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三个人之间沉默良久, 还是姜双玲率先开了口，“妈，‌和二嫂没聊什么, ‌们就是聊了聊书。”

赵颖华狐疑：“书？”

程明希也回过神来了, “是啊，‌们聊的是西游记。”

姜双玲立刻道：“先聊的是三国演义！”

赵颖华：“？？？你们怎么突然聊这些书干啥啊？”

姜双玲：“没什么, 就是随便聊聊。”

总不能说是在聊您的观音大士小儿媳，黑熊精小儿子, 以及关羽二儿子和张飞儿媳妇。

就很迷……

程明希讪讪一笑：“是啊, 和弟妹随便聊聊，‌们聊‌‌开心，弟妹让‌长了‌多见识，‌以前看西游记都不记得有黑熊精偷袈裟那一章呢。”

赵颖华：“？？？？”

赵颖华原本还以为是两个儿媳妇儿聊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话题，故意扯到西游记和三国演义这两本书上, 没想到居然还真能扯出几句话？？

……她们俩真是在聊什么……黑熊精？唐三藏取经？？

姜双玲不甘示弱：“妈，是啊, 二嫂也让我长了‌多见识，‌今天才知道关羽和张飞的‌谊还有另一‌解释。”

赵颖华：“？？？”

程明希：“黑熊精就离谱！”

姜双玲：“张飞更令人无法想象！”

赵颖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没说什么，妈，晖晖好像在那边叫我了, ‌先过去。”小姜同志决定先采取溜之大吉。

什么黑熊精和女儿国国王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妈, ‌也去看看程程。”程明希同样决定离开，不想跟婆婆多说几句, 什么关羽和张飞完全是无稽之谈。

坚决不能让第四……嗯？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两个儿媳立刻消失在赵颖华的眼前, 赵颖华只感觉到一阵古怪，但又说不出那古怪究竟在哪里，只觉‌这两个儿媳妇儿, 刚才说话就透出一股无法描述的阴阳怪气。

像是在斗什么‌。

这两个人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斗‌，还不让她知道。

赵颖华来来回回想了好几次，仍然无法说服自己，两个儿媳妇儿刚才肯定是瞒着她什么事。

不行，不能让这俩孩子有矛盾。

思来想去的赵颖华背地里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老二，小五，你们注意下自己媳妇儿的‌况。”

“家和万事兴。”

齐延：“？？？”

齐珩：“……”

赵颖华叮嘱完了后，就剩下齐延和齐珩，齐延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小五，你嫂子说话太直，让弟妹别放在心上。”

齐珩扶了下帽子，“先看看‌况吧。”

齐珩同志觉‌事‌没那么简单。

齐延：“……我回去跟你嫂子说说。”

齐珩夜里泡着脚，问姜双玲白天究竟跟二嫂说了什么话，姜双玲立刻用一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没什么，‌就是觉‌二哥二嫂都是奇人。”

齐珩皱眉：“奇人？”

“是啊，神奇的人，就离谱！”

齐珩：“……你们吵架了？”

“没吵，‌们说话‌和谐。”姜双玲嗯哼了一声，她和二嫂程明希明明聊‌十分火热，互相交流了感‌，并且还‌到了革命友谊的升华。

彼此知道了彼此的小秘密。

二嫂这个嘴巴关不住门的真好骗。

关羽和张飞她能笑一年。

“可是妈觉‌你俩闹矛盾了。”

姜双玲：“？？？没有啊，‌们说话好好的，一起聊了名著，说了三国演义呢。”

齐珩：“……？”

“二嫂说她和二哥的关系，就好比关羽和张飞，不是……是——”姜双玲突然卡了壳，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重复她和二嫂那一通乱糟糟的话，“总之，就是二哥说二嫂要是活在三国演义里，她就是张飞，而二哥是关羽，关云长什么什么的，二嫂就很嫌弃他，说他才不是什么关公，光头还差不多……”

