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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星星盼月亮,王昊宇终于盼来了十月一号这一天。早上两个人按照事先的约定在校门口集合出发。王昊宇用张姝华那个大箱子拉着他从校青年志愿者联合会申请到的那一批图书,王昊宇虽然是全班力气最大的一个,但那满满一箱子图书他一路上下车提着也是相当吃力。张姝华背着两个人前天晚上买的路上吃的食物和水,这样他们就不用专门留时间吃饭了,再说拉着那么个大箱子来回吃饭也不方便。

转了四次车之后,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石浦镇,王昊宇让张姝华先在站上看着东西,他出去找车,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农用拖拉机师傅愿意送他们去落羽村,他要价五十,后来在王昊宇的软缠硬磨下终于把车费降到了25,讲好价格后王昊宇让司机师傅等一下,他过去接人、拿东西。他走到张姝华跟前略带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啊,找不到其他的车,我只找到了一辆拖拉机,咱就凑合着走吧。”张姝华爽快地说:“这有什么呀,有车就不错了,总比没车好吧。”说着就背起书包让王昊宇拉箱子一起去坐车。坐上车后王昊宇才拿起手机给陈书记打电话,为了尽量不麻烦陈书记,所以他们之前没跟他说,再过几十分钟就到了,王昊宇才给陈书记打了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家。

十月的陕南到处都洋溢着丰收的气息刚刚收割完的稻田就像分娩后的产妇一样平静安详地躺着,未收割的玉米咧着嘴笑,露出了满口金灿灿的牙齿,挂在枝头的柿子又红又大让人看一眼就口水直流,鸟儿们在秋天总是不乏吃食一个个懒洋洋地在树枝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秋风吹在脸上就像羽毛刷在脸上一样惬意。张姝华看起来很兴奋,一会儿让王昊宇看这个,一会儿又让看那个,一个圆滚滚的松鼠都能让她笑得前仰后合。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六七十年代知识青年的那一幕,知识青年、拖拉机、大山、土路,这不就是那一幕情景的再现嘛,心里想着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当年下乡知青们流行的那首歌《到农村去到边疆去》,那已经不再流行的旋律把王昊宇都给逗笑了。自从暑假支教结束后她和王昊宇几乎每天都要上网聊天,有什么事也愿意去找他,她感觉王昊宇懂得特别多,人也很真诚,几乎什么是都难不住他,也无论找他做什么他都没推辞过,他像家人一样关心她包容她,又像闺蜜一样理解她关照她,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脱离了樊笼的小鸟一样无拘无束,她可以像一个孩子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什么都不必在乎。这时王昊宇转过头来对她说:“你很喜欢这里吗?”她一脸兴奋地点着头。王昊宇接着说:“那毕业了咱俩一起来这里支教吧,怎么样?”“这个嘛,得容我好好想想,你想来这里支教?”张姝华一脸诧异地说。“不确定,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王昊宇似乎有点失望,也没再说什么。

