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到夏天的原因,骆宝媛最近总会梦到一些多年前的事。
说是多年前,其实也不过只有八年罢了。不过对于骆宝媛来说,这短短的八年却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骆宝媛缓缓坐起身子,然后拿起床前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骆宝媛光洁的额头上微微沁着汗,带着一股丝丝的凉意。她缓缓望向窗外,天色仍旧灰暗。每天的这个时候,骆宝媛的心里总是会涌出一股淡淡的厌世感,不过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
而这段时间度过后,骆宝媛便会再次恢复成为那个精明冷漠的美丽少女。
伸手按掉了调到六点半的闹钟,骆宝媛套上一件盖到膝盖的白色T恤缓缓踱到浴室里洗澡。温热的浴水滑过骆宝媛纤瘦白皙的身体,荡起一股旖旎而又慵懒的雾气。
洗漱完毕后的骆宝媛开始给自己准备营养早餐。热牛奶,三明治,煎鸡蛋,蔬菜沙拉,骆宝媛吃得津津有味。没办法,现在的她如果再不注重养生的话,那铁定会在三十岁之前就死翘翘了。
她的健康早就在十六岁那年就耗光了。
甜腻的果酱从裹紧的面包里慢慢淌下来,然后滴在了骆宝媛裸露的胳膊上面。骆宝媛随手拿起纸巾抹了一下,但却被上面淡淡的针孔吸引了注意力。
她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回忆分割线————————————————————————
“这是你的哥哥,关岐。”
“关岐,这是骆宝媛。”
妖冶,诡异。这是骆宝媛第一眼看到关岐时的印象。
关岐身材颀长,但皮肤白皙得近乎有些病态。他留着一头现在并不常见的齐腰长发,乌黑的青丝用一条红色的发带绑住,仿佛从古装戏里走出的翩翩公子。
“你好。”关岐对着骆宝媛微微笑了笑。
“快叫哥哥啊!”身旁的妈妈轻轻地推了骆宝媛一把,声音有些急促。
“你好,我是骆宝媛。”骆宝媛被关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但碍于妈妈和关叔叔,她只能皱眉忍耐。
“哥哥……哥哥,真好呢,连我这种人都会有妹妹了,真好……”关岐低低地笑着,但那低哑的笑声却让骆宝媛觉得不寒而栗。
“关岐!”关叔叔突然出声唤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冷, “你刚到不久,快上楼去收拾一下吧。”
“那好,我去做饭!关岐喜欢吃什么么……”
一场蹩脚的家宴就这么看似平静地结束了,但直觉却告诉骆宝媛,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关岐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条即将要缠住猎物的毒蛇。
————————————分割线————————————————————————
关锦风不知道自己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儿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并且还提出要同他一起住。但作为父亲,他却不能拒绝自己的儿子。即使儿子那张和前妻有九分相似的脸会让关锦风觉得不寒而栗。
关锦风的前妻是一个典型的家族型精神病患者,在他们婚后五年后病情复发被送回了娘家。如果只是单纯的生病,也许关锦风不会同她离婚,但这个女人竟然将同他一起工作的三个女同事全部毁了容!关锦风怒不可遏,于是便向法院提出了离婚。
疯疯癫癫的前妻很快便被她的家人接走了,而那个四岁的儿子也一并没了音讯。这一晃便是十六年。当年那个瘦小苍白的孩子此时竟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身边,真是让关锦风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骆宝媛和关岐的房间都在楼上并且紧挨着,而关叔叔和妈妈则住在楼下的大房间里。自小的艰难生活养成了骆宝媛极度不安的性格,除了妈妈和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即便现在的的生活变好了,骆宝媛仍旧改不了每天出去打工的习惯。
因为骆宝媛略显中性的长相,她现在正在某家十分有名的夜总会里做兼职服务生小弟。调酒端咖啡找钱兼带人入包,骆宝媛现在的工作相比她以前刷盘子洗碗的工作来说不仅轻松而且赚的钱也翻了好几倍。
“骆宝媛,把这几瓶酒给楼上的VIP包房送去~” 妖冶动人的领班大姐笑眯眯地在骆宝媛光洁的脸颊上亲亲了一口,然后把放着几瓶酒的托盘塞到了她的手里。
骆宝媛摸了摸脸上的唇印,然后表情无奈地接过了托盘。
“等一下~”大姐一把揽过正要向楼上走的骆宝媛,又丢了几个银色小纸包在那托盘上,“把这几包东西也带上,那几个客人一定需要。”
骆宝媛皱着眉看了看那几包东西,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