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就行了吧。”大姐下车，“你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科技大厦就在前方，时间也刚好。

丧尸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踏破刚修好的电网，冲进去将科技大厦团团围住。

大姐看着手表，再过五分钟，这个固若金汤的城堡就会被攻破，成为人间地狱。

五分钟之后，秒针刚好跳到正中的位置，王阳扛着王雪从电网内冲出。

“下了一步好棋啊！”

许久，那群怪物散去，地下零零散散落着断肢。

电弧在断肢上跳动，吴荭清半截脑袋斜倒在地上重复着一句话，“你们跑吧，不用管我……”

大概半小时前，苍老偏男性化的吴荭清，真正的吴荭清踏上直升机去往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们逃走了，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王阳猛地从硬板床上跳起，身上湿透，用汗水洗了个澡。

为什么会梦见吴荭清被丧尸吞没的事情，话说未来世界还有丧尸吗，从来时到现在怎么没有看到一个丧尸。

管娟从外面走进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只是想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管娟大大咧咧地坐到王阳床上，将脚放了上来。

“丧尸？”

“什么丧尸？”

管娟歪着脑袋，她貌似没有搞懂王阳说的什么。

好吧，未来世界并没有丧尸这种玩意儿，仅仅看管娟的表情就知道了。

“丧尸很早就灭绝了！”小零忽然出现。

还是和以前一样，小零总是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在眼前吓死个人。

王阳当然不会被吓到，“灭绝了，你知道原因？”

“你可以走了。”

将管娟驱走，小零紧紧盯着王阳，王阳似乎看明白这种眼神的意思。

他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小零，而是大姐，他们跨越时空进行对话。

小零先打破沉静，“记住，这是第17次，一定要骗过世界。”

“什么意思？”

小零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

她继续又道，“你现在没有目标了对吗？”

的确如此，王阳发现自己没有目标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个未来世界。

“机械世界，你该找找机械的源头，小艾就要醒来了，请再次改变未来吧。”

小零吸了口气，“这就是大姐带给你的话，要你自己去理解。”

“什么意思？”

小零又凭空消失，就像她凭空出现一样。

这时，管娟鬼鬼祟祟进来，对着王阳吐了吐舌头，“她到底是谁啊，倪嫚姐都要听她的……”

“我刚刚都听到了。”管娟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好像要看机械源头，我带你去瞧瞧。”

跟着管娟，穿过灰尘飘飞的街道，这里到处都有着吆喝声，待在这里就会感觉这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没有战火，没有荒土。

管娟皱眉摇头，并不是没有危险，只是选择去忘记，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又穿过几道看守，来到一个像是封闭实验室的地方。

“机械源头就在里面。”管娟打开锁推门而入，嘎吱一声，一股霉味从里面飘出。

“不管来几次都受不来这种味道。”

打开灯，管娟走到前面，王阳跟在后面，黑影渐渐他们完全笼罩。

这是……高达！

咋一看，这东西还真想是高达，但比高达要low很多，而且全身上下全是锈迹，一看就是在这里搁置很久了。

“这就是初代机械人，前辈们保存下来的样本。”管娟解释道。

这就是初代机械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和现在的机械人相比那可差远了。

管娟似乎看出王阳的想法，“都在进化嘛，只有异能者在退化，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躲在这里。”

现在这个年代，异能者根本打不过机械人，和机械人作战也从来没有用过异能，都是用抢过来的枪械。

王阳貌似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个啊……”管娟凑上去仔细瞧瞧，“这是机械人的副武器，一把火球手枪，叫做龙威吧。不要问我了啊，我历史学得不好！”

龙威？！

这不是科技大厦里面的那把武器吗！

一瞬间，王阳想到了几种可能，国家占领了科技大厦用里面的资料研究出对抗异能者的新型武器。

还有一种可能，吴荭清或许还没有死……怎么可能，她应该早已死透了，就在自己面前死的。

其他的想法被王阳直接否决，他想法都跑到天际去了，没有一个符合逻辑的。

见王阳走神，管娟伸手在王阳眼前晃了晃，“我们还有机械源头开始的影像资料，你要看吗？”

“当然要看，这还要问吗？”

管娟从某处拿出一个小球，往地上一扔就展开三维画面。

三维画面上是一片动荡的海洋，暴躁的龙卷风撕裂着空间，直升机朝龙卷中心发生一颗黑色球状物，龙卷风在空间中消失。

血雾混在空气中飘散，鱼类残渣如雨点落下。

很熟悉的画面，不久前自己还经历过，这莫不就是自己遇难的那一次。

“这时代和以前的机械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用着用不完的能源，这些能源就是来自于这个小黑球。”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小黑球的记录，经过调查，我们只知道这种小黑球来自于科技大厦。”

“科技大厦？”又是一个熟悉的词语。

管娟解释，“这只是一个代名词，就是机械人的制作源头。”

科技大厦，科研区域，机械人制作源头，王阳忽然感觉这些事件一下就串起来。

“还有什么吗？”

“没了，这就是机械源头，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稀奇事。”管娟笑道。

想了许久，王阳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没有线索，再想也只是瞎猜。

回去后，就立马发现慕容艾趴在床上睁着眼睛噗嗤噗嗤地看着他。

小零靠在一边的墙上，“已经知道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时间穿越了。”

“什么？”

搞半天王阳就明白了，小零还是在转述大姐的话，“大姐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你这是第17次了，思维不要被限制住，一定要成功。”小零一板一眼地道。

