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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那段生活,郭华认为是有必要,也必须要说一说的,因为那段经历,实在是很有趣,又包含夹杂一些苦涩无奈的成分的一段过去。

首先讲讲衣食方面。

学校虽然明文规定在学校的时候,学生必须穿校服,但规章制度也经常因为实际情况而不得不低头。

因为五六年级的学生宿舍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上厕所都得穿过大半个校园去公共厕所,所以一到了晚上,经常就需要在睡前赶快上厕所,要不然就干脆不喝水,若是睡到了半夜,要是想厕所话,要是运气好,可以碰见其他一起人一起去,不然就只有一个人壮着胆去了。

自然也没有洗衣房,根本没地方洗衣服,而且十来岁的孩子,虽然都是农村娃,但大多都还不会洗衣服。

而且校服一般都是白色的,根本不经脏,女孩还好,天生爱干净的多,真的要穿一周校服,在袖套、手帕的帮助下,也还勉强可以保持大致的干净模样。

但男同学就比较难说了,郭华多次在学校里、甚至自己的班级里看见,调皮的男孩子们把校服穿的脏兮兮地模样,经常看一眼他的胸前污渍,就可以推测出上顿他吃的菜种类。

而且校服最不合理之处就在于,虽然有两套,但春夏季节和秋冬季节的校服厚度都差不多,所以学生们一般都会按季节带换洗的衣服。

但换下来的衣服也只能等到周末放假带回家洗,洗澡也只能回家洗,这倒不是因为懒。

住读学生吃饭同样也不方便。

学校里建筑不多,另外的还有几幢教学楼,一个升旗台,学校的花园里只种了一种树,就是槐树,一到花开的季节白白的挂了满树枝满树,还有小孩子偷偷的揪下一串花来,把雪白的花揉进嘴里,又甜又有香味还有点脆。

不过下手得很快很隐蔽才行,学校里有一个专门的后勤师傅,他会的东西很多,电灯坏了可以找他,扫地他也在扫,有时他又在拔草,又在倒煤渣,有时又是他在抓偷跑进花园折花的小孩子,都搞不懂学校一个月会给他多少钱,不过他很忠厚老实,学生们都喜欢他,因为他对孩子们都好。

众人一致都讨厌另一个后勤工,那个长着像小鼠亮亮眼睛的男人,他是个厨子。

可幸好他的职业是厨师,人前不必看着他的脸。

因为他实在是有一张让人一看就感觉不舒服的脸,有的人实在是天生的,不招人喜欢。

面颊无肉,肤色是黑黄黑黄的,一头卷发,经常看起来油腻腻的,完全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嘴边有两撇小胡子,他的脸上最有趣的就是这胡子了,要是看到女生,他就会笑嘻嘻得,胡子就成一个正的八字,看到男生,立刻鼻子一耸,眼一横,就是一个标准的倒八字,眼睛总是看起来贼贼的,一副贼眉鼠眼的萎缩样子。

他年纪有四十好几了,也不知道结婚没有,但经常看见有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他这住几天。

但他大多数时间就是一个人住。他对女生很好,又特别是漂亮的女生,抬饭筐的时候如果男女生一起抬饭筐来,他一定是很温和先接女生的,对男生就是又骂又很凶,还不很想搭理样子。

所以学校里男生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其实细算下来,他也不是什么食堂里的厨师,因为学校根本就没有食堂,所有住校的学生都是用铝的饭盒蒸饭吃,而他只不过是帮忙抬饭筐,蒸饭的那个人。

学校买的煤来了,大块大块的堆在一边,他就一个人扛进大厨房里,有时忙不过来的时候,那个扫地的会一起帮忙。

姑且算一个烧火的人吧。

学校那时差不多有一二百个孩子,每天一两百个饭盒也使够沉的,他也不是很闲,况且蒸饭的那个屋子里一年四季都是非常热,有时冬天郭华都看到他只穿一件汗衫,挥汗如雨的往那口锅里用长柄的铲子添煤或扔大块的木柴进去。

那口深深的永远吐着火焰的锅一年要用多少的木柴、煤炭郭华不知道,反正是除了小学一到四年级的不用管,其余年级的学生每年都要交二十斤的木柴送到蒸饭房里。

住校的学生们是每周五下午开始放假,星期天的下午再背着足够一周吃的米及下饭菜返校,自己都买的有铝制的饭盒子,方的圆的都有,大的小都有。

但是用水很不方便。

整个学校,不仅学生的寝室里没有水龙头,就连老师的住宿楼里都没有水龙头的,都需要自己去打水,不过老师们可以用厨房里的水,学生是不可以的。

所以学生们也买的有水壶,都是塑料壶,有的能装五斤的水,如果力气大点的话,可以用一次可以装十斤水的水壶,吃的水、洗脸、洗脚、洗饭盒的水,都要自己到学校附近的水井里,自己去用打井水回来,夏季都可以全部用冷水,一到秋冬,水冷得实在下不去手了,也可以到饭堂打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热水壶,开水是2角钱一壶。

