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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都有三

大一那年的暑假王昊宇报名参加了校青年志愿者联合会组织的“暑期三下乡”义务支农支教活动,和他一起参加的还有他们班的张姝华,两个人也刚好分到了同一个支教队伍——陕西省商州市商於县石浦镇落羽村支教队。支教队的队长郑瑜是去年支过教的一个大二的学长,王昊宇作为青年志愿者联合会支农支教部的骨干成员自然而然成了这支支教队的副队长。

2013年7月5日,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这一行七个人就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前往商州市的火车,西京市没有直接到商於县的车,得先坐火车到商州市,然后坐大巴到商於县,再转乘班车到镇上,据队长说镇上到村里还有十几里的路程,这段路没车,得走着过去。一路上火车还算顺利,五个半小时后到达商州市,这时是一点多,大家来不及吃饭就赶紧往汽车站走,买好车票后在汽车站转了好几圈一直都找不到去商於县的大巴,另一个支教队员严虎就去车站问售票员去商於县的车在哪儿,售票员说这一路车少,站上一般不停车,因为路程太远,还是低速,一天总共也就三趟。他再问下一趟几点到,售票员看了一下表苦笑了大家听了都很无奈一下说按理说应该是快到了,但这路车经常晚点。听她这样一说一行人是欲哭无泪,也不敢出去吃饭,万一吃饭的时候车来了他们赶不上就更麻烦,只能坐着等了,好在去时都带了充足的食物,车站也有热水,大家就坐在车站里凑合着吃了点东西。

大概等了有四十多分钟,车终于来了,九个女生先上车占座,八个男生负责把所有人的行李装好。王昊宇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看其他座位上都有人了,只有张姝华的旁边空着,他就过去坐下来了。这个来自陕北的女孩性格比较内敛,虽然大家在出发之前也进行过素质拓展训练,相互都认识,但毕竟不是很熟,所以她一路上基本都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悠闲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偶尔轻轻地回答一下别人的问话。

其实王昊宇早就开始关注同班的这个女孩了,长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的,从未见她化过妆,穿得也很朴素,这倒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最重要的是他的才华和性情,她有着温婉如玉的性格,同时具备了出口成章的文采。每次见到她王昊宇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民国女神林徽因,只不过张姝华与林徽因不同,她虽然在人群中是那么卓尔不群而又不乏仰慕者,但她却从来都不事张扬,不会因为别人的仰慕而得意,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排斥而忧虑,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而恰当,在这样的时代就像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新脱俗绝世而立。她的眉头总是微微地皱着,她写的作品里也常常透出一抹淡淡的忧伤。王昊宇总觉得张姝华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会辜负她的才情。然而想归想,毕竟这些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一直都没有机会深交。

七个人都坐好之后司机告诉他们四十分钟以后才发车,要吃饭、买东西、上厕所的都把自己的行李照看好。听到这话,一向快人快语的秦澍喊了一声“我去,早知道这样就刚刚就不吃了,现在都被零食吃饱啦……”。其他人也都抱怨起来,王昊宇偷偷瞄了一眼张姝华,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眉头依然微微地皱着。可怜的王昊宇来到省城都一年了,还是没勇气去正视一个女生的脸,甚至夏天见到穿着比较暴露的女生他都会觉得脸红。

有一段时间他给学生宿舍送纯净水,每桶一块钱。记得有一次给女生宿舍送,他敲了一下门,在清楚地听到里边说了一声“请进”之后他才推门进去,可进门之后的一幕吓得他立马转身就出来了,连手里的水都没放下,还连连说“对不起”,因为那个女生穿得衣服真的太短了,他以为是内衣。他本想着先给其他宿舍送,等会儿再过来,可那个女生也没加件衣服就那样追出来叫住他“小哥,水怎么没送就要走呀?我们宿舍早上就已经没水喝了。”王昊宇紧张的不知所措,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糊里糊涂地“嗯”了几声又返回去把水给她们装好,拿了那女生递过来水票就赶紧往外走,出门的时候自己都撞在门框上了,那个女生还问他怎么了他都没顾得上回答就逃也似的走了。在很久之后有一次聊天跟张姝华聊起这件事,人家让具体描述一下那女孩穿得衣服,他红着脸说出来之后张姝华笑的前仰后合,然后告诉他那是女生的超短运动装,并不是内衣。