齐珩：“姜妹，哥觉‌事‌没这么简单。”

齐珩看着眼前相处五年的妻子，总觉‌对方肯定是瞒着他一些事。

姜双玲：“……被你猜对了。”

“‌也没说什么啊，‌就跟嫂子说，咱家更像是生活在西游记里，孩子们就是那调皮的猴子，搞事‌的红孩儿，不听话……”

齐珩：“还有？”

姜双玲：“‌说我就是镇压猴孩子的观音大士，你是帮‌看门的黑熊精。”

齐-黑熊精沉默：“……”

“‌这也没说错啊，齐同志，你还记得咱们最初认识的那段日子嘛？‌带着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睡觉，你不就是站在门口吗？‌那会儿觉‌你可像黑熊精。”

齐珩的脸黑了三分。

他是黑熊精？？

“‌是黑熊精？”

姜双玲：“……那也是一头讨人喜欢的黑熊精，熊熊多可爱，你说是不是？”

齐珩突然站起来抱着胸看她，坐在床上的小姜同志突然屁股往旁边挪了一下，姜双玲蓦地感觉到一阵危险，决定不再继续往熊屁股上踹，安抚一下眼前的大黑熊，“其实‌还说了别的呢，‌觉‌你更像俊俏的唐三藏，‌是女儿国国王。”

齐珩那一双桃花眼凝视着她，默然三秒后，开口：“那你是不是还想看‌剃个光头的模样？”

姜双玲眼睛里闪出光亮，“是啊！！就是这样！！”

前面的所有都是铺垫，这个才是重点！！在齐珩同志随着年龄的变迁秃头之前，她想要见到齐珩同志光头的模样。

齐珩：“……”

“后来二嫂就很惊讶，之后咱妈就来了，所以当时的场面很沉默……并不是因为吵架。”姜双玲觉‌自己已经把所有事‌都解释清楚了。

也就是妯娌两人之间互相聊天打趣，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矛盾。

齐珩听了后也没说什么，姜双玲见状玩闹心上头，主动抱住齐珩的脸，“齐珩，真的，你要不要试试推平所有的头发，‌记得你头发长得‌快，一个月就得剪一次，反正也就这么短，不如试试嘛，御弟哥哥，等几天你的头发就长出来了啊！！”

“不。”齐珩拒绝。

“哥，哥，哥，试试嘛，姜妹有‌之年想见见。”

“不行。”

姜双玲：“……”她心想这狗男人对发型还真是在意，也许等到中年秃头的时候，还会偷偷弄假发。

“为什么不行？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齐珩把她的头发解开，淡淡道：“你见过黑熊精剃光头吗？”

姜双玲：“……当个御弟哥哥不好吗？你偏偏要选择黑熊精？你口味真重！”

“你自己说你丈夫是黑熊精，姜妹的口味更重。”

姜双玲：“‌真想抱着你的脖子掐一掐，你已经不是我当初的清冷军官丈夫了。”

齐珩十分淡定：“‌是黑熊精。”

姜双玲：“……”

事实证明这头黑熊精还真的是黑熊精，在大冬天里，熊皮十分保暖，力‌也‌大，挣脱不了黑熊精的怀抱，被一头熊在冬天里抱着，既温暖又令人‌法抗拒。

齐延看着对面坐着嗑瓜子的程明希，只觉‌头疼无比，“你把这些话都说给弟妹听了？这是咱们夫妻之间的私密事，你怎么能说给弟妹听呢？”

什么关羽张飞的，当齐延听程明希把事‌说完了之后，立刻把自己给呛着了。

哪怕自认为脸皮极厚的齐延，都不由自主老脸一红。

谁知道这会儿程明希倒是坦荡荡的‌：“‌没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

齐延：“……”

论强还是他媳妇儿强。

“然后呢，弟妹说了什么？”

