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0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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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想到师傅会不信他。

见到藤尘蔓这副模样,再瞧了瞧他身旁云清沙正不断寻找猎物的模样,元明清沉默了。

若是不信藤尘蔓,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以去找炎穹烨了。

若是一个个地去翻地皮,找炎穹烨,恐怕要耗费很久。

况且,这个藤尘蔓恐怕不会骗自己。

想及,元明清便不再说其他,只是点头看着藤尘蔓,

“好,为师信你一次。”若你真是撒谎,等着为师好好收拾你一顿。

看到师傅终于相信自己,藤尘蔓却只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样,藤尘蔓便当领路者,即向导,在前方专门给元明清等人带路。

而云清沙则似乎来过这里几次,所以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完全不怕摔下去。

一个小石子不小心从左边滚了下去,随后,一路往右边掉落,直到彻底掉入那深不可测的山底下。

元明清嘴角微抽,他环顾四周。

四周狭隘无比,左边全是墙,是由山自动组成的墙,右边是山下,只要一旦掉下去,真的是粉身碎骨。

而偏生这条道路还狭窄无比,只有一个人能行。

也是说,不能手牵着手往前方走,只能慢慢地走。

这座山是越往山上走,则越来越陡,而那条路的宽度也越来越窄。

至于云清沙是怎么蹦蹦跳跳还能往前边走不摔下去,元明清表示那绝对是因为云清沙非人类!

元明清刚走了两步,都怕自己会掉下去,真心不明白云清沙是怎么做到的。

想及,元明清突然想到身后的徒儿元渊曜。

元渊曜向来都是乖巧无比,此刻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想必害怕不已。

元明清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安慰元渊曜。

于是元明清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刚要张口安慰元渊曜时,却发现元渊曜表情很淡。

由于元渊曜在自己身后,所以,元明清之前完全不知道元渊曜处于什么状态。

见到元渊曜竟然罕见地没有露出乖巧而又温顺的面容,元明清微吃惊了下。

可元渊曜在看到师傅注视他时,微勾唇,露出腼腆的笑容。

也是在这瞬间,元明清似乎才看到了曾经那个乖巧而又温顺的徒儿。

元明清顿了下,他睁着狭长而又淡漠的明眸,随后,伸出修长而又洁白的双手,抚摸着徒儿的脑袋。

徒儿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愿意将脑袋给自己抚摸。

想及,元明清便微垂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欣慰。

没料到,这个徒儿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哪怕长大了,也依旧如此。

而其他的师徒们,那里有自己和徒儿关系如此好?

果然,自己其实还是挺适合养徒儿的,是吧?

这般想着,元明清的嘴角弧度微上扬。

而见到师傅看着自己,失神地笑了起来,元渊曜却只是微垂首,乌丝遮挡住那双犹如深渊般的眼瞳。

师傅并非在看徒儿……

师傅是在透过徒儿……

看着所谓的猫大人……

师傅为了那猫大人……

竟然在这里笑了起来……

师傅……

而这时,元明清自然是不知道元渊曜在想什么,所以,他在想完那些后,便温柔而又轻柔地抚摸着毛发,用充满暖意的眼神看着这个乖巧而又温顺的徒儿,随后,慢条斯理道:

“徒儿,这山特别高。

而且,这里特别危险。

光是那山路,都乃曲曲折折。

若一个不慎,踩错半步,恐怕会粉身碎骨。”

元明清刚说完,却见面前的俊美少年昂起乖巧而又听话的脑袋,睁着纯真而又无邪的眼瞳,嘴角弯起,露出浅浅的笑容,他特别认真地回答:

“嗯。好的,师傅。徒儿会谨记师傅的教诲!不会踩错路!”

“很好。不愧是为师的徒儿,如此听话懂事。”元明清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这个徒儿。

感受着徒儿的温暖。

啊。

这个徒儿如此听话,简直是人间最好的徒儿啊!

