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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天空中看不见一颗繁星,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但在皇宫中闪烁的灯火下,丝毫没有夜的气息,有的只是流光溢彩,巍峨奢华,似乎还可以听到悠悠扬扬的奏乐之声。

但是在皇城的最深处一角,夜色却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皓月当空,秋风瑟瑟,吹乱了慕容千涵的长发,他仰起头,夜色深沉,只得借着枝头的月华,方能隐约看见殿上“桦菏宫”依稀两个字。

自轩北朝建立以来,那巍峨奢华的桦菏宫便已废弃,经过轩北几代皇帝的修葺,大部分已变为如今的轩北宫,只有一小部分依旧残破不堪,坐落轩北宫一角。

慕容千涵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尽管他之前从未曾来过这里。

他伸手缓缓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这座荒废已久的宫院映入眼帘,残破的窗子上吊着被撕烂的窗纸,落着厚厚的灰尘,墙面上的红漆已经掉落,露出一片斑驳,墙根下长长的杂草在风中摇曳,颇有些诡异,院角的老榆树早已枯死,光秃的枝干遮住了清冷的月光,阵阵凄凉的冷风吹过,慕容千涵不禁感到有些寒意。

空气中的气流微不可察的震动了一番,身后的门迅速关上,发出“嘭”的一声,震耳欲聋,地面也扬起一阵尘土,须臾瞬间,激烈的剑气突然穿透了深秋的流霜,直逼慕容千涵而来,这一剑那样的快,以至于他并没有丝毫的察觉与反应。

他正欲要躲开,那飞快长剑却在他的胸前停住,仅仅有半寸距离。

“你是谁?”一阵冷冷的声音传入耳。

慕容千涵的目光聚在胸前的长剑上,剑长约两尺,剑身玄铁而铸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那金龙刻的栩栩如生,仿佛欲要腾空破壁,扶摇而去,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抬首去看,却见那人墨色玄裳,银冠将黑色长发高高束起,泛着幽光,身材挺秀高颀,面色俊美,却也十分冷漠,薄唇微抿,压的一双长眸深不见底,抬目时却见瞳中似冰刃般的凌厉寒意。

慕容千涵到不在意太子殿下这名位,只是缓缓道出了自己姓名来,声音温润好听。

那人眼中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转瞬即逝,眼里透出的寒光未减半分,“太子?”他开口道,低沉冷漠的声音语调微扬。

“是。”慕容千涵简单的回答道,眼里墨色流澜,烟波清澈。

得知慕容千涵的身份后,那人并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收起了抵在慕容千涵胸前的长剑,动作熟练利索。

他早就听闻当朝太子年仅十八岁,面容俊美,喜爱素白之色,为人谦和善良,只是未曾见过。

他又抬眼打量了一番,一袭白色广袖长袍,绣着隐约划过暗光的精美纹样,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浓密的剑眉之下,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物,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薄唇轻抿,温良如玉。

他暗想这人确实如传言那般,但依旧冷漠的看着这个还未立冠的太子,不冷不淡的问:“那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慕容千涵见他如此,也并未责怪,他素来不喜欢别人向他行礼,只是略有些诧异,奇怪这人为何丝毫不惧怕,反而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如同来自神灵般的审视。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慕容千涵定定的看着那人,轻声试探的说。

他看着慕容千涵,透着寒光的深邃眼眸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慕容千羽,我的名字。”

慕容千涵微微一怔,他轻蹙眉头,温柔清澈的眼眸充满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你是……皇子?”他不禁问道,并暗自诧异这秦宫内住着的人竟是一位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皇子。

那人冷哼一声,仿佛是无尽的嘲讽,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周围变得十分安静,可以听到夜里的秋风瑟瑟声。

良久,慕容千涵试探着开口,唤道:“皇兄……?”声音很轻,像是春日里泛着金色阳光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十分温柔平静。

“已为庶民,何来皇兄二字。”他冷冷的回应了慕容千涵对他的称呼,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讽刺。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对皇室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须臾,慕容千涵缓缓抬首,温润澄澈的目光再次看向慕容千羽,像极了这晚明亮柔美的月光,薄唇上扬,挑起一个优雅好看的弧度,带着几分诚挚真切的笑容,说道:“那我便唤你兄长可好?”

慕容千羽微微蹙眉,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因为他已有十多年没有见到像这样的笑容了。

但他这样的人,喜怒不于形色,所以那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即使他对这个称谓感到些别扭,但他却没有否定,只是依旧冷冷的说,“随意。”

“兄长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慕容千涵见他没有反对这个称呼,便这样轻声问他。

“几个佣人。”慕容千羽对这样索然无味的话题感到有些厌烦,语气更加低沉冰冷了几分。

慕容千涵环顾四周,看着破败萧条的庭院,暗想着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皇子,那他又是哪位妃子所生,于是又问:“那兄长你的母亲是……”他欲言又止,缓缓垂下眼眸,感觉自己这样问似乎有些唐突。

然而,一阵寒气直逼而来,长剑迅速出鞘,在月色的掩映下,似乎是一道银光飞速而来,抵在了慕容千涵的胸口,冰冷的剑尖散发着寒光,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剑刃便已刺入身体。

“你要知道,试图了解我是一件危险得足矣让你失去性命的事情。”语气低沉冰冷,似乎是致命的警告,双眸传来阵阵寒意,如同他手中的剑一般,似是将世间万物拒于千里之外,接近不得,压抑的使人不能呼吸。

慕容千涵心中陡然一紧,他没有想到慕容千羽会做出这样强烈的反应,但直觉告诉他,那一定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看着自己胸前的长剑,又看着慕容千羽月光下冰冷的面容,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在想,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同为皇子那他的内心,又究竟是怎样的?真的窥探不得吗?