王阳还是没听懂，“这是那个时间线的大姐，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问什么，直接去做不就知道了！”小零白眼一翻，然后迅速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个白眼也是大姐甩给你的。”

“……”

“就问你做不做，王雪还没有死，也穿越了，你难道不想找到她？”

这句话戳中王阳内心最深处，“哪一年？”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还有三次机会……”语速过快，小零一下咬到了舌头，“好了，这就是大姐要向你说的。”

王阳有些懵，好半天搞清楚情况，“我怎么傻了？……”

其实不需要王雪穿越到哪个时间段，只要回到开始穿越之前及时阻止就可以了。

那就开始吧！

抱起慕容艾，王阳心里默念着要去的年份。

“爸爸？”

慕容艾忽然发出道轻微的痛呼，王阳身子一抖。

管娟和倪嫚进来，刚见到这一幕就被小零一脚踹了出去，“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

稍有错误，时间线就会跳动，王阳可能会到达一个无法想象的时间段，出现在一个无法想象的地点。

或许是深海，整个人都被气压挤爆，或许是火山底，被熔岩吞没最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忘记说一个事了，如果你遇到一个被人毒打的乞丐小女孩，请给她起一个名字叫做小零。”小零冰块一样的面容忽然变了。

“什么？”

眼前，无数条时间线快速飞梭，王阳听不清小零说的什么，所有的声音全部转化为耳鸣，这种感觉让人脑袋炸裂。

这是时间跨度过大带来的副作用，这种感觉……很熟悉，王阳许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感觉了，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眼前一花，景象速变，但是穿越时间线发生错误，因为慕容艾并没有配合。

“怎么了？”

“头痛……”慕容艾眼中带着泪花。

头痛……这个……王阳从衣服内袋中摸出一包干瘪的布包，从里面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卷烟。

卷烟放在嘴中点燃，金银花的香味融进身体中，唤起快要陷入沉睡的灵魂。

“吸一口，吸一口就没事了。”王阳像是一个引诱拐骗小孩的人贩子。

慕容艾看到这家伙，一下变了脸色，“不要，我不要这个吸的，你泡水给我喝！”

“还这么讲究，但没用，这里可泡不了茶。”说着，王阳将烟嘴塞入慕容艾嘴中，慕容艾没之前那样大喊大叫了。

这东西还真管用，直接只是灵机一动，没想到管用。

“小艾！”

王阳将慕容艾举在身前，“你相信爸爸吗？”

“我……”慕容艾啥也不懂。

“就一次，一次我们就成功！”王阳肯定地点点头，“我教你的数学还知道吧，和以前一样，你默念这个数字。”

王阳在慕容艾手心中画了几笔，那是一个年份。

“你知道这是哪一年吗？”

“我知道，这是……”

“不用说，在心里默念，答对了我给你买冰淇淋！”

机会只有一次了，按华盛顿所说，慕容艾使用三次异能后就会死亡。

第一次已经浪费了，现在进行第二次，至于第三次，王阳暂时还没有考虑过，他也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死在自己的怀中。

当然，如果第二次没有成功，王阳肯定会进行第三次，在王阳心里，王雪作为他唯一的亲人，自然比慕容在重要很多倍。

“默念了吗，我要开始核对了哦！”

慕容艾痛得牙齿紧咬，“我要吃冰淇淋~”

“好女孩，这次一定要成功好吗，我一定给你买，绝对不会出现上一次的情况。”

王阳记忆犹新，一个失误，自己竟然被送到宋朝，而且慕容艾还不在身边，无法穿越回来。

大姐要是不来，那也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自己只怕要在宋朝孤独终老。

时间线再次穿梭，红线连成河流，红河中间有一道金线在不停跳动。

“就是你了！”

王阳大吼，飞身只手抓住那道跳动的金线。

抓到了！

时间暂停，时间禁止，铁塔内，所有共济会成员拼命抱着扬硕等待“王阳”的致命一击。

蓝色人影从扬硕身体飘出，在铁塔内转了一圈，直接穿墙消失不见踪影。

这是……

原来是这样，所以自己身上那些奇妙才感觉会消失。

大姐冲进来，呆呆地看着王阳，但又像是在看着窗外，“又没有赶上吗？”

“弄错剧本了吧……”

“放心吧，你哥命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怎么知道？”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已经预见了一切。”

在王阳眼前，王雪身体越来越虚幻，直到彻底消失。

忽然，剧烈痛感在脑袋中央爆炸，时间线飞梭毫无规律的跳动，像是发病的神经病患者。

大姐后退几步，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人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时间段的，除非能够骗过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王阳眼前一黑。

湿润，什么，咸味，是海洋吗，不，这些打在脸上的是雨滴，咸味应该是泪水。

睁开眼，也够将腿一缩吗，跳了几步然后飞速逃走。

还是那个熟悉的世界，不是宋朝，不是明朝，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未来世界。

太好了，小艾，你说是吧……

“小艾？”

怀里空荡荡的，转身，周围并没有慕容艾的身影。

王阳起身呆坐一会儿，这样啊，和之前一样的情况啊，这时间线给他开了些玩笑。

痴笑几声，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脱力感涌上全身，砰地一声王阳倒在泥地之中。

老女人推着摊子，“在这里啊，差点就记不得了，上车吧。”

没有任何回应……

“哦，又晕过去了，这是第几次了，管他呢，这又不重要。”老女人将王阳抱上三轮车。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