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牧云这么一句表露心迹的话，何老大整个人如遭雷击，原本内心之中越发的喜悦和平静也瞬间消失不见。

场面显得微妙和尴尬了起来。

何老大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投靠了那群东瀛人。在李牧云看来，这确实是和汉奸无疑的一种行为。

他惊慌了起来，对着李牧云下意识地摆了摆手，梗着脖子就想要为自己开脱一番：“李兄弟，我那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若是没有我何某人，也必定就会有个王某人或者刘某人来坐我这个位置，而且他们也说不定会比我更残忍……”

说到这里，何老大开始讲起了自己在担任了松联集团的董事长做的事情。什么在西部山区修建希望小学，什么对贫困子弟的资金援助，数额皆是非常巨大。

当然，这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因为松联集团为了提高在公众之中的公信力，专门在每年的收益之中稍微拨了一些款项进行帮助苦难群众。而这些事情，当然都不是何老大主动提出来的。

作为一个从贫穷潦倒之中走出来，变得强大富有的何老大，是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些在尘埃里挣扎求生的人的。

这种心态其实也很好理解，一看到那些人，何老大就会想起那段憋屈而痛苦的岁月，看到曾经的自己。

见何老大如数家珍，有种恨不得连自己十年前扶了个老奶奶过马路这样的事情都大书特书一番，李牧云也是无语了。

何老大说到最后，甚至都开始赌咒发誓，自己会将自己余下的所有光阴和财产用在抚慰就上。

而他爱慢慢地将自己的话说完之后，也是内心惴惴，不知李牧宇最后会如何宣判他的结果。

他现在被李牧云已经走到身边了，便是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由李牧云的宰割。

一旁的宋强在听到何老大的各种发言，战战兢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也同时畏惧地看着李牧云，嘴里迅速说道：“李，李牧云。我也愿意认错。而且我真的除了一些商业竞争之外，真的没干什么事情，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恰逢其会。”

他见李牧云既然有耐心听何老大说话，心里也存着对方是不是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既然如此，宋强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跑出来道歉了。

看着两人诚惶诚恐，满脸苍白的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求得活下去的机会的可怜虫姿态，李牧云心中也是感叹。觉得就算是自己杀了这两个人，大概也是会很无趣才是。

过了一会儿，李牧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两人的话之后，简简单单回复了一下他们，算是个盖棺定论：

“恰逢其会，难掩其罪。”

说道这里，等两人的心渐渐冰冷下去之后，李牧云也是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把你们的罪证都交出来吧。我也懒得杀你们了。何老大你说得对，我确实需要用你来打击你身后的那群东瀛人。”

“所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坐牢，要么直接被我现在给干掉。我的耐心不是很足，所以我现在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思考时间。”

听完李牧云对他们的方案之后，何老大和宋强的心中都是苦涩。宋强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平日里还养尊处优的，能不能熬过监狱之苦还不好说，就算是熬过了，等出来的时候，也是不知道什么年岁了。

至于何老大，那就更加糟糕了。比起宋强的各种作奸犯科，他基本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物了。

而且他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每每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在自己随身的一个小本本上记录下。特别是在他贿赂那些D省的官员的时候，显得尤为如此。

这都是他政治前途的保障，所以何老大一直都相当严谨地对待。当然，也是那些东瀛人吩咐他这样做的。

宋强顿了顿之后，便是也马上发现。比起和何老大这样的恐=怖=分子纠缠不清，直接向李牧云坦白，干脆地被收押进监狱，反倒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至少，他的家里人是安然无恙了。

想通了这里，宋强不顾之前何老大跟他说的话，对着李牧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嘴里说道：“好的好的，我伏法，我认罪！”

见宋强举起了白旗，何老大心中恼怒。明白这个老头心中的想法，毕竟就对方的那些小偷小摸，就算是被关起来，估计有生之年还说不定能够出来。

但是自己，若是真的如实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供出去，那可就真的死的凉透了啊！

他看着李牧云，眼中带着恳求，糯糯地说道：“我可以提供一些资料给你，请问能只给一部分么？”

李牧云见何老大瑟缩的样子，明白这个家伙估计是知道自己罪大恶极，难以赦免了。

他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目光中带着冰冷，说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当然自己清楚，也自有法律来裁判你。哪怕你现在不交给我也没关系，我自然会查。查的不耐烦了，最多到时候再来取你的狗命。”

“我之所以多此一举来找你们，也只是对你们身后的那些人有想法而已。你们现在落难了，给他们当狗当了这么久，最后被这样冷酷对待，难道你的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见李牧云同样干脆利落地表示不会放过他，何老大心中也瞬间拨凉拨凉的了。原来这个年轻人跑过来跟自己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想利用自己手上的资源而已。

当然，现在的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谈判的东西，剩余的选择也并不多。

但是李牧云的做法，和杀了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对自己身后的那群薄情寡义的东瀛人能否造成什么伤害吧。

想到这里，何老大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用熬了一宿之后赤红的双眼看着李牧云，头顶上的太阳穴也鼓了起来，说道：

“既然如此，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