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章:再掀禁毒新高潮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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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年,在党中央、国务院和各地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各级禁毒部门认真落实国家禁毒委员会的工作部署,以打击走私、贩卖鸦片、海洛因和制贩冰毒、“摇头丸”等毒品犯罪活动为重点,深入开展了“集中收戒吸毒人员”和“整治歌舞娱乐场所吸贩摇头丸”统一整治行动,进一步深化了堵源截流和缉毒侦查办案工作,加强了对毒品问题严重地区的重点治理,各项禁毒工作取得可喜成绩。全年共破获毒品犯罪案件16万余起,抓获毒品犯罪嫌疑人近10万名,缴获海洛因15.1吨、鸦片1.1吨、冰毒.9吨、大麻1.吨、“摇头丸”05万粒、各类易制毒化学品0余吨。下面记叙的其中的几起大案——

发财梦断黔西

00年1月11日3时许,贵州省纳雍县公安局禁毒大队民警在曙光乡坐拱村上寨组抓获毒贩徐天成(又名徐老二),当场缴获海洛因91.3克,毒资3520元,一举摧毁了徐天成跨省贩毒团伙。

曙光乡坐拱村农民徐天成外出到云南省瑞丽市帮助他人看护赌场期间,认识了当地毒枭“尹哥”。“尹哥”长期来赌场厮混,一来二去的交往,徐、尹二人混熟了,结成铁杆弟兄,徐天成很快加入了“尹哥”贩毒团伙。徐天成心里盘算着:投靠“尹哥”这棵大树,卖点海洛因,不愁钱不滚滚而来!徐天成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心跟着“尹哥”干。“尹哥”为寻找贵州毒品销售之路,决定派徐天成先返回贵州探路。200年1月的一天,“尹哥”将徐天成送过潞西木康公安边防检查站后,把20克海洛因和500元路费交给徐天成,徐立即跑回老家,按“尹哥”旨意办事。

一心想贩毒发财的百兴镇坐脚村的农民罗某听说徐天成从边境回来,不顾其弟罗胜海1998年贩毒被枪决的沉痛教训,急忙赶到徐家,问有无海洛因销售。徐天成见是本乡本土的人要海洛因,觉得“安全”,便神神秘秘地告之有,要140元1克,质量很好,保证吸几板就能“飘”。问清徐天成有海洛因销售,罗某回坐脚村后就暗中寻找买主。

00年1月7日,六盘水市钟山区小河的以贩养吸人员罗辉(女)偕同王祖林来百兴镇坐脚村找雷忠荣买海洛因,并交给雷2880元钱。雷知道罗某能找到海洛因,立即就去找罗某,罗某满口答应,马上赶到徐天成家,以2400元之价给徐天成购买16克海洛因,拿到坐脚交给雷忠荣、罗辉、王祖林,自己赚了400元。罗辉饱吸了一次海洛因后兴冲冲地带着剩余的海洛因和王祖林往水城赶,途经六盘水市和纳雍交界处的丰家丫口时,被公安机关查获,罗辉、雷忠荣、王祖林当晚落网。徐天成由于当晚前往毕节市找毒品销路而侥幸逃脱。

在毕节,徐天成找到要购买大宗毒品的毒贩吴某,吴答应出14000元买100克海洛因,徐天成喜上眉梢;果然做海洛因生意有赚头,初次上路就能赚一大笔。随即马不停蹄地赶往瑞丽找“尹哥”进购毒品。车前往云南的途中,徐天成获知他卖出的毒品已被公安机关缉获,一时不敢返回,便蛰伏于瑞丽,暗中观察动静。

得知雷忠荣、罗辉已被判刑,王祖林被取保候审,徐天成自以为“风头已过”,遂以5000元交给“尹哥”买得100克海洛因,到毕节找吴某销售,然而吴某已死,徐天成的发财梦破灭。徐自认倒楣,把这100克海洛因带回家中,边吸边卖。

1月11日,获悉徐天成悄悄返家的消息,禁毒大队立即派民警秘密围捕徐天成,当夜将其擒获,缴获了上述的毒品和毒资,跨省贩毒狡猾的徐天成始终难逃法网。

刀断边城

羊年初春,地处祖国滇南边陲的绿春县城突然喧闹起来,这个素有“小春城”美称的边境县城以宜人的气候和秀丽的风光吸引着全国各地的商贾游客,县城里面车水马龙,热闹异常。驻守绿春县城的绿春公安边防大队官兵却无暇感受这份闹腾腾的生活。按照往年惯例,雨季一过,道路畅通之后,贩毒分子往往会利用绿春地处边疆这一有利条件,大量进行走私贩毒活动。

00年1月17日下午,绿春边防大队侦查队的干警们正紧张有序地忙碌着,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大队长拿起话筒:“我刚接到群众举报,思茅地区江城县土卡河一带的一村寨囤积一批毒品准备出售。”

电话是岩甲边防检查站站长张俊打来的。7天前,张俊还亲自带队在绿春县牛孔乡大谷地抓获犯罪嫌疑人1名,缴获鸦片5700克,算得上一位智勇双全的缉毒能手。

“线索可靠吗?”郭大队长问道。

“绝对可靠。”张俊肯定地回答。

当晚8时,绿春大队会议室灯火通明,在郭大队长的主持下,干警们热烈商讨着侦破方案。

8时45分,侦破方案出台,并成立了由副大队长吴梓权任组长,张俊等6名官兵为成员的专案组。

大队一边将侦破方案向支队领导汇报,一边要求专案组成员务必做好战斗准备,待上级批复后,就立即出发。

1月19日,经上级业务部门批准,同意绿春边防大队专案组前往思茅地区展开侦破工作。与此同时,绿春县公安缉毒大队大队长王海荣、民警罗锋也奉命赶往江城县,配合专案组侦办此案。

专案组一到江城,当即展开周密侦查,经了解,犯罪嫌疑人邓银光、邓学昌于1月中旬出境从老挝普南山村一村民手中以每公斤2400元的价格购得鸦片12公斤急于出手,现正四处联系老板。

为确保人赃俱获,将毒贩一网打尽,专案组决定采取引蛇出洞的方法,伺机将其抓获。由张俊化装成老板、秦军充当马仔,通过朋友介绍,与邓银光先接上头。

几经周旋,终于取得了邓银光的信任,邓同意将所购的鸦片按每公斤3500元价钱出售,但交货地点却选在其老家西双版纳州勐腊县曼乃乡络德小学旁的小桥上。

狡猾的毒贩选择在勐腊曼乃交货,分明留了一手,因为一旦出现意外,他还可利用地形熟悉这一有利条件乘机溜走。

为了稳住毒贩,张俊同意在勐腊曼乃交货,并提出了双方各派一人相互验钱验货,以此分散对方力量,便于抓捕。

双方商定00年1月27日午夜时分交货。

26日晚,专案组顾不上连日征战的疲劳,连夜风尘仆仆赶往勐腊,一到曼乃,吴副大队长当即组织专案人员在预定地点设伏。

初春午夜,寒气逼人,设伏在预定交货地点的官兵却感觉不到气候寒冷,他们一个个似专注的猎手,在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中,耐心地静等猎物出现。

26日23时40分,乘坐白色面包车的张俊和秦军,缓缓地将车停在桥头,此时,两个黑色的幽灵,从夜色中闪了出来。

“可以看货了吧,邓大哥?”张俊拍拍身上携带的密码箱神色自如地说。

“张老板,你随我到桥下看货。”邓吩咐随从到车上验钱。为了不引起邓银光怀疑,张俊只身随着邓银光走下桥头。

邓银光从桥洞里取出毒品得意地说:“张老板,整整12公斤,你看清楚。”

“别动,我是警察。”张俊一边喝住毒贩,一边向外围设伏组发出抓捕信号。

此时,发觉上当的邓银光转身欲逃,张俊岂容他逃走,一个前扑,将邓银光紧紧压倒在地。

凶残的毒贩不甘束手就擒,左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刺进了张俊的左胸,张俊只觉一阵剧痛。

“反正都是死,老子和你拼了。”邓银光叫嚣着,再次挥刀,凶残地刺进了张俊的后背。

鲜血染红了张俊的全身,可他咬紧牙关,牢牢压住毒贩不放,两分钟后,设伏组的同志冲了上来,和张俊一道,将邓银光制服,当场缴获鸦片11650克。

同一时间,另一毒贩邓学昌也被专案组抓获。

1月28日凌晨2时,张俊被送往思茅地区江城医院,这位忠诚勇敢的共和国警官在昏迷中还不忘嘱咐战友别让毒贩逃脱。28日早,经江城县人民医院全力抢救,张俊脱离危险。

28日中午12时30分,两名犯罪嫌疑人被押解到绿春边防大队,经审讯,两邓对贩毒事实供认不讳。

至此,历时9天,缜密侦查的1·27跨国特大贩毒案成功侦破,等待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将是法律的严厉惩处

贩毒世家覆灭记

俗话说:“玩火者,必自焚,贪婪者,必自毙。”这也许是古往今来一切游戏人生,损人利己者的最终结局,也是“害人终害己”这句至理名言的最好诠释。

话说滇西重镇保山市隆阳区河图镇有这么一户孟姓人家,父亲姓孟,叫孟东河,母亲姓张,叫张月娥,两夫妻四十挂零,膝下育有一男一女,是镇上有名的福禄寿喜人家,谁见了都羡慕得要死。但就是这么一户让人称羡的人家,却在走上贩毒道路后,短短几年中遭到了彻底的毁灭。

那年,孟东河刚40出头,便带着自己一年拉起的建筑包工队来到了边境重镇芒市。一天,孟东河在一家小酒馆里认识了一个叫刀安和的傣族老头,俩人一来二往,渐成知己。有一天,老头把孟东河叫到家中,从竹楼蓬顶拿出了一小砣黑乎乎的东西,对孟东河说:“老弟,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孟东河拿起这砣黑乎乎,散发着刺鼻异味的东西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老头嘿嘿笑了几声说:“听说过鸦片吗?这可是赚大钱的东西啊!”孟东河听他这样一说,突然想起了这就是当年听爷爷讲过的那种抽起来十分提神的“大烟”,眼前立刻便出现了一种眩晕……

孟东河经不住刀老头的诱惑,把一砣重(三市斤)的一砣大烟用蜡纸里三层外三层裹紧了,然后用军用挎包背上,过附马河,走象达,渡三江口,上昆明,然后登上去贵州方向的火车,到仁怀县下了车,按刀老头给的地址把鸦片交给了赵姓老头,然后取过一沓钞票,返回了保山。初次成功,让孟东河觉得贩毒真是一条挣钱的“好路子”,于是他丢下了那个经营多年的施工队,上贵阳、跑广州、下缅甸,昧着良心挣起了那沾满血腥味的黑心钱。

1989年,自觉财大气粗的孟东河,按耐不住那“暴发户”的变态心理,花了近20余万元钱在东河边上的一块风水宝地上,盖起了一幢“小洋楼”,还买了一辆“尼桑”小货车,表面上跑起了买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无一能挣大挣的正当职业,何以能在短短的几年中聚敛起如此的财富?孟东河的招摇自然引起了当地百姓的种种猜测,也引起了公安机关的严密注意,不久,在群众的举报下,公安人员终于掌握了孟东河涉嫌贩毒的一条重要线索,并由此展开了严密的追踪侦查。

1990年7月初,孟东河收到外号叫“豪哥”广东老主顾的电话,叫其帮忙进四吨“山货”,孟东河略一考虑,并爽快地答应了,并约定了交货的日子和地点。7月中旬,孟超从缅甸毒枭处提了“货”亲自驾驶着“尼桑”小货车,向保山方向急驰而来,但刚到黑山门时,就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公安缉毒队逮个正着,由于人赃俱获,事实清楚,孟东河终因自己的猖狂而走上了死亡之路,于1992年“6·26”被执行了死刑。

