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倒霉？

这分明就是拿命去游戏！

不过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吧。

沉默良久，虞冰再次开口：“你说你能救他，是真的吗？”

“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毕竟他是我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悲观，不是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吗？以小郑麾下生物医药领域的科研水准，再加上他的资金实力，和我的支持，我相信他会做出成果的。”女生道。

虞冰再次无语，人家郑怀青的年纪做你爹都够了，居然叫人家小郑，也不知道郑怀青听到会不会吐血。

“其实你应该明白，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这么做的。”女生话锋一转，“但你还是来了，说明我没看错你。”

虞冰沉声道：“我不想欠你什么！”

“这很好，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女生问。

“现在？”虞冰还是不由自主慌了一瞬。

“当然，没看我连地方都选好了吗？”女生张开双臂，背影是如此轻盈，如暗夜中的蝴蝶，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虞冰不再多问，深吸口气从包里取出金丝雀面具戴在脸上，戴上的瞬间，面具内测一个简单的字母“V”映入眼帘，和夜叉面具内测的字母一摸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真的很好奇，于是问：“我可以问问，这些面具都是出自何人之手吗？”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或者他是一个比我还要神秘的人。”女生说完，也拿起放在墙头的面具戴上，而后才转过身。

自始至终，虞冰都没有看到她的长相，而此时此刻，她脸上戴的赫然是一张黑幻蝶面具！

“跟我来吧。”女生顺着石阶往下走。

虞冰紧随其后。

片刻后，二人来到白塔内，女生打了个响指，只听呼的一声，一排火炬次第燃起，将浓重的黑暗驱赶到靠墙的边缘和角落。

它们就像是畏惧光芒的深渊恶兽，游走在光与暗的边界线，呲牙咆哮等待着火炬熄灭的那一刻。

女生走到早已准备好的手机机架前坐定，冲虞冰招了招手。

虞冰走过去，站在她的左后方。

“就用它，切记千万别犹豫！”女生取出一把同样很有年头的中世纪造型的匕首递给虞冰，语气第一次变得严肃。

虞冰点点头接过匕首藏在身后。

“真没想到，我也有被逼到这种地步的一天，不过这才有意思不是吗？”女生双腿交叠喃喃自语，说完眯起眼睛似在小憩。

虞冰也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大约十五分钟后，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没有铃声，没有震动，只有闪烁的视频通话标志。

女生双眼陡然睁开，以语音命令接通了电话。

屏幕界面跳转，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

这是一张造型有些抽象的骷髅面具，整张脸都是人骨白，唯独嘴部是血红色的，造型夸张的嘴部一直咧到下颌关节，看起来就像是死神刚刚舔舐过鲜血的微笑。

可以这么说，和金丝雀面具的精巧优雅，黑幻蝶面具的华丽神秘相比，这张面具完全就是恐怖风格，说是死神面具绝不过分。

“时间到了，想好了吗？”戴死神面具的人开口了，声音没有经过处理，是男人的声音，但很低沉很低沉，带有一种天然的磨砂感。

女生侧首，单手撑着一侧下颌骨，戏谑地说：“不要一副最后通牒的口气，你还没这个资格给我下通牒。”

“是吗？你别忘了，我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应该明白对你来说这意味着什么。”男人道。

黑暗契约面具就是天然的保护伞，除非有特殊关系，否则一旦暴露真实身份后果非常严重，而对于黑暗契约传承数百年的首领面具“黑幻蝶”来说，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女生却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依旧有和你两败俱伤的能力，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我很乐意陪你玩一玩。”

对于这一点，男人倒是没有否认：“可我没兴趣陪你玩，对我而言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一场儿戏。”

“我觉得，用游戏来形容可能更贴切一些。”女生道。

男人哼了一声：“这正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上一任黑幻蝶虽然保守了一些，但好歹懂游戏规则，而你却想自己制定规则，你真的以为，几百年形成的规则，是你能颠覆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女生反问。

男人懒得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截了当地说：“少废话，给我你的答案！”

女生微微一笑，翘了翘脚尖：“我觉得还是按我的规则玩比较好玩，你的规则，忒土了。”

土？

听到这个字眼，男人面具后的瞳孔陡然收缩，随即冷声道：“再确认一遍，这就是你的答案？”

“不错，这就是我的答案，你可以做好准备了，因为我要出招了，而我的手段，你可能承受不起。”女生点点头，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冷意。

男人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会：“好，很好，非常好，果然不愧是你，不过很可惜，你没机会继续游戏了。”

“你说没……”女生刚要反击几句，一直静静站在左后方的虞冰手中突然闪过一抹寒光，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狠狠刺进了她的心口。

霎那间，血光迸现！

女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明眸瞪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抓住虞冰的手腕，尽可能抬起头颤声道：“为，为什么？”

“因为你太年轻了，有你挡在前面，我就永远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虞冰的声音森冷如九幽寒冰，让人冷到骨子里。

“你，是你！”女生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眼中的不可思议全部燃烧成了愤怒的火焰。

男人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换做上一任黑幻蝶，她一定会更小心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