汽车就像一头患了哮喘病的老牛一样艰难地在那崎岖的山路上往前爬。这一群大学生除了王昊宇以外基本上都来自城市,这样的路、这样的车大概只在电视上见过,更不用说走了,好几个人已经开始晕车了。旁边的张姝华早已脸色苍白,额头上沁满了细细的汗珠。王昊宇真想跟她说一声“靠着我睡会儿吧”,可脸憋得通红却只挤出来不温不火的四个字“你没事吧?”张姝华地眉头拧的更紧了,紧紧抿着嘴摇了摇头。这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有事又能如何。

经过三个小时的上坡下坡,汽车终于进了一个狭小脏乱的车站,现在已经是晚下午五点多了,车站都下班了,外边也找不到车,一行人也都又累又饿,那几个晕车的队友早已支撑不住了,王昊宇下车后赶紧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在路沿上让张姝华坐下,此时的张姝华也顾不得客套就昏昏沉沉地坐下了。正在纠结到底是晚上住县城,还是找车现在就过去的时候,一个人满脸堆笑地朝他们走过来,边走边说“老师们一路辛苦了……”,这是一个头发灰白但很浓密,满脸皱纹但很精神,大概有五十来岁的男子。这时队长郑瑜急忙走上前去喊了一声“陈村长您好!”,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这原来就是队长之前说过的落羽村的村长陈效文,陈村长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那几个晕车的队友也都强撑着站起来和陈村长打招呼。

一阵寒暄之后陈村长指着不远处的一辆中巴车一脸歉意地说:“咱这边条件不好,没有直接通到村里的车,公交车只通到镇上,这会儿去镇上的公交也已经停了,所以就叫了个车来接你们,你们大学生可能都没受过这罪,真是难为你们了。”志愿者们纷纷感激地说“没事”、“太麻烦您了”……大家边说边将行李往车跟前搬,村长也帮着把行李往车上装,他把行李都检查了一遍,看着所有人都坐好之后才上的车。在车上还不停地叮嘱大家“路不好,老师们都坐好啊”。虽然志愿者们已经说过好几遍不敢管他们叫老师,他们现在都还只是学生,在村长面前都算是晚辈了,但陈村长执意要称大家为老师。

这段路果然不好走,县城到镇上的那一段还好,是沥青路面,镇上到村里的那段路全部都是土路,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出来了。张姝华头枕着座椅靠背眼睛紧紧地闭着,感觉胃里一阵接着一阵地翻腾,但她一直忍着没吐。看着她蜡黄的脸色和那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王昊宇心里又担忧又心疼,可他却束手无策,只是傻傻地不停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却连说一句“你可以靠着我睡会儿”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心里一遍遍地骂自己“真没用”。刚开始张姝华还会回应他一下,到后来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不过她的内心真的很感激这个坐在她旁边不停地问候她的男生的,只是她实在难受的不行,她感觉一张嘴就会吐出来。

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后,车终于驶进了落羽村,村口一个看着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领着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孩子整齐地站在道路两边,学生队伍的后边是全村的男女老少,陈村长转过来跟志愿者们说那个站在学生前面的中年男子就是落羽村小学的校长杨秉德。孩子们欢快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外圈的大人们都惊喜的看着这一群从城市里来的大学生。晚霞毫无保留地洒向这个小山村,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金灿灿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又温馨。但此时的王昊宇顾不得欣赏这迷人的景象,张姝华严重的晕车早已搅得他心神不安。车停下来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将张姝华扶下了车,陈村长路上已经发现有几个女孩晕车很严重,赶紧招呼几个妇女让把她们几个扶进屋里去休息,张姝华硬撑着对扶她的大嫂说了句“谢谢”,在进门的时候还转过头来对王昊宇微笑致意。

晚上陈村长在自己家里给志愿者们接风,虽然支教之前支农支教部部长三令五申,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但陈村长和老乡们的盛情真的让人感觉有些却之不恭,况且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还有好几个队员晕车了,所以大家也就只好违反一次纪律了,但提前声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队长郑瑜还开玩笑说这样的行为是违反纪律的,是要受处分的。

