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忠告
刁人龙的用意很明显。
他要把丁一这小子灌醉。
伍万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丁一却心里一塌糊涂。伍万不免心里暗骂,生出对丁一的鄙夷。弱智!!
直到酒宴结束,丁一就像是喝了三杯白开水,一点事都没有。
倒是刁人龙他们一群人,垂头丧气的。他们砍人没占到上风,酒桌上也输了。
刁人龙带着他的人走了。
田局长走到丁一身边,拍了拍丁一的肩膀,说:“你是丁工?那个大学毕业的?”
丁一笑。
蒋科长赶紧说:“丁工,不错的。”
丁一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工程师,蒋科长您鼓励我。”
田局长说:“不错不错,好好干好好干,有出息。”
丁一说:“谢谢局长鼓励!”
丁一看师傅,伍万脸色和蔼。丁一发现师傅的脸难得的和蔼。他心里有些高兴,师傅应该也满意他今天的表现。
这时候,伍万的眼光朝丁一射来,那眼光里分明有另外一些摸不着的东西,那绝不是对丁一表现的一种赞许。
丁一的心一凉,如一缕冷风吹进心里。
伍万和田局长蒋科长继续去打牌了。
丁一和张文-革走出悦来酒店。
张文-革只喝了一杯,却已经是东倒西歪了。他扶着丁一的肩头,大着舌头说:“你小子,风头被你出尽了,我看见师傅都悄悄地笑了,看得出来,他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你小子出头的日子到了,你小子当上门女婿的日子也不远了。”
丁一想到了伍万的眼光,说:“恐怕师傅对我有看法了。”
张文-革说:“什么看法?我没有看出来。”
丁一说:“我也不知道,我这么猜想。”
张文-革说:“不要胡思乱想,人想多了不禁活。
丁一说:“你想活几百岁?”
张文-革说:“一百二十岁总得活吧!”
丁一笑道:“那你就成妖怪了。”
丁一拿出刁人龙给的烟闻了闻,说:“这烟多少钱一包?”
张文-革说:“二十。”
丁一有些惊讶:“这么贵!”
张文-革说:“你是小孩看见大人的卵!炒得几大碗,人家有钱人一天两包。拆了吧!,开开洋荤。”就去抢丁一手里的烟。
丁一正想着,这烟卖到香烟回收店,应该可以卖十几元钱吧。
想不到被张文-革一把抢过去拆开了。
丁一喊道:“我要去卖钱哪!”
张文-革说:“卖-卵,人家是人我们不是人哪?抽!”就抽出一根给了丁一。
张文-革自己抽上一根,给丁一点上火,将剩下的烟塞进自己的衣袋里。
“味道怎么样
?”张文-革喷着烟问。
“味道好极了”丁一学着电视里的广告语说。“不过,我已经上瘾了,把烟给我。”就到张文-革的衣袋里抢烟。
张文-革趔趄着逃开了:“小子,吸烟有害健康,我是为你好。”
丁一说:“我不要你为我好,我又不想活到一百二十岁。”又去抢。
张文-革紧紧地捂住衣袋:“小子,你可是要做师傅女婿的人,人家伍兰那么讲体面,你要是吧牙齿熏得漆黑,嘴里一口烟臭味,人家不会和你亲嘴的。”
丁一推了张文-革一把:“去你的!”
张文-革踉跄了几步,抱住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你小子,害死了我师兄以后谁给你做媒!”
两人一边打闹,一边朝工地走。
……
丁一觉得有责任向伍兰说明丁一的情况。伍兰什么时候来工地,来了怎么向伍兰说,丁一在想。
天晴了。
伍兰也终于来了。
伍兰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用一把小剪刀修理着染成了红色的指甲。
丁一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伍兰别了丁一一眼。
丁一终于开了口:“师妹好!”
伍兰又别了丁一一眼。
丁一继续说:“我给你说一件事情,我卖给师傅那条蛇王的钱,在回家的客班车上被人偷了。”
这和我伍兰有什么关系!
