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融眼前一亮，来了兴趣问：“说说。”

“我听到的也那林娘子的说法恰恰相反。”

都京再繁华也就这么点地方，出了什么新鲜事一个早上的功夫全城的人也差不多知道了，还有百姓家纷争闹到官人面前的也不是没有。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林家却反其道而行，越是家丑越要嚷得所有人知道。

由此林家也就出名了。

寡妇再嫁也是人之常情，但正经三媒六娉的还是少数，林家娶的续弦便是正儿八经地娶进门的，甚至连带着寡妇前夫遗留下来的拖油瓶也大出风头。

后来就有风言风语如春笋般冒了出来，说是那小拖油瓶其实就是林官人的种，谣言说的一板一眼的，听久了都觉得是真的，顿时看林官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年头讲究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苟合那就是大逆不道，更别提上寡妇门偷嘴这种有失礼法的事了。

而那林娘子也受了这谣言牵连，差点婚约都告吹了，还是她后母扳平了这一事。后来只是没想到林娘子施计毁了蓼娘的容貌，林官人为了平息此事便做主将林娘子的婚约换给了蓼娘。

但林娘子运道却是极好，又救了一俊俏郎君，家世好人也长得好，对方许了诺言报答她，却没想到林娘子反倒利用了他整出了一出花轿换亲的戏码。

一系列的手段层出不穷，叫都京上下看了不少热闹。

陆融略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啊。

最后陆蛰说：“不过方才我见那林娘子一身气度，不像是传言里那般心狠手辣。”谣言这东西，历来都是以讹传讹，都是往夸大、猎奇那一方便说。

“算了，就算她果真如传言那般说的不堪，我也能让她名正言顺地讨回公道。”陆融揉了揉眼角说道。

说完陆融的脑袋就被陆蛰不轻不重地呼了一巴掌上去，只听陆蛰训斥他说：“怎么说话的呢！”要真那般不堪还想助纣为虐，看来阿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这弟弟怎么就是非不分，读的二十年的圣贤书都去喂狗了吗？

陆融吃痛地揉了揉脑袋，自知与大哥的观念不同，也十分识趣地不再说类似的话，对陆蛰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他大哥放屁。

他这哥哥跟阿爹一个脾气，要是反驳了一句，剩下的日子怕是也消停不下来了。

于是在陆蛰循循劝道中陆融忍不住走了神，脑海里开始细想方子舟的事情。

陆蛰听着陆融时不时敷衍的答句顿时一阵心累，这个弟弟自小都是有主意的，天资聪颖却不墨守成规，好好的进士苗子也不知什么时候长歪了，阿爹与他日日担心弟弟会有一日走上歪路，成了那不耻的奸人。

虽说现在的名声也没好听到哪儿去……

“大哥，你近来可有牧之的消息？”牧之是方子舟的字。

陆蛰一愣，下意识地摇头。

陆融的脸色隐隐发黑，蹙紧了眉头，说道：“都京可有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