饭菜有两桌,开饭之前乡亲们都散了,只有杨校长一个人留下来和村长陪他们吃饭。宴席上杨校长告诉志愿者们因为落羽村这个村是实在太偏僻了,根本留不住老师,之前县教育局倒是派过几个年轻的大学毕业生过来,可基本上都是一学期之后就走了,有的是上边有关系,过来走个过场就往其他地方安排,有的是实在受不了这边的条件自己走了,现在全村一百来个学生就他和村里另外两个民办老师,他还勉强是个师范毕业的,那两位老师都是高中毕业,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学生的英语只能用录音机给他们放。现在好点了,教育局给他们学校配了一台电脑,他去镇上让那边的老师给他把英语课的讲课视频下载下来,他拿回来给孩子们放。说到最后杨校长突然就哽咽了,他说:“我们的孩子苦啊,小学得不到良好的教育,上了初中很难跟得上,就因为这个很多孩子不念书了,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学生一个又一个辍学回家干农活或者出去打工,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杨校长的话让王昊宇想起了他小时候上学的遭遇,他的小学和落羽村小学基本上没什么两样,那段求学经历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小学从四年级开始学英语到六年级三年期间英语都是班主任提着收音机来把课文放几遍,然后让跟着读几遍,期末考试的英语分数从来都没有公布过,都上初一了他连26个英文字母都读不标准,导致他现在还是被英语严重的拖着后退。可他小学毕业都八年了,在这个山旮旯竟然还是这样的教育现状。王昊宇心里突然间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毕业后或许可以来这里教书,这里比城市安宁许多,也更需要他们这样的大学生。

吃饭期间队长郑瑜提出了志愿者的食宿问题,他说只要有厨房就可以了,志愿者们自己做饭。

“诶,你们一帮学生能做个啥饭,现在的孩子我知道,在家里基本上没有人做饭。再说了 ,你们平时还要上课哪有时间做饭。我和校长都安排好了,把你们分开安排在几户村民家里,吃住都在那里。”陈村长以一种不容辩驳的口吻说说。

杨校长接着说道,“是啊,我们早都安排好了,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只管吃住就行了。”

郑瑜一听立马就急了,“这可不行,我们说好了是义务支教,怎们能吃住都在村民家里,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住的话就住学校里,我们来的时候都带了床上用品,夏天又不冷,几个桌子凑一起就可以睡了。做饭的话我们会每天安排人做饭,不会影响到上课的。”

“那怎么行,咱这山里不比你们城市,就是夏天晚上也有点冷,碰到下雨天晚上会更冷。再说了那桌子上怎么睡,晃呀晃得,翻个身都能掉下来。”陈村长打趣的说。

杨校长接过话茬说道,“你们说的那样确实不行,学校厨房里就一口锅,平时就烧个水,连个菜刀都没有,没法做饭。你们能来这边支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不管你们的吃住问题,这些事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两个人住一家,你们十七个人,安排了八户村民,其中一户需要住三个人。都在学校附近,这样你们来回也方便。”

“这又不是缺吃少穿的年代,乡下人米、面、油、菜都是自家地里产的,加个人就是加双筷子。让你们做的话每天还得去镇上买东西,一来一回三十里路,又没车。”坐在隔壁照看晕车的志愿者的陈村长夫人听到谈话也过来劝说了。

“可是这样是违反纪律的,我们说好了不能麻烦乡亲们的,现在怎么能在村民家里吃住呢?”陈村长他们说的话都是实情,可支教的纪律也不能违反,郑瑜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也犯难了。

坐在一边的王昊宇突然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把郑瑜叫到门口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咱要不然这样,吃住在老乡家里也行,但是不能白吃住,每人每天多少钱提前定好,临走时再统一结算,他们要是不答应,那就只能我们自己解决食宿问题了。”郑瑜听了觉得可行,就回到座位上向所有人说了这个决定 。

志愿者们也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村里的两位领导人他们却怎么也不答应,说是不能收志愿者的钱,志愿者们的食宿费用由村里统一支付。但志愿者们说这个原则必须坚持,后来在志愿者的一再坚持下村长和校长终于退让了。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每人早饭两块钱,午饭和晚饭各三块钱,住宿每天两块钱。杨校长还说这比他们之前定的每天还多两块钱,本来说的是住宿不收钱的。

吃完饭,志愿者们都被老乡领回家去了,王昊宇和队友李启辉住在一个叫陈来福的老乡家里。他们住的房间是陈大叔儿子的婚房,里边的家具和被褥看起来都是新的,房间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陈大叔说儿子媳妇结完婚就去江苏上班了,这房子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回来住几天,平时都闲着,“咱这山旮旯条件比不得你们城里,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只管住下。两位老师贵姓?”一听到别人喊自己老师李启辉赶紧分辨,“叔您可不敢这么叫呀,我们都还是学生算不得老师,我叫李启辉,他叫王昊宇,您是长辈我们是晚辈,您以后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王昊宇也补充道,“他说得对,您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这条件已经很好了,我们里边也有好几个人也都是农村出来的,怎么会嫌弃呢,您别这么客气。”这时陈大叔的妻子也端着茶水过来了,后边还跟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她一边倒茶一边笑吟吟地说:“你们这些大学生能来咱这穷山区支教都很不容易了,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别拘束,需要啥就尽管说。这是我外孙,他家是镇上的,听说你们要来支教他爷爷就送过来,这外村的娃你们收吧?”“收呢,咋能不收,只要学生愿意来,哪个村的都可以。”李启辉一脸认真地说。陈家婶子把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小男孩拉到说“这两位大学生就是你的老师,赶紧叫老师。”小男孩见到生人看起来很腼腆,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老师好”,然后就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和王昊宇的外甥看起来一般大小,这让一向喜欢小孩的他感到更加亲切,他把小男孩拉过到他旁边问东问西的,小孩子认生总是一会儿,不到二十分钟后,小男孩就活跃起来了,告诉王昊宇他叫刘子浩,今年十一岁了,上四年级。

