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琳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李慧时，对方坐在自己旁边，温柔地开导自己的模样。

还有第二次两个人都哭得不能自已，相互安慰，还开着玩笑说想让她做她的女儿。

还有出国的最后那次见面，她也终于见识到了，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太太，为了自己的女儿的利益，能够做出她以为她不会做的事情来。

“赵太太，她应该是个好母亲。”

这句话，明明是夸奖，但是在白琳琳这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说来，就有些刺耳了。

尤其是肖佳荷从自己那个傻儿子那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情况下。

这声好母亲，大概就是指的李慧之于赵琦玉。

但是对于白琳琳这个不知情的女儿来说，李慧为赵琦玉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太过残忍了。

看白琳琳这个模样，大约对李慧这个亲妈是没什么感情了。

肖佳荷看着白琳琳和安安，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李慧，你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吗？

但是，李慧她知道这件事吗？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呢？她辛辛苦苦找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就这样被她亲手赶出了Z国。

她已经二十年没见过李慧了，傻儿子说李慧好得多了，看来要找个机会回去看看了。

肖佳荷看着白琳琳的侧脸，想到这个女孩子是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个小团子，现在已经长成这样娇俏的模样，她的目光柔软下来。

“琳琳，那就留在程家，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看出来白琳琳的不自在，肖佳荷神秘地眨眨眼，“要是你真看不上我家那个傻小子，我还等着你当我的干女儿呢！”

“阿姨，你……”白琳琳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原来，这位阿姨都知道，程煜的对她感情，她自己也是前两天才发现，倒弄得她有些尴尬。

如果自己早点发现的话，或许她都不会到程家来了。

她对程煜，一直都是当作朋友的，而且，她这辈子，大约也不会对除了冷阳的第二个人再产生什么朋友以外的感情了。

但是程煜不明说，她又不好开口，怕自己是会错了意，又或者伤害到他。

原来这位程煜的亲妈妈倒是清楚得很，她忽然想起之前对方总是故意制造一些她和程煜独处的机会，现在想来，怕也是存了其他心思的，白琳琳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躲开白琳琳恍然大悟的目光，肖佳荷牵着安安柔软的小手，“不管怎么说，我可是把安安当作亲孙子了，琳琳你看着办吧。”

肖佳荷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当天晚上就让人订了机票，又和李慧通了电话，大概说了两句，也确实了解到她的状况好了很多，她也不必再躲着她了。

看着挂断的电话，肖佳荷心里有些烦躁，她原本是想在电话里问她的，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问题，可能当面比较好谈。

难分难舍地和安安道别，肖佳荷就踏上了前往已经二十年没有回去过的祖国。

当初丈夫提议将家业搬到Z国，她是同意的，因为她不愿意再留在这个伤心地。

许许多多她以为她已经遗忘掉的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情，随着飞机落在Z国的土地上，忽然又一幕幕浮现出来。

“请问您是程太太吗？”

举着块牌子的司机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迎了上来，得到肯定的答案，就把人请上了车。

“你们夫人呢？她没有来吗？”自己回来，按照李慧的性格，绝不可能不来接自己的，难道二十年的时光，真的就可以彻底把一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吗？

司机有些为难地看向她，“这个，实在抱歉，程太太，我们家夫人本来都收拾好了要过来亲自接您的，只是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所以……”

出了点事，看着司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肖佳荷也没有多问，她点了点头，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此刻，赵家。

李慧站在客厅，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外面套了大衣，脸上也化了淡妆，确实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只是却临时有些事情，让她有些气恼。

“我说过了，你和冷家的婚事我已经和冷夫人谈过了，是冷阳不同意，既然他不同意，你作为我们赵家唯一的小姐，何必巴着他，非得他一个人不可。”

赵琦玉站在二楼的楼梯中央，脸上的笑容也丢得一干二净，看着李慧的目光带着不悦，“你怎么什么都处理不好，我就是要嫁给冷阳，如果你做不到，就别认我这个女儿了。”

“你……”

被这番话气得脸色一白，李慧瞪着赵琦玉，“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要是你妹妹还在，她绝对不会像你这样的……”

赵琦玉冷笑着往李慧心口扎着针，“呵……我妹妹，我妹妹，从小到大你说了多少次了，又不是你就把她找回来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听你的话……”

肖佳荷进来的时候，正赶上听到了赵琦玉这句话，她站在大门口，看着咱在楼梯中央的赵琦玉。

满脸的骄横，目无尊长，就连自家那个傻儿子说的温柔大方的面具，在这个家里，恐怕都是不屑戴的。

想到自己那个傻儿子在听到自己要回Z国的事情，千方百计地求着不让她把白琳琳在程家的事情泄露出去，她就觉得好笑，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就连这次来，也不敢是想探探李慧的打算而已，至于白琳琳的身世，她这个做阿姨的，还是会尽量尊敬她自己的选择的。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比得上白琳琳，李慧真的是……唉。

母女俩吵得凶，谁也没注意到肖佳荷，客厅里的佣人早就在母女俩吵架的时候退下了，主人家的事情，佣人是不能随便插手或者听的。

但是司机看了一眼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再看看肖佳荷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出了声，“夫人，小姐，程太太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