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将事情的始末同黑无常讲了，顺便还提到了十三殿下现在人间如何，那两个小道士便是他结识的。

本只是讲述事实，却不料打翻了醋坛子。

“你怎么又去找他？”

“他是十三殿下，我当然......”

白无常还没有说完，就看他胸口起伏，扭头不看自己了。

“哼。”

哎，都快上万岁的神仙了，加上从前修炼成仙的日子，怎么也有几万年寿命，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我要说多少次，我对十三殿下的关心，就是在履行职责。”白无常凑近他，“你怎么就不信我？”

“哼。你在凡间也这么说。”

听到他翻旧账，白无常就觉得好笑。

他下凡的时候是个丫鬟，当然要天天关心自己的主子，而且凡人嘛，也不知道过往，朝夕相处就爱上了大少爷，这有什么？最后不还是跟他这个庶出的小少爷在一起了吗？

就这个事情，黑无常就从凡间一路怨恨到他们回来......

“不一样。”白无常柔声劝说，“那是我还没跟你一起嘛，现在怎么敢有二心？你这般厉害，不把我劈了？”

“哼。”

得了，今天是劝不明白了。

“既然你生我的气，那咱们就分开走吧。”白无常领着在一旁踌躇多时的三个生灵往外走，要去找负责还阳的鬼差，“我带他们去还阳，你记得把那些个灵魂安置好了，及早让他们转世，他们拖不得了。”

“知道了。”黑无常心想待会儿忙完再跟他计较，转身走了。

“白无常大人。”

听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白无常回头看向张柔柔，她现在好似是风雨中的浮萍，可怜极了。

他方才迅速地看了一下这个女子的生平，知道她就是那受害男子的心上人。两人情投意合，却不料会遭此悲剧.......

“请问，袁起他......还能还阳吗？”

在人间也算是经历了生死绝恋的白无常心有不忍，想了想，尽量委婉地告知她这个噩耗：“姑娘，只有生灵可以还阳。他已被歹人囚禁，剥离了肉体太久，即便是本身阳寿未尽，也已错过了还阳的时机，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堕入了魔道，脱离了我们可控的生死轮回。不过你放心，我们对于这种成魔的鬼魂也有处理方法，我们可以根据他的业障，为他安排恕罪的方式，只要他虔心认罪，也会有机会重回轮回，再世为人。”

张柔柔听了之后，直掉眼泪，一语不发。

“无常大人，我们可以回人间的吧？”张大叔惶恐地看着白无常。

“可以。”白无常知道自己如何安慰这位姑娘也没用，不如让她自己静一静。他此刻先安抚一下这两位老人，“二老不必担心，我这就带你们去核实生死簿，清算好了，你们画押便可以回去了。”

“谢谢大人。”张大娘和张大叔感激涕零，白无常见不得别人跪拜自己，就催他们快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