如果说孟东河的贪婪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的话,那么他的大女儿孟媛自甘堕落,则是他害人终害己的必然结果。

就在孟东河疯狂贩毒的那几年中,天生美人胎子的孟媛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被河图镇上的人称为“一枝花”。“小女初长成”,原本纯洁无暇的孟缓应该有一个花季般的年华,但初中毕业后的她,由于受到父亲贩毒环境的影响,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结交了社会上的一帮小地痞,出入歌舞厅,酒吧,俨然成了“捞世界”的小大姐。那年,孟东河的老主顾“豪哥”的马仔阿四来到河图镇“办货”,在孟家认识了孟缓。由于阿四有点神侃的功夫,加之出手大方,很快博得了爱慕虚荣的孟缓的好感,很快,俩人便坠入了爱河。一天晚上,两人从歌舞厅出来后,回到孟家,阿四从墙角隐蔽处拿出一小块压缩饼干似的东西,然后将其塞入烟卷里,点上火,然后当着孟缓的面吐云喷雾起来。孟缓看着阿四那飘飘欲仙的样子,很是好奇,便问阿四:“这是什么东西?”阿四眼睛半睁半闭地说:“怎么,你连这个都不认识呀?亏你还是孟家大小呢!”看着连连摇头的孟缓,阿四一脸奸笑地说:“这可是好东西呀,吸上两口,想什么就有什么,一辈子都受用不完呀!”孟缓听他这样一说,想想几个姐妹们那潇洒的样子,便接过阿四的烟卷吸了起来……

一年后,当孟东河从小块小块不翼而飞的海洛因中发觉了孟缓的异样情况后,孟缓已经再也无法挣脱“白色魔鬼”套在她身上的枷锁。看到女儿那幅身陷泥潭不能自拔的样子,孟东河曾提着刀子追赶过阿四,也曾当着“豪哥”的面将阿四打得鼻青脸肿,但最终还是在“豪哥”大沓花花绿绿的票子面前屈服了。为了保险起见,孟东河干脆叫孟媛与阿四一道跟车押货,一路上有个照应,二是怕“豪哥”万一黑吃黑,女儿也好牵住阿四,叫其不敢贸然下手。孟东河在黑山门落网后,在家等着接“货”的阿四见情况不妙,便带着孟缓连夜返回了广州,以暂避风头。

来到广州后的孟缓,与阿四东躲西藏地过了一段日子,但毕竟两人毒瘾太大,经济上入不敷出,蜇伏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按耐不住,又打起了挣钱的主意。“豪哥”早已不见了踪影,保山又不能回去,阿四只好到三元里找到西北人马彪,从他那里暂赊了20克海洛因,言明三天后还款付钱。熬得鼻涕口水的孟缓见阿四拿着白粉回来,就像苍蝇见血似地再也肯那张肮脏的小床。两人收够了白粉,养足了精神,阿四对孟缓说:“你还是到平远街跑一趟,去找蔡老五,看能不能再弄点‘货’上来,像这样坐吃山空,终不是个办法。”孟媛老大不愿意地说:“这两天风声还那紧,公安还在到处抓人,要去你去,我不想去冒那个险。”阿四一听就火了,骂道:“丢你个老猫咳,弄不到货,老子用什么养着你,你不想去,老子就送你当biao子!”孟缓见阿四一副凶神恶熬的样子,心想这种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只好勉强自己点了点头。

孟缓到了平远街后,好不容易找到了蔡老五,几经周折,让蔡老五占了几次便宜后,才勉强拿了两件“货”返回了广州。第二天,孟缓提了装有两件“货”的塑料袋来到了“越秀公园”,阿四则远跟在后面。进得园内,孟媛见辟静处的一条长凳上坐着一个手拿《羊城晚报》的男子,便回过头来看了看阿四,见阿四点头后,她便装着休息的样子,也坐到了这张凳子上。观察了一会,孟缓见没什么动静,便将手里的袋子放在男子的脚旁,又从另一侧拿起一个黑提袋,刚想起身走人,却猛听得一声喝叫:“站住!”,几对情侣似的年轻人挡住了孟缓的去路……

1998年2月,孟缓因贩毒毒品罪,被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处了死缓刑

孟东河作鬼,孟缓入狱后,孟家着实受了一翻惊吓,张月娥只好敛气息声地过起了日子。为作长远计,张月娥把正在读高一的孟虎从学校里叫回来,然后东拼西凑,在镇上租了一间铺子,买了冷柜,置办了桌椅,开起了冷吧,算是做起了正经生意。

是年,孟虎刚满17岁,与他老爸一样,长得少年英俊,冷吧开张不久,便引得一帮少男少女的青睐,其中一名叫阿丽的女孩,更是对孟虎殷勤有加。阿丽原是孟虎的姐姐孟缓的小姐妹,大孟一岁多,人长的峰腰细柳,是河图镇上有名的“五妖妹”之一。孟缓在家时,阿丽也时常到孟家玩耍,只是孟虎那时年龄尚小,并未引起阿丽的注意。孟虎开店后,有一天阿丽的玩伴雯雯跑来对阿丽说:“丽姐,西街开了个冷吧,要不要去玩玩?”阿丽是那种玩惯社会的人,好的就是赶个时髦,凑个热闹,一听说有好玩的地方,哪有不去的道理?她立即描了了眉,打了眼影,拎了坤包,跟着小姐妹们一起来到了冷吧。进得门来,阿丽见柜台里站着个挺帅的小伙子,便问雯雯这人是谁。雯雯一笑说:“怎么,媛姐的弟弟你都不认识了?”阿丽定眼一看,这才想起是谁了,便说:“怪不得那么眼熟呢。”几个小姐妹喜喜哈哈一阵嘀咕,阿丽便点了支烟卷,扭着猫步来到了柜台前。她吐了个圈,对着低头擦杯子的孟虎说:“虎子,还认得你丽姐吗?”孟虎抬头看了一眼斜靠在柜台边上的女郎,便红着脸说:“呀,原来是丽姐,请坐,要喝点什么吗?”“不喝,姐姐只想看看你。”阿丽说完,便向孟虎丢起了秋波,孟虎自觉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是无法抵挡住阿丽那双迷人的眼睛。

自从与阿丽来往后,孟虎的心思便不在店里了。张月娥开始只发现虎子常常不在店里,后来又发现交回来的钱越来越少,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把帮忙的小侄女秀云叫来审问了一番,才知道孟虎是被那个吸毒的“小妖妹”给缠住了!这还了得,张月娥虽然也干着贩毒的勾当,但她知道这毒品是“做得吸不得”,况且大女儿已是前车之鉴,如果儿子再被拉下水,那老孟家怕真是要断子绝孙了。张月娥越想越怕,立即让秀云把儿子找回来顿臭骂,并哭鼻子抹眼泪地拿起厨房里的菜刀要抹脖子,直吓得孟虎跪在地上连声救饶:“妈,你不要生气,儿子再不与她来往就是了。”张月娥听儿子这样说,方才作罢,随后对儿子说:“妈也知道你该找个媳妇了。这样吧,明天妈就到板桥镇你张叔家,说说他家的二姑娘小娜,看看人家愿不愿嫁给你”。

张月娥的媒说得很成功,不久小娜便与孟虎出双入对,好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小鸳鸯”。当然,好眼人也都知道,张家之所以愿把女儿给孟家,一是看着孟虎长得不错,二是也看重孟家在这一带的名气,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孟东河虽然死了,但他的房产还在,家里说不定还埋着“地雷”(指黑财),如果那天东山再起,小娜跟着虎子吃香的,喝辣的也自然不在话下。

小娜与孟虎处了半年,就有些纸包不住火了,有一天,虎子红着脸对张月娥说:“妈,你给我三万块钱吧,小娜怀孕了。”张月娥听了又喜又急,喜得是自己就抱上孙子了,急得是自以孟东河翻船后,家里连人带货赔了老本,家里除房子外,已没有可以变钱的东西了,但儿子结婚是件大事,这笔钱无论如何得给儿子凑上。几天后,张月娥把冷吧倒给了别人,又找熟人借了点,凑了二万五递给儿子,孟虎一点,还差辆摩托车的钱,但已经不好意思再与老妈开口,只好自己想起了办法。他突然想起姐姐在家时有一个小密室,平时偶然见她从密室里拿出白粉来偷偷吸食,会不会还有点存“货?”于是他悄悄打开密室,果然从里面找出了半件(350克)海洛因,心想卖了它不是就有钱了吗。

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孟虎也联系好了买主。那中午,孟虎兴冲冲地来到了西河边,刚想把毒品交给那个姓黄的买主手上,几个在田里干活的人突然冲上来一把将他按住,人群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叫阿丽的女人……

1995年,孟虎因贩卖毒品罪,被保山中级人民法院判处了无期徒刑。

孟虎被抓后,又气又急的张月娥大病一场,险些送掉了老命。想想短短的几年中,夫死儿蹲监,一个好端端的家变成了一**棺材,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真是想悲凉到万分。但连续的灾难并没有使张月娥这个没有文化,却过惯了富足生活的农村妇女看清了毒品的巨大危害性,相反,她认为丈夫的死是遭人嫉妒而被“卖的马”,而女儿、儿子的坐牢,则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她想起了孟东河在世的时候,自己穿金戴银,风光无限,而现在,“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连往日受孟东河接济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家中更是门可罗雀,想找人借点钱去广州、昆明看看儿子,人家都推说手头紧,还愿借,生怕她还不起,这一切,让张月娥忘却了家破人亡的惨痛教训,她咬咬牙说:“老孟家决不能就这样完了,我拼了命,也要找钱让儿子他们回来过上个好日子!”

张月娥足不出户地在家过了一段并不平静的日子。她暗暗打听到,原来欠孟东河“货”款的单天福家最近来了一批好“货”于是她找到单天福,几经交涉,单答应给她两件“货”充抵欠款。张月娥拿到两件“货”回到家里,整整盘算了一夜,如何尽快地将这两件毒品变成钱。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货”拿到昆明老汪那里处理为好,一是价格较好,二是人员较熟,这样做起来比较安全些。

第二天,张月娥起了个大早,叫侄女秀云过来帮忙看着房子,说到昆明看看儿子。到了天黑,张月娥便搭上了开往昆明的夜班车。然而,就在她做着发财美梦的时候,一辆呼啸着的警车早已紧紧跟在了她的后面……

200年3月,张月娥在昆明落网,至此,一个贩毒世家遭到了可耻的覆灭。

连环毒品案

当年,西汉外交官张骞在大漠中历尽千辛万苦,开拓出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时,就惊讶地发现,当时的阿富汗市场上已有中国货在流通了。这些中国货大多是成都的布料和邛莱山出产的竹子。经了解,这些商品是从蜀郡通过西南经缅甸,到印度,再运到阿拉伯半岛的。这条比张骞走出的西北丝绸之路还要早两百年的中、缅、印民间商道即是西汉时期的“博南道”,今天人们称之为“西南丝绸之路”,而她从中国出境的最后一站和最兴旺的地方便是今天的云南省保山市——当时的永昌郡。

当历史的扉页翻启到21世纪时,一场场看不见硝烟的禁毒战争在这里打响,古老的永昌城记录下了公安边防部队官兵为了国家的安宁人民的利益所作的奉献。

时间:200年4月12日。

地点:保山边防支队曼海桥公安检查站。

曼海桥公安边防检查站官兵,一如既往地对出入境地区的车辆和人员依法实施边防检查。

表面上看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每周的查缉经验总结分析会上,聂站长的一番话却不停地在执勤官兵的耳边回响:“据有关情报分析,结合我们长期以来查缉的经验表明,近期可能有贩毒分子将以利用车体藏匿毒品的方式,从我们检查站通过,把毒品运往内地。”

当天带班的检查员正好是一位缉毒功臣——小王。小王有着丰富的查缉经验。早在3年前,笔者采访他时,他就因缉毒工作成绩突出,荣立了一次一等功。

虽是秋末冬初,但曼海桥的气候依然十分灸热难耐,但在官兵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酷热难当的表情。相反,每一个可疑的物件、动作和表情都逃不过他们敏锐的眼睛——这就是曼海桥上的缉毒官兵。

据不完全统计,平均每天经过曼海桥出入边境地区的车辆达5000多台次,人员就有7000多人,官兵们不但要保质保量地完成好对过往车辆、人员的查验工作,还要不耽误旅客的时间,没有一身过硬的真功夫是不行的。

人员,车辆;查验,放行;放行,查验;走了一批又一批……

11时30分,一辆银灰色的柳汽乘龙货车满载铅锌矿来到检查站停了下来。

小王又带着战士小余和小周走向乘龙大货车。

“师傅,请你出示证件,配合边防检查。”

多年的查缉工作致使小王看到这辆大货车时,心里总觉有些异样,但他还是“啪”的一下向驾驶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问道:“你拉的是什么?”