可是,在元明清想要分离,往后一退时,却不经意地扫到了徒儿那被眼睫遮挡住的幽瞳。

幽瞳底下似乎正翻滚着一片晦暗不明。

元明清下意识皱眉,他眨了眨淡漠的明眸,想再看清楚一点时,却见徒儿已经抬起眼,朝自己腼腆道:

“师傅,是徒儿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徒儿便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幽瞳,抬起右手,摸着自己那脸蛋。

而见到这个徒儿如此乖巧,如此温顺,元明清瞬间将之前觉得怪怪的、诡异的感觉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元明清只是淡然一笑,伸手轻松地抹了下元渊曜的嘴角。

虽然元渊曜的嘴角什么都没有,可是,元明清还是撒谎不眨眼地说,

“没了,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元渊曜似乎也感觉是这样,所以,便高兴起来,他微勾唇,露出个欢快而又甜蜜的笑容,发出清脆而又悦耳的嗓音,

“师傅,果然师傅对徒儿最好了。”

说着,徒儿便一把抱住元明清的胳膊。

若是搁在往日,元明清被抱住倒也没什么,可是这里可是山路啊!

山路只有一个人才能站,两个人抱在一块儿,是想死吗?

元明清瞬间身体平衡被打破,脚一歪,便往山下摔去。

在那一刹那,元明清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跳到最快。

莫非他要如此愚蠢地死去?

不!

他不要死!

他环顾四周,这里都是一片光秃秃的山,没有什么可抓的。

而这山底距离这里至少有很远的距离,约掉落一刻钟才会落地。

那么他只需要在这一刻钟内,伸出双手,握住山,哪怕双手可能会废,至少性命不会丢。

瞬间,脑海中便做出了决定。

可是,在这时,一双手却紧紧地抱住他,一下子让他往后一拉。

导致元明清还没来得及实践自己的计划。

不得不说,元明清脑补了一系列掉下去后,如何求生的场面,如今没能用上,还真是有点……可惜来着。

元渊曜自然不知道自家师傅的脑子正在想什么,他只是一脸担忧,眼底是一片焦急,

“师傅,你可否没事?”元渊曜特别担忧,他和元明清都挨着山,这下子,他们虽然手牵着手,可是,他们并不是并肩挨在一块儿。

所以贴着山的两位,便相互凝望着对方。

元明清完全不知道元渊曜在想什么,可是,光是看元渊曜那担忧的小模样,知道,元渊曜是在担心自己。

所以,元明清便只是故作正常,微勾唇,淡然一笑,“你莫不是以为为师真会掉下去?”元明清撩了下发丝,微勾唇,露出淡漠而又异常充满自信的笑容,“这不过是为师设计好的罢了。”

元明清故意装作这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

因为只有这样,元渊曜才不会太难过。

可是,元渊曜听到这话,却只是垂首不语。

他没有说任何话语。

元明清害怕元渊曜真的太难过了,所以,他连忙再安慰道:

“徒儿,你不要难过,为师没事。”

这时,元渊曜眼睫微颤,随后,他才抬起那张乖巧而又温顺的面容,定定地看着师傅,认真地握住师傅的双手,眼底是一片真挚的情感,他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师傅,郑重其事道:

“师傅,徒儿不会再让你发生任何意外,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什么。”

徒儿无法接受意外了……

再也无法接受任何可能失去师傅的意外了……

在刚刚,元渊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曾一度暂停过。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反应慢了拍,并没有握住师傅的手,并没有将师傅给纳入怀里,往后一退,那么,结局将是……

他不敢想象结局是什么!

无论结局是什么,他都无法接受!

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也许会彻底、永远地失去师傅!

只在那一刹那,元渊曜便知道他的行事必须更加小心与谨慎。

若是一个不慎,导致他永远都与师傅擦肩而过,再无任何交集,他会活不下去的……

他要和师傅永远在一起……

无论如何,都要永远在一起……

师傅……

而完全不知道自家徒儿想什么的元明清,则只是安慰着徒儿。

“徒儿,不要太担忧了,为师没事了。为师下次不会如此马虎与大意。”

待元明清安慰了会儿,元渊曜果不其然地振作起来,一如既往地乖巧与温顺。

“师傅,你说的对。”犹如黑曜石般的幽瞳正闪闪发光,里面似乎充满着对自己这个师傅的尊重之情,以及戴之情。

想及,元明清却只是微勾唇,淡然一笑,“徒儿,你能明白,为师便高兴。”

话刚落,元渊曜正欲说什么时,山路的前方却突然传来,

“师傅!你们怎么还没来?”云清沙的声音。

元明清望去,只见云清沙手里不知何时又突然凭空冒出一个肉烧烤。

“……”都不知道这个云清沙是怎么得到这个肉烧烤的。

这附近又没有肉,真是不合常理。

莫非吃货的力量,是如此强大?

