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康德美学
丁一正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看书。
看的是《康德美学》
这本书是伍梅从伍万的书房里拿了给丁一的。
一本新书,以前没有翻动过。
这是一本很枯燥的书。
伍兰曾经揶揄过丁一:“丁工,有水平啊!外国佬的书都看得懂,啧啧啧,不错不错!要不我送你一本书吧,最适合你。”
丁一高兴地问:“什么书?”
伍兰修着指甲说:“金刚葫芦娃。”
丁一被伍兰怼了一个大红脸。
刁人龙来了。
刁人龙悄悄走到了丁一身边。
丁一居然没有看见,他沉浸在了书里。
刁人龙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唾沫喷到了丁一脸上。
这个喷嚏是刁人龙故意打的。他就是要喷丁一一脸唾沫。
丁一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用手抹去了一脸的唾沫。
丁一道:“刁人龙,你怎么偷偷摸摸就来了?”
“怎么叫偷偷摸摸?”
“还不是偷偷摸摸,吓了我一跳。”
刁人龙说:“丁工有些心虚?”
丁一放下书,说:“我心虚什么?”
“心里有鬼,所以心虚。”
丁一明白了刁人龙的意思。说:“刁人龙,你不要乱猜疑。”
刁人龙一屁-股坐到木头沙发上:“不是猜疑,是点到了你丁工的穴位,是不是!”
丁一有些愤怒:“你胡说!”
刁人龙说:“九指,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和姓田的讲了,姓田的指挥蒋科长,蒋科长喊来了其他的人,是这样吧?”
丁一说:“刁人龙,这是你咎由自取。”
刁人龙说:“你他-妈九指太心黑了!你这样干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帮助你师傅伍万,夺走我手里的工程。我说过你是大狠人,想不到我的话音刚落,你他妈就来了。”
丁一说:“你刁人龙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说错了吗?”
“刁人龙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请你走开,不要影响我看书!”
“装什么斯文!还他-妈美学,美你-妈-的-B!
丁一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刁人龙的眼睛,大声说:“刁人龙你到底要怎样?你骂人吗!”
刁人龙说:“别忘了,你九指屁-股上还有屎,你以为你很干净是不是?我刁人龙可是流-氓,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丁一说:“你威胁我吗?”
刁人龙说:你说我威胁你那还就威胁你,怎么样?老子不但威胁你,还有办法搞-死你!你信不信?”
“我信,你是小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给你脸你莫不要脸,告诉你,和我只能合作,想作对那就是作死。”
丁一有把柄在
刁人龙手里,这是刁人龙对付丁一的杀手锏。
那个把柄不是丁一想丢掉就能随便丢掉的。
这个把柄是丁一心里的一个伤口。刁人龙想撕开就撕开,刁人龙一撕开,丁一就会剧烈的痛。
刁人龙说:“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伍万,所有的附属工程都是我刁人龙的,他伍万不要打什么算盘。”
丁一说:“你说完了吗?”
刁人龙说:“我说完了,不要你赶,我自己会走。”
刁人龙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走了。
走了几步,刁人龙又反身回到丁一的办公室,将右手搭在丁一肩膀上拍了拍,说:“九指,放聪明点,和我合作。”
丁一顺着刁人龙的话:“怎么和你合作?”
“像上次那样,合作愉快,我们都有好处。”
刁人龙又将丁一的伤口撕了一下。
刁人龙继续拍了拍丁一的肩膀:“你别为你师傅卖命,你师傅是在利用你,你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等到有一天你没有价值了,你就成了一坨屎。”
丁一说:“你是要我乘机把手伸长一点?反过来利用伍万,达到自己的目的?”
刁人龙说:“聪明!不愧是丁工。这件事我不计较,以后我俩一样是朋友,不过,以后,我不会容许有人背叛我,我说到做到。”
丁一说:“你可以走了。”
刁人龙嘻嘻哈哈地笑着:“走啰,走啰!”