“铅锌矿。”驾驶员不急不缓地应道,随即出示了证件,同时还递过来与其同车的男子的身份证件以及货物随行单。

看来,驾驶员不是第一次在这条道上出入,对查验的程序和手续都十分熟悉。

驾驶员递过来的证件表明:该驾驶员名叫宋某,29岁,保山市施甸县水长乡某某村人。

同车男子名叫张某某,35岁,保山市河图乡某某村人。

小王边看证件,边示意战士小余和小周上车检查。小王在车下看看人又看看车,心里一直在寻思:怎么这辆车看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这就是一种职业的敏感,也是只有敬业的缉毒勇士们才能感受到的。

“报告,检查完毕!”就在小周向小王报告的同时,小王心中的疑惑已经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该车的货箱护拦钢管有许多地方“不对劲”:一是钢管比平常车辆的稍粗少许,但乍一看却是看不出来的;其二是该车的钢管护栏明显比别的车多出了两根;再次就是该车护栏钢管的油漆与车身油漆在颜色上也有区别:护栏钢管油漆的颜色比车身油漆颜色较新。

凭他多年的查缉经验和近期站上通报的情况,小王断定这车肯定有问题。但看看周围的环境,小王还是果断地说:“放行。”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有了计划和安排。

看上去,小王很平静,而他的心中却早已热血翻滚——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一场真正的缉毒之战就要开始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货车在即将起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紧盯驾驶员说:“等一下。”

“刷”的一下,驾驶员的脸色大变,但却仍然很镇静地把车停了下来。小王的心里更是成竹在胸了。于是,他不露声色,故作若有所思状说:“你们可以走了。”

就在汽车开出约500米左右时,他迅速将自己发现的疑点和分析判断的情况向站领导作了简要汇报,并请求派车追赶乘龙汽车,拟在离检查站执勤点远一点的地方,对该车重新实施检查。

站里当即派出两名经验丰富的战士和小王的执勤小组组成一个精悍的战斗小分队,火速整装出发。

车开出近一公里远时,车上的两人对视了一下之后便放肆地大笑起来,坐在驾驶员宋某旁边的张某某说了一句:“他妈的,真玄!”在给自己打气的同时,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阿T吗,我们已经过了曼海桥公安边防检查站了,一切顺利。”

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确实也不是滋味,他们哪有心思聊天,更没有心情欣赏沿途风光了,心里想着的是前面将还有一些什么检查站,还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恨不得马上就把货运到目的地。那放肆的狂笑和粗话只不过是为自己心虚的恶行壮壮胆罢了。

没想到,这一计巧施不但破了大案,而且带出了一个连环案中案。

检查站派出的战斗小分队已赶上乘龙货车,并示意货车停下。

这一次,两名犯罪嫌疑人真的是有些慌了神了,说话结巴,神情明显慌乱。

“当当当”这次查验就没有上回那样客气了,官兵直奔主题,用小锤轻轻敲击货车护栏钢管,发出的声音果然与在平时查验正常车辆时的声音不一样,里面肯定装有物品。正好不远处的路边就有一家汽车修理店,官兵们迅速将货车护栏钢管拆下,抬到修车处将货车车厢护栏钢管锯开,立刻从护栏钢管里面查获大量用黄色封口胶包裹的可疑物10.2696千克,经鉴定,确认是纯度极高的毒品海洛因。

在铁证面前,宋某与张某某很快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宋某和张某某心里都明白,他们犯下的是死罪,与其等死,还不如争取坦白从宽的政策,求得一线生机。于是,他们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实和盘托了出来。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争取坦白从宽也是惟一能求到一条活路的途径。

宋某和张某某两人交待:这批海洛因是缅甸老板阿L、阿N、阿T的,要运往广州交给一个叫阿Z的“老板”。宋某负责运送,张某某负责押运。同时还供认2001年6月份和8月份两人就用解放牌卡车(云M05×××)的车厢护拦钢管运过两次毒品海洛因到广州交给阿Z(即Z老板)。

作案时,阿T要求宋某、张某某二人在运送过程中,每过一个关口,要打电话向阿T报平安,但境外毒枭阿T不规定他们的运输路线,每次把海洛因安全送到广州后,打电话跟阿T联系,告诉阿T他们在广州停车地点,阿T会打电话跟Z老板联系,告诉“Z老板”货已送到,再由“Z老板”打电话和宋某、张某某联系,约好时间见面接货,一般情况,半个小时左右“Z老板”就会开车前来接货。

保山边防支队根据审讯情况,认为案情重大,马上将此案向云南公安边防总队作了汇报,同时组织人员迅速将人、车、毒押往上级机关云南公安边防总队。

边防总队党委根据两名嫌疑人交待的情况,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仔细分析认为,宋某和张某某2次帮境外毒枭顺利将毒品海洛因送往广州交给内地毒枭Z老板,而且又不规定在什么时间把毒品海洛因送到广州——这说明境内外毒枭都十分信任宋某和张某某,有很好的延伸条件和价值。通过做宋某和张某某的工作,两名犯罪嫌疑人有愿意戴罪立功,配合我侦查人员工作的表现,于是,决定立案侦查,并将该案立为“4·12”特大国际贩毒案,由总队负责组织侦查办案。报请云南省公安厅、公安部边防局批准后,赴广州延伸侦查办案。

总队经研究决定,成立专案组,由当时的总队司令部边境情报处刘晓晴处长为组长,率专案组前往广州对该案进行延伸侦办,同时制定了侦破方案:一是请省公安厅和公安部边防局派员前往广州指挥协调广东省公安厅有关部门支持和配合专案组在广州延伸侦查办案的各项工作;二是通知保山边防支队将案情向保山市� �安局报告,请保山市公安局相关部门对境外毒枭阿T实施布控,掌握其活动动向,一但进入我境,立即实施抓捕;三是派专案组成员押运嫌疑人和运毒车辆在确保毒品不丢,人不跑的情况下,赴广州设网抓捕其他犯罪嫌疑人,并根据毒品贩运过关报平安的特点,在我控制下,令嫌疑人每安全到达一地,就向境外毒枭报平安。尽快起程,为案侦工作争取时间,同时注意不要使案情暴露;四是争取广东公安机关的支持,选择时机,视情破案。

公安部领导获悉此案情况后,对这起特大国际贩毒案十分重视,派出部禁毒局侦查处处长、边防局侦查处处长赴广州对该案给予指导和协调,并指示:专案组要严密组织,精心设计,在广东省公安机关的支持配合下,力争人赃俱获,把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广州,像一个神秘女郎,她能把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你,但她也有可能诱惑你走向犯罪的深渊。

在一间极其豪华的KTV包房里,有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子,看上去50多岁的样子,五短身材,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这家伙并非善类,那双狡猾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身边的两个小姐身上转个不停。听口音就知道两个小姐不是南方人,20来岁的样子,容貌姣好,身材惹火动人。若是在别的场合,人们兴许还会以为她们是这个老头子的闺女。然而,此时他们正在互相搂着高声吼着那首叫作《纤夫的爱》的歌。肩膀上一边搭着一只女人手臂的这个老头子正是Z老板。包房门外的那个彪形大汉是他的专职保镖。在广州,Z老板可谓日日花天酒地歌舞升平,他除了拥有自己的豪华别墅外,还在宾馆里长期有自己的包房。每天晚饭后,他便开着自己的总统轿车,先出去兜上一阵风,然后就是唱歌跳舞然后再找个小姐桑拿一回,完了就大睡到第二天中午。

时间:200年4月16日。

地点:云南省公安边防总队。

4月16日,根据云南公安边防总队及上级有关部门的指示,专案组兵分两路,一路由刘晓晴处长等人乘飞机先期抵达广州,将案情向先期到达广州的公安部、边防局以及广东省公安厅、广州市公安局领导作了详细汇报,并针对案件实际,对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还在公安部、边防局领导的协调下,制定了多警种联合行动方案,相关部门立即对当地毒枭Z老板实行24小时监控,了解其活动规律,掌握主动权。

另一路专案组成员押解两名嫌疑人以及运毒车辆沿贵州、湖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赴千里之外的战场——广州。

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200年4月19日10时,另一路专案组成员押送的贩毒嫌疑人宋某和张某某及车辆、毒品,安全到达广州。安顿下来,刘处长立即组织专案组成员召开案情分析会,向专案组成员通报了部局领导的指示和三天来的工作情况。同时,对专案组成员提出了相关的要求,在运毒车辆抵达广州的当天下午,为了案件侦查工作顺利开展,专案组对广州市停车场逐一进行筛选,最后决定选择广州市某停车场为交货地点。

时间:200年4月21日。

地点:广州市某停车场。

21日21时,专案组认为时机已成熟,可以选择时机破案,适时投出钓饵——宋某拨通境外毒枭阿T的电话,告之其已安全到达。

阿T急不可待地告诉宋某,让他在原地等候“Z老板”的电话。

“嘟嘟嘟……”21时20分,宋某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喂,是宋师吗?”

“是我啊。”Z老板:“一会儿,我来带你们出去玩吧,广州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啦,以前你们也来过,这回来了一定要玩个痛快,我带你们玩个通宵再说吧!”

针对当地情况复杂的特点,宋某在我方的安排下找了充分的理由谢绝了Z老板的“盛情”邀请。

由于宋某过去曾与Z老板通过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得到了肯定。Z老板问清宋某的位置后,告诉宋某,他很快前来停车场接货——“鱼”开始碰“饵”了!

“嘟嘟嘟……”21时30分,宋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Z老板”打电话约宋某到停车场门口见面。

十一月的广州街头,人头攒动,南国的夜晚,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漫步街头的对对情侣挽手而过。而某停车场内却显得异常宁静。停车场的门口,虽然也是车来车往,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平安——实在看不出这里正有一场没有硝烟的缉毒战在进行。

在停车场门口有一个看似闲散的抽烟汉子,其实他本人心中却有如波涛涌动。此人便是毒贩宋某。说他心中波涛涌动一点也不过份——原本运送毒品几十万的酬金转眼灰飞烟灭不说,如果在争取立功赎罪的哪一个环节上出一点差错的话,不但该争取的机会争取不到,还有可能导致失去自己的生命,自己运送的可是10多万克海洛因啊!

此时的宋某已非十天前的宋某了。他也希望“Z老板”如约而至,给自己一次再获新生的机会。人啊,善恶的转变只在一念之间,所谓恶从心上起,怒向胆边生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此时的他心里也在祈祷一切和以前一样——希望“Z老板”快快到来。但现在盼望“Z老板”到来的性质已发生了变化!可是,过了半个多小时,“Z老板”还没有露面……

一个多小时过后,“Z老板”还是没有露面……

宋某的心,开始悬了起来……

侦查员们的心也悬了起来……

可是理智的分析告诉他们,前两次交易成功,轻轻松松就获取了巨额利润,大沓大沓的钞票装进了“Z老板”的腰包,这次,“Z老板”又怎能轻易放弃呢!