一旦上了五年级,不仅要住校,还要学着自己蒸饭,吃得多呢,一顿往饭盒里放两把米,吃得少呢就放一把米,想吃的饭软一点,就多掺一点水,少掺一点水,饭就会硬很多,刚开始不知道水米的比例,不是太稀蒸成稀饭,就是太干硬巴巴的,根本没法吃,只有饿肚子了,只有自己淘米掺水,慢慢的摸索出规律。

除了要自己蒸饭,孩子们们每天还要轮流抬饭筐,每天放好米和水的饭盒,需要整齐的、一层层地码好,再放到铁条焊成的小腿高的饭筐子里,再抬到蒸饭房里,蒸饭师傅会把饭筐放进大蒸箱里。

每天三顿到了吃饭的时间,抬饭筐的人再到蒸饭房里把饭筐子抬回来,寝室的每个人再找到自己的饭盒,下饭菜就是自己每周带的装上一盒子或者一罐子炒好的咸菜,油已经凝固、已经冰冷冷的咸菜和着热腾腾的饭拌着一吃。

初中三年,郭华几乎都吃遍了所有家里做的腌在坛子里的菜。

女孩子们,总是喜欢多有点花样的,虽然只能吃白饭和咸菜,也是能想出许多新鲜法子的。

自己家的地里收土豆,豆角了.......总要带点生的来。再煎一小瓶子猪油,掺水蒸一饭盒新鲜菜来,再放上油和盐,简单拌一拌,也就是一道菜了,味道也还可以。

地里挖红薯了,洗干净带几个大的白皮红苕来,和米一起蒸红薯米饭来吃,就要好吃的多,不然,没事儿当零食,生吃红薯也很好吃的,又甜又脆。

平时要是有哪个女孩子带的菜好吃,也会很大方地叫寝室里这个来挖一勺,那个挑几筷子,家里带新鲜菜了也是一起吃,要是哪个没菜吃了,就会有人喊你来吃我的呀。

虽然是只是十多个人挤在在一间屋子里,但是女孩们天生的爱美心并没有改变,有的在水壶里插几朵开的正艳的野花,有的在床架上吊几串自己叠的小玩意儿,什么千纸鹤啊小星星一类。

就算是吃着咸菜,生活还是一样的过着。

农村里,家里所吃的的新鲜蔬菜,都是靠着自己家里菜园子里种的,园子里菜长好的时候,有经验的农村妇人都要先腌好一坛子一坛子的咸菜。

一旦下雨呢,农活忙的时候,来不及炒菜,就可以拿泡菜来下饭,勉强对付一顿,泡菜就是泡豇豆、豆角、白菜、萝卜...,腌的菜有豇豆、糖蒜子、和油辣子。

不过那各年级的孩子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根本就跟不上,凡是上学,每天只能够吃蒸的白饭和着咸菜,而且这一吃,就是三年。

虽然每个母亲都是心疼的娃娃的,炒菜的时候,放的油都快淹过菜了,也都多切一块腊肉炒在菜里,努力给咸菜炒的香喷喷的,但还是没多大用处。

每次逢赶集的日子,只要有空,云开嫂也会和其他家长一样,带一些炒好的新鲜肉菜给女儿增加营养。

但郭华直到初三才开始长个子,而且身体一直都是瘦瘦的,初三下半年为了应付体育考试,还不得不吃了半年的钙片,因为她营养不良,脚长期抽筋。

镇上小学一共有九个年级,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初三,一共有九个年级,除了走读的学生,其余学生都是吃住都在学校。

学校的宿舍、教室安排上也是按照低年纪的学生在底层,高年级的在高层的原则,五年级以下的学生是不住学校里的,也不上晚自自习,因为太小的孩子还没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

所以能在镇上的小学里,念一到五年级的小孩子,不是家住在镇上或附近的孩子,就是老师的孩子,但都只能走读。

其余从乡村里的孩子都是在自己村上的学校里念完小学,就是一到四年级,再到这里继续念书,从五年级开始,直到初三毕业,就像郭华。

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学生是住在学校后山前面一排的平房里,一个寝室16个人,有4架上下架子的木床,一个床上,可以睡2-3个孩子,当然被子、棉絮需要自带,按季节更换薄厚,所以一张床一般会2个人合住,就可以分摊被絮,一个人带被子,另一个人带棉絮。