伍兰鼻子里哼了一声,应该是在鄙笑丁一的无能。
丁一看出了伍兰的神情,但是他不管,继续说:“后来有人来偷钢筋,我被打断了腿。”
伍兰鄙笑了一下,意思是你丁一还有脸说被人打断了腿的事,一个窝囊废!
丁一继续不管不顾地说:“那个偷我钱和打断我腿的人就是刁人龙,他是一个流氓!”
伍兰停止了修剪指甲,抬起头看着丁一:“你什么意思?”
丁一说:“没什么意思,他刁人龙是一个小偷、一个流氓!”
伍兰自认为把丁一看穿了,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叫花子想当官,癞蛤蟆想上天。”
丁一明白伍兰的意思是他丁一中伤刁人龙,趁机打她的主意。
丁一昂着头说:“随便你怎么想。”
伍兰说:“还有话说吗?”
丁一说:“没有了。”
伍兰说:“那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妹,我就告诉你几句话。这个社会有钱就是大爷,赚钱的过程可能是肮-脏的,钱的背后可能是一堆堆人-骨头,但是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有钱的人就是好人,没钱的人就是坏人,就不是东西!”
伍兰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吗?她伍兰有这个脑袋吗?
按照伍兰的观点,他丁一没钱,所以是坏人!在伍兰眼里,
他丁一是一个坏人!他丁一不是东西!
伍兰阴阳怪气地说:“有本事去挣钱,不要嚼人家的舌头,背后说人的坏话,那叫小人!说了你也不懂,你出去。”
丁一走到外面,满脸通红。他百感交集。
张文-革在外面游荡,他看见伍兰来了,看见丁一走进了伍兰的办公室,又看见丁一出来了。
张文-革走到丁一身边,看见丁一落落寡欢,吃吃地笑道:“怎么回事?被老婆骂了?”
丁一说:“我是个坏人。”
张文-革看见伍兰离开的背影,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慢慢来的,想霸王硬上弓,肯定骂你是坏人,没骂你流氓就不错了。”
丁一噗嗤一声笑了:“师兄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当作家太可惜。”
张文-革说:“我是流氓作家。”
丁一嘿嘿地笑道:“差不多。”
张文-革问:“刚才你去找伍兰干什么?”
丁一如实说了找伍兰的意图。
张文-革说:“这关你什么事?人家爱谁谁,你管得着吗?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难怪挨骂!”
丁一说:“我怕她交友不慎。”
张文-革说:“恐怕早就交了,已经是糯米粑粑搞成了一坨,你提醒有卵用!”
丁一突然盯住丁一的脸:“你的脸怎么红了?不会你小子真的是爱上了她吧?”
丁一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丁一在她眼里不是东西,就是一坨屎!”
张文-革说:“你小子吃醋了,丁一,伍兰就是一个烂货,她不值得你爱。倒是伍梅,可是一个好女孩。”
丁一说:“师兄,你可以对伍兰乱嚼舌头,但是不准对伍梅说什么!”
张文-革说:“你小子中邪了?不会喜欢上了伍梅那小丫头吧!就连伍兰这种烂货都看不上你,伍梅有眼睛角瞧上你吗!”
丁一正色道:“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嘴里说伍梅一个不字!”
张文-革说:“好好好,老子一看你就是重色轻友的货,你他-妈就大白天做梦,过干瘾吧!”
张文-革生气了。
丁一马上搂住张文-革:“师兄,还有高级烟吗?来一根。”
张文-革看着丁一:“你他-妈真的上瘾了?好吧,来一根,反正人家伍兰已经不是你的人了,牙齿黑无所谓。”就抽出一根烟给了丁一。
这是十几天前丁一给他的烟,张文-革居然还留着几根。
丁一说:“师兄也是舍不得的人,你是一个好男人。”
张文-革笑道:“老子他妈-的嫖-赌-逍-遥,是个卵好男人!”
丁一说:“按照伍兰的话说,你我都不是东西。”
张文-革哈哈大笑:“说对了,我不是东西,不过,你可能还是个东西,咦!你是东西,那你不是人,是东西不是人,不是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