刁人龙弄虚作假是谁捅出来的?
伍万?伍兰?张文-革?
只有这几个人有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伍万,他要想办法赶走刁人龙。
刁人龙和伍万,是小巫大巫。难道伍万就不怕他刁人龙咬他?
伍万明摆着偷工减料是在办公楼基础上面,那时候刁人龙还没有来。后面的事情,伍万做得很巧妙,连他丁一都不知情。
可见,伍万在对付刁人龙的时候,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
肯定是伍万!
张文-革不可能,张文-革只会好-色,再说,这么做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张文-革是不会干的,这个丁一知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张文-革的性格。
要不就是伍兰。
伍兰举报刁人龙的目的也很明确,他毕竟是伍万的女儿。他还没有成为刁人龙的老婆。
第二天,伍兰来了之后,丁一问起了这件事:“伍兰,这件事应该是你干的吧?”
“我干了什么事?”
“举报刁人龙弄虚作假。”
伍兰歪着头看着丁一:“你认为呢?”
丁一说:“我认为是你。”
伍兰冷笑了一下:“丁一,你蛮会装的。”
丁一说:“我装什么了?”
伍兰说:“你是不是要我爸爸犒赏你?你要多少钱?”
丁一的脸红了。
伍兰说:“脸红什么,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管对我爸爸开口。”
丁一气得嘴唇发抖:“卑鄙!”
伍兰说:“丁一,这件事你干得的确有些卑鄙,不过,如果赶走了刁人龙,你倒是为我爸爸立了一大功。”
丁一哆嗦着说:“伍兰,你向着刁人龙是不是?刁人龙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刁人龙把你当成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伍兰说:“我什么都清楚,男人是什么东西!男人都不是东西,包括我爹,包括你丁一!”
我丁一不是东西!
伍兰这么认为。
那么,刁人龙也是这么认为的。
伍万、伍春花都是这么认为的。
丁一,就是他伍万的一粒棋子,或者说就是他伍万的一条看门狗!
丁一其实不是东西,他是人。
丁一被彻底激怒了:“那么,女人就是东西?就像你伍兰!”
说出了这话,丁一立刻有些后悔,他想起了伍梅,想起了善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但是,说出口的话收不回了。
伍兰愤怒了,破口大骂:“我操你祖宗!”
伍兰骂过还不解恨,操起丁一放在办公桌上的《康德美学》朝丁一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厚厚的一本《康德美学》,书的背脊砸到了丁一的脸上,幸好是书,如果是一块红砖,丁一的脸就开花了。
即便是这样,伍兰还不解气,顺手操起一把木椅子朝丁一砸去。
可见得,丁一这句话是重重地点到了伍兰的穴位上。
眼看不妙,丁一夺门而逃。
丁一逃到屋外,正好看见张文-革站在那里。
张文-革看见了伍兰打丁一的全过程。
丁一逃到门外,回头看见伍兰没有追过来,才站定了。
张文-革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走到了丁一的身边。
丁一尴尬地看着张文-革:“你笑个屁!”
张文-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潘-金-莲谋杀亲夫,比电视有味多了。”
丁一道:“狗改不了吃屎,幸灾乐祸!”
张文-革说:“丁一,怎么又惹毛了这只母老虎,昨天晚上没有伺候好是不是?”
丁一说:“张文-革,我把你的话告诉她,保证她伺候得你满地找牙。”
张文-革说:“女人要好生伺候,要让她吃饱喝足,搞得到口不到胃的难受,肯定要发毛。”
丁一说:“他是刁人龙的女人,我丁一敢碰吗?我还想多活几天。”
张文-革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因为吃不到,哪个兔子不想吃?不吃白不吃,不过,你丁一想吃还得想点办法唦!”
丁一飞起一脚踢在了张文-革的屁-股上:“老子踢死你这只老兔子!”
两人哈哈大笑着朝工地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