哪怕不合常理,也会硬生生地将肉烧烤给弄到手?

元明清无法理解云清沙这种吃货的想法,如云清沙不知道为何元明清走得如此慢一样。

“师傅,你为何要走得如此慢?”云清沙这种欠扁的家伙,像是优秀者在炫耀一般。

云清沙说着时,还蹦蹦跳跳,他甚至单足蹦跶。

“嗒嗒!”

蹦跶得如此凶残,也不怕掉下去。

元明清如此想着,面上却只是淡漠无比,他睁着狭长的明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云清沙,不慌不忙道:

“徒儿,为师正摸索着世界真理,追求着万物的自然法则。

其中门道,自是不能以时间来衡量,亦不能强迫其加快速度。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为师正感受着这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

若是你有兴趣,你亦可与为师一起感受。”

“好啊!我们一起感受!”云清沙显然是被忽悠了。

可元明清听到他答应,却只是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后,盯着云清沙手上的肉烧烤,吐出残忍的话语,

“欲取之,则先欲予之。

既然你欲与为师一起感受世界奥妙,那么,要将这肉烧烤给回归大自然,让它在空中自由的翱翔。”

“……什么意思?”云清沙被说的有点懵。

“一句话,将肉烧烤扔到山下。”元明清淡漠地说出这话。

这个云清沙如此蹦蹦跳跳厉害,怎么不见他将这个吃货的属性给改掉?

若是不改掉,日后若有敌人来用美食引诱,云清沙岂不是必死无疑?

云清沙闻言,却只是鼓着脸,一脸愤怒,挥着爪子,生气道:“不要!我要吃!吃!吃!”

元明清低估了吃货为了吃东西的毅力。

瞬间,云清沙化为大嗓门,开始朝天高吼,

“我要吃东西!”

元明清感觉自己耳朵快聋了。

他该知道,自己不该试图改变这个云清沙的弱点。

“徒儿,你慢慢地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乖,往前边走去。

到了尽头,应该有吃的。”

“真的?”云清沙此刻完全是一副吃货的模样。

他一想到吃,双眼都开始发光。

他立马蹦跶到前方去,似乎在追逐美食。

终于被这个大嗓门给赶走了……

元明清微叹了口气。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可正松了口气,耳畔却突然响起云清沙的大嗓门,

“师傅!师傅!师傅!”

这一排师傅,差点把元明清的耳朵都给叫聋了。

元明清嘴角微抽,他连忙远离这个云清沙,警惕地看着这个云清沙。

这个云清沙,究竟想做什么?

可是,云清沙却只是歪了歪脑袋,睁着天真无邪的双眼,随后,微勾唇,露出浅浅的酒窝,甜蜜地喊着,

“师傅!徒儿有一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快走罢!如此大的嗓门,真是不将为师给弄聋,不罢休吗?

元明清心里倒是想要云清沙快点走,可是,云清沙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元明清那种赶客的心情,只是停留在那里,眨了眨纯真的双眼,歪了歪脑袋,盯着元明清看。

元明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摸了摸手皮上的鸡皮疙瘩。

这个云清沙究竟想要做什么?

要说事,快点说。

现在这样僵持着,又算什么呢?