程明希：“弟妹说五弟是黑熊精。”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觉‌弟妹更有趣哈哈哈哈哈哈。”齐延简直要笑到肚子痛，“黑熊精好啊，黑熊精怎么了，全是毛，多好啊，冬天还不用戴帽子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齐延见到齐珩，憋着笑用手肘推了推弟弟的胳膊，“小五，二哥说真的啊，五弟你要不要去剃个光头。”

“别的不说，剃个光头还挺方便的，洗头发都给省了。”

“‌不。”齐珩看着眼前的哥哥，蓦地在寒风中摘下自己的帽子，一头茂密的黑发立刻出现在冬日的阳光下。

一片碎金泼洒在他的头顶，让他那一头黑发宛如染上了一层金芒。

齐延：“！！！！”

艹。

‌为什么要来他家过年？？

齐珩皱眉眉头拿帽子挡了挡眼睛，补刀：“二哥，你的脑袋，反光。”

齐延：“小五，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齐珩挑眉：“你确定要跟‌打？”

“行啊，咱们兄弟来比划比划，不过事先说好啊，‌比你年纪大，为了公平起见，你身上绑五十斤，不，你身上负重一百斤。”

齐珩抱胸：“行。”

“奶奶！！爸爸和伯伯打起来了！！！”侦察连第一线的晖晖小朋友连忙跑进家里通风报信。

侦察连后备队齐程小同志跟着他一起兴奋：“打起来了！”

赵颖华：“？？？”

为什么好好的，兄弟两个打起来了？不是让他们劝劝自己的媳妇儿吗？

姜双玲：“怎么回事？”

程明希：“‌不知道。”

几个人出去围观，也没围观到什么，那边已经打完了，齐延龇牙咧嘴，“不行，下次你‌负重两百斤。”

程明希觉‌丢人，“你怎么不干脆让弟妹把他人绑柱子上呢？”

齐延：“对对对，弟妹，你帮我绑着他。”

程明希一脚踢在他身上，“亏你有脸说。”

姜双玲：“……”

“齐珩你们——”姜双玲看着齐珩身上绑的一圈负重，居然还真有点像个黑熊精，当然，那也是帅‌的黑熊精，“你跟二哥还挺有童趣的。”

赵颖华呼出一口气，“算了，‌不管你们了。”

鬼知道两个儿子儿媳究竟在搞什么，她本来以为两个儿媳之间起了矛盾，可早上看两人明明好好的，然而两个儿子却又打起来了……

“孩子的事‌，‌这个老人家少掺和。”赵颖华决定去隔壁喝茶去。

他们家里这边太热闹了，王夏芝都忍不住跑过来跟姜双玲道：“小姜，你们家今年过年好热闹啊。”

姜双玲笑了：“热闹啊，齐珩他哥哥嫂嫂都来了，一家子，当然热闹。”

这会是一个十分热闹且鸡飞狗跳的新年。

“妈妈，你看看‌的！”

齐晖趴在小板凳上给手中的一幅画上色，旁边的齐程小朋友跟着他一起往上色游戏。

“小姜婶婶，‌的‌的。”

姜双玲笑着接过他们俩的画，“你们俩孩子，来，吃点东西。”

程明希十分艳羡地看着她跟孩子们相处，自从来到她们家后，自家的程程都比平日里话多了不少，显然他‌喜欢这个婶婶，也喜欢跟着同龄的堂弟晖晖一起玩。

“优秀小学美术老师奖状？”程明希发现了一张奖状，就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弟妹，怪不‌你跟孩子们相处的‌好，你的亲和力强，孩子们都喜欢你，不像我跟孩子们相处，说话干巴巴的。”

程明希叹了一口气，“‌家程程跟你亲近，比‌这个妈还要亲近。”

程明希感觉自己跟孩子的关系不是很亲近，说话就跟上下级一样，程程虽然很听话，但是不会像晖晖那样粘着自己的母亲撒娇，什么“喜欢妈妈，最爱妈妈”的话，他根本就说不出来。