拖拉机到了落羽村的时候陈村长已经等在村口了,老远就给他们招手。车停下来之后陈书记满脸堆笑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给他们提箱子,还亲切地和那个司机打招呼。当王昊宇准备给司机取钱的时候被陈书记拦住了,他转过去对司机师傅说:“你小子掉钱眼里了,知道这是谁吗?他们就是暑假来咱村支教的大学生,你家的娃娃还来上过课,你这顺路把人捎了一程还反过来要钱,你还真会算计。”又转过来对王昊宇说,“你走,别理他。”司机师傅也一脸尴尬地说:“这就是那些大学生啊,我这不是不认识嘛,我要认识也哪敢管他们要钱啊,两位老师真是对不住啊。”说完就跳上车准备走了。这时王昊宇拉着司机师傅说:“那不行啊,咱这是讲好了的,您那车也是烧的油又不是水,再说了您把钱都给我少了一半了。”可司机师傅哪里肯收钱。陈书记问张姝华车费多少钱,张姝华说要了50元,王昊宇还价还到了25,陈书记一听更生气了,指着司机师傅吼道,“你小子外边逛了两年成精了,这顺路拉个人你管人要50,你这是坑人呢嘛,是不是看俩娃是外地人就来行骗了?”王昊宇连忙说,“没有的陈叔,这不是已经少了一半了嘛,这人家拉我我给钱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司机师傅趁着王昊宇转过去给陈书记说话的空儿赶紧开着车走了。陈书记愤愤不平地说:“他就是河对岸将军岭那边的人,他是往镇上送货回来顺路就把你捎回来了,还管你们要钱。”王昊宇有点不解地辩驳到,“可是我们毕竟是坐人家的车过来的呀,这无论坐谁的车也得给钱不是?”“可这人也得讲良心啊,你们暑假来咱村支教这么长时间分文未收,他家的两个孩子也来了,现在他还反过来管你们要钱,这还有良心不。”陈村长似乎气犹未消。这时在一边的张姝华说话了,“陈叔您别生气了,那也是他不知道是我们,要是知道也不会收钱的,再说了我们坐车付钱也是应该的,现在人家知道是我们也没收钱,所以没事了哈。”陈村长咧着嘴很不好意思地说:“山里人见识浅,让你们见笑了。”王昊宇和张姝华连忙解释说没事,三个人一起向陈书记家走去。

陈家奶奶和陈婶正在院子里收拾那不多的一点稻子,看到他们两个进来之后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陈家奶奶笑的比吃了蜜还甜,拉着张姝华的手问长问短的,好像两个人几十年没见了一样,那份亲切让一同前来的王昊宇心头都划过了一丝羡慕和嫉妒。陈婶打过招呼后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陈家奶奶也早拉着张姝华去她的屋里了。院子里就剩陈村长和王昊宇了,陈村长有点难为情地说:“你奶奶这样你别见怪啊,她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你不知道,本来我们家也有一个和你们一般大的女孩的,但是在孩子在四岁的时候有一次村里唱大戏,孩子出去看戏就再没回来。那孩子长得和小姝老师一样,可水灵了,人也很聪明,那就是你奶奶的心尖尖啊,自打孩子丢了之后你奶奶基本上就没这么开心过,她大概把小姝老师当成我那小女儿了。”听陈村长这么一说,王昊宇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路上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向这家饱受亲人别离之痛的人提起这事,他一方面不忍心去触碰他们一家人心里那道伤疤,一方面又怕人家心有顾忌而不愿意告知具体的情况,这样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他激动地接住陈村长的话茬说道,“不瞒您说,我们这次回来还真是为这事来的,小姝说她支教期间听奶奶说过这事,我们商量着看看是不是能在网上找一下。”陈村长一听到要帮他找孩子的事情突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紧紧地抓着王昊宇的手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王昊宇接着他把自己的计划跟陈村长详尽的说了一遍,陈村长眼巴巴地望着王昊宇,既想一下子从王昊宇嘴里听到所有的计划又怕自己稍不留神而遗漏了一个字。说完之后王昊宇说得了解关于孩子的一些信息,陈村长不停地挫折他那双粗厚的大手一个劲地点头,说需要的那些信息他都知道,王昊宇还叮嘱说究竟能不能找到他现在也不敢保证,所以最好先瞒着其他人,尤其是老人。陈村长点头就像捣蒜一样说他知道,这没问题。这时陈婶已经把饭做好了正往客厅端,在院子喊了一声“吃饭了”王昊宇怕陈婶听见了就没再说,陈村长也停下了。王昊宇想去厨房端饭被陈婶拦下了,死活不让他去。这时张姝华也搀着陈奶奶过来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昊宇,王昊宇也成竹在胸地跟她点了一下头,这一个动作她立马心领神会了。