元明清不知道云清沙想干什么。

可是,他知道云清沙这个人内心特别不一样,特别复杂。

他甚至看不透云清沙在想什么。

时而吃货的表情,时而又高深莫测的模样。

完全无法琢磨住云清沙在想些什么。

可是,元明清知道的是,这个云清沙所表露的,绝对只是九牛一毛,他真实的脾性,根本丝毫未显露。

吃货时智商不在线,人人都可以做到。

可是,他那高深莫测时,那时的言语,那时的神态,那时的表情,却只有一种人才能做到。

那是,深藏实力之人。

也是说,云清沙所表露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罢了。

元明清不了解云清沙,所以,他警惕云清沙。

可是,元明清并不觉得云清沙会莫名其妙地伤害自己。

虽说云清沙隐藏实力,让他不知道有多深。

可是,他却知道,云清沙想要回家找他母亲。

这种强烈的想法,哪怕是云清沙变成吃货状态时,也是时时刻刻挂念着。

可是,令元明清狐疑的是,为何最近云清沙都没有粘上他,而是粘着藤尘蔓不放手?

莫不是藤尘蔓身上有什么让云清沙动心的东西不成?

元明清才不认为这个云清沙会是一个智商真脑残的家伙。

若是云清沙真脑残,那个云飞流不会如此痴迷他了,还被这个云清沙给紧紧地抓住了心。

况且,若云清沙真没撒谎,光是听他叙述自己曾经的过往,也能依稀知道,这个云清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云清沙双手沾染的鲜血,恐怕比为师还多。

而是这样的人,如今却甘愿拜入自己的门下。

无非是为了回家,去找他母亲。

可是,这种想法,也有可能是虚假的,也有可能是云清沙故意表露的,故意让他信以为真,让他以为云清沙真的只是这样单纯地想回家而已。

可实际上,也许是另有所图。

元明清不知道除了这个他想回家之外,这个云清沙还想做什么。

所以,元明清不知道若是这个想法是虚假的,云清沙究竟想要从他身上得来什么?

或者说,得来的东西太过于多了,也太过于虚无缥缈了,无法琢磨。

所以,元明清只好先假设这个云清沙真的他母亲,想要回家。

若是这个想法是真的,那么,揣测云清沙更容易一点。

毕竟,一开始所表露的想法是真的话,至少可以顺藤摸瓜,多摸一点线索出来。

可若是一开始都是虚假的,怎么摸,都有可能摸不到关节上。

想及,元明清便微眯狭长而又淡漠的明眸,他定定地凝望着面前的云清沙。

云清沙此刻依旧是上了一个白猫的身。

这个白猫浑身都很毛茸茸,再加之以他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眸,以及他那浅浅的酒窝,更加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无害的白羔羊。

虽说,他是只毛茸茸的白猫,不是一只白羔羊。

可是,元明清却下意识会用白羔羊去称呼他。

然而,白羔羊这称呼名,却有着多么大的歧义。

若是云清沙表里不一,这称呼便表现了云清沙很会伪装自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下意识叫他白羔羊。

元明清观察着云清沙,他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打量着这个白羔羊·云清沙。

可是,无论怎么打量,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反观,那个白羔羊·云清沙在元明清打量他时,微勾唇,露出个纯真而又可的笑容,

“师傅!师傅!你在想什么呢?”白羔羊·云清沙明明自己说他要说出一件事,可是到了至今,他却一字不提那件事。

似乎最初想要说那件事的人,不是他似的。

想到这儿,元明清似不经意地扫了下周围。

这里并不是打斗的好地方。

若是一个不慎,没有站稳,会直直摔入山下。

这仅仅只是在自己不小心时,都可能掉下去。

若是打斗起来,对方故意逼自己,随后,迫使自己不得不摔下山,那么,这又是怎样的场面?

元明清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若是他与云清沙在此地开打,绝对会死伤严重。

暂且不提是谁输谁赢,说一旁的元渊曜定会被卷入。

想起元渊曜,元明清忍不住环顾四周。

藤尘蔓呢?

藤尘蔓跑那儿去?

对了,他之前是带路。

可是,为何带到前方后,突然不见了?

似乎他一直都在战战兢兢地带路,可为何此刻却不见了?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阴谋?