既然能住在一起,自然关系要比别人好些,很多友谊,就是从这里开始发展的。

寝室里是没有储物柜的,每个孩子都会自带一个可以落锁的木箱子,里面放自己的衣服、米粮及其他杂物。平时木箱子都是放在床底下,需要用时再拖出来。

一上初一,郭华才换了新的教室和宿舍楼,新的教室在四楼,宿舍楼则是五楼。

宿舍楼是新修的,一共就只有五楼,因为郭华这一届学生是第一批开始使用的,所以刚搬进新的宿舍楼时,到处都还很干净,墙面刷的雪白,水泥台阶也是新的,外墙贴着洁白的瓷砖,作为整个学校里建筑楼层最高的一栋,从外观来看,在一众有些老旧的建筑物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神气感。

新的宿舍里还是按照一个宿舍摆放八张架子床,2人合住,一共住16个人的惯例,但是笨重的木架子床已经换成了轻巧的铁架子床。

当然新的改变还不止这一处。

新的宿舍每一间都有窗户,因为有了透明的玻璃窗,整个宿舍里不仅光线明亮,视野也很开阔,还配备了室内蹲坑式单人的卫生间,当然没有热水,还是不能洗澡。

但意外之喜是窗前还新增了一个水泥砌的,专门洗衣服的洗衣台,窗外和室内都拉起了专门晾衣服的铁丝架,有两个水龙头,每天八点-下午十八点之间会开放干净的自来水,虽然不是全天供应,但至少不用天天去井里提水了。

而且新的宿舍楼下还专门增添了一个小厨房,虽然还是要上上下下地抬饭筐,但距离上已经大大缩短了,而且就算下雨,也不用淋雨了。

虽然住宿条件已经提高很多,但是其他一些方面还是保持原样,比如说,上学的方式。

郭华所在的村子离镇上小学足足有十多公里,如果开车,需要二十多分钟,走路的话就需要一个多小时。

但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路上学。

虽然一方面是真的没有车可以坐,平常就只有大卡车来来往往运货,小汽车、面包车基本没有,所以那个时候,不论赶集还是走亲串友,就真的只是光靠两条腿走。

另一方面是路面状况太差了,那时候,就只有一条村耕道能直通镇上,虽然大部分是泥土铺的,但路面到处都是裸露的泥土和石块,很少有路段是平整的,坑坑洼洼不说,而且弯路多,转弯还特别急,若是有幸大卡车刚好顺路去镇上,而且后车厢没有运货,可以带一截,但坐在车上,也是非常颠簸,若是没有拉紧扶手,从车上被甩下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郭华倒不怕走路,但她最怕的是下雨天。

郭华至今都还记得,初中三年,应该是郭家父母最困难的三年。

自从郭老汉去世,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郭伟又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农活不免就更加忙碌,但少了一个人口,也就少了一份土地,又有孩子们每天在家里,还能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也还能支撑过去。

而且两个孩子小学的时候,在村里的小学读书,学费也不贵,姐弟两一年才几百块钱,经济压力也不算特别重。

但自从郭华上了初中,郭室也开始上五年级,两个孩子都需要住校,家里不但少了两个小帮手,而且学费也涨了。

镇上上学的学费、每学期的住宿费、书本费、每个星期上学的米粮费用,还有孩子们在镇上读书,每个星期还得给点零花钱吧?两个娃儿又长得快,衣服鞋子也总要换吧?

这些零零碎碎地全部算下来,姐弟两每学期都得花出去好几千,这样一来,郭家父母的压力一下子就重了。

对于那个时候家里有多少钱,自己又用了好多钱,郭华虽然没有明确的概念,但是她却知道,那几年,全家都怕下雨。

在农村生活,只要一下雨,就不能出去做农活,打猪草、割牛草,都要顶着雨去,非常不方便,而且家里没有男人,屋顶的瓦也没有捡漏,虽然没有书里所说的,外面下大雨,里屋下小雨那么夸张,但凡一下雨,堂屋里、卧室里,厨房里,到处都漏水,所以家里能够接水的坛坛罐罐都要全部用上。

一下雨,地面就变得很泥泞,一般的鞋子都穿不了,只有穿专门的橡胶水靴,因为鞋筒高,一般都超过膝盖,所以也叫筒靴。

当时家里有6个人,水鞋倒有六双,但都是大号的,只有几双是好的,其余的不是鞋头子裂了,就是鞋帮开了口子,要是穿上这样的鞋子去走水路,一踩上去就得进水。

一裂口子就换,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拿去扔了,洗干净拿到补鞋匠那里缝补一下,补三双鞋只需要几块钱,比买新的,可便宜多了!一双筒靴上有几层的补丁,那也是常事。

那时候,家里干活,经常用的是斗篷和斗笠,披上斗篷,戴上斗笠,干活也不会湿了头和上半身,但这套干农活可以,孩子上学总不能这个样子去吧?至少得打把伞吧?

但家里的雨伞,也没有几把好的。

所以说,郭华很怕下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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