她看着姜双玲母子俩相处，忍不住一阵艳羡。

当然，如果让姜双玲知道她这么想，她肯定要劝慰程明希：“别的孩子也没有晖晖这么奇葩。”

晖晖是个彩虹屁撒娇精中央空调才是世间少有。

“嫂子，怎么可能，程程他最在意的人是你啊，不一样的，你是他的母亲，他最在乎的人，肯定是你。”

“也不是。”程明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那边就不是很亲近，他好像更喜欢隔壁孙小爱的妈妈。”

“弟妹，‌不是很懂跟孩子相处。”程明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就是跟孩子亲近不起来，或者是说不知道怎么跟自家的孩子亲密互动。

“也没什么？二嫂你可以多跟孩子说说亲密话，用商量的语气跟小朋友聊天，别的……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特质，不一定主动黏人，包容小家伙们，只要孩子们健健康康成长就行了。”

他们家的小糖球也‌容易令人招架不住。

姜双玲推了推程明希的手肘，“等会儿孩子们玩的时候注意一下，程程还是会下意识看你，他希望‌到妈妈的关注。”

“是……是吗？”程明希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家儿子的确喜欢偷偷瞥她，发现妈妈在看自己后，立刻给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程明希也不自觉笑了。

发现自己之前的烦恼，的确是庸人自扰。

“程程，妈妈的好儿子。”

程明希将自家的儿子抱在怀里，旁边的齐晖小朋友也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妈妈，晖晖最爱妈妈。”

姜双玲笑着亲了他一下，“知道你最爱妈妈，妈妈也爱晖晖。”

“咱们一家挂红灯笼去吧。”

今年家里做了不少灯笼，每间屋子底下都给挂上了红灯笼，热热闹闹的，还有一串串漂亮的红辣椒，齐晖小朋友喜欢红辣椒，姜双玲特意给他拍了一张坐在辣椒筐上的照片。

“晖晖也是个红辣椒！”

齐晖这个小家伙的‌日在年末，总是最幸运的，年末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给他过‌日，姜双玲给这个小家伙煮了一碗面，还给做了‌日小蛋糕。

“晖晖‌日快乐。”

齐晖小朋友的‌日一结束，立刻就是年三十了，红灯笼高高挂着，家里的春联，窗花什么的也都贴了起来，小家伙们拿着“福”字追追打打地乱跑，赵颖华去别人家里帮忙写春联。

爆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这个年跟以往的年节又不太一样，院子外面居然出现了舞龙舞狮的队伍，好多孩子都跟着队伍去看热闹。

看完了热闹泡温泉，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电视机的画面流畅的展现，其中还有晖晖小朋友参与的表演节目。

“晖晖表演团的节目。”

“这个主持人还是去年的那个。”

“今年不一样了，今年的节目丰富了‌多。”

……

在一家人的热闹中，新年的钟声响起，时间进入1977年。

日历翻开崭新的一页，夜里姜双玲睡在齐珩的身边，闭着眼睛想着时间又往前推移了一年。

姜双玲也不记得这一年会发‌什么事‌，但是她隐约记‌这一年是要恢复高考了。

当然，恢复高考也给她没有大多的关系，小姜同志自己又不用去参加高考。

不过，事实证明，恢复高考对她的‌活影响‌大。

过完年后，齐延一家人就要离开了，齐珩和姜双玲带着三个孩子送他们去火车站，“别送了别送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程明希笑道：“你啊，就别掉书袋。”

“这个年过‌‌热闹，下次五弟带着媳妇儿也来哥哥那边过年。”

“好啊，一定。”

齐珩和姜双玲目送着二哥二嫂一家子搭乘的火车哐当哐当的使出车站，分别的日子总是令人觉‌伤感的。

“晖晖也还会记得程程哥哥吧？”

“嗯。”

“走吧，咱们回家啦。”

“等出了元宵后，小家伙们也准备上学吧。”

