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城抬眸看他，眼中波澜不动：“什么？”

“以往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有闲心捉弄人，阿城，你象是变了许多啊。”林慕白手中的扇子在肩上轻轻拍着，似笑非笑。

萧楚城不置可否，脸上笑容浅淡，他低下头抬手拿起酒壶往自己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唇角微微扬起：“是么？”

“你玩笑适可而止啊，别过了头弄巧成拙呢。”林慕白说着弯腰拿起他刚倒满酒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执杯在手中轻轻旋动，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事都经得起玩笑的。”

他说完话把杯子还回到萧楚城的案上，萧楚城随手拿起来扔到了地上，然后招手叫内侍过来：“再拿一个杯子来。”

林慕白见他嫌弃自己，哈哈一笑：“好歹那个杯子你还看见是我用过，要是换一个杯子，是谁喝过用过你可就不知道了……”

萧楚城横了他一眼，林慕白又哈哈了一声，自己走了。

杨笑姝走出园子时，远远地看着前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宫娥打扮提着灯笼，另一个是萧楚明。

她想了想，转过头对跟着自己的内侍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更衣间。”

那名内侍说：“夫人知道怎么去么？”

“知道啊，我上次去过。”杨笑姝一边说一边从内侍手中把灯笼拿过来，“你回去吧。”

等她支走内侍，转过头看的时候，萧楚明已经走远了。

她快步追着那一点灯光去，萧楚明走得不快，很快就追了个前后脚。

“小六？”她在他身后小声地招呼。

萧楚明回过头来，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小嫂子！”

随即脸色又阴郁了下去。

杨笑姝走到他身边看看他的脸，小声问：““你到底怎么啦？怎么死气沉沉的？平常不是总喜欢上窜下跳的吗？”

“什么叫上窜下跳啊？”萧楚明很不满，“小嫂子你会不会说话？”

杨笑姝噗哧一笑，原本就是看他不开心想逗他说话，也不跟他计较：“好，我不会说话。你到底怎么啦？”

萧楚明抿着唇不开口。

杨笑姝想了想，看看旁边站着的宫娥，试探着问：“你这是……要去见你母妃？”

据说先皇帝萧铣殡天后，萧铣的几位妃子都仍住在皇宫内，只是居住在十分靠后的太妃宫里，萧楚明的母妃应该也住在那里。

杨笑姝这样问的时候，萧楚明把头转到了一边，然后又道：“我先去太妃宫了。”

杨笑姝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吧，我不进去，只在在外面等你出来？”

萧楚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嫂子你要陪我去？”

“嗯，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而且想吃块糕都吃不上，想起来就……肚子饿……

杨笑姝冲他干笑了一下：“坐在那里太没意思啦，而且我也吃饱了，正好走一走。”

萧楚明想了想，点头道：“好。”

什么时候去都一样，他选着人多的时候去，也是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他想早去也不过是想早点结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