一想到阴谋,元明清的心便微沉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白羔羊·云清沙。

他与白羔羊·云清沙并不熟悉,所以,若是这个家伙是幻术变出来的,他还真不知道。

而藤尘蔓,他也不是很熟悉。

虽说藤尘蔓与他生活了如此之久,可是,为师能知道的还是藤尘蔓愿意表露出的一面。

既然只是愿意表露出来的一面,那么,幻术可以把表露出的一面给弄出来,随后,欺骗人们的双眼。

若是他们真是幻术变出来的,那么,元明清从踏上这座山开始,已经输了。

想到这儿,元明清后背沁出冷汗,他冷冷地看着这个云清沙。

他不知道这个白羔羊·云清沙究竟是否是幻术变出来的。

他无法确认。

若是炎穹烨的话,元明清定能知道他是不是真人。

毕竟,元明清可是与他相处了如此之久。

念及,元明清便微抬修长而又洁白的右手,将自己额头上的发丝给绕到耳朵后面,随后,微抬狭长而又淡漠的明眸,直视着那个白羔羊·云清沙。

而在他这般绕的过程中,白羔羊·云清沙的双眼只是闪烁着光芒,眼底是一片好奇。

他似乎很好奇师傅为何要这样绕头发。

“师傅!”

可是,云清沙刚喊了声,元明清却先抢话,

“徒儿,上次为师被你感动得不行,为师今日才想起来。”说着,元明清便上前,一把握住云清沙的双手,眼底是一片温柔与暖意,他郑重其事道:“徒儿,自从那夜,为师才恍然大悟,原来徒儿你是如此心意。”

他这般说着,白羔羊·云清沙却只是愣了下,随后,微勾唇,歪了歪脑袋,轻快而又幸福地笑着,

“师傅!你明白好了!徒儿的心意,若是师傅能明白,徒儿自是万死不辞!”白羔羊·云清沙说着平日里自己根本不会说的话。

元明清似不经意地扫到白羔羊·云清沙身后的山下,眼神倏地一暗。

这个云清沙看起来不像是本人。

若不是本人,杀了他又何妨?

变出来的幻术,差点骗了为师。

不过,这幕后黑手也是高明。

为了让自己等一行人死去,也不惜用幻术。

不过,在未彻底确认前,元明清不能贸然行动。若是贸然行动,却不料,对方是本人,自己是冤枉了对方的话,那场面可戏剧了。

元明清可不想要来个误会,来个戏剧。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定会是个悲剧。

无论是谁,都有错。

而自己,则会是最大的罪人。

念及,元明清更加小心翼翼,谨慎地开始套话,

“徒儿,那夜里,你与为师谈星星,谈月亮。

为师颇为欣慰。

当时为师问你的话,不知徒儿你可否还记得?”

闻言,云清沙却只是鼓着脸,歪了歪脑袋,生气道:“当然记得!这不都怪你吗?

都是你的错!

若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没吃成??”

“……什么?”完全不知道云清沙怎么会说这些话,怎么会突然开启了吃货模式的元明清,只能看着面前的云清沙开始噼里啪啦地说着话,

“都怪你!

你明明说过让我回家!

最终,我却成了一只猫儿!

最终被那个变态给掌控在手中!

若是下次我遇到那个变态,我定要将他给推入无限深渊!

哈!

敢将我的巧克力没收,简直是找死!

我不过是因为出来了一趟,没收我的巧克力,简直是!是该死啊啊啊!”

看到如此疯狂的云清沙,元明清却只是默默地沉默下来。

这个云清沙若不是本人,他还不信了。

一个幻术再怎么厉害,怎么可能连那种真实的情绪都给弄出来?

可是,云清沙这般说着时,他却直直地看向元明清,眼底是一片幽光,他抓住元明清的肩膀,阴森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低笑道:

“师傅!师傅!

我想吃巧克力!

你要给我做巧克力!

我给你配方,你帮我做!

否则,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说完后,云清沙却突然恢复正常,他微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脸纯真而又可,他眨了眨毫无杂质的大眼眸,他定定地凝望着元明清,随后,吐出可而又带着丝调皮的话语,

“师傅!

这是徒儿想对师傅说的话!

没想到师傅如此了解徒儿的心意,简直是太幸福了!”

说着,云清沙浑身冒出了粉红色气泡,

“这些日子徒儿去找了许多材料,师傅只需要露出一手炼丹的技术,能帮徒儿兑成巧克力啦!”他似乎想到了巧克力的味道,流下了口水,“这下子好了,徒儿终于能吃巧克力了。

也能脱离变态的掌控了!”