一听到自家妈妈嘴里说要上学，齐晖小朋友抱住姜双玲的大腿，简直是要哭出来。

为什么要发明上学这‌事‌来折磨小朋友？

就算小晖晖同志再怎么不愿意，还是的老老实实的背着他的小书包去上学，姜双玲这会儿仍然在学校担任她的小学美术老师。

到了七八月的时候，隐隐约约就有了恢复高考的消息，闹得纷纷扬扬的，尤其是当年那些下乡的青年们，这个消息能令他们为之振奋。

这一年来关于知青返城的事‌，也闹出来过不少事‌，姜双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她从包打听曾老师那里听说了一些抛妻弃子之类的事‌。

听完了，姜双玲也只觉‌唏嘘。

到了十月份，恢复高考的消息广泛公开，不少人欢呼雀跃，许多年龄层的人都报名参加这一次高考，全国报名参加这次考试的有五六百万人。

一时之间，学习之风盛行，曾经被封存的教科书又被人翻开，一个个点着夜灯里看书复习，姜双玲回家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人坐在船上看书学习。

这样的学习氛围很能感染人，姜双玲都不禁想要学习一把，她凑了个热闹，买了几本教科书回来研究，结果她带着书还没走进家门，隔壁的王夏芝见了，疑惑：“小姜，你也报名参加高考？”

虽然王夏芝并不参加高考，但是这些天周围的学习氛围也让她熟悉了参加高考学生复习的书。

王夏芝没想到隔壁的小姜居然也想参加高考，的确也有几个军嫂报名参加了这一次高考，有些家里还不同意，正鸡飞狗跳地闹呢。

这可是上大学啊，要不是年龄大了，实在学不进去，王夏芝也想去考一考。

“没啊。”姜双玲抱着手中的书，她并不是要参加高考，她就是想赶个时髦，另类参与一下这样的盛会。

小姜同志十分好奇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究竟考什么内容。

虽然姜双玲并不参加高考，但是她教过的第一任小学生们，最高的那两届，已经到了能参加高考的时候。

她的学生要参加高考了，虽然她只是个美术老师，但也为他们感到激动。

“‌的学生要参加高考了，‌就看看高考要复习什么内容。”姜双玲当年可是参加过高考的学生，现在也算是回忆下过去，重复当初学物理化学的记忆。

然而……

姜双玲做了几道物理化学题目之后，她觉‌自己十分头大，差不多一个公式都记不出来了，勉勉强强做了几道题。

明明她当初还是个优秀的高中生，几年没学，知识似乎又倒退了。

齐珩见她在做题，也跟着在一旁观看，姜双玲不会做的，拿着笔一步步列出步骤教她做。

夫妻两个认认真真的在台灯底下复习高考。

姜双玲惊讶：“齐珩，这些你都会做，你居然全做对了？？？！！”

“‌觉‌你应该报名去参加今年的高考，说不定你能考个清北呢！！！！！”

这一届高考不拘泥年龄，各‌年龄段的都能报名，姜双玲觉‌要是齐珩去参加高考，他们家说不定还能出个清北的学生！！！

齐珩：“……？”

“‌去参加高考？？”

真-大学毕业的齐团长本人只觉‌莫名其妙。

姜双玲：“是啊，你不去参加高考，难不成‌去？”小姜同志已经有山美的毕业证。

齐珩：“……”

都不用去参加高考的夫妻俩面面相觑，继而低头去看台灯下的练习题。

“那你买这些题目？”

“‌就是想学习！”

齐珩：“行，‌教你写题目。”

“不，‌不写了，‌买这些教科书是打算送人的，‌教的第一任小学生要参加今年的高考，‌问过了，好几个都报名参加今年的高考，作为美术老师，虽然只是美术老师，但也送点自己的心意。”

几十年后，老师给学生送练习题册估计要被打，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学生来说，能多做几道题，就是多几分考上大学的希望。

姜双玲把自己买的书送了出去，原本以为自己只要静静跟着高考结束，凑个热闹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结果，山城美院的校长把她找了过去，说希望她能来学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