实际上,这个时候,这只老狐狸已告别了歌舞厅中那《纤夫的爱》,就在附近对着即将到口的美食垂涎三尺哩!

——就在这时,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停车场周围转来转去——老奸巨滑的Z老板,正开着他那辆总统轿车,在对现场进行观察——猎食者在作捕食前的最后准备。

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Z老板”把车停了下来,下车与宋某会面。宋某在确认来人正是前两次来接货的“Z老板”时,我守候的警察迅速出动,将“Z老板”抓获。

这时,时间的指针指向200年4月21日23时30分。

Z老板,又化名F某某,1956年5月18日生,原籍贵州省金织县人,经商,现住广州市六榕路某号某楼某座。

当晚,专案组立即对Z老板进行突审。在审讯的过程中,Z老板一如他给人的印象那样,十分可恶,对自己的犯罪行为极力掩饰。然而,狐狸再狡猾,也怕优秀的猎手。最后,Z老板交待:他从宋某、张某某那里接手的毒品海洛因都是交给一个叫“肥黄”的香港人的。这次由宋某、张某某送来的货也将要转手给香港人“肥黄”。同时,在宋某和张某某的指证下,Z老板还供认了前两次与宋某、张某某进行毒品交易的犯罪事实。两次都是用钢管伪装藏匿,宋某和张某某负责运输,送达广州后经阿T用手机联系,经Z老板转“肥黄”至香港贩卖。阿Z每次都从中牟取了高额的利润。但当Z老板与香港的“肥黄”联系时,“肥黄”的手机已经关机,无法取得联系。案情到此便走到了终点。

此时,案情跌入了低谷。据Z老板交待:如果24小时内联系不上“肥黄”,就无法再与“肥黄”联系上了。

这时,时间指向4月23日。

至此,该案只好终结。

23日,专案组一边对Z老板继续进行突审,一边让犯罪嫌疑人对作案工具进行指证,希望能在指证过程中获取新的线索来源。

同时查封了Z老板的贩毒所得赃款赃物。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就是4月23日这天,在审讯的过程中,有人拨打Z老板的手机,称“货”已安全运到广州,但人还在湖南,叫Z老板准备好24日来接“货”。这又是一个重大的线索来源。真是无巧不成书。

专案组立即意识到案中有案,但考虑案件涉及面广,持续时间长,容易暴露,且Z老板刚被我抓获,可能思想顾虑较多,想法比较复杂,抵触情绪较重,对下步的案侦工作极为不利,刚轻松的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

从前期工作来看,Z老板的交待仅限于:他与境外阿T、宋某、张某某、香港人“肥黄”等人的几次交易。刚到广州的货另有其人,这又是本案之中的另案!下一步该如何做工作,得再次把Z老板的嘴巴撬开才行。新的案情线索只有他是目前惟一的知情者。

根据Z老板已交待的情况分析和他的手法来看:Z团伙每一次毒品交易,都是万克以上,此次的货源估计也是在万克以上。如果不及时将这批毒品查获,无法向上级领导交待、更无法向党和人民交待。

然而就在涉及到这批货的来去以及处理问题时,Z老板拒不交待。虽然人货已到广州,但具体的时间与地点却不知道,这是两个摆在专案组面前的十分迫切的问题。必须及时掌握这两个关键的问题。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是无法从Z老板的口中得到任何一点有利于案侦工作的线索。

一时间,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

邀请广州市公安局派出人员帮助对Z老板进行审讯,虽然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和开展政策攻心,但仍无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专案组将审讯结果向公安部和边防局及广东省公安厅作了汇报。时间!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争取时间,时间就是胜利!要利用一切尽可能利用的时间和条件争取胜利!

一天之后,案中案的人货都将抵达广州!

如果一天内对Z老板的口供还无法突破,Z老板没有积极的表现、拒不配合的话,就会惊动即将抵达广州的人与货,此案可能无法再延伸下去。

“审讯工作由专案组组长全权负责,要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及时把Z老板的口供突破,在广州将毒品打掉,不能让毒品流往其他地方,危害社会危害国家。一定要把所有涉案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绝不能放过一个危害国家和社会安全的人!”

国家公安部、公安部边防局有关领导听取了专案组的汇报后,指示:由专案组组长刘晓晴继续对Z进行审讯。刘晓晴,云南公安边防总队司令部调研处处长,曾带领该处同志一起破获多起重特大贩毒案件,有“缉毒神警”的美誉。

23日,已经两天没有休息的刘晓晴对犯罪嫌疑人Z老板各方面情况进行了认真的分析研究,认为Z老板已知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但根据近几天他的一些细小神态表露出对其妻子和小孩今后的生活比较担心,认为只有从他的担心入手,更易找到突破口。

刘处长运用自身丰富的审讯知识和长期与毒品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积累的经验,根据Z老板过去的生活背景和家庭生活情况,不停地做Z老板的思想工作,慢慢消除其抵触情绪。同时通过政策、法律对其进行教育,让Z老板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在其思想防线慢慢动摇时,趁热打铁,继续加大了对其的思想攻势,消除了其思想顾虑,彻底摧毁了其心理防线,Z老板表示愿意戴罪立功,配合我方的工作。

“我贩毒的经过迟一点再详细交待,现在我检举揭发阿P。”

当日下午,当逐渐良心发现的Z老板看着这样耗下去不但于自己和家人没有多大的好处,而且还会导致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同时还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更多的损失时,他终于斩钉截铁并爽快地作出了反应。

案情出现了极大的改观,又见峰回路转时。

Z老板再次交待:1月份,他在缅甸阿T处认识了一个叫阿P的湖南人,阿P主动问他在广州是否有毒品销路,他告诉阿P可以。1月底,阿P就与一个人(不知名)用火车托运了10件20块海洛因到广州,在火车站货运站交给他。他把毒品卖给了香港的“肥黄”,卖得100万,交给阿P90万,他得了10万,月份,阿P以同样的方式又托运了20件40块海洛因到广州,在广州市航运宾馆门**给他,他又拿去卖给“肥黄”,卖了200万,交给阿P180万,他得了20万;现在阿P又用火车从云南运送了30件左右毒品海洛因到广州,约他于4月24日在广州市广东迎宾馆咖啡厅会面,商谈交货事宜。

然而案情复杂,不允许出现丝毫差错,否则将前功尽弃。为将毒贩一网打尽,最后作了周密的部署,在确保Z老板不脱逃的情况下,Z老板必须以自由人的身份和阿P会面。为了不打草惊蛇,确保Z老板此次会面成功,专案组在广东省公安厅的配合下,对广东迎宾馆进行了缜密部署,一切行动在侦查人员的掌握之下悄然进行。

时间:200年4月24日上午。

地点:广东省广州市某火车站。

一个三十来岁,身高1.70米左右,国字脸,带有典型云南面部肤色的人,在火车站旁边租了一辆微型面包车来到火车站行李托运处,递上货物托运单,取出两大麻袋干竹笋装上车,之后,驾驶员按照租车人说的方向驶去。

这个中年人名叫阿D,是应阿P的邀约出来玩的,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参与了一桩罪恶的勾当。后来据阿D交待:阿P称自己在外面做生意,问阿D想不想出来玩,也正好帮他一下忙。当时正好无所事事的阿D听到后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下了——有个机会出去潇洒何乐而不为呢?他哪里知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也不知潇洒是要付出代价的。

时间:2004年4月24日13时。

地点:广东迎宾馆咖啡厅。

Z老板根据阿P的电话应约来到了广东迎宾馆咖啡厅。

落座后,相互东拉西扯说了些不过是近来身体怎样,家人情况如何一类的不着边际的话之后,二人的眼中很快露出了那种对金钱与物欲充满占有欲而不顾一切的他们彼此认为默契、但实际却蕴藏着贪婪和凶残的光芒。

“你的货在哪里?”

切入正题。还是Z老板先开了口,毕竟他的身份是当地地主,也是买家。“诺,就在门口的那辆面包车上了。”

“价钱就不用我多说了,还是原来的不变!”

“行,还是按老规矩!”

“那就提货吧。”Z老板说。

“好的,请Z老板稍等。”

说完,阿P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某某吗?我们在迎宾馆,你把货送过来吧。”

挂上电话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而他们各自的笑都有着相同的内涵与不同的意义:相同的是都觉得有一种轻松与释放的感觉,同时都觉得成功了。不同的是阿P以为,这又是一次成功的交易,又将有大把的钞票装进自己的腰包了;Z老板的笑容是自己终于戴罪立功做了一件好事,终于成功地做了一件争取宽大处理的事情。

就在阿P在将其中装有毒品的两大麻袋干笋交给Z老板时,被我警方当场抓获,从两袋竹笋中查获毒品海洛因3.1071千克。面对自己的犯罪行为,此时的阿P再也笑不起来了。

犯罪嫌疑人阿P,又名付某,1969年10月25日生,家住湖南省祁东县风石堰镇龙湾村某某组,现住云南省德宏州潞西市遮放弄西分场某队。

据了解,阿P曾在200年2月,相邀某驾驶员,以运冰冻鱼到昆明为由,从境外将90多千克海洛因藏在冰冻鱼里面,企图运往广州贩卖,结果被我“缉毒先锋站”——木康公安边防检查站查获。遗憾的是当时阿P是从芒市乘飞机到昆明等“货”,风闻“货”在木康被查之后,阿P便逃跑,而我公安边防人员在追捕阿P的过程中,由于车辆抛锚而让阿P侥幸脱逃。

阿D,1970年5月7日出生,家住云南省德宏州潞西市某信用社。

至此,此案告一个段落。全案共缴获海洛因130多千克,抓获犯罪嫌疑人4名。

从查获毒品到在广州侦破全案,仅用了15天时间,将两头毒枭抓捕归案。经过多警种联合作战,摧毁了一个组织严密、长期进行贩毒活动的境内外相勾结的贩毒集团。共缴获海洛因10.2696千克,总统(日产无限)轿车1辆、柳汽乘龙货车1辆,现金22.69万元(其中港币2.6万元,人民币20.09万元)。冻结存款145.3万元,查封住宅房1幢。根据嫌疑人提供的线索,24日在广州又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抓获嫌疑人2名,缴获海洛因3.1071千克。

“山林猎狐”

临沧地区公安局自00年月0日开始,集中全区禁毒专业队伍和缉毒辅助警察查缉队伍,开展为期100天代号为“山林猎狐”的扫毒战役并在短短半月内取得了明显成效,于3月24日至29日连破6起贩毒案,缴获海洛因8208.5克,抓获犯罪嫌疑人6名。

3月24日,临沧地区云县公安局禁毒大队根据调研在县城客运站秘密巡逻,当对一名可疑男子进行留置盘查时,该男子从体内排出海洛因55粒,计重421克。经审讯得知,毒品是缅甸老街一妇女雇其贩运至大理下关的。

3月25日,云县公安局禁毒大队与缉毒辅警根据线索跨区至大理破获一起贩毒案,缴获海洛因1468.5克,抓获犯罪嫌疑人一名。经审讯,毒品是缅甸勐古一男子雇其贩运至大理的。

3月26日,云县公安局禁毒大队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在大理下关某宾馆破获一起贩毒案,缴获海洛因254克,抓获犯罪嫌疑人1名。经审讯,毒品是缅甸果敢一名叫张旺的男子雇其贩运至下关的。

3月27日至28日,镇康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在勐捧加油站附近设卡查缉时,连续查获两起雇佣中老年妇女走私毒品的案件。从一辆南伞至保山的中巴车上一中年妇女的旅行包内和身上(用胶带贴在腹部)查获海洛因1435克。次日,查缉组又从一名乘坐南伞开往保山的中巴车的七旬老妇内裤中查获海洛因350克。经审讯,两案均系境外毒贩出钱雇佣贩运的。