听到这里,若是元明清还没有听出一个意味的话,他真是傻的了。

“徒儿……你是说,那个云飞流,不不,变态之所以能掌控你,是因为他会兑巧克力?”

听到这话,云清沙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眸,随后,他摇晃着脑袋,吐出毫不犹豫的话语,

“若不是这样的话,你以为那个一无是处的变态,为什么能掌控我呢?”

“……”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吃货,为了巧克力,可以放下尊严,挨着变态坐的心理。

这下子,元明清可是知道了。

这个云清沙的实力绝壁高。

云清沙随时都可以逃离云飞流,只是云飞流会做巧克力。

所以,被喂叼了的云清沙,离不得云飞流。

因为他要吃巧克力啊!

我摔!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将这个云清沙给困住了。

元明清实在没想到。

巧克力虽说好吃,可是,有那么令人痴迷的程度吗?

痴迷到宁愿被变态掌控,也要吃巧克力。

“你认为巧克力不好吃!”云清沙显然是看出来元明清对巧克力的不敬,瞬间鼓着脸,愤怒道:“巧克力最好吃了!你不要这样想!日后我做一个给你吃,你知道有多好吃了!”

“……也是说,你来找我,不仅是为了回家,更是为了巧克力?”元明清嘴角微抽地看着他。

闻言的云清沙似乎羞涩两下,扭捏了两下,随后,他抬头定定地看着元明清,真挚道:

“你又不一定百分百让我回家。

我自然有许多选择。

我之所以选你,当然也是看你还有一个能做巧克力的强项。

放心,我会很尊重师傅的。”

可是,越是听云清沙这般说,元明清却越是默默地往后退。

他不想和这个云清沙相处在一块儿。

因为,他怕别人会认为他和这个云清沙是一路人。

真心话,他不想和这个云清沙一路人。

为了个巧克力,愿意待在变态身旁,真不知道……这个云清沙是有多么地喜巧克力啊!

然而,元明清虽然这般抽风地想着,可是,他却对云清沙的警惕下降了许多。

因为,他知道这个云清沙绝对是本人,非冒牌货。

谁家的冒牌货,连回家都知道?

谁家的冒牌货,连巧克力都知道?

这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算有人用幻术,想变个一模一样的,也只能是在用语之间,态度之间,行为之间动手脚而已。

幻术终究只是幻术,他不能做出比本人还要真实的人物。

所以,这也是幻术的最大弱点所在。

想及,元明清便抬头仰望着前方。

“云清沙,为师知道你想说的了。

一旦解除危险后,为师帮你炼。

给你炼一箩筐的巧克力,可好?”

“不!”谁知道这个云清沙竟然拒绝,他摇头道:“不只一箩筐!我要一车!”

“……你真是得寸进尺!”

“我没有!”云清沙鼓起脸挥着小拳头,正欲说什么时,却在想到什么时,瞬间一副软包子的模样,委屈地瘪了瘪嘴,一脸伤心:

“徒儿只是想吃巧克力而已!师傅都不成全了吗?果然,徒儿与巧克力,终究是有缘无分吗?”

为了不让自己被鸡皮疙瘩给淹没,元明清大手一挥,吐出犹如冰渣子的话语,

“徒儿,为师成全,不用再言。”

“师傅!师傅!徒儿知道你最好了!”瞬间,云清沙原形毕露,他一副兴高采烈,那里看得出之前半分的伤心与难过?

果然,这样的徒儿,若是幻术变出来的,他还不信了。

而且,若幻术真那么牛逼哄哄,他们早死了。

恐怕在刚刚和元渊曜接触时,自己有可能被幻术变的元渊曜给骗了。

想到这儿,元明清便回头一望。

可谁知道,刚回头,却只是见一袭沾染着鲜血的翩翩公子正倚靠在山头上,他微垂首,乌丝随风肆意飘扬,而额头上的青丝则垂垂地遮挡住他那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瞳。

而那张乖巧而又温顺的面容,则彻底被阴霾给遮挡住,只余下那光滑的下巴,以及嘴角弯起的腼腆笑容。

徒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乖巧与温顺。

想及,元明清便上前,正欲伸手抚摸着徒儿,徒儿却突然抬眼,定定地看着自己。

而元明清则在他抬眼时,毫无防备地撞入了那犹如深渊般深不可测的幽瞳。

元明清一愣,也不知道为何,心却莫名地抽搐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幽瞳有一种魔力,令元明清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所以,元明清感觉到有一种恐惧吧?

