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玉眼里平静无波，出口的话却是温柔怜爱的，仿佛真的很心疼着小布朗，她拍了拍小布朗的背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丢下你的……”

小布朗紧紧的抱着赵琦玉，几乎要将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赵琦玉看不到的眼里满是疯狂和占有欲。

但语气却依旧是软软的，可怜的，乞求的，“姐姐，我会听话的，我会乖乖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的眼里，某种可怕的情绪，却越来越深刻，到最后，那里面的黑暗，却是包厢里那样明亮的光芒，也丝毫透不进去了。

然而向来将所有一切情绪发泄出去的小布朗这一次，却极好的将那种可怕的心情，控制在了自己心里，没有让赵琦玉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发现一点端倪。

赵琦玉仅仅只是感觉到，小布朗抱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越来越用力了，到最后，甚至勒得她腰际都有些疼了，连胸口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皱眉，“你弄疼我了，快放手……”赵琦玉一边说，一边就毫不留情的锤了小布朗的背一把。

闻言，小布朗的手忽然一紧，然后就有些惊慌的放开赵琦玉，后退了几步，低垂着眼眸，长长的刘海顺着滑下去，看不到他一点神情，赵琦玉却还是能够听到他满是无措和愧疚的歉疚语气，“对不起，姐姐，我太用力了……”

赵琦玉能够感觉到腰上还有些疼，她的眉目依旧因为疼痛没有展开，但是小布朗这样识趣的道歉，让还想着继续利用他的赵琦玉一时间又不好说什么了。

赵琦玉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也知道精神不正常的人不能刺激过头了，否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即便是生气时候的赵琦玉，也是有些不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布朗太过了的。

憋着气，她语气也有些不好了，“算了算了，下次注意一点……”

“谢谢姐姐……”

小布朗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下的赵琦玉嘴角一勾，禁不住又端起酒杯，志得意满的一笑，看，她还是有魅力的。

身后的小布朗眼神带着炙热的定定的望着赵琦玉的背，却没有让她察觉自己一丝的不对劲，只是那眼里，某种可怕的情绪，已经布满了两只眼睛……

有些怒气冲冲的带着赵玉芳走进电梯，程煜还依旧有些心不平，气不顺的。

这种气愤在看到心平气和的当事人的赵玉芳的时候，愈发高涨了。

“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忽然就哑巴了，都不知道还回去，就那么任由她侮辱你吗？”

被骂，被贬低，被侮辱的当事人赵玉芳都不急不气，他却气得不行了，这叫个什么事？

赵玉芳看着程煜因为生气而瞪着有些圆溜溜的狭长狐狸眼，淡然一笑，“我习惯了。”

当年在赵家的时候，比这更难听的话赵玉芳也不止听到过一次两次了，现在又怎么会因为这种话生气呢？

但是赵玉芳这样平静的话，却莫名的让程煜听出来一点心酸。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年少时住在赵家的赵玉芳是怎么被欺辱，却无力还手，只能听之任之的模样。

但是程煜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可是你是个女人，女人怎么能被人这么说，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一个女孩子，总是最看重自己名誉的，赵琦玉那样的话，几乎将赵玉芳贬低到了尘埃里，赵玉芳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虽然这么说着，可事实上，程煜还是有些看不惯赵琦玉那样的作风的，又有些怒其不争的心里在。

程煜那样的替她不平的样子，让赵玉芳忍不住又是一笑，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虽然不至于多么生气，但是事实上赵玉芳是很不开心赵琦玉那样不尊重态度的。

只是考虑到白琳琳，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后面眼见赵琦玉越来越过分，才给了她一些警告。

而且那点并不多的那点不快在程煜这样生气，替她愤愤不平，甚至因此而有些恼她的不挣的时候，又全部都化作了笑意。

“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而已，不过是被说几句，被说几句就能知道琳琳的情况，还是划得来的，更何况不影响我们的计划，我就是被说几句又能怎么样……”

“那只是说几句吗，你没见赵琦玉后来还想让我打你吗？”

“可是你没有动手不是吗？”

“我只是不想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程煜有些头痛的看着赵玉芳不知悔改的样子，他看的出来，她直到现在，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诶没有呀反抗是错误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试图保护我。”赵玉芳难得的语调轻柔，隐隐还有些依耐。

从小到大，程煜是第一个，在她遇到这种事情需要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就那么为她出头的人。

即使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所依靠的小女孩，可是还是让她有些感动。

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再一次被温暖了。

她下意识握紧了之前被程煜急着从包厢里拉出来，却忘记了放开的手。

但程煜却感觉到了。

之前因为气愤，他是连自己还拉着赵玉芳的手多忘记了的。

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力道，程煜愣了愣，有些迟钝的低下头去看，然后又看了看赵玉芳，忽然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对不起……”

他想要放开赵玉芳的手，但是却被赵玉芳抓住得死死的，不放开。

程煜皱着眉，“你……”

她想说，你可以放开了。

想说他们不适合这么拉着，可是看着那只像是在拉着什么唯一的救命稻草的手，他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最后程煜干脆别开眼，刻意忽视了两个人相握的手。

电梯里安静了一瞬，有一种尴尬，无言的蔓延开来。

赵玉芳察觉到了程煜的默认和怜悯，她嘴角勾着，忽然又说到：“谢谢你，肯在那种时候，选择维护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