3月29日,云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在对一辆永德至昆明的客车实施检查时,发现车上有一可疑塑料桶内的褐色液体,闻起来有一股酒味,携带者称是“药酒”,后经检验系毒品海洛因,计重4280克。经审讯,毒品是缅甸老街毒贩“阿忠”组织的,以5000元人民币的报酬雇佣其贩运至昆明交给一安徽人。

截断“幽灵”通道

“砰!”一声枪响,“亚洲第一毒品案”的主犯王兴昌栽倒在刑场上。

6月22日,云南省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在罗平县召开宣判大会,对王兴昌执行死刑。2001年10月,王兴昌伙同香港人林某等人把672.9公斤海洛因藏匿在挖空的圆木内,由李某驾驶货车将圆木运往广东。11月8日,该车途经云南罗平县长底检查站时,672.9公斤海洛因全部被警方查获,查获毒品数量创亚洲禁毒史上个案最高记录。

这绝不是一次偶然的胜利,而是云南省近21年来持之以恒地坚持禁毒斗争的结果,是那些妄图将云南变成运输毒品的“幽灵通道”的贩毒分子们的必然结局。

云南查获的毒品全部来自境外。因为世界上最大的海洛因生产基地“金三角”地区就与云南毗邻。自“金三角”坤沙集团瓦解,国际贩毒势力南下受阻,便竭力开辟贩毒的“中国通道”,极大地增加了云南的压力。

为斩断这条毒品“幽灵通道”,近21年来云南人民同仇敌忾,厉行禁毒。1982年3月,云南省在禁毒重点地区组建了专业缉毒队,这是全国首支专业缉毒队,从此,公安缉毒队、边防、海关共同组成了捍卫国门的坚固屏障。早在1991年,云南省就提出了“三禁并举,堵源截流,标本兼治”的禁毒方针,并在全省建立了“三道防线”查缉网络。

云南的禁毒工作始终在法制的轨道上进行,1989年,云南省制定了全国禁毒领域的第一部地方性法规;1997年,云南省制定了全国第一个易制毒特殊化学物品管理的地方性法规。地方禁毒立法的完善,使云南禁毒工作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近五年来,云南进一步加大禁毒力度,全省共查破贩毒案件66978起,缴获毒品42.1吨,其中海洛因33吨,平均每年缴获的海洛因占全国缴获总量的70%左右;同时逮捕毒品犯罪嫌疑人32926名,判处毒品犯23467名。最近五年,是云南历史上缴获毒品和打击毒品犯罪成效最为显著的五年。

尤其是2001年4月开展严打整治斗争以来,云南省委、省政府果断地把打击毒品犯罪列为严打整治斗争的第四条战线,使禁毒斗争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两年来,全省共破获毒品犯罪案件26742件(其中万克以上海洛因大案273件),缴获各类毒品18.29吨。

铮铮利剑,令境内外的贩毒幽灵们胆寒!

云南禁毒近几年来最显著的特点,是大力推进禁毒国际合作,开辟境外禁毒战场。

今年2月,云南省公安机关根据境外情报,得知缅甸掸邦东南部,距泰缅边境约10公里的一个森林密布、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一个毒品加工厂。经报公安部禁毒局同意,省公安厅禁毒局及时将这一情报通报给缅甸警方,同时由西双版纳州公安局将该线索通报给缅甸掸邦第二特区南部某部队。缅方通过周密组织和缜密侦查,于3月30日上午采取扫毒行动,捣毁了这个毒品加工厂,当场缴获毒品466千克,缴获各种枪支31支,缴获地雷、火箭弹等各种弹药147枚,击毙、击伤反抗的毒贩数名,抓获犯罪嫌疑人37名。

此次扫毒行动是中缅警方联合扫毒行动的又一次成功合作,是云南开展国际禁毒合作的众多经典战例之一。

近五年来,中缅两国警方在边境地区开展了11次联合扫毒行动,联合办案22次,捣毁了10个毒品和易制毒化学品加工厂。仅在2002年,我省警方就与缅甸、老挝警方联手,开展了7次大规模的边境扫毒联合行动,捣毁毒品加工厂10个,成功抓获了我方通缉在案、藏匿缅甸多年的大毒枭叶创达、唐明传、尹世荣等人。尤其是“5·3”特大武装走私毒品重大犯罪嫌疑人逃往境外,不到10天即被抓捕归案,此事对境内外毒贩起到了巨大的震撼作用。

同年,云南省禁毒执法部门与泰国、缅甸、美国、我国香港特区的警方紧密合作,侦破了“3·30”国际贩毒大案,沉重打击了“金三角”地区的贩毒活动。

国际禁毒执法合作,已成为境外毒枭和逃往境外毒贩的恶梦。为从源头上解决毒品问题,云南省多年来积极开展境外替代种植工作,在缅甸万宏、果敢建成了替代种植农业示范区。多年的耕耘,终于收获果实,继缅甸掸邦第四特区实现“无毒”之后,缅北传统的罂粟种植区果敢地区已于去年实现了罂粟基本禁种,在境外,遍山摇曳罂粟花的地方正越来越少。

云南省重视缉毒,同样重视禁吸戒毒工作,20世纪90年代就在全省建立了“群众监督戒、基层组织戒、政府强制戒、依法劳教戒”四个层次的戒毒体系,实行“三结合”(药物治疗、心理康复和社会帮教相结合的治疗康复措施)。至今全省已建立了强制戒毒所87个,劳教戒毒所8个,其中昆明市强制戒毒所是目前全国规模最大的强制戒毒所,近几年每年在所里强制戒毒的学员达2500——3000人。卫生部门在联合国禁毒署的支持下,在瑞丽、澜沧、昆明建立了3个依赖性药物治疗康复中心。

近年,云南省在原有戒毒模式基础上,积极探索农场式戒毒的新模式,变“外循环”为“内循环”,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社会面上的吸毒人员,进一步压缩了省内毒品消费市场。同时无毒化县市的创建工作也在坚持不懈地开展,至今全省已有29个县市实现了社会面上无失控吸毒人员的目标。

20世纪90年代初,云南开远市有39个家长写信给国务院,呼吁救救孩子,别再让孩子们受毒品的侵害。

家长们的呼吁信得到了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根据“防戒结合、预防为主”的方针,多年来在全省中小学校普遍开展了禁毒教育工作,使禁毒意识深入广大中小学生的心灵。

社会、学校、家庭是云南开展青少年毒品预防教育的三个阵地。近两年全省开展的“不让黄赌毒进我家”活动轰轰烈烈,今年继续开展的“不让毒品进我家”活动也正紧锣密鼓地进行,家喻户晓。

如今,全省中小学校的天空越来越晴朗,毒品幽灵已基本被逐出校园。1991年全省在校中小学生中吸毒人员有449人,而目前全省在校中小学生吸毒人员仅有16人,12年下降了96.4%。同时全省小学五年级以上的中小学生对毒品预防知识的知晓率达到100%。

“远离毒品,关爱未来”是今年“国际禁毒日”的主题,也是云南省今后长期将坚持的根本之策。

在云南这片红土地上,有斩除毒魔的铮铮利剑,有截断毒品幽灵通道的铜墙铁壁,有全省人民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决心。毒品,这一个噬人幽灵,终将永被逐出红土高原!

较量在三国交界处

站在滇西南边境上,抬望眼,但见林海茫茫,层峦叠障,分不出城池村寨,人烟何处。峰回路转,兀地现出一丘平坝,迎面一头桀骜不训的奔牛塑像,四处建筑有款有形,一条小河蜿蜓而过,江城到了,思茅地区一个人口还不到10万的哈尼族彝族自治县。

小城故事多。县境三江环绕,地处思茅、红河、西双版纳三地州之交,又乃中、越、老三国交界,自古民风淳朴,几国边民来往不绝,商旅络绎。曾几何时,境外毒潮迭涌,泛滥四处,可叹边城与邻国纯属陆地接壤,全无天然屏障,近200公里边境线上,除正式出入境口岸两处,遍布非法出入境、走私和贩卖毒品等“有心人”的“福地”,好端端一个极边乐府,竟被国际贩毒集团称为“黄金通道”。

世上万物,均相生相克,有一公安边防大队,百十号人马,就尽治各路在暗中出没的尊神。由于境外加工手段落后等缘故,在江城进出的毒品,基本都是些“老爷辈”——鸦片,又“块”(大)又“黑”,“体味”贼浓,常被警方查获。少数聪明人物,便预备对它进行改良,加工成“黄皮”(也称粗制吗啡,纯度介于鸦片和海洛因之间)售卖。本文所记,便是一个两方人马围绕“黄皮”斗智相较量的故事。

三天了。江城公安边防大队的侦查员们从没有这么“鬼火”过。

200年1月11日零时20分,大队官兵在堵卡时,从一辆红色的士中查获黄皮2000克,租车的两名女子有重大嫌疑,被带回审问……

1月11日4时15分至9时30分。江城公安边防大队。

“姓名?年龄?简历?与张荟的关系?”

“我叫朱莲,排行老三,别人叫我朱三。我是文盲,今年25岁,具体什么时候出生的不知道。老家是昭通镇雄县的,1996年到昆明打工,今年3月与李天结婚,户口转到昆明。张荟是1998年在一家可乐公司上班时认识的。”

“你们来江城干什么?”

“做生意。”

“做生意为什么早上到晚上就包车走?”

“张荟的娃娃生病,要连夜赶回去……”

1月12日某时某分。边防大队。

“你们究竟到江城来干什么?”

“看铺面,想搞服装生意。”

“你把到江城后的所有情况如实说清楚,一点都不要隐瞒!”

“好的,我和张荟到江城后,在鑫宏宾馆住下,天快黑时又到街上玩,张荟说要洗头,我就回房间看电视。9点钟,张荟打电话来说娃娃急发心脏病,我说要不要租一辆车,今天晚上赶回思茅,明天坐早班车回昆明,她说可以,我们就花300块钱租了一辆车。过桥头河一段路时,有几个穿迷彩服的检查,从车上查到了一个用黑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是谁的?”

“不知道。”

“对你的话敢不敢负法律责任?”

“敢!”

问的庄严,回的更干脆。

……

15日。江城看守所。

“朱莲,你对你的事情好好想一想,你说说该怎么办?”

“你们说该咋办就咋办!我没办法,找不着说的。”

“你对你所有说的话能负法律责任吗?”

“能!……”

帮手主动“揽过”“孕妇”终露原形

对另一个女嫌疑人张荟的审讯也如出了辙,从结果看,两人显然事先已做了串供的准备,避重就轻,东拉西扯,漫无边际,让人心急如焚,牙根痒痒,可又像是豆腐掉进火灰里——一吹不得,打不得。但智者千虑尚且必有一失,何况芸芸众生中的你我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1月13日,江城看守所。

“张荟,你把在江城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一下,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天黑后,朱莲说带我到外面去玩,我就给我现在的男朋友打电话,当时大概是晚上8点左右,得知我的小孩(张荟,1976年10月生,小学文化,1993年到昆明打工,1997年与人非法同居生一女,后分手。2000年携小孩与一名叫罗利的昆明男子姘居)发高烧很严重,我急得不行,想连夜打的到思茅,坐早班车回昆明,朱莲帮我到外面去租车,我就到外面去洗头……”

可� ��吗?!

张荟和朱莲巧舌如簧,天花乱坠,虽漏洞百出,但两人均一口咬死是来看铺面,毒品与自己无关。几番斗智,侦查人员决定:直接从毒品的归属入手,出其不意,打破僵局。内查外调,的士司机确认,朱莲先上车,提的是两纸袋衣服,装毒品的袋子是张荟提上车的;张在一座公厕旁的发屋洗头,有两个证人在:管理厕所的小红肯定,张荟挎一个女式包,手提一黑颜色的大塑料袋;洗发的小凤证实,张在快走时,塑料袋里的东西掉出来,是用黄色胶布粘的一块块的。

1月14日11时30分,在铁的事实和旁证面前,“特殊母亲”忽然慷慨激昂起来。

“毒品是我的,与朱莲无关!”