陈村长的心思早已不在吃饭上了,他满心里想的都是找孩子的事,有好几次他的筷子都和别人的筷子碰到了一起,还有一次筷子在碟子上边空转了一圈又回到碗里。看着这个平日里天塌下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硬汉此刻为找孩子的事变的失魂落魄的样子,王昊宇感到无比的痛心。陈婶发现了丈夫的反常,责怪陈村长“你今儿是不是魔怔了,吃个饭你的筷子把孩子们的筷子碰了几次了,你诚心不让娃吃饭呀?”陈村长那绛紫色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你们好好吃啊,我刚才不小心,你们别见怪啊。”他们两个知道其中的原委,他们也对陈书记抱着极大地理解和同情,所以二人丝毫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帮着陈村长开脱。吃完饭,陈婶去收拾厨房了,张姝华本想去帮忙的,但被那婆媳俩拦住了,陈家奶奶又把张姝华拉进自己的房间去了。陈村长也领着王昊宇进了另一个房间,王昊宇拿出纸和笔,按照事先记录下来的那些问题一条一条的问,陈村长一条一条的回答,王昊宇再一句一句地记录。两个人都很仔细,生怕漏掉一点蛛丝马迹,除了本子上记录的那些问题,王昊宇还问了许多他想到的问题,陈村长都一一做了回答;除了回答王昊宇所提的问题,陈村长还把自己能想到的其他线索告诉王昊宇,王昊宇也都认真记录下来。

二人一问一答的一直说到了晚上十点多,另一边陈家奶奶、陈婶和张姝华三个人也有说有笑不亦乐乎。还是陈婶细心,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催促让赶紧睡觉,她早都把儿子的那间房子收拾好了,准备让张姝华住,“小姝啊,时候不早了,你这坐了一天的车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走,我带你过去。”张姝华一脸真诚地说“这样吧,我想和奶奶晚上说说话,晚上就住这边行不?”陈婶听了似乎有点诧异,赶紧说“好呀,就跟在自个家一样,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啊。”说着赶紧去另一个房间取被子了。陈家奶奶一听她疼爱的小姝愿意和她一起住笑的眼睛鼻子嘴都攒到了一起,“娃呀,你不知道,你们支教的时候我就想让你跟我住,可是怕你嫌弃我这个糟老婆子就没敢说。唉,我那可怜的小孙女那时就一直和我住的,那孩子真的是聪明,才三四岁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让我给她讲故事,那故事她也能听得懂,她睡觉还要枕在我的胳膊上,枕着她妈的胳膊娃都睡不着。可这么好的孩子咋就丢了呢,也不知道娃现在过得怎么样。娃呀你是不知道,我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从不说这事,可我这心里苦呀,我常常想娃想得我心口疼,这老了也没瞌睡了,我经常能哭到天亮。”张姝华此刻真想把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告诉老人,可她害怕找不到或者……虽然最后一种可能他们一直都不愿意去想,但那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呀,如果真的那样那老人是否能经得起。她只能“残忍地”忍着不说,拉着老人那枯瘦的手说一些安慰话。陈家奶奶是听到儿媳妇过来的脚步声后才停止叹息的,看到儿媳妇抱着被子进来后她对儿媳妇说:“你晚上也住这儿吧,那叔侄俩聊得带劲,就让他俩住着吧。”陈婶似乎有点难为情地转过去看了看张姝华,张姝华也欣喜地说到,“那太好了,婶子晚上咱三个就住一起,好好说说话。”陈婶一听连忙答应着说“哎,那好,那咱娘三个就住这边,让那叔侄俩住这边。我去给小宇取个被子啊。”

那边两个人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在搜索着关于丢失的孩子的一些记忆,一个在斟酌着看看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没问到。听到陈婶有人走过来之后王昊宇赶紧停止了讨论,又随意扯了一个支教期间的话题,陈书记也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二人心照不宣得转移了话题。陈婶进进来后嗔怪地说陈村长,“孩子们坐了一整天的车肯定都累坏了,你都不让小宇歇一下,吃完饭一直拉着孩子说话。”王昊宇赶紧解释道,“没事的婶子,我又不晕车,我也想和陈叔说说话。”“坐车累人呢,你晚上就和你叔住这边,小姝和我和你奶奶住那边。早点睡吧,明天再聊。”

等陈婶走了后两个人又继续商量起来了,王昊宇告诉陈书记需要去市公安局做个DNA录入,这样他的基因就录入了全国打拐系统,如果有类似的人,或者刚好那个孩子长大了也在找家就可以很快进行基金比对了。陈村长问“你说的那个什么基因是不是就和古代人说的那个滴血验亲是一个道理?”王昊宇略加思索之后说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然后又把怎样去录入信息的大概程序给陈书记说了一下。两个人一直聊到了一点多才睡的。