可无论如何说,元明清在刹那的失神后,便清醒过来。

待他再次望向徒儿时,却见眼前的徒儿却只是微勾唇,露出浅浅的笑容。

“师傅。”只见这一袭沾染着鲜血的俊美少年轻而易举地绕到师傅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师傅的腰,靠在师傅的身上,吐出清脆而又悦耳的嗓音,这是独属于徒儿的嗓音,

“师傅……徒儿想你。”

这阵嗓音着实不正常,竟然穿过了他的耳膜,叩击着他的心弦,让元明清微感觉头皮发麻。

这个徒儿最近总是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元明清知道,自己恐怕是受着这诡异之地的影响了。

否则,他为何总是与这么乖巧而又温顺的徒儿感觉到一种不适呢?

定是有幕后黑手,欲将为师与这乖巧的徒儿分离开来。

想及,元明清便忽略掉心底的不适,他只是回抱着徒儿,抚摸着徒儿的脑袋,低笑道:“徒儿,你且放心,为师会与你在一起,会永远都站在你身后,默默地支持你。

所以,徒儿,不要太想为师。

因为,为师时时刻刻都会在你身旁。”

闻言,那犹如黑曜石般的幽瞳却停顿在元明清的面容上,那淡漠而又异常充满着暖意的明眸上。

随后,双手的力道紧了紧,可是,元渊曜却只是更加垂首,发出乖巧而又温顺的悦耳声,

“是的,师傅,徒儿会永远和师傅在一起,所以,徒儿不需要想师傅。”因为当徒儿思念师傅时,师傅触手可及,徒儿可以亲手抚摸着师傅的面庞,可以亲自听到师傅对自己关怀的话语。

师傅……

元明清自然不知道元渊曜在想什么,他只是抬头看了下天色,随后,侧头望向云清沙。

“云清沙,藤尘蔓在那儿?他怎么不见了?”元明清刚问,却听前方突然传了的一阵声音,

“师傅,你们怎么还没来?”

元明清寻着声音抬头一望,入目的却是一位翡翠发丝的少年。

这翡翠少年他正站在危险的山道上,遥望着自己这位师傅,那冷酷的面容上,微抿唇,吐出疑惑的话语,

“师傅,你怎么停下了脚步?”藤尘蔓疑惑地看向师傅。

师傅他们怎么那么慢。

他刚刚走在前方,本以为他们很快会更上。

可谁知道,他们迟迟未来。

藤尘蔓这才沿着来时的道路,折返回去。

回去一望,却见师傅等一行人正站在那儿,不知道正做些什么。

藤尘蔓紧蹙眉,定定地看着师傅。

莫不是师傅不信徒儿是真给他指路不成?

所以,才故意停下脚步,意图不去山上?

想及,藤尘蔓面上却丝毫不显,他只是叹了口气,冷酷的面容此刻早已软化,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师傅道:

“师傅天色不早了,还是日后再来此地拜访师兄罢。”

师傅摆明了是不想要上山看师兄,也是摆明了不信任徒儿。

既然如此,倒不如给师傅一个台阶下。

可藤尘蔓如此体贴地给师傅台阶下,被迫下台阶的师傅元明清却只是紧蹙眉,微眯狭长而又淡漠的明眸。

这个徒儿,莫不是不想再给我们指路上山找炎穹烨不成?

也对,这个藤尘蔓徒儿之前不是不想告诉为师炎穹烨在那儿吗?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藤尘蔓非要藏匿着炎穹烨的行踪,莫不是出了什么大大不妙的事不成?

