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往事摧肠

王紫绮与李二孬分别后，两人一个得了八两白色石子盘缠，一个得了半斤重铜水包浆泥塑金蟾吐币古董，两人谁也没有骗着谁，倒真是半斤八两了，嬉笑怒骂后，钧又回到了祭祀现场。

到了晚上，祭祀依然在进行，来看热闹的百姓愈多了，明月升起来的时候，祭祀台上，来了两人。

一个是韩沉香和董仲卿的师傅，襄阳水晶谷九重阳老先生，一个是道子观观主，姚方雪的师傅曦霞大师，两人均是白眉鹤发，受姚方雪邀请，到此为解石柱玄密而来。

曦霞大师首先登场，脚下如行云流水，飘然至祭案前，燃过香烛，蓦然回首。

九重阳衣袂飞动，一个老枭展翅，也把香熄插到了炉鼎之上。

二人欣赏对方春燕剪柳，兔起鹄落的行动敏捷，相互打过照面，彼此均是愕然。

你，你，没有死，曦霞大师目光冷峻，面如铁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九重阳遥望了曦霞许久，方才认出对方是故人，而后，心中非常激动，颤抖着身子，向前迈了两步，待要和她说话，仿佛想到了什么，面目黯然惭愧，没有言出想要说的话，口内不觉说，表，表姐身体依旧硬朗。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

表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思念你，也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错悔不该当初------

哼哼，昔日我未能让你死，你侥幸活下来，那你今天去死吧，曦霞大师一个先天八卦玄掌向九重阳劈来，空中生风，震得翠叶落地。

九重阳没有还手，虚退一步，用了一个后天八卦的隐身法，避开曦霞的掌力，站稳身子，说，表姐，今日受姚道长之邀来研讨考古信息，你能不能暂且放下旧日之恨，你若真的在乎我这把老骨头，我会亲自送到表姐手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仇人何谈玄妙，我就先灭了你这个无耻之徒，曦霞大师振臂又是一击。

九重阳依旧避让，解释不休，说，表姐当真要在这里让我归天，死又何足，只不过老朽不想让小辈及众人在这里看笑话。

呵呵，曦霞大师，威武之中，几多凄凉，几多伤感，怒目着九重阳，说，你还要脸，你还怕别人看笑话，否者，当初，你就不该。说到不该二字，曦霞大师目光噙泪，万般伤怀，也是踉跄几步，几乎晕倒。

九重阳向前几步欲要掺扶她，唯恐曦霞恨上加恨，说，曦霞，你要挺住，眼中也溢出泪珠，多有怜香惜玉之感。

曦霞大师再要出手，陈少山走来。

那时候，夜色朦胧，会场里嘈杂声淹没了两位久经离别老人的叙谈，陈少山也不知两位老人有什么怨怼，来是向他们招呼。

他向曦霞大师，鞠躬探身，说，大师是否还记得学生前去宝观和姚方雪姐姐一起向您求教“千里传音”的相顾。

曦霞大师见有人挡在面前，亦不好意思在动手，但面上的怒容夹着***彩依然未退。她是前辈，勉强和陈少山点头。

陈少山转回身又和九重阳叙起到古城小镇旧游，九重阳思及所买那顶翡翠玉冠也是感慨颇深。

曦霞大师以为陈少山是来劝架，便把她和九重阳往日的恩怨暂且收起。

这时，董仲卿，韩沉香来拜见师傅九重阳，姚方雪也与师傅曦霞见礼。

大家相叙中皆不知曦霞大师和九重阳的恩恩怨怨，以为二位老者适才动手是在切磋武功，也都没有放在心头。

曦霞大师对姚方雪说，徒儿我们可以开始实验了？

姚方雪红了脸，对昨日的情景难以启齿，但仍旧拿出了那个白玉灵珠，向陈少山望来。

陈少山拉着了九重阳先生和曦霞大师的手，委婉道出了他和姚方雪昨日见到的情景经过，欲请两位大师帮忙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位老人听了陈少山的陈述，九重阳思索起来。

