了一句。

阿乐愤恨的瞪了尚贤一眼,站了站,叹了口气,瘪着头,极不情愿的跺了跺脚,跑开了。

“这位墨港的小少爷,嘴上可要留些情面啊。”老者又缕了缕自己的白胡子,望着门外,和风细雨的说道。

尚贤听到“墨港”二字时就已愣在了那里,还知道他是少爷?这就是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疑惑的看了看尚非。尚非也惊了一下,回了尚明一个确定的眼神,表示他也听到了。

尚贤这才确定,这位老者果然是个世外高人,没问姓名、没聊一句、甚至还没正眼看过一眼,就已然知道了他的出身,他不禁背后一凉,心里一颤。

尚贤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定了定神,随后起身,凑将过去,坐在刚才阿乐那张还有余温的木圆凳上,用一副极其崇拜的眼睛望着老者问道:

“您如何知道我是墨港人?”

“万象不离一面而已”,老者答道。

尚贤点点头,继续问到:

“那您可知我此次来港所谓何物?”

尚贤为了不让老者从他的话里猜出今晚的目的,故意用了“物”而不是“人”,就是想故意引老者向偏路上走。

“桃花而已。”没曾想尚贤话音未落,老者已淡然的给出了答案。

尚贤听后,心中更加惊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瞬间理解阿乐为什么死气白咧的讨好这位老者,心里再也没有半点看不起阿乐的情绪,反而觉得阿乐刚才对自己的怠慢,原来是明智之举。

尚贤压低语气,尽量谦卑的问道:

“那请问世伯,结果如何?”

“桃花命里桃花劫,

桃花熟透怎堪折?

莫因桃花兄弟裂,

折花不慎作永别。”

“您这到底啥意思啊?您这还吟起诗来了。。。。”尚贤满脸不解的问老者,老者却往桌上按了一百港元现钞,起身飘然离开了。

尚贤先是一愣,后急忙追出来,再看老者,刚刚打开一辆雪豹纹兰博基尼车门,钻进车里,扬长而去,只留得一缕黑烟在铁青色的沥青路上悬浮着。

尚贤先是怀疑这是不是江洋大盗?偷了他的车钥匙?怎么会开他的车走了?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钥匙还在。

一按钥匙,身后的自己同样型号的车“叮咚”响了一下,遂破口大骂:

“妹的,谁TMD说这是东明港绝版车型?就一辆?”

他想好了,明天就去退车,连个算命的老头都开着东明港绝版兰博基尼,这让他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尚非拍了拍尚贤的肩膀,又指了指那辆雪豹纹兰博基尼的前挡风玻璃,尚贤回头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异常。

尚非只好走到车跟前,伸出食指又指了指挡风玻璃左下角的,“墨港白京酒店VIP停车席”的车牌标志。

尚贤一扭头,抬起右手拍了拍脑袋,懊悔的这才想明白,也许是老者在进店之前就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车型,并且站在车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了他的在墨港白京酒店的停车车标。

VIP车标,只能是赌场高层或者高层亲属的特权,白京酒店又是墨港最高最大的酒店,当然就可以猜出他是墨港人,也是公子哥了。

只是那句诗,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倒是有一句说“桃花熟透”让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今晚拿下了邓菱菱,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吃完午餐,尚贤本想陪尚非去中环的IFC顶层的苏富比拍卖行,陪弟弟尚非拍下一个他关注了半年之久的国宝级玉石,然后晚上一起看邓菱菱的演唱会。

但是,跟尚非并排开车到歌赋街,即将进入中环金融街IFC楼下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按下前排左侧电动玻璃窗按钮,跟尚非挥了挥手,大声说了声“88”,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动作,让弟弟自己一个人去了拍卖会。

他自己则直接一脚油门,上干诺道中,沿夏悫道,经维多利亚湾地下的红阚隧道,提前4个小时赶到了红阚体育馆。

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谋划了整整一周的这个“猎女计划”。

他坐在红阚体育馆正中间第一排的座椅上,做了几分钟,就起来在舞台前不停的踱步,总感觉有什么没有安排妥当,脑子里一直在徘徊着邓菱菱。

三个月之前,在king姐的私人派对上,他再次遇到了这个让他抓狂的女人,就是今晚演唱会的女主角邓菱菱。

她在派对的人群中疯癫陶醉的漫舞妙姿,就像狙击步枪一样精准的射中了他的小心房,让他见了,再也没办法从脑中抹去邓菱菱的样子,像中了魔咒一样。

邓菱菱是去年夏天在芒果卫视的《歌王之巅》一炮而红,成为东明港新一代新任歌后的。

他每天都给她发微信,邓菱菱却总是一副女王派,不冷不热,回复短信的频率基本稳定在六分之一,发六条只回一条。

尚贤反反复复在网上看她的视频,这个大大咧咧的尤物,五年过去了,尚贤又跟三百多个女人上过床了,她竟然连一条绯闻都没有。

一个月前,尚贤在湾仔船街18号,嘉荟轩三星米其林餐厅请她吃过一次饭。

两人天马行空的聊到凌晨2点半。随后,夜色宁静,两人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送邓菱菱回家,尚贤的那家伙在街上就起了来。

他一直强忍着心里和生理上的那团火焰,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了干柴。

他几次都想靠近邓菱菱,几次都下定决心要去搂住她的小蛮腰,邓菱菱却总是刻意的闪躲,连一个牵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上周,尚贤一狠心,送去一辆双座阿斯顿?马丁One-77跑车到她中环的独栋工作室。

第二天邓菱菱的助理就把金黄色的钥匙送回了墨港,附带一个一句话的纸条:菱菱谢谢尚贤,希望你一切都还安好。

不坚决拒绝,也不爽快答应;不给完全的黑脸,也不给一点甜头。

这就是邓菱菱对待尚贤的办法,尚贤心里很恼火。

他想这以前都是他追女人的套路,现在却都一一报应到了自己头上。

尚贤每次遇到邓菱菱看到她那丰满的上半身,都浴火重生。每次见面,他都想一下子扑上去,但是邓菱菱却一直冷若冰霜。

所以,他每次都只能穿着厚厚的牛仔裤。

他爱情的小船船桨已经开始划破心中那一抹平静如镜的小湖水。他认定邓菱菱就是他这辈子一直在找的那个能克住他的那个女人。五年了,这种感觉似乎都没有变过。

他不停的抖动着大腿,焦急的又看了看手表,才下午四点半,距离演唱会开始还很漫长,他还要再焦急的等待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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