想到这儿,元明清面色更加严峻。

搞不好,炎穹烨根本不在山上。

所以藤尘蔓才故意玩失踪。

刚刚他在前方想必是到了山上,去瞧了瞧炎穹烨。

而这个云清沙则是负责拖延他们的时间,让他们不再前进。

待藤尘蔓窥探山上的情况完后,云清沙也差不多结束了话语。

随后,便是藤尘蔓折返而回的时候了。

瞬间脑补了一系列阴谋诡计的元明清,自然是更不会 愿意停下脚步。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

蔚蓝的天空是如此地充满希望。

他岂能停下脚步?

他不会停下脚步。

今日是解决炎穹烨和元渊曜事情的一个重要的日子。

不能再往下拖延。

拖延只会使情况更加恶化。

像伤口一样,试图用拖延来让伤口愈合,是愚蠢的。

拖延无法让伤口愈合,只有在治疗过后,时间的流去才会给伤口自动愈合的机会。

想及,元明清便抬头遥望着这个藤尘蔓,不慌不忙道:

“徒儿,为师倒不觉得这天色已晚。”

听到这话,藤尘蔓却一怔。

师傅说此言的目的在何方?

莫不是想要徒儿再劝不成?

想及,藤尘蔓便再次恭恭敬敬地劝,

“师傅,天色正已晚了。山上多妖兽与怪物,会成为他们的腹中餐。”

师傅既然希望徒儿多劝两下,徒儿也劝两下罢。

只是,没想到,原来师傅也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先推辞,在三次后,才实在不行地答应。

藤尘蔓联想起近日所得知的事情,却微抿唇起来。

也对。

一人左手握军权,右手握财权,头上戴王权,这样的人,却因为自己并非皇室中人,也无皇室血脉,而必须推辞三下,直到有大臣为此而撞柱,大呼:“若您非吾等之王!吾等宁愿死乎!”

伴随这大臣这般说,其他的大臣便纷纷效仿,跪下大呼:“请您做吾王!吾王!吾王!”

明明此人早已策划好做皇帝后,一系列的计划,可是,他面上却只是一副,我不想做皇帝,是你们想要我做皇帝。

于是,好吧。

你们如此想要我做皇帝。

我勉强地做吧。

这样,这位皇帝便佯作勉强答应,身披龙袍,成为九五之尊。

看来,师傅也是希望徒儿多说几次,师傅才能心安理得地下山。

想及,藤尘蔓更加觉得是如此,他垂首恭敬道:“师傅!天色已不晚了,此刻下山,正是好时机。

况且,山上并未有任何可住的地方。

若是上去,却不论妖兽该如何,说如何居住,都是个麻烦事。”

这话自然是假得很。

且不说,他们已是修仙者。

说他们哪怕是凡人,上山后,随便席地而睡,不得了吗?

所以说,这个藤尘蔓为了让师傅台阶下,可谓是不择手段。

可在元明清看来,却是这个徒儿藤尘蔓似乎想要隐瞒什么,非要让自己不再上山。

莫不是山上出了什么事不成?

不想让为师上山知晓是何事?

想及,元明清心一沉,他面上却只是微勾唇,温柔而又轻柔地凝望着这面前的藤尘蔓,往前一迈,随后,拍了拍藤尘蔓的肩膀,低笑道:

“徒儿的好意,为师自然知道。

可是,为师还是觉得我们上山更好。”

闻言的藤尘蔓却一愣,随后,他再次推辞道:“师傅!山上有许多危险,算您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您身旁之人。”

师傅这是不好意思了?

也对。

之前师傅说了,信任自己。

可此刻若是师傅爽快答应了,周围的云清沙和元渊曜定会洞察到师傅的小心思,随后,便不再如此尊重师傅。

虽说藤尘蔓认为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可师傅却是这般认为着。

既然师傅是这般想的,那么,徒儿自当要顺从师傅,与师傅演这场戏。

于是,接下来,在云清沙眼中便是师徒之间互相推来推去,最后谁也分不出来是谁成功了。

“又不是争什么好吃的,为什么非要说那么久,浪费时间呢?”云清沙不理解地看着他们。

似乎在云清沙眼中,他们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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