“你是到哪里拿的什么毒品?”

“是我到那座桥上拿的一种叫黄皮的毒品。”

“你怎么知道桥上有毒品?”

“我们提前商量好的。”

“你跟什么人怎么商量好的。”

“我在昆明时一个L国人打电话来,叫我8月10日到江城接货,在有牛头的地方下车,一直往前走,然后拐个弯到民族小学旁边的那座桥上坐下休息,他就知道我来了。毒品放在那座桥右边栏杆边,我晚上9点钟去取。”

“你拿到的毒品有多少?”

“两公斤。”

“这个事朱莲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对她说来思茅看有没有铺面做服装生意,刚好那几天她跟男人吵架,想出来散散心,到思茅后见没有好铺面我就把她拉到江城来了。”

张荟承认得很痛快,声情并茂,摆出一副“要杀要剐由你们,老娘敢作敢当”的姿态,但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很快便底气不足,到16日,她开始感到害怕,悄悄问侦查人员,“听说贩大烟3公斤,海洛因50克就枪毙,这个黄皮怎么算?”

经过反复调查核实,种种迹象表明,张荟并不是该案的主犯,好多细节经不起推敲,只是出于盲目的姐们意气,将事情全部揽过来,案情的突破口还是在朱莲身上。这“莲”不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莲,而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12日上午,审讯中,朱莲忽然冒出一句,“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拉到医院一检查,还真是这样。看来她虽自称文盲,愚氓村妇,其实是很懂得钻法律的“空子”,故意利用怀孕期间贩卖大宗毒品,万不可小觑。后来她就抓住这一点“优势”,经常恶人先告状,大放厥词,甚至威胁恐吓,“你们这些当兵的还讲不讲道理,有没有良心,这么对待一个孕妇,我丈夫的姐姐在省高检院工作,我要到法院去告你们!出来找个人把你们砍死。”

“领导,我恶心,我想吐!我受不了!坐不住!”她大喊大叫躺到地上,又哭又闹,“我犯了那一条,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我对天发誓,我没贩毒!上有天,下有地,如果我做了,你们把我拉去枪毙都行!”有时她可怜兮兮地说,“我肚子饿了,给我吃的,吃完我什么都说。”一吃饱喝足,精神了,她马上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地把高帽子往审讯人员头上戴,离间同志应有的信任。“你们前面那个人不行,我说真话他以为是假话,我说假话她他又认为是真话。”

侦查人员当然不可能受到这些厥词影响,根据法律的规定,与她反复斗智斗勇。朱莲虽然老奸巨滑、耍赖放泼、装神弄鬼,无所不用,但不经意间还是露出屁股上的屎来。查朱莲的手机,知道她跟昆明一个叫黄生的人频繁联系,侦查人员大胆推断,这个“黄生”就是货的老板。有天朱莲端起饭正要往嘴里送,一个姓李的侦查员冷不丁冒出一句,“朱莲,黄生还在昆明等你呢。”惊得她一勺子饭全部洒在地上。不久某领导当着她的面吩咐两个侦查员去昆明把黄生抓回来,朱莲亲眼透过审讯室的窗子看到这两个人乘车离开,并且知道一个姓王。过了两天,李侦查员在审讯室里接到一个电话,问道,“王参谋,昆明那个人你抓住了没有?”对方大声答道,“抓到了,今天就带下来,你那边交代了吗?”“交代了,张荟说毒品是在桥上接的。”“好,姓黄的也是这么说的。”

朱莲一下子垮了下来,再不招供那就是真正的傻瓜了。嗫嚅道:

“……我愿意配合……”

1月16日11时58分,朱莲终于交代:黄生就是接货人,但只是一个“二传手”,真正的后台老板是她的小舅子梅方。

17日下午,女警官清清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忽然接到命令:速与专案组赴昆。原来此案显山露水,已决定成立专案组深挖,破大案、抓毒枭、打团伙、摧网络,一路行云流水,誓把毒窝连根拔,魑魅魍魉尽扫光。伶牙利齿、眉清目秀、已在边防线上摔打了近十年的女警官清清担当起充任朱莲的“朋友”、见机行事的重任。

一路无话,清清因为晕车,昏昏沉沉。18日15时,看看离昆明还有约一小时的路程,也即刚进那个著名的烟草城市玉溪,朱莲手机忽脆脆响起,专案组的人皆竖起耳朵,原来女主角早给黄生去电,云数日前与老公冷战,到江城“散心”,现已携货赴昆,请速备钱款。此时黄生“请安”,朱给一个肯定的回答。17时,一行人在宾馆住下,黄来电商讨价钱、交货地点,众人的心都悬起来,世间事,从来急,几番商讨,定于19日下午2时正在黄土坡车站大门口与黄生“会晤”。

清清跟朱莲早早赶去,等到3点,黄生仍是“黄鹤”,说在路上,正堵车。车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始即臭汗淋淋,继而大雨如倾,两人都没及用饭,站了几个小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饥寒交迫,又不敢轻举妄动,也许,黄生的一双利眼,就在身边!到5点,清清再也等不及,示意朱打电话,“你他妈的究竟在哪里,我的朋友已经很生气了,不来就拉倒算毪!”话间刚落,身边鬼魅似的现出两个人物,正是黄生和他的老婆!事后周围的侦查人员都觉得纳闷,这对鸟男女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怎么都没注意到?!悬哪!

朱莲亲热地向黄的老婆问好,借机把样品塞进烟盒,黄伸手接过,拉开夹克衫,贴身掖好,双方握手言别。

按照原来的部署,分手后清清两人往右走,坐专案组的车撤回,没想黄生两口子径向右行,清清只好带着朱莲往左拐。走了一段,发现总有一个男的跟着,30多岁的样子,长得挺结实,白白净净。朱莲悄声说,“这个男的我好像在黄家见过,可能是他们的人。”两人一阵紧张,拐进商店,装作买东西,又上厕所,忽然窜出打的,终于把那人甩掉了。

晚上8点多,黄生来电称货有点潮,要便宜一点,朱莲答说好商量,但要现钞。黄说,“我的钱没这么多,要再与我小舅子商量,明天再联系。”专案组的全体人员就这么被黄生吊着,悬在半空,一时无计可施。朱莲的情绪已极不稳定,一会哭一会闹,清清是第一次参与办案,24小时紧着心,还要不时安慰朱莲,苦得不行,只好由两个男侦查员和衣坐在她和朱莲的房间地上,喘一口气。

20日,朱莲与梅方直接谈了数次,终于约定第二天8点在某宾馆交货。

可到21日10点30分,梅方也如黄鹤,朱打电话问询,梅不置可否,“再等等吧,明天可行?”清清气血上涌,夺过电话怒道:“我是朱莲的朋友,你他妈的究竟还是不是男人!懂不懂规矩?我跟你第一次做生意,你一拖再拖,老子不做了!”梅原来只想借机压压价钱,当然不想生意泡汤。打着哈哈道:“小妹,小妹,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等一下就过来。”

下午一点多,梅骑着摩托和黄生姗姗而来,一下车,把清清吓了一跳,原来他竟有一米八多,戴着个大墨镜,凶神恶煞的样子,听说刚坐了8年牢出来。朱介绍说:“这个就是思茅来的小妹,我的朋友,姓王。”梅靠在宾馆门前的一棵大树上,很随意地点了一下头,“王小妹,初次相识,但朱三的朋友我相信。找个地方聊聊,喝喝茶,黄生,你回去拿我的存折来。”

三人在宾馆茶室坐下,梅方看着眉清目秀、别有风韵的清清,眼睛开始“放电”,说:“小妹,我走南闯北,见过的女人成千上万,你是最有气质的人,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演员?”清清故意娇声道:“跟你说实话,我家庭条件挺好的,只是爱贪玩,初中毕业后就带着一帮小姐妹在街上混。梅方心尖肉痒痒。“不好意思,梅哥,我下午要坐6点的夜班车回思茅,明天11点多县上有人要送货来。”

梅方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啪的丢过一支香烟,清清下意识地正要挡回去,忽然意识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个烟中仙,但自己确实从未抽过烟,她急中心智,媚笑道,“我不抽这个,要外烟。”梅方说了一声“好”,真的跑到吧台去要了一包白白长长的“摩尔”和几样零食来。清清不知怎样打开,在桌子下面胡乱撕扯,硬拔出一支来,梅方殷勤地打火,点了半天没着,清清奇怪道,“这烟怎么不着?”梅方阴阴地说,“你没吸怎么着!”清清这才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傻傻的竟忘了吸!就强忍着猛吸了一气,却不知如何把烟灰弹掉,偷眼看梅方如何操作,对方也正狐疑地盯着她,清清闭着眼睛随着音乐摇头晃脑,顺便把烟灰弹掉。朱莲又急又怕,催梅方给黄生打电话,梅方不肯,“他堵车,我们再等会儿。”

聊了一个多小时,黄生回来了,手里空空的,说没找到梅的存折,梅拿出一个银行卡,对清清道,“我先付一部分定金,拿卡给你,怎么样?我告诉你密码。”清清很坚决地道,“不行,我要看到现钱才出货!”梅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哪一个敢出卖我,我一定让他全家死!”拉过黄生,“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们再去取钱。”

朱莲清楚梅的心狠手辣,哭了起来,“我们走吧,这个姓梅的太狠了,心黑得很,他认得我家!”清清确定梅方不可能发现破绽,很坚决地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必须要做下去,你不要怕,他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过了约半个小时,梅方回来了,黄生手上拿了一个包,胀鼓鼓的。四人进到事先开好的房间,朱莲从床头柜里把货拿出来,黄把外包装撕开,问清清,“怎么这么粗?”清清对“黄皮”没有研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用眼睛示意朱莲,朱莲也回答不出来,清清只好装作任人宰割的样子道,“你们看着办吧。”梅方看了她一眼,“你说了算。”清清有点不知所措,迟疑道,“初次打交道,合作这么愉快,价钱上就优惠点,5万元一公斤。”梅说道:“能不能再少点?”“就这个价,两个女孩子,把东西带到昆明不容易。你们要,就把货拿走,不要,就带钱走人,大家两清。”梅手一挥,“成交,这是4万,剩下的去家里拿。”说完用枕巾把货重新包上,黄生抢过去开门,迎接他的是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让一切的道貌岸然都像阳光下的雪人似的,层层化开,千疮百孔,不时现出一团污物来,让人感叹造化弄人,世事何堪!9月7日,当案情已基本水落石出时,侦查人员再一次到看守所讯问张荟。

“从这个案子的事实看,你在其中并不是主犯,你以前为什么不肯讲真话?”

“我不敢讲?”

“为何不敢?”

“刚开始查住毒品时,朱莲对我说:绝对不能讲!所以我就不敢讲。”

“为什么有一段时间,我们问你时,你说在江城接货的人是你,与朱莲无关?”

“因为我俩是好朋友,平时朱莲对我很好(朱莲介绍张荟与罗利姘居,张很感激),所以我就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现在你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想法?“

“有,但没办法说。只怪自己交友不慎,认识了朱莲和罗利,如果不认识他们,就不会有今天。“

“往事不堪回首……”

1月7日一大早,罗利就出去了,朱莲打来电话,问罗在不在,有没有钱,张荟说自己没有钱,罗利有没有不知道。中午,张荟一边做饭一边对推门进来的罗利说:“朱莲早上来电话了,问我们有多少钱,你是不是欠她钱?”罗很兴奋地说:“不是,是下边的人给她打电话来,到江城去取货,你也陪她去。”“什么货?”“这个你不要问,你就跟朱莲下江城去。”见罗利这么不信任她,张来了脾气,“什么货都不告诉我,我还去撞鬼!不去!”“告诉你你不要出去乱说,是一种叫黄皮的毒品!”一听是“毒品”,张荟吓了一大跳,“这是杀头的事,你……我不去!”罗利恼羞成怒,“你这个臭娘们,还不如我以前的那个老婆,是不是在骗我,想把户口从贵州转到昆明来?老子还不是想为家里多挣点钱,让你他妈的过上好日子,你却这么不配合,你说说,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爱我?”