看到王昊宇和孩子那么亲,陈家婶子兴奋地说:“两位老师呀,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千万不要客气啊。”“一家人哪还有叫老师的道理,您叫名字就可以啦”一贯爱开玩笑的李启辉开玩笑的说。“那好,那以后就叫你们名字啦,我在族里排行老五,你们也可以叫我五叔叫她五婶,咱这一村人都姓陈,你都叫陈叔容易叫乱。”“那你们先聊我去打水,让孩子们洗洗早点睡吧,坐了一天车都累坏了。”陈家婶子说着就要出去打水,王昊宇和李启辉赶紧站起来说不敢让五婶给他们打水,只要告诉他们水在哪里就可以了,他们自己打。小子浩和王昊宇混熟了,也自告奋勇说带着他们去打水。“水都在厨房,热水在水壶里,凉水在水缸里,姥爷的村里没有自来水,平时要去村边的小溪里挑”,小子浩边往厨房走边以主人的口吻跟他们介绍。洗漱完之后小子浩还要在王昊宇他们这边玩姥姥叫走了,她说老师们太累了,要早些休息。

坐了一天的车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上床之后李启辉头一挨着枕头就扯起了鼾声,而一边的王昊宇却怎么也睡不着,此刻他还在担心一个人,“她路上晕车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吧?”——他在心里一直念叨着。在吃饭的时候他就给她发过一条消息,但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回信,他本想在吃完饭就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又感觉不好意思,他怕过分的关心会让别人误会。可这会儿他又开始后悔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回消息肯定是还没醒,打电话又怕吵醒她,“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吃完饭的时候去看看她,她好歹也是个副队长,再加上他俩还是同一个班的,去看看她也属正常,怎么当初就想那么多……”

到了快九点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王昊宇触电般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张姝华发的消息,他赶紧打开,“我好多了,村长夫人给我们熬了酸梅汤,醒来后她还给每人煮了一碗面,刚才吃完。不好意思啊,之前一直都没看手机,所以现在才回复,很感谢你路上的照顾!”。看到她说没事,而且村长夫人,大家后来都叫她陈婶,这个善良朴实的乡下妇女对她们照顾的那么周到王昊宇那根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他赶紧回复了一句“没事就好,颠簸了一天了,你还晕车,肯定够累的了,早点休息吧!不用这么客气的,大家都是一个支教队的,互相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其他队友都没事了吧?”

“她们几个都没事了,刚才吃过饭都睡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

“我有点认床,在陌生的地方第一天睡不着,她们都睡了你干嘛还不睡?”

“正准备睡呢,看到你发消息了就给你回复了。”

“哦,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颠簸了一天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嗯,好的,你也是。晚安!”

“晚安!”

发完消息后那个自称自己认床的人立马就睡着了,这个原本认床但是没说出来的人却睡不着了。之前就听队长说这里条件很艰苦,但是没想到这么艰苦,原本以为这样的情形只存在于影视作品里,但没想到今日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想到那颠簸的公路和那狭仄的汽车她就心里感到翻江倒海。好在路上还有同班的王昊宇一直在关心自己,这对她确是很大的安慰,身在异地,尤其是一切都不习惯的情况下能得到一个熟人的照顾这往往会令人倍感温馨。在她的印象中,一直觉得这个男生有点性格分裂,作为班干部他在班级活动中积极踊跃果断干练,他能在辩论会上侃侃而谈从容应对,这次见他组织下乡支教活动也是成竹在胸有条不紊,可是每次和他面对面交流的时候都感觉他好像脑子短路了一样,说话词不达意的,甚至有时还会脸红,刚才看到他说自己认床,她都差点笑出声来,一个大男生还会认床。不过他能一路上那么照顾她,现在还这么关心她,也确实挺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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