另一边陈婶忙碌了一整天了刚躺下就睡着了,陈家奶奶也和张姝华从支教扯到张姝华的家庭情况,从张姝华身上又扯到王昊宇身上,两个人也是聊到了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王昊宇和张姝华醒的都有点迟,但陈家人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像对待自家的孩子抱以极大地包容。吃过饭后杨校长也来了,他们一起把那批图书搬到学校,并专门腾出来了一间房子来做阅览室。王昊宇还带着张姝华去看望了陈来喜一家,支教期间这家人也是像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待他的,那匹大黑马似乎还能认得王昊宇,一看见王昊宇就恢恢地叫着,不停地用蹄子刨地,王昊宇走到它跟前的时候它还把自己的头塞进王昊宇的怀里蹭。

下午他们两个自己去山里玩,虽然是秋天,但陕南的大山里却没有丝毫的秋意,不冷也不热,到处都是熟透了的果子,板栗、猕猴桃、柿子、野梨都散发着沁人的香味。王昊宇一会儿为张姝华上树摘果子,一会儿剥熟透了的猕猴桃,下山后王昊宇还去老乡家的红薯地里偷挖了两颗红薯在河滩上点了一堆火烧起来,河滩的地都是沙土地,长出来的红薯又大又甜。张姝华本来不让王昊宇去偷的,但王昊宇说在农村去地里摘个果子,挖个红薯那都不算偷的,还说他们家之前每年都种瓜,路人口渴了摘个西瓜、甜瓜什么的,即是发现了也都不会恼的。张姝华这才默许了。烧到半熟的时候红薯的香味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河滩了,张姝华禁不住味蕾的欲望,不停地问王昊宇熟了没有。红薯熟了之后王昊宇本想自己给张姝华剥外边烧焦的那层皮,但张姝华要自己来,有时候剥皮带下来的红薯肉她还要用牙尖轻轻地刮一下,还边吃边说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红薯了。王昊宇看着她吃的满脸的黑早已忍俊不禁,张姝华被他笑的一脸懵懂,王昊宇说她脸上有黑,她便让帮忙给她擦一下,王昊宇掏出纸巾让张姝华自己的擦,张姝华佯怒着说:“这又没镜子,我自己怎么擦呀?”王昊宇虽然不好意思但内心早已跳过十万个“我乐意”,他笨手笨脚擦了半天,不但没擦下来反而涂得满脸都是,最后他灵机一动去水边把纸巾蘸湿给擦,他先是用湿着的纸巾给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又用干纸巾轻轻地再擦了一遍。张姝华说:“你这又不是擦工艺品,还怕碎了不成?这半天才擦完。”王昊宇手足无措地说自己第一次给别人擦脸,不会。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都吃的肚子饱饱的,晚饭都没怎么吃。

第二天,王昊宇和张姝华早早地吃过陈婶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早餐就回省城了,陈家奶奶和陈婶各种特产给他们装了半箱子。陈村长本来是想和他们一起走的,他去市公安局做个基因录入,但王昊宇说现在还是国庆假期间,公安局有可能放假,怕白跑一趟,所以还是等收假了再去也不迟。陈村长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但听王昊宇这么说那也只得再等等了。

陈村长用自家的农用三轮车把他们两个送到镇上,一坐上班车张姝华就向王昊宇询问这几天和陈村长交谈的收获,张姝华也把自己这两天从陈家奶奶和陈婶那儿探听到的信息和王昊宇进行了交流,王昊宇把张姝华说的一些信息在那个笔记本子上又重新登记了一下,两人仔细把所有的信息都审核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和失误之处后才收起来,本子依然由王昊宇保管。他们商量着一会去就去网吧在“宝贝回家亲子网”上登录寻人信息,并且还要发动各自的同学在自己的微博、QQ空间、微信朋友圈扩散。商议好了之后两人带着满满的使命感回到了学校,准第二天就开展他们的寻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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