罗利“龙颜”一怒,张荟立马像被戳了一刀的汽球似的,蔫了下来,自己从贵州盘县的山沟沟里好不容易挪到昆明大城市的边边,要是被罗利一“休”,还能到哪里去?于是就期期艾艾地嘟哝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什么黄皮……叫我去干哪样。”罗利见她回心转意,转怒为喜,柔柔地说,“你跟着朱三下去,多余的事不要问。钱我已经给你装到袋子里了,手机你也拿上,好联系。听话,回来我给你买一条最好的项链。”

吃过晚饭,罗利送张荟到车站,朱莲和她的丈夫、外号叫“86”的李忠已经等在那里了。9日早晨,车到思茅,朱莲带着张荟直奔看守所,痛陈“革命家史”,说自己兄妹三个,大哥因车祸在昆明丧生,唯一一个二哥在思茅做生意被人陷害,无论如何要把他保出来(实际情况是:朱的大哥朱义因贩毒于2001年6月在昆明被枪毙,二哥朱贵因为涉嫌贩卖9.5公斤鸦片于2001年6月20日被思茅警方抓获,2002年3月被判处死缓)。看守所的人说朱贵的案子还没有结,不能看,朱莲没法,就掏出400元钱让转给里面,张荟也拿出200元来,朱莲假意客气,她慷慨的说,“你帮了我这么多,二哥背了冤,这点钱是我的心意,应该的。”两人还跑到一个熟悉的律师家咨询,并请几个人吃了饭,方才住下。

10日中午,张荟和朱莲乘早班车来到153公里外的江城,张荟问要不要先找个旅店住下,朱莲说:“不要慌,等下看他们打不打电话,最好今天把事办妥马上赶回去。”两人就沿着街道走,快到县民族小学旁一座新桥时,朱莲说她口渴,让张去买饮料,张荟返回后见朱莲正接完一个电话,右手用力一挥,“走,去住宾馆。”两人来到一家旅社,用朱的身份证登记了房间。张荟躺下就睡熟了,朦胧中听到朱莲说,“我们在江城某某宾馆……”看看表,已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接下来朱莲的电话又响了好几次,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张荟很是刺激。到9点,朱又躲到厕所接了一个电话,很激奋地说:“他们来了,在外面等我们,快走!”

两人顺着中午走过的路往河边走,一瘦黑瘦黑的高个男人已等在桥上,张荟按照朱莲的命令,越过男人径直往前走,隐约听到朱莲问,“东西可带来了?”再折回时,桥上又多出一个大汉,正往朱莲手上递东西,朱接过来给张荟,“快,你提着这个先走,我还有事要说。”张荟提着那一包东西,抖抖地往前移,手不由自主地拔通了朱莲的电话,牙齿咬得咯咯响,朱莲很镇静地说:“你别慌,也不要回宾馆,找个地方躲一下,等一会给你打电话。”张荟跑到一个副食店买了一大包巧克力、碗豆之类的零食塞到嘴里,一眼瞥见自己手提的黄色塑料袋,火烫似地扯了一个大黑色塑料袋套上。下身已湿了一大片,惶惶然奔到一个公厕里,出来见隔壁有一理发店,才总算找到使自己暂时平静下来的去处。

正洗发间,朱莲的电话来了,“今晚要回去,我包到去思茅的车,你赶快过来,我在牛头雕像那里等你!”张荟慌然起身,袋里的毒品一下子掉出来,好在用胶纸粘着,没有露馅。她一把抓起就往外跑,忽听到有人在叫道:“喂,你站住!东西!”把她吓得心惊肉跳,原来是一时慌张,手机忘在镜台上了。来到雕像下,四处一找,却不见朱莲和出租车的踪影,恰好手机响起,“喂,张荟,我在去思茅的那个加油站,你快点!”张荟叫了一辆摩托车赶到,朱莲正在门口等着,“车子在里面加油,后面平台上有一个帽子,你把东西放在下面。”张荟惶惑间没听清,以为是一张“报纸”,上车后找了老半天,才明白是草帽,就把毒品压在下面。

12时05分,车子来到距江城约60公里的一个山谷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朱莲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群穿迷彩服的人在查车,前面已停了好几辆。朱莲拉开门,钻到车厢里,压低声音道,“如果他们问,你就说我们找铺面,已经下来两三天了。你家小孩生病,要赶回去!”

朱莲和张荟站在黑暗中,紧张地注视着江城漫滩边防工作站官兵的一举一动,在掀开草帽,众人一时还没搞清那是什么玩意的间隙,朱莲狠掐了张荟一把,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一番话,使后来的审讯工作极为困难,侦查人员绞尽了脑汁。“我肚子里已经有人了,不会死的。毒品不在你身上,你抵死都不要承认!只要我们说的话一致公安就拿我们没办法!”

黄生,1973年7月生,贵州盘县民主镇人,小学毕业后在家务农。2001年5月到昆明,拉三轮车载客。拉了几天,觉得太辛苦,赚钱又少,梦想找一个来得快的营生,于是跑回家求一个叫刘仁的老毒贩,刘介绍了昆明毒道上的女中豪杰朱莲。

6月底,黄生再次返昆,打电话给朱莲,“我是刘仁的朋友,你有没有货,黑的白的都可以。”朱莲生怕有诈,此时又正在“6.26”时期,一个哥哥被枪毙,她不敢轻举妄动,便推说暂时没有,急于发财的黄几天后又打来求援电话,“你路子宽,快从下面整点上来,我想做。”还不时亲自登门催促。有一次在朱家见到了两个L国人,朱介绍说是外国的老板。黄灵机一动,想撇开朱直接跟其联系,少去一层中间“盘剥”。于是偷偷将电话号码及姓名写在一张纸上给了两个“老外”,没想热脸贴上冷屁股,老外不但没有跟他联系,临走时反而将条子给了朱莲,气得朱破口大骂,“虎有虎的路,王八有王八的洞,你他妈还想抢老娘的饭碗,也不撒泡尿照照!赶快给老娘滚回去!”

黄生被痛斥一顿,深感上阵还是父子兵的真谛,自己势单力薄,“道行”太浅,就改变了原来想一个人单干的主意,跟小舅子梅方说,有一个女的叫朱莲,专搞毒品,是不是去发点财。梅1972年生于盘县,1987年至1991年先后到昆明、保山等地打工,放歌江湖。1994年因盗窃罪在昆明西山监狱服刑,1999年1月“出关”,在毒道上小心翼翼地厮混,间或有所斩获,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他听了黄生的话,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能力,又说现在风声紧,不能做,沉吟再三,方才缓缓道:“要做嘛,我俩就做一回大的,你打死工也赚不了几个钱,成了一人分一半,你再去跟这个女人联系。”黄就厚着老脸把梅方介绍给朱莲。

梅人高马大,英俊潇洒,天生一幅好皮囊,在勾引女人上颇有特长,很快搞得朱莲神魂颠倒,说梅要什么都给他,还不时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厉害,白的黑的都搞过多次,能直接到L国去拿货。一次被公安盯上,她把毒品一扔,抵死不承认,关了半年就放出来了,她大哥因为贩毒在昆明“升天”,二哥也因此在思茅看守所“修行”。朱莲的这些经历,其实侦查人员早就搞得一清二楚,她的“床上伙伴”梅方被逮后,在看守所里对自己的犯罪经过“王顾左右而言他”,却想通过“检举”他人立功赎罪,于是太义灭亲,将朱莲的陈芝麻烂谷子的老底都抖出来,倒也生动形象,对边防官兵的调查起了参考作用。因为梅的“能力”,黄生过后还得以经常与朱莲联系,有一段时间打不通电话,黄生急得猴跳,不知财神爷究竟云游何方,8月19日,朱说货已到昆明,把他喜得不成,只是发财气长,钱袋气短,一天数个电话,力掇梅方赶快与朱莲成交。

200年3月,一个普通的下午,思茅中院某庭,梅方、黄生、张荟三人被“论功行赏”:衣食住行分别由别人“伺候”15、13、7年,在监狱……朱莲因产期临近,依有关规定取保候审。

降服跨国“野豹”

2003年3月13日子夜,滇西南镇康县剥刀山下的河谷降温变冷。轩莱岔军弄公路2公里处,两个方向迎面行驶的汽车,摩托车在此相遇,减速的汽车内传出几声喝令,三辆摩托车上的三个男子非但不缓行应答,反而加大油门飞速掠过,车内人沮丧叹气中让汽车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紧盯摩托车,口头警告无效,“叭,叭……”枪声在山谷中回荡,警方鸣枪警告中突见其中的一辆摩托连车带人倒在路边,约莫两秒钟,那人起身窜进路边的深蒿密草中隐没遁去。

时间只能以秒计,4名民警,3名辅警分成两组,一组下车搜索,一道道手电光立时刺破涛声阵阵的山谷黑夜。另一组继续驾车追踪脱逃摩托。

山道弯弯,对于两轮摩托车是比较适中的便捷通道,而对于要在黑夜中“紧盯”摩托车的旧式吉普车来说则显得道窄弯多。此时恰似电影追捕场面的一幕在黑夜中上演,追踪与摆脱是驾驶汽车的民警与驾驶摩托的在逃犯罪嫌疑人之间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极力达到的目的。两者之间距离时远时近,时近时远僵持不下。一时间车辆特有的机械声嘈杂而怪异,被轮胎胶臭污染了的清爽山风不时涌向车内,汽车如离弦之箭“紧咬”目标,摩托车则似澳洲袋鼠般跳跃飞速摆脱,追踪距离已近六公里,在多次口头警告停车无效,到老电站旁,汽车相距摩托车约百米时,警方再次鸣枪警告无效,犯罪嫌疑人仍继续不顾一切地飚车逃窜。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目标脱逃?愤怒的枪弹飞出枪膛,一辆摩托车轰鸣着侧倒在公路一边,犯罪嫌疑人哀嚎着被抛出几米外。

枪声并未怔住另一名紧握摩托车把手继续窜逃的犯罪嫌疑人,他向两、三公里外的县城全速窜去。县局罗副局长带领追捕组民警迅速出车直插县城主大街拦截。无奈,窜逃者已抢占先机,横跨县城呼啸而过,直驱永德方向。追捕组一面沿县城至忙丙乡的公路直扑过去,一面通知忙丙派出所在驻地公路设卡堵截。追捕组沿路搜索不见目标踪影,以为目标速度过快,距离拉得远。2点30分,追捕组赶到忙丙与忙丙派出所民警会合。此时,忙丙所民警也还未见目标出现,目标哪里去了?大家分析,目标绝不会返往凤尾方向,除非他弃车择公路两边的山间便道逃走,否则,忙丙是通向永德及内地的必经公路通道,目标迟早会出现,天亮前出现的可能性较大。