曦霞大师对九重阳，冷冷看了一眼，怒气未消，故意言说，九老先生你有什么高见。

九重阳没有见过灵珠，不知灵珠的法力，听曦霞大师唤他，心里温暖许多，便谦虚说，老朽无知，还是先领教曦霞真人的妙理。

曦霞大师说，好吧，既然九老先生那么信任我，贫道就按徒儿昨日所属，用灵珠演绎一番你和我那段恩怨幻象。

九重阳未来前，也听说了灵珠法力无穷，如今曦霞要演绎他和她的那段过往，揭开往日伤情，岂不是让他难堪，这比曦霞当场一掌劈死他还难受，无论如何也是不肯。

九重阳说，曦霞表姐，不可，万万不可。

陈少山听九重阳叫曦霞大师为表姐，笑说，敢情两位大师是亲戚?

曦霞大师恨恨说，就因为我们是亲戚，他才害得我循入空门。

九重阳多有感慨，说，你我都老了，守着众徒儿，往事何须再提？

你怕了，心虚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面对，曦霞大师怒不可遏，见此刻动不起拳脚，不顾了徒徒孙孙，脱下绣鞋，上前就要扇九重阳。

九重阳抱着头，忍无可忍，大喊说，你们看一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众位少年谁也不知道他俩认识，更是亲戚，如今曦霞大师一把年纪脱下绣鞋来打九重阳，诸位又气有觉好笑。

陈少山拉着了曦霞大师说，老奶奶，你都百岁的人了，还有什么疙瘩解不开，非要动手。

曦霞大师见打不着老东西，便把绣鞋朝九重阳攥了过去。

兰凤轩捡起绣鞋，递给曦霞大师，笑说，祖奶奶，九老先生到底怎样惹了您，让您火气那么大？

董仲卿和韩沉香也笑说，师傅，您和曦霞大师有什么恩怨，不妨说来听听，我们小辈给您和解和解。

九重阳道，说不得，说不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是你们小辈人要听的。

小诸葛呵呵笑说，九老先生，大概你少年也是风流倜傥，惹了曦霞大师祖奶奶了吧。

九重阳想起往事，嘿嘿笑说，惭愧，惭愧。

姚方雪心里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说，既然九老先生不愿说，师傅走了一天的路，也该休息，今天这场祭祀法会到此为止。

董仲卿和韩沉香也不愿听到师傅丑闻，表示赞同。

曦霞大师说，老身不累，问题没有解决清楚，老身到底想看一看灵珠和石神有什么关系。

姚方雪不敢违拗师言，便不做声。

陈少山忖度，他们一上场，见面就打了起来，适才曦霞大师又用绣鞋攥他，可能是九老先生少年有过辜负曦霞大师不光彩的恋情，曦霞大师要继续，也可能是想揭九老先生的伤疤，无非出出气，况且灵珠也不一定会把他们当年那段恋情幻演出来，逐对姚方雪说，我看就依曦霞大师的话。

小诸葛也附和笑说，能有多大事，再说两位都是高龄老人，晒晒他们过去的一往情深，也是给小辈一个借鉴。

下面的观众等的就是想看灵珠映照圆周率数码的奇迹，众人呼求，继续，继续。

姚方雪无奈，示意师傅要进行下去，曦霞大师，点了点头，泪水不觉暗暗流出。

九老先生拼命大喊，不要，不要。

小诸葛和兰凤轩架着了九老先生的双臂，说，老爷子，展示您的少年潇洒，害羞什么？

韩沉香和董仲卿也以为爆料师傅年轻破事，没什么大不了，曦霞大师能乐意，他们小辈也不好意思阻拦，二人携手走下了祭台。

众人皆屏息凝气，如观电影一样，向灵珠内部观看。

到底灵珠能不能幻演出九重阳老先生和曦霞大师的少年往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