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杨笑姝使劲摇手，脱口而出，“我是想跟你说，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真的，我会尽力做到。”

她欠他的人情，一定要想办法还清。

“治好本王的腿？”萧楚城不动声色，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说需要玲珑心血，小七也会帮本王去拿？”

杨笑姝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提这个，愣了。

萧楚城看她被自己问倒，轻笑了一声，也没再穷追猛打，侧过身去准备躺下，一边道：“去睡吧。”

杨笑姝回过神来，立刻急急地道：“我，我当然不可能为了什么玲珑心血去伤人，做人不应该为了自己就牺牲别人，这样不对。”

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萧楚城转过身看着她，神情很冷：“本王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本王就问，你既然向本王许诺你会治好我的腿，若是普天之下只有玲珑心血能求本王，那你怎么办？”

“我……我……”杨笑姝被他问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半天回答不出来。

萧楚城轻嘲的一笑：“你也答不出来罢？”

“我……”杨笑姝一急，冲口而出，“反正我会治好你，我不相信什么玲珑心血，这种事都是拿来害人的借口！”

萧楚城愣了一下，哂然一笑：“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用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来理所当然地谋害人命的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是吧？你也这样认为吧？”杨笑姝听他这样说，心里一喜，赶紧趁热打铁想让他不要去想什么“玲珑心血”的道听邪说，“所以你不要相信什么玲珑心血的事，要相信大夫才对，我一定会找出办法来的。”

“小七，”萧楚城看着她热切的眼神，心里一动，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眸，似是想望到那双盈盈秋水的最深处去，看清她每一丝表情。

“若是你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用最无耻的方式害你杀你要致你于死地，而你有机会重新来过，你会怎么做？难道你不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对付那些有负于你的人，拿回所有应该属于你的一切？”

“什么？”杨笑姝一时半会没太听懂他的话，皱着眉想了想说，“这怎么可能？人死了怎么能活？”

果然，她也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应该不应该，萧楚城呵呵一笑，笑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冲动，他怎么又傻了，傻到需要向另一个人求证自己的对与错。

这个问题，他并不应该也不需要问其他人。

以牙还牙，他当然没有做错！

他垂下眸不再看她，刚想转身又听见她说话：“我不相信那种人死复生的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不管做什么，我也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萧楚城蓦然抬起头来盯着她，眼神凶戾，杨笑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仍坚持道：“……至少……至少尽量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她嚅嚅了半天又说：“就象你说什么玲珑心血，如果真的有，我也会先拿自己来试……”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萧楚城眼神一动，渐渐地神情柔和下来，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也可以拿自己先试啊，死就死吧，这样就不用被你逼着去想要不要去拿别人的血了。你也会知道取人的血是很蠢的一件事了。”

“杀人，并不是会让人高兴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