半晌,他终于敛了敛长睫,澄澈的目光缓缓抬起,开口说道:“兄长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声音平静如秋水,毫无波澜。

“太子殿下!”身后锈迹斑驳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长剑依然抵在胸前,慕容千涵没有回头去看,但他知道来人是他的贴身侍卫沈倾。

沈倾即使刚及弱冠之年,他见如此情形,也反应灵敏,迅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但因怕慕容千羽伤了太子殿下,所以他只是紧蹙眉头,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寻找着合适时机。

慕容千羽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他一语不发,暗含杀气的眼眸直直盯着慕容千涵,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慕容千涵倒是丝毫不慌乱,他缓缓偏头看向手握长剑保持戒备沈倾,露出一个并无大碍的神情,慢条斯理的说:“沈倾,我没事,把剑放下吧。”

沈倾却不理会,他紧紧盯着慕容千羽,似乎他只要一有不寻常的动作或表情,沈倾便会迅速将他一剑诛杀。

慕容千涵见他如此紧张,但慕容千羽又丝毫没有放下手中长剑的意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缓缓向后退步。

沈倾见慕容千涵已快要脱身,便飞步而上,手中长剑一挥,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一样直直劈向慕容千羽,他正欲躲开时,慕容千涵心中却陡然一紧,生怕那样快的剑会刺伤慕容千羽,他想要拦住沈倾,可那飞快长剑眼看就要刺向慕容千羽的胸膛,他还来不及勒令沈倾住手,便只得迅速转身,挡在慕容千羽身前。

沈倾一惊,想要停下,可长剑袭来的速度极快,且带有极大惯性,他只得费力的将剑锋微微一转,可那剑尖依旧划过慕容千涵的胸前,留下一道剑口,即使那伤口不深,但鲜血立刻溢出来,染红了白色锦缎。

慕容千羽也心中不免一惊,未想到他会这样做,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神情,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太子殿下,”沈倾看着慕容千涵胸前的一道血口,心里满是自责,他连忙收起剑跪下来,“属下罪该万死,误伤了殿下。”

慕容千涵垂头看了看胸前的剑伤,抬手抹去几滴鲜血,随后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沈倾,轻声笑道:“我没事,快起来吧。”

沈倾将信将疑,可仍不愿起身,他抬首仔细的看看慕容千涵身上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剑口不深,血流不多。他反复确认了许多次,直到认准慕容千涵并无大碍才肯站起来。

慕容千涵又转身看向慕容千羽,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兄长抱歉,这实属一场误会,我……”

还没等他说完,慕容千羽就打断他的话,“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会剑术,你的帮助,我不需要。”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情感与道谢之意,反而是一阵嘲讽与不屑。

慕容千涵微微一怔,这样的话不免让他有些尴尬,但他没有一丝怒意,只是不再多言。

慕容千羽冷漠的转身向桦菏宫内院走去,他的身影不久便消失在慕容千涵的视线和浓浓的夜色中了。

“太子殿下,我们也回去吧。”沈倾说道。

慕容千涵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桦菏宫,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不明白当沈倾的剑刺向慕容千羽时,为何那么的担心,担心到一向镇定自若的自己竟会那么莽撞的不思后果。

待两人出了桦菏宫,坐上马车已经走远时,沈倾才缓缓开口向慕容千涵说道,“太子殿下怎可独自一人来桦菏宫?”语气十分焦灼,透露着担心,似乎对刚才的危险心有余悸的样子。

慕容千涵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前几天听说桦菏宫内有人住,所以今日便来看看。”

沈倾叹了口气,庆幸刚才只是有惊无险,他缓缓解释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慕容千羽城府很深,并且冷血无情,别看他身处桦菏宫,实际他在江湖上结识了许多有名的杀手组织,殿下还是小心为妙,不可与他过多来往。”

慕容千涵难得见沈倾这样语重心长像个老臣一样对自己说话,觉得颇为好笑,不过这也说明慕容千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追问道:“那他究竟为何一直住在桦菏宫?”

沈倾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太多,“属下对他的身世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他因牵连谋逆而被禁足在桦菏宫,因为他武功极高,区区皇宫根本关不住他,他也经常在外结识江湖帮派和杀手组织,所以属下便多留意了一些,若是太子殿下想了解,可以问问陈澜姑娘,她也许会知道。”

慕容千涵微微蹙眉,他觉得自他第一眼看见刘千羽就有一种熟悉感,或许是二人是同父异母兄弟,“那父皇知道此事吗?”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陛下应该不知道,毕竟被关在桦菏宫的,都是应该被遗忘的人。”沈倾回答说。

对啊,慕容千涵暗想,巍峨奢华的皇宫,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迁,又有谁回去注意那一角的破败庭院。

随后,慕容千涵微微偏头看向身边的沈倾,认真且诚挚的说:“沈倾啊,你本来就比我年长,而且你的父亲沈仪老将军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受人尊敬,所以你以后就莫要以属下自称了。”

沈倾微微一怔,他跟从慕容千涵这几年来,慕容千涵从来没有刻意为刁难他,相反,慕容千涵一直是待人谦和,不摆官架,可方才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沈倾颇感为难,“太子殿下,”他有些顾忌和犹豫,“属下觉得……”

“沈倾,”慕容千涵打断他,眉头微蹙,“别让我为难。”

沈倾垂下眼眸,犹豫了良久,终于开后说道:“我明白了,太子殿下。”

慕容千涵微微一笑,即使是秋天,沈倾在他眼中却感到忽然暖和艳丽如三月的桃花初开。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夜仍旧继续,墨色天幕里不见得一颗繁星,即使有淡淡的月光,却也依然黑得深沉寂静,萧瑟的秋风带着阵阵寒意,吹得几棵老树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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