这个犯罪团伙一路冒死闯关,明火执仗对抗盘查追捕。这与26岁的团伙头目李库发自幼野性有直接关系。可以说,另两人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李库发生于滇西南某县营盘乡山寨,从小家境贫寒,学业没有按他的愿望续读,仅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中断。家里生活困难且念不了书,这给他幼小心灵蒙受创伤。可他已是15岁的小伙,耳朵里听进了许多“典故”,却分不清好坏。这竟启蒙了他的奇思妙想。他要用双腿仗量大地,走出一片新天地。1993年年初,境外炮声大作,对立势力双方争霸战火如荼。15岁的李并不知道哪里正在发生什么?究竟怎么回事?他的双脚一步一步走近国界线,到外面闯荡是他埋藏于心的打算,蛮昧反而让他平生勇气。没有丁点哆嗦他便越过国界进了战火地,各自拥兵对峙的冷枪冷弹乱飞,走在平坝里的他只当是寻常易见的冷冰雹。他到了房屋多的地方战火熄灭,得胜的踞守,败退的早已走远。15岁翩翩少年成了分享战果的远道来客。打下江山成了踞守者一员的某要人看他健壮结实,机灵可爱,很快招他入门成了家里的勤务兵,一身草绿,每月12元津贴。每天能吃个饱便是他出境当兵的待遇了。这让他有了某种归宿感。没几年时间,风云突变,当年败退的一方举兵复返,如摧枯拉朽席卷麻栗坝。李紧随退撤人潮,竟飘忽到了缅甸的小勐拉,此时正值他十八、九岁,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这身力气正是他获得生活来源所需。俗话说,到哪支山头就哼哪个调。转眼间,他便成了木材老板的伐木工人,长时间呆在深山老林中。听鸟儿唱歌,喝溪流清泉,不时还能吃点野味,虽然生活单调,可苦中也有乐。毕竟这里还保持着地球上少有的原生态吸引了不少淘金人,男女老少齐聚,俨然五脏俱全的小社会。伐柚木,砍香樟,老板在取得丰厚利润后,也把“栓心留人”钱塞到他手里。久而久之,他的腰包也鼓了起来,在木棚里,他与一个掸邦女子同居。时间很快就是几年,由于他成天沉湎男欢女爱,挣到手的钱也不如往昔风光。他的家乡在远方,他并不留恋小勐拉。掸邦女子,也不想背井离乡随他去,不知不觉中散伙分手,各奔东西。

离开6年半后,他又回到缅北地区,心灰意冷中,无一技之长,也不想用汗水挣钱的李还妄想把日子过得滋润,让与他姘居的施甸籍30多岁蒋姓女子过得眉开眼笑,他别无选择,他竟干上盗窃不松手。2001年他把在缅北盗得的一辆摩托车从凤庆准备骑出境到缅北时,途经永德,被警方以来路不明的非法车没收。从此,他反而变本加厉在恶行渊窟里滑行,并把两个同乡拉进窝结成伙,直至2003年3月中旬,3人在当地盗窃3辆双轮摩托车后准备偷送到家乡再行转卖。

他们知道,在很多方面有些落后于中国的境外干偷盗行当有一定“自由度”。在中国则显得管束甚严,转移盗窃之物可能是无路可走。因此,入境他们周密计划。当头的李库发要3人发车前每人吞几片“药籽(冰毒)”,入境后要两人紧跟他行,他要走以前走过的运甘蔗山路,虽路面凹凸不平,但在夜间绝对是条安全之路,直插轩军河谷的幸福桥后,仅几里就可跨进羊(头岩)南(伞)公路。他们各自吞了“药籽”后,便在夜幕掩护下各自驾驶一辆偷盗的摩托车入境。越过白岩一路无事,顺南孟公路走过野牛洞再到水泥厂旁时,迎面而来的一辆小车里的人看到这野豹般狂奔向前充满悬念的“摩托车纵队”时,立即吼叫着要他们停下,那料想,药性发作正值亢奋状态的他们毫不理睬,再往前几十米便很快消失在被茫茫大山紧裹的运甘蔗山路里。几小时后,便插至轩军河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警察。一路横冲直闯的李库发冒死摆脱警方的追击,趟过镇康县城,爬行十来公里羊肠公路,终到曾以产“小水井”牌酒闻名千里的小水井村旁,方向一打便从公路上沿土路拐进村中。正是他的这一拐让警方莫名其妙于他的“失踪”。他敲开小卖铺买了方便面,在黑夜里的公路边小歇,泪眼蒙蒙中他任情感之门开启,庆幸三生有幸,逃过一劫,也为两个同伙的不明生死而伤感,他不仅吃了方便面,又吞了几颗“药籽”,他思量,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已进入无风险之境,到了家乡一切就会明晰。

当他开行的摩托车驶离小水井十多公里到达芒丙坝时,已是深夜3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径直沿路冲向忙丙街,民警们早已注意到“野豹”李库发出远而近的摩托车,待他逐渐驶近时,民警举旗示意停车,高速行驶的摩托发现去路有公安民警。已侥幸连闯两道关卡窜逃的亡命徒决意再闯关窜逃,他本来已攥紧的双手又下意识地用了用力,径直向前冲去;但横路置放的警车路障让他无所遁行,正在民警凝神之际,他突然调头飞速驰离,两辆警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速跟近,吓破了胆的犯罪嫌疑人没窜出两公里就在回头张望追踪警车时连人带车翻倒在公路一侧,民警立即停车擒拿。

置口头、鸣枪警告于不顾,顽固拒捕的李某(22岁)在老电站旁被警方枪弹击中车翻命亡。

在逃的小华(姓不详)正在警方的追踪缉拿中。

警方从被擒获的涉毒盗窃犯罪嫌疑人李库发、被毙命的涉毒盗窃犯罪嫌疑人李某身上共搜查出600粒冰毒约95克,先后共计缴获盗窃赃车(双轮摩托车)3部。

“搜狐行动”

200年1月8日凌晨1时,巍山县永建公安分局在巍山县大仓镇刘家厂村破获一起武装贩毒案,缴获毒品海洛因2890克、M46手雷一枚,抓获犯罪嫌疑人四名。

新的一年来到了,永建分局全民警一如继往地在为巩固永建地区毒品违法犯罪集中整治成果而奔忙,为打击毒品犯罪,禁绝毒品,尽心竭力。2002年12月中旬,永建分局获悉:有三个缅甸人从境外背毒品到巍山县大仓镇刘家厂村,准备寻找买主。得知此情况后,经分局领导集体研究,决定开展调查侦查工作。侦查员经过十余日的艰辛调查,发现境外的毒贩尤如狡猾的狐狸,采用种种反侦查手段,与我迂回周旋,使侦查工作忽明忽暗。经过反复较量,最终,境外毒贩因急于将毒品出售而露出了“狐狸尾巴”,调查工作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查清毒贩的落脚点,并落实了所有涉案人员的情况。涉案人� �在三人以上并持有武器,可能会负隅顽抗,并且住所相当分散。机不可失,永建分局黄局长当机立断,于200年1月8日凌晨,在大仓、永建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下,兵分三路,前往大仓镇刘家厂村展开“搜狐行动”。

四名毒贩虽分两处居住,相隔近200米,一处在村中心,一处在村口,并且将看家狗拴在大门外的电线杆上报警。但狡猾的狐狸最终逃不出猎人的手,民警凭借着丰富的“捕猎”经验和准确的调查情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毒贩擒获在睡梦中。毒贩就连摆放在枕边的手雷都来不及使用,就被民警戴上冰凉的手铐。居住在两处的毒贩被如数抓获,并对他们的处所进行了仔细搜查,未发现毒品。后又当场对四名毒贩分别进行突审,追查毒品下落。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交待出毒品的藏匿地点,在该犯罪嫌疑人的指认下,从相隔不远的一座烟草烤房的炉灶内找出用塑料食品袋包装的三袋七块毒品。

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案中还有一插曲。据境外毒贩鲁某某交待,临运毒品入中国境前,还举行过“求神拜佛看鸡卦”仪式,选定农历1月18日为黄道吉日,背着毒品走上梦想中的发财路。没想到毒贩自己认为的发财路,其实是一条自取灭亡的死胡同,神仙最终只会送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一场殊死的追击战

2003年2月25日晚上,两名毒贩携带近2000克毒品混进昆明车站,企图乘坐K1166次列车前往广州贩卖,进站时被细心的保安发现破绽,一名毒贩负隅顽抗、打伤保安、冲破铁门夺路夺逃,于是上演了──

2003年2月25日,羊年春运最后一天,虽然客流高峰已经过去,但昆明车站上仍然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晚上11时10分,从昆明开往广州的K1166次旅客列车即将始发,派出所保安尹树昆象往常一样在软卧候车室执行安全检查任务,门外一名匆匆走来的男青年引起他的注意:此人身高约1.8米左右,身背一个破旧的旅行包,手持当日昆明至广州的K1166次列车软卧车票,神色慌张且左顾右盼……细心的小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疑惑油然而生:从此人的穿戴和携带的行李看,其所持软卧车票与身份形成强烈的反差,况且此时离开车时间仅有10来分钟,晚上站外一般不会堵车,他为什么踩着点前来坐车?凭借多年来随同派出所民警缉毒的经验,小尹感觉此人一定有问题。他迅速抬头环视四周,发现软卧候车室内除了一名服务员外,已经空无一人,心想这时一旦动作,不但会打草惊蛇,万一对方掉头往外面跑,自己一人就很难将其制服,于是果断呼叫服务员把进站大门打开,让此人先行进站,自己紧跟其后准备“瓮中捉鳖”。

刚刚通过进站大门,尹树昆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横身挡住了男青年的去路,态度谦和而又有几分严厉:“请你打开行李,接受安全检查。”话音刚落,男青年顿时慌乱起来,声称别误了车,欲推开小尹,并下意识地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这一细小动作更引起了尹树昆的怀疑,他坚定地说道:“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接受安全检查。”男青年更是手足无措,脸色变得灰白,尹树昆顺势迅即用手触摸对方腹部,硬绑绑的一大块,什么东西?难道……小尹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就在此时,男青年狠命将尹树昆推了一个趔趄,目露凶光,恶狠狠威胁道:“再不放我走就整死你!”随即拨腿往站台里冲,“你别想跑!”尹树昆猛扑上去紧紧抓住对方,男青年回手对着尹树昆脸部就是一拳,小尹迅速偏头躲过,随即与其展开了殊死搏斗。“哐啷”一声,软卧候车室大门玻璃被毒贩击碎,尹树昆的手指筋腱被锋利的玻璃割断,鲜血如注,他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头晕目眩。男青年见无法冲进站台,又转身往站外逃窜,但此时软卧候车室大门已经锁闭,他狗急跳墙,狠命用脚踢门,企图逃跑,无奈手臂被小尹紧紧拽住,使他无力挣脱。穷凶极恶早已失去理智的男青年转身见墙边立着一把拖把,便顺手操起向小尹头部狠命挥去,尹树昆顿时松手倒地,男青年趁机钻出被击碎的玻璃大门,不顾一切的夺路而逃。尹树昆不顾个人安危,奋力从地上爬起,一边大声呼叫报警,一边忍着剧痛朝男青年逃跑的方向奋力追去,一直追到车站广场右侧春花旅社旁时才因失血过多精疲力竭晕倒在地。

警情就是命令!值班所长赵勇闻讯后,一边迅速安排警力协力围捕犯罪嫌疑人,一边组织专人登上K1166次列车,查找逃跑毒贩的同行人。接到命令的警长张立文立即抓过一辆过路的摩托车追上去,所内警务区值班民警余曙光、武警王立刚、正走在进站口与派出所之间路上的民警张燕、保安张文涛闻讯后,也立即朝男青年逃跑方向追去,犯罪嫌疑人眼看已无路可逃,边逃跑边将身上绑着的毒品解下一路乱扔,企图毁灭证据。警长张立文、民警余曙光、武警王立刚、保安张文涛一路紧追不舍,一直追至距离车站百米开外的昆明工务段招待所大门口,将犯罪嫌疑人团团围住,几人猛扑上去合力将其摔倒制服,当场缴获毒品海洛因678克、冰毒1080克。另一路民警也按照赵所长安排,在K1166次列车软卧车厢3号包房内